暮春的风里,带着熏熏的暖意。爱睍莼璩
湖畔,女敕女敕的杨柳在风里轻扬着软软的枝条,纯白的桅子花和嫣红的蔷薇花,红红白白交相辉映,说不出的娇艳。
暮春的风里,带着熏熏的暖意。
湖畔,女敕女敕的杨柳在风里轻扬着软软的枝条,纯白的桅子花和嫣红的蔷薇花,红红白白交相辉映,说不出的娇艳。
这个季节,开得最盛的是牡丹,硕大的花朵,竞相开放,将娇艳绚丽铺洒,展现着她们的婀娜和娇媚燧。
空气里,弥漫的全是馥郁的馨香。
置身在这样的美景之中,侍风之柔媚,听鸟之清吟,看花之徇烂,整个人,似乎都要醉了。
已近黄昏,风从四面八方吹进来,卷起廊下的帘幔轻舞。如玉的花瓣随风轻舞,沁出醉人的芬芳猷。
浅浅和上官玄锦并肩坐在揽月阁的顶楼,面前放着一把琴——桐木冰弦,乌漆梅花断,沐浴着轻风,共谱一曲《相思赋》。
晚霞艳丽,给人间涂满绚烂。
一曲毕,他们相视而笑,彼此眼中柔光流转,温情缱绻。
“你说,这原本哀伤的曲子怎么在我们合谱之下就有了幸福的味道呢?”上官玄锦星眸含笑,扭转头来看着面前的那张娇颜。
璀璨的阳光下,一袭白色裙衣的浅浅显得格外清新美丽,美眸半垂着,长长卷卷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清灵的模样,像是误落凡间的精灵般纯洁。
整个人看起来流露出清新月兑俗的气质,似乎有种似有似无的淡淡清香从她的身体中飘逸出……
上官玄锦心神一荡,视线竟怎么也无法离开。
浅浅感觉到他的柔情注视,亦轻抬螓首,夕阳的余辉中,他俊朗的眉,深邃的眼,挺直的鼻梁,不染而朱的嘴唇,泛着柔和的光芒的,美好的恍如梦中。
她望着他专注的目光,柔声回答:“这首《相思赋》是我们共谱的第一首曲子,也是我们爱情的见证。虽然曲调哀伤悲凉,但是此刻,你我心中却溢满了幸福和甜蜜……今时不复往昔,心情变了,感觉自然也就不同了
“是啊,这是曲伤人不伤上官玄锦含情脉脉地锁住浅浅,将她轻轻拥在怀里,心满意足地轻叹,“浅浅,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再哀伤的曲子奏出的也是美满幸福的音律
浅浅与他相视而笑,相互依偎在这个静谧美好的黄昏。
“浅浅,你为什么突然想来揽月阁?”静寂中,上官玄锦清朗温柔的声音从头顶飘落。
浅浅望着远处的群山间升起的袅袅青烟,心中弥漫着幸福的沉醉和安逸,缓缓回道:“因为,这是我们爱情最初开始的地方,有太多美好的回忆
上官玄锦没有说话,俊美的唇角勾起优美的弧度,拥着她的手上却加重了几分力道。
浅浅舒适地靠在他怀中,低下头,玉指触上琴弦,夕阳的余晖给它镀上了一层金黄,分外美丽。
“这揽月阁承载了先皇和母后的深深情意,《相思赋》也寄托了母后对先皇的深情厚意。虽然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可是曾经的爱依然镌刻在母后的心底,我想那份情定然是她此生都不愿忘却的
浅浅从他怀中起身,满脸希冀地望着他,柔声道,“我记得你说过,这把琴是先皇当年遍访天下所得,极其珍贵,是你出生时赠予母后的,既然有如此深的情意蕴含在里面,不如就把它带回宫给母后吧。这么多年了,是非恩怨早已淡尽,想必母后心中也早放下了。也许,她唯一放不下的便是对先皇的情意吧……我想,有这把琴陪着母后,她会快乐一些的
“母后虽然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是难以割舍下父皇的,并且她心中也从未真正怨恨过父皇上官玄锦静静望着浅浅柔美的脸,俊脸上有些微的动容,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星眸中飞速掠过一丝伤感,继而赞同道,“好,就依你所言!”
他忽然握住了浅浅的玉手,以一种轻柔但坚定的力道紧紧握住:“浅浅,你放心,父皇和母后的事情在我们身上绝对不会再发生,我也绝不允许它们发生。我会给你一生一世的幸福,相信我!”
浅浅抬眸看他,见他眉宇间满是凝重,一
贯深邃漆黑的双眸此刻却是清澈明亮如水,蕴含满满的温情和坚定,吸引着她深深地沉入其中。
浅浅用力地点点头,将身子更亲密地贴向他,柔声问:“玄锦,你还记得我教你的华尔兹吗?”
“当然记得!那是独属于我们的舞,我怎么会忘记?”上官玄锦粲然一笑,笑容迷人,眸中深情毕现。
浅浅扬眉轻笑:“那我们,就在这个爱情最初开始的地方,跳一段只属于我们的舞,好吗?”
“好!”上官玄锦勾唇,眼底,涌起浓浓的情意。
起身,步履轻移,缓缓滑入阁中央。
灿烂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夕阳映照下,笼罩在一片璀璨金光中的万物美丽得仿若梦幻。
这恍若仙境的揽月阁中,浅浅与上官玄锦相拥而舞,衣袂翻飞。
风声呼啸略过耳际,仿佛恋人间的呢喃低语,送来醉人的花香。连空气里,都弥漫了幸福甜蜜的意味……
守在揽月阁外的令言和宫人不经意间看到眼前这一幕,都呆住了,以为是人间仙姿。这一刻的阁楼,阳光淡淡流泻,点点金光跳跃,在那一对翩翩起舞的人影身上跳跃,格外美丽。
这一刻的浪漫,深深镌刻在他们脑中。
夕阳无限好,无奈已近黄昏,很快,落日坠下地平线,天地间陡然一暗,西方的天际只留下一抹意犹未尽的红痕,愈来愈淡。
“怎么样,累坏了吧?”上官玄锦轻轻棒起浅浅的脸,墨玉般的黑眸中,深不见底,带着满满的温柔和关切。
“没有,我很好!”浅浅冲他甜甜一笑,看他垂首及时细心体贴地替自己理好裙裾和额前的一缕碎发,感受到了他的温柔与怜爱,心房也被幸福涨满。
上官玄锦俊美如玉的面旁上洋溢着温暖如风的轻笑:“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宫吧!”他伸手接过青荷递来的披风为浅浅披上,并细心地系好带子,才轻轻挽起她的素手,缓步下了阁楼。
许是今天玩得太尽兴,坐在轿辇中,浅浅竟然靠在上官玄锦怀中睡着了。浑浑噩噩地醒来时,才发现辇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这轿辇极为宽敞舒适,即便帘窗紧闭,亦丝毫不显暗沉。轿顶悬着一盏琉璃屏画宫灯,柔润的光将四围的锦绣软帷、蚕丝坐垫以及蹙绣荷花椅枕映得如画如描。
上官玄锦感觉怀里的娇躯动了动,忙低首看向浅浅我,柔声问:“你醒了?刚到上林苑
浅浅淡淡颔首,正要说话,却听见帘外传来令言恭敬的声音:“回皇上,是皇后娘娘求见
乍然听到这个称谓,浅浅心头微微一颤,这才意识到,皇后禁足的两月之期已过。是自己这段时间完全沉浸在了久别重逢的喜悦中,一门心思地只想和上官玄锦相依相守,竟是忘了他们两人之间,还隔了一个青姝璃。
上林苑到毓秀宫不过几百米之隔,是回福熙宫的必经之路。
看来,青姝璃是知道了自己与玄锦一同出宫的事,所以便一早在这里等候了。
这样想着,浅浅只觉的心口一滞,整个人便僵在了上官玄锦怀中。
觉察到了怀中娇躯的反应,上官玄锦低眸看去,却看到了浅浅明显苍白的脸色,不由得眉头微颦,心尖处微微一疼。
他倒是没想到这个称谓会让浅浅作如此反应,本就因为听到那个称谓而弥漫着不快的心头又泛起了几缕嫌恶。
搂在浅浅娇躯上的手又往回收了收,并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另一只手也伸过来紧紧握住了浅浅的柔荑,仿佛没有听见令言的回禀,上官玄锦只是对着浅浅微笑,柔声细语:“再坚持一会儿,马上就到家了!”
随即,转首向辇外冷声吩咐:“回福熙宫!”
“这……”外头,令言的声音徐徐传来,带着一丝迟疑,然而,所有的惊虑最终在那冰雪一般冷沉威严的声音中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是——起驾!”
轿辇启动,浅浅猛然间松了一口气,一颗心却因为辇外突兀响起的声音又悬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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