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步伐,缓缓转首,用一双清亮的眸子定定看着我,俊美绝伦的脸上带着一抹淡若烟云般的微笑。
我见他停了下来,也立刻下意识地住了脚步,却是对他的话感到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愣愣地看着他脸上一本正经的神情,问:“谢我什么?”
他却一脸郑重其事,语气真挚:“谢谢你让我知道,原来拥有朋友的感觉这么好,我感觉轻松、快乐了很多。”
哎,这个人就是有什么都不做却总是让你不好意思的本领。
感觉脸颊发烧,我连忙干笑两声,说:“朋友就是这样的,开心的时候可以一起分享,难过的时候可以互相安慰,朋友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不用言谢。”
“还有,以后不要总是‘萧姑娘’‘萧姑娘’地叫我,叫我‘浅浅’就好了。”
其实还是叫“浅浅”亲切些。
心里暗暗嘀咕着,冷不丁听见一个如玉石般清脆温暖的声音传来:“好,你也可以叫我‘楚言’。”
薛楚言微微笑着,像挂了一抹淡淡月光一般动人。俊美的双唇一张一翕,天籁般的声音从中逸出,一袭紫衣直直垂落到地上,好似天上的云彩忽而飘至眼前,有一种飘逸宁静的悠远。
他离我那么近,那么近,我几乎可以清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淡淡梅花香味,还有那温暖的气息在他的呼吸之间几乎要扑到我的脸颊上了。
忽然之间,脑海里闪现过初见时他一袭白衣从天而降,将我紧紧护在怀中的情景,脸颊顿时热的厉害。
面前这个男人,确实是迷人的。他穿白衣时很飘逸洒月兑,穿紫衣时又高贵有气势。
惊觉到自己的失态,我连忙含糊不清地说:“好好……那个,找路要紧、找路要紧……”话音未落,人已经率先在前面开道了,完全忘记了自己在这个时空呆的时间短的可怜,而自己还是个没有方向感的路痴。
我和薛楚言之间保持着适当的距离,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抬起头时,忽然看到附近的空中升起一缕白烟,绽放成梅花的样子后消失了。
我心中惊奇古人巧夺天工的能力让人叹为观止,就见薛楚言眼神中有一丝欣喜闪过,声音也欢快起来:“浅浅,这下我们可以找到回去的路了。”
“啊?”我惊讶地看着他从袖里模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碧玉短笛,放在唇边,一阵悦耳的声音在耳畔骤然响起。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一阵哒哒的马蹄声回响在树林中,一匹枣红色的骏马飞奔过来,在薛楚言面前站定,乖乖地伸着脸在他身上蹭。
我认得它,正是当日在街上向我伸出铁蹄、差点将我性命夺去的那匹马,也是薛楚言的爱骑。
看我一脸迷惑,薛楚言莞尔一笑,好心解释:“刚才的白烟是我与同伴的联络信号,宝耳是绝世良驹,百里之内能闻音识路。我看那白烟的位置,测想距离不会太远,便想一试,果不其然。”
我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如此啊!
“走吧!”
“啊?喔!”我看着他翻身坐上了那匹枣红马,再看看身边昨晚抢来的马,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怜巴巴地瞅着他,弱弱地说,“可是,我不会骑马啊!”
“什么?”仿佛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大的怪事,薛楚言俊美的眉拧成了一团,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马都不会骑,你也敢离家出走闯荡江湖?算了,上来吧,麻烦的女人!”
看着他伸过来的手,我心安理得地将手伸了过去,心里却悄悄地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