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的嘛,你之前也从那两个坏人的手里救了我的命。你救我一命,我救你一命,那我们也算扯平了,嗯?”
我呵呵笑起来,这哪里算的上是救命,他未免太高看我了,如果能把这癫痫顽疾彻底根治,那我才真算是救他一命了。
岂料,他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一阵酥麻传来,我仿佛如遭电击,手一抖,想抽回去,却被他握得更紧。
他静静地望着我,目光温暖而专注,再不似之前的冷傲,也没有半分轻视和戏谑。
声音轻柔,却真挚的令人心动:“你知道吗,浅浅?就因为我的病,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一个真正的朋友。下人们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们的主子;父亲虽然对我也不错,但我知道他更爱的是弟弟。”
“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又怎样?我不过是表面风光、内心凄凉罢了,从来没有人真正关心、在意过我。可是你,不仅愿意跟我做朋友,不嫌弃我的怪病,又尽心替我医治……我真的很感动……”
他深邃的眸光紧紧锁住我,我的目光无可回避,只能和他两两相望。
我不知道自己是害羞,还是紧张,反正心里乱成一团,脸上阵阵发烧,嘴也愈加笨拙:“没、没什么的……我们是朋友嘛……本来就应该互相帮助……那个,我去看看你的药熬好了没……你先休息一下啊……”
话音刚落,便再也不敢看他,逃似的一路小跑出了门。
风一吹,才感觉手心里凉凉的,低头一看,竟然汗津津的。
妈啊,萧浅浅,你好歹也是读过心理学的人,怎么心理素质这么差的,人家看你两眼,你就紧张到这种程度了!那以前还好意思对霍连城各种幻想?
真是没出息、没出息呀……
心不在焉地端着药向客房走去,刚到门边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谈话声。
“公子,我们的线人来报说安插在老爷身边的人已经被二夫人母子所害,至今下落不明。如今老爷忽然离世,我怀疑……”这是一个随从的声音。
“你怀疑老爷去世也是二夫人和二公子所为?”略一停顿,听到薛楚言冷笑了一下,继续说,“他们心怀不轨,早有预谋,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还有什么是他们所不敢的!连青衣社的杀手都出动了,看来他们已经迫不及待了。”
“青衣社?!”随从的声音蓦然拔高,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震惊和畏惧,“令人谈之色变的杀手组织?传言说只要买主给得起价,哪怕是上天入地也会完成任务的杀手组织?”
“不错!”薛楚言的声音冰冷异常,“看来这一趟他们是精心策划、势在必得。”
“恕属下直言,如今形势对我们非常不利,如果公子此时贸然回去,必然凶多吉少。”那个随从的声音里满是忧虑,“只怕现在局势已然被他们掌控,倘若我们有信物在的话,多少还有一些胜算。可是如今……”
“哼!我看这未必是坏事。”
“恕属下愚笨,不知公子话中之意。”
薛楚言的声音却显得成竹在胸:“信物虽然不在我们手上,却也不见得就在他们手上。如若不然,他们又岂会黔驴技穷地派来杀手!”
那个随从恍然大悟地说:“公子所言有理,倘若信物在他们手中,那他们已然大权在握,我们根本算不上大威胁;恰恰是没有信物无法服众,才迫于无奈先对公子您下毒手!”
薛楚言又是一阵冷笑:“不管有没有得到信物,我都是他们的眼中钉,他们必然要除我而后快,区别只在于时间的早晚。为了以防万一,马上唤回我们分散在各处的人马,命各路线人严密监视各自对象的动向,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向我禀报。另外,你马上命其他人做好准备,随时整装待发!”
声音虽轻,却有无法抗拒的威严。
随从的声音里满是担忧:“可是公子,萧姑娘嘱咐过您的病需要静养,属下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