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凤初斜她一眼,“这样,我怎么喝?”
在床头坐下,她一手持壶,一手将他扶起,沈凤初就不客气地将头枕到她的身上,张开嘴巴,任她将酒壶送到他嘴边。
似这等照顾人的事情,云楚何曾有过,不小心,就将壶嘴磕上他的牙。
“对不起!”她忙着道歉。
“没事!”含住壶嘴,沈凤初慢慢地啜着酒,门牙被她磕得生疼,他的心情却是极外地好。
难得能享受她的片刻温柔,他喝得很慢,即使是如此,不过一壶酒而已,他亦是很快就喝得一滴不剩。
“要不要,再来一壶?”云楚在他头顶问。
“不用了!”沈凤初用一只手臂拥着她的腰,“我只想这样抱着你就好!”
云楚皱眉看了看他拥着她腰的手臂,再看看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撇了撇嘴,到底还是没有将他推开,只是反手将酒壶交给小白,抬手拉过被子来,帮他盖好。
“现在暖和点没有?”
“好多了,当然,如果娘子要是再抱紧点,就更好了!”沈凤初在她怀中,低声答。
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情消遣她?
“再胡说八道,小心我直接扔你到湖里去!”她低骂,拥着被子的手臂到底是收紧了些。
沈凤初在她怀里轻笑了声,没有再出声。
寒气外溢,全身阴寒,此时的他,虽然不像当时云楚那般严重,但也确实并不好过。
不过,他虽然身上难过,心情却是格外的好。
一来,美人在怀。
二来吗,当然是因为有一个人,比他还要不好过。
想到慕容经纶,他再次开口,“那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云楚轻笑,“他喝的酒里,加了太医特意为我准备的温补中药,那家伙反正是生得不男不女的,功效应该也错不了!”
沈凤初大笑出声,“娘子是为我报仇吗?”
“少在那里自作多情!”云楚斜他一眼,旋即,眼中一寒,“我是为我自己,那两晚的彻骨之寒我可没有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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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房之隔。
慕容经纶皱眉躺在枕上,“陈先生,还不睡?”
盘腿坐在对面床、上的陈七歉意一笑,“真是报歉,是不是影响慕容公子休息了?我这人,就是有这个怪癖,每晚三更至五更都要运功,不如,我把灯灭掉!”
说着,他轻轻一挥手,就扇来桌上的灯。
可怜慕容经纶此刻体内,真气横撞,难受如火烧,却也只能缩在被中强忍。
陈七可是武榜上排行十一的高手,若他悄悄动功,只怕对方发现他的马脚,好不容易才混到云楚身边,马上就要去找宝藏,他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露出破绽。
再忍一忍吧,只要体内那些酒意热力散去,他就可以用功力压制住沈凤初留下来的至阳真气。
什么狗屁太医,也不知道是给这丫头配得什么药酒,竟然有如此厉害的热力!
缩在被中,咬着牙忍耐着,慕容经纶在心中暗暗骂道。
他哪里知道,这药酒可是太医精心准备,为了帮云楚被养,里面不知道加了多少人参灵芝之类的温补之药。
正常人喝了大补,可是对于修练至阴真气又有伤在身的他来说,却无异于一场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