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雪的刻意挑衅,简溪并未搭理,根本不看她,自顾去拿面前桌上的红豆饼吃,好像没听到齐雪在说话似的。爱睍莼璩
“怎么,昨天叫了别人一声爸,又给了你多大的红包?一定在偷着乐吧。”看简溪不理会自己,齐雪斜睨着她,嘴角嘲讽道。
蓝绯真是服了她这挑事儿的性子,何况现在是在自己家,于是她赶紧对简溪说:“简溪,我最近看了本书,涉及到古文的,你中文系的帮我看看,解释解释,来,跟我上楼到书房去。”
说着起身,又转头对齐雪道:“齐小姐,你先自个儿在这坐坐吧,我想宋泽平很快就会回来了。”
说着就拉起简溪一起往楼上去了,简溪很配合地跟着攴。
齐雪看着那两人一起往楼上去的背影,恨恨地咬牙,人影在楼梯上都看不到了,她的目光依然瞪着那儿。
上了二楼,蓝绯呼了口气,放开简溪的手,简溪跟在旁边说:“刚才谢谢你。”
“谢什么,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再在那儿跟她多呆一会儿,我担心自己情绪太差,影响了胎儿健康!”蓝绯无奈道妣。
“你刚刚说的是什么样的书?虽说我是中文系的,但我也不敢夸口说自己就都全懂——”简溪问。
蓝绯笑:“其实那些都是离开客厅的借口,没真的有什么古文书需要你解释——不过,我们确实可以到书房坐坐,在那儿安静,没有惹人烦的人会打扰。”
说着,领着她一起往走道尽头的书房走去。
开门,打开灯,再打开书房的暖气,简溪入内,环视内里的环境,道:“这书房真不错,很雅致的感觉。”
看到木质的大书桌上,那架复古的电`话机,问:“这是摆设,还是真的能用的?”
“真的能用的。”蓝绯回答,正好想到什么,拿起听筒,拨下一个号。
这是家里的内线电`话,方便打到楼下去。
正在厨房里给雷妈帮忙的小桃听到电`话铃声,擦干净了手连忙出来接,只听她对着电`话里应了几声,然后就挂掉了。
齐雪就自个儿坐在沙发上,无聊地,手里端着茶,眼线勾勒得很精致的一双眼,一直在乱瞟,心不在焉。
这大好的下午,该是跟着自己的姐妹去逛街购物还有做美容的,现在却耗在这儿干坐着,还没人理,齐雪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脑海里一出现辛昱宸的模样,又安心了,觉得别的,都没有先搞定自己的终身幸福重要。
不一会,看小桃从厨房端了个托盘出来,里面一壶红茶,壶嘴儿还冒着热气儿,另两瓷碟看着挺漂亮的点心。
齐雪还以为点心是拿出来给她的,没想,小桃经过她身边,连看也没看她一眼,就直直端着往楼上去了,齐雪就知道,这一定是蓝绯吩咐的,还真是懂得享受!
她还不稀罕呢!
才放下了茶杯,客厅门口有人进来的脚步声,齐雪以为是宋泽平跟辛昱宸,笑着甜甜地转头,结果看到是辛云非。
这么大冷的天,辛云非也是穿着风衣,但在别人身上看着厚实的衣服,不知道怎么在他身上就总还能穿出一种潇洒的气质来,无可置疑的,很是玉树临风。
齐雪挑眉:“大过年的,不在家,上哪儿玩去了,云少?”
辛云非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慵懒地,双腿交叠,看着她淡淡道:“你还不是一样大过年的不在自个儿家里。”
他的眼神很深,很难猜,齐雪被他看得不自在,转开话题:“我听说你妈妈病了,不要紧吧?”
对于辛家的一切,齐雪都很上心,所以也当然知道,汪淑萍回到Z市那边又病倒了的消息。
“谢谢关心,只是旧疾而已,现在天气这么冷,谁不容易有点小病小痛。”
辛云非说着眼睛看向桌上摆着的那碟子红豆饼,倾身伸手过去,拿了一个起来吃。
看他吃得挺满足的样子,齐雪扯着嘴角笑道:“自己喜欢的人做的东西,是不是吃起来特别甜?”
辛云非闻言看了眼手里的饼,想到蓝绯平日里确实喜欢做这些,点头,很坦然地道:“味道是不错,何况,什么样儿的人能做出什么样儿的东西,就好比这红豆馅儿吧,或许有的人做,就会变成黑色——”
辛云非慢慢悠悠地说着,手里拿着个红豆饼端详一番,然后满足咬下一大口,再拿过杯子自个儿倒了杯热茶,热热地喝下,冬日的下午,确实是种享受。
齐雪觉得辛云非的话,意有所指,看着他:“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辛云非没言语,伸手拿第三个,继续吃着,直到全咽下,又喝了一整杯的热茶,他放下杯子,从旁抽了张纸巾擦擦手,起身,往齐雪跟前走过去。
相对的沙发之间,本来距离就不算得很远,他绕过宽大的茶几,几步走到她身前,一手伸出,手臂撑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俯身,低头看着她。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别动她,你爱用什么样的方式得到辛昱宸,我都不管……忘了,是吗?还是没把我的话记着?嗯?”
近在咫尺,他的脸色依然是平日那种温和的,淡淡的,但是,眼眸里的光,却是一种灰色,带着漩涡的灰色,像是会吞噬人心摄人魂魄的,令她莫名惊恐。
他连说这话的声音都是轻声的,但是齐雪却屏了呼吸,连呼吸都不敢,就这样看着他,恐惧,却不敢推开。
“你,你不要以为……你的事,我就一点不知道,我对辛家的一切都很了解……我知道你——”
“知道什么?嗯,你都知道些什么?先说来让我听听,让我先感受下,若是说出去了,对我是个什么样儿的影响,我会不会害怕?说啊——”
他依然在她面前轻轻吐着气,启唇道:“知道,那几个人……怎么死的吗——”
那几个人……齐雪突然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眼神惊恐中带着不敢置信,睁大眼睛直直看着他。
辛云非勾唇一笑,往日邪魅的容颜,此刻更有种令人琢磨不透的神秘与危险,然后他直起了身,手插在裤袋里,转身往楼上走去。留下受到惊吓般的齐雪一人,楞楞坐在沙发上,目光呆滞。
*
书房里有说笑声,关起的门从外敲响。
刚刚小桃才送来过点心的,于是蓝绯疑惑过去开门,看到门口温柔笑着的人,“云非——”
辛云非走进来,一眼看到了简溪,简溪他也见过,知道是宋泽平一直在追的人,难得先开口打招呼:“你好。”
简溪赶紧放下手里的茶杯回说:“你好。”
蓝绯问:“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来找本书,没想到你们在这儿,我找到就走。”他说着往书架那边走去。
“不急不急,我不是那个意思。”蓝绯赶紧道,怕他误会自己是在赶人。
辛云非站在书架前,眼睛一列列扫视,毕竟是突然多了个男人在,刚才两人在说的女孩子家话题,不得不临时打住。
辛云非转过来看她俩:“你们继续啊,不必理会我。”
说是这么说,毕竟还是有些不自在,于是蓝绯就换了个话题。
辛云非转到隔断后的里间去了,蓝绯正跟简溪说话,突然听到书本掉落的声音,赶紧起身走进去看,看到辛云非正蹲在地上,垂着头,一本一本捡地上掉落的书。
蓝绯走过去,“怎么书都掉地上了?”说着蹲下,帮他一起捡。
蓦地,蓝绯抬头看垂眸捡书不说话的他,小心唤了声:“云非——”
“嗯。”
他很简短地应,依然没抬头看她。
直到面前的那好几本书都捡起来了,他站起身,呼了口气,拿过蓝绯帮他捡的那几本,一起放回书架上。
“你没事吧?”她端详他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好。
“我?很好。”辛云非把书都放回了书架,转头看她,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说:“你这样,我会觉得,你是在关心我……”
蓝绯一愣,他已经轻笑一声,先转身往外去了,然后她听到他在外跟简溪又打了声招呼,等她走出去,人已经不见了,房门已经重新关上。
看蓝绯突然变得有些走神的样子,简溪问:“在想什么?”
蓝绯摇头,“没有。”
想到今天把简溪约来的真正原因,蓝绯道:“简溪,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不肯接受宋泽平么?”
简溪一愣,没想到蓝绯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垂眼,咬着唇,似沉思,似沉默。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其实,你也不是对他一点意思没有的,是不是?他也不错的,那为什么,就是不肯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蓝绯紧接着问。
良久的沉默,蓝绯都觉得应该得不到回答了,简溪却轻声说了句:“我配不上他。”
蓝绯睁大了眼,怎么也没想过简溪是这样的想法,蹙眉疑惑道:“怎么会呢,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这样看轻自己?即使你不是齐雪的妹妹,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现在都什么社会了,哪还有配不配得上的说法?”
“有的,”简溪抬头看着蓝绯,脸色依然淡淡,但是眼眸中有一种难过的东西,正流露出来。
“我倒真宁愿自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这样就好了……但是我不是,蓝绯,那天晚上你跟你朋友送我去孤儿院,当时你问我,为什么那么晚还到孤儿院去……因为,我就是从那儿出来的,那儿才真正像是我的家。”
“孤儿院?你不是应该住齐家?”蓝绯更疑惑了。
“我从四岁就开始住在孤儿院……一直到快高中毕业,他……把我接回了齐家,才让我有学费继续能上大学……”
“他?你父亲?”
简溪点头:“所以我也是上大学后,才开始住回那个家的,但是,也很少待在那儿……”
蓝绯可以想象,家里有齐雪那样的一个姐姐,一定很不好过,正常人能待得下才怪。
还有很多疑惑的地方,还想再问,房门又被敲响了,这次直接伴随了宋泽平的声音:“两位小姐,我能不能进去?”
蓝绯看了眼简溪,道:“进来吧。”
于是房门被从外推入,宋泽平头上有点点的白色,笑着道:“外面下雪了,问问你们要不要去看。”
这算是真正新年后的第一场雪,蓝绯挺兴奋,“下雪了?我们下去看看!”
于是拉着简溪往外去,走过宋泽平身边的时候,还跟他使了个眼色,宋泽平不明所意,但是赶紧跟上她们是没错的。
刚才辛昱宸找宋泽平出去说事情,就站在院子里,聊了挺久,往回走的时候下雪了,回到客厅看到只有齐雪一人坐着,宋泽平才想到了这个法子,把楼上那两人重新叫下来。
下到楼下,齐雪还坐在沙发里,往门外去,才看到辛昱宸,正握着手机站在屋檐下跟谁打电`话。
蓝绯跟简溪就要往屋外走,简溪出去了,蓝绯却被辛昱宸伸手臂一把拉住,然后他对电`话那边说:“先这样,有什么及时跟我联络。”
说完这一句,挂了电`话,他看身前的她:“去哪儿?”
宋泽平看两人这样,已经先越过往外追上简溪去了。
“去看雪。”蓝绯回答,不解他干嘛拉着她。
辛昱宸蹙眉:“我说过什么?”
“没出去外面,不就在自个儿家里吗?”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外面,不一定出了大门才叫外面,只要是冷的地方都不许,现在下雪了这么冷,你能跟人家一样吗?”他说着搂着她重新往屋子里面进。
蓝绯不乐意:“那我刚刚还去了北楼呢,现在去院子里怎么就不行了?”
“刚才没下雪,现在下了。”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下雪了要是衣服湿了,更容易着凉,孕妇不能随便吃药,生病了也得生受着,这些她真是一点没记着。
蓝绯被他搂着直往里去,还转头往门外看,心想,自己不在,或许简溪跟宋泽平那两人自个儿看雪,能看出点火花来呢,毕竟现在她已经大概知道了问题所在,只要简溪不是对宋泽平没意思,那一切,应该都还算得好解决。
这样安慰自己,也就没那么生气辛昱宸阻拦她出去看雪了。辛昱宸看她不说话,以为还在生气,搂着她往楼上去,蓝绯心里想着事情,就由着他带着走,也没注意,倒是一直路过沙发边上,两人也没往沙发那方看一眼,让齐雪很是恼火,眼睛看着辛昱宸搂在蓝绯肩上的那只手,心里多么希望,被他搂着的那个人,是自己。
直到都快到房间门口了,辛昱宸伸手去拧门把,蓝绯才回过神来疑惑道:“你带我回房间干什么?”
“你不是想要看雪,房间里一样能看。”说着手改而环上她的腰,把她带进去,然后关上了门。
辛昱宸把房里暖气开上,月兑掉大衣,走过去,将落地窗的窗帘刷地一声全拉开,窗外,一片雪亮,雪片正纷纷扬扬地飘落而下。
蓝绯走过去,看着,挺开心,
“在这儿看不一样挺好?”伸手传来他的声音,然后,他的手臂从后环上她的腰,将她搂在胸前。
“今天家里来了那么多人,能吃得消么?”他轻声问,怕她累着了。
“我没事……现在才是第二个月,你就这么紧张,往后可怎么办!”蓝绯无奈道,但心里,还是很甜蜜的,后脑勺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辛昱宸更搂紧了她,“当然紧张,工作上你是专业,生活上你总是冒冒失失的,我不看着点儿,真是不放心。”
说着低头,唇触着她的耳垂,含住,蓝绯躲开,被他圈着动不了,躲不开。
她只能侧头:“痒——”
他依然在逗弄她,轻咬,边在她耳边低声说:“老婆,你真是让我随时随地都想要。”
蓝绯想起昨夜,红了脸,娇叱一句:“欲求不满!”
“嗯?昨夜,欲求不满的那个人,好像不是我吧?”他一把抱起她,往回走。
直到床前,将她放在床上,他动手去解她的衣服。
“干什么,大白天的——”蓝绯惊恐。
“把这身衣服换了,不保暖,我看你的手还是凉的,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蓝绯放心了,让他解扣子,他突然笑得勾人地看她:“刚刚你说,大白天的……那意思是,晚上,就可以?”
“……”蓝绯看着他无赖的样儿,真是什么言语都说不出了。
*
说是换衣服,又在房间里温存了好一会,两人才下楼,已经是晚饭时间。
小桃在厨房里跟饭厅间忙碌,帮雷妈端菜什么的,偶尔看一眼沙发上的齐雪,也真是挺佩服,这样,也能自个儿坐上半个下午。
大家都往饭厅去了,长辈只有辛楷在,蓝绯悄悄看简溪跟宋泽平的神色,简溪的看不出来,倒是跟宋泽平目光对上的时候,他给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似乎,或许,刚刚的两人看雪,有那么点点用处?
“嗯,云非呢,怎么还不下来,刚刚不是说已经回来了吗?”
辛楷坐在主位上,扫视了眼面前的这些个年轻人,惟独少了辛云非,问这句的时候看向小桃,刚才是她说的辛云非已经回来了。
“是的,老爷,二少爷已经回来了,就在楼上,刚刚小桃去请过一次,二少爷说让大家别等他,他不想吃。”
“不想吃?为什么不想吃,大过年的,大家一起多热闹,待会菜都凉了,这孩子——”辛楷蹙眉,完全是长辈对孩子不重视吃饭,不顾惜身体的责备语气。
“爸,我上去看看吧。”蓝绯突然说。
辛昱宸看她一眼,没说什么,辛楷点头:“嗯,你这个做嫂子的上去请,他再不下来,就不像话了。”
“来来来,大家都先坐下,别客气,泽平,这里就像自己的家,别让伯父招呼了啊,自个儿随意些……还有齐雪……”
辛楷在那招呼着,大家都陆续落座,蓝绯转身往楼上去。
楼下饭厅热闹,越往楼上,却是越安静的,特别是到了三楼,拐进走道里,安静极了。
走到辛云非的房门前,她抬手敲了敲门。
“我说了不吃,别来烦我。”
里面传来辛云非的声音,即使在说这样的话,语气也算是清淡的,而且,她还听出了些别的来。
于是,手握住门把,自个儿拧开门进去了。
她刻意将手上动作放得很轻,开门,关上,往里进。
环视,小客厅里没人,她往里面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就看到一个颀长的身影,正躺在床上,应该说是斜躺在床上,因为他两只脚还在地面上,像是那种走到床边随意倒进去的姿势。
他一只手臂抬起来,搁在眼睛上,不知道是习惯性动作,还是想要挡光。
外套已经月兑了,身上只有一件米色的长袖T恤,暖气没开,床旁边的被子也没拉过来盖上。
蓝绯慢慢走近,不知道是辛云非实在不想动,还是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除了刚刚进门前的那一声回答,他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然后,他突然闷哼出声,身子侧往左方床里,右手捂着胸口,似在痛苦申吟,身子都有些蜷了起来。
蓝绯走近了本是第一句话想说“大家都在等你下去吃饭”之类这样的话的,结果突然看他这样,急忙走过去,问道:“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蜷着的身子正痛苦难耐地轻动着,辛云非蓦然听到蓝绯的声音,突然身子一僵,然后,他转回头来,看到,蓝绯竟然已经站在自己的床边。
他原本蹙着的眉慢慢放松了些,看着她,第一句竟是勾唇似笑地道:“你竟然还敢进这个房间?”
说着,捂着胸口的右手已不动声色地放下。
上一次,她差一点在这儿要被他轻薄,蓝绯不是不记得那些,或许是因为,潜意识里,她总觉得,辛云非并不会真的伤害她。
此刻,她更关心他刚才的那些异样状况。
“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或是哪儿不舒服?你刚才……”
蓝绯想起那时候他们两人被困岛上,辛云非去捡干树枝,曾经她就见过他这样子,还有那一次在楼梯转角。
“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天冷了,有些感冒不舒服。”辛云非无所谓地道,撑起身坐起来,起身的那一刻,还是蹙了一下眉,只是蓝绯没注意看到。
蓝绯疑惑地看着他,有些不相信他说的话,毕竟刚才听到他不舒服的闷哼是真的,看他捂着胸口也是真的,而且不是第一次了。
辛云非抬头看她,她依然审视般地站在床边,他笑,温和地:“怎么,是不是真的关心我?”
蓝绯点头:“真的关心。”
他们是一家人,她也能感觉到他对她的真诚,所以关心他,是真心的。
蓝绯的点头,让辛云非心突地一窒,接着就意识到,他们说的意思,一定,不一样的吧……
自嘲地笑,他伸手,把她往自己这边拉过来。
本就是在床边,蓝绯脚下已经无路可去,只有身体重心不稳地往前倾,而这时,门外有脚步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