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敢!”李优璇一声轻喝,缓步上前,拿出一块金光闪闪的令牌,向他们一示,旋即瞥了面露疑惑的汪涌泉,脸色微沉,冷声说道:“汪涌泉,你连本郡主也要杀吗?”
看到李优璇拿出郡主令牌,汪涌泉脑子嗡的一下,仿佛在一瞬间跌进了万丈深渊,脸色骤然大变,随即挣月兑身旁的侍卫,顾不得胸口传来的剧痛,直接冲到她跟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郡主…吉祥…微臣有眼…不识泰山…冒犯郡主…请郡主饶命!请郡主饶命!”
不出意外的,那些护卫也都跟着跪倒在地,脸庞布满恐惧,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苏驰几人惊讶的望着眼前的李优璇,眼神中同时流露出许些震动之色,关于这位郡主的传闻,他们可是没少听说,她是皇家拍卖场鉴宝阁的阁主,又是帝国第一天才郡主,年龄不大,据说已修炼至元丹境中期。
他们也只在拍卖会上见过李优璇,还没有跟她近距离接触过,没想到眼前的这位李兄,竟然会是郡主所扮,而在这之前,他们却丝毫没有觉察,想到此处,脸庞顿时浮现出些许惭愧之意。
李优璇能够主动暴露身份,陆羽也是感到有些意外,同时又有些感动,旋即叹息着摇了摇头,这次**之行,李优璇确实帮他了很多,今后还不知道如何做以报答。
相比于苏驰几人心中的震惊,汪涌泉却早已胆战心惊,额头上虚汗直冒,凭借着太尉汪立纹的撑腰,别说皇普荆云这样的吏部侍郎,就是直接掌管官员任免升降的吏部尚书,也要慎重掂量一下。
但汪涌泉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位俊美公子,竟然是皇家郡主,无论他身后势力再强,也不敢跟皇家对抗,此时他才明白,这次是真正踢到了铁板之上,弄不好这条老命丢掉都不足为奇。
望着跪在眼前卑躬屈膝的汪涌泉,李优璇眉头微皱,眼角顿时掠过一丝厌恶之色,淡淡的道:“你不是要抓人吗?”
“微臣不敢,微臣不知这位公子跟郡主认识,一时误听谗言,还请郡主饶命。”汪涌泉眉头触地,不敢抬起丝毫,战战兢兢道。
“汪涌泉,你好大的胆子,仗着太尉府撑腰,竟敢目无王法,冒犯皇族,其罪当诛。”李优璇语气平淡,但这平淡中却夹杂着一股冰寒彻骨的杀意,旋即偏头看着陆羽,缓声道:“余兄,依你看该如何处置他呢?是凌迟处死还是车裂?”
“郡主饶命,郡主开恩啊!”汪涌泉边磕头,边哀求道,不多时,额头就已红肿出血,看上去有些恐怖骇人。
望着磕头不止的汪涌泉,陆羽略微皱了皱眉,淡声道:“他也是听信谗言,一时冲动,才会无意冒犯郡主,况且他之前也不认识郡主,不如把他关进大牢,关他个一年半载,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陆羽明白,汪涌泉虽然有错,但也罪不至死,李优璇征求他的意见,就是在震慑汪涌泉的同时,给自己一个台阶。
李优璇目光闪烁,沉吟了一会,语气稍缓道:“今天看在余兄的面子上,饶你不死,回去关自己一年,好好反省,如若再犯,两罪并罚,决不轻饶。”
“多谢郡主开恩,多谢余公子开恩。”汪涌泉如蒙大赦,内心长出了一口气,磕头感激道。
“还有那个汪彤,我看他很不顺眼,竟敢无端制造谣言,罚他给你一块反省吧,若敢给我刷什么心眼,一经发现,当场凌迟处死。”李优璇眼神微凝,声音冰冷道。
汪涌泉微微抬头,双手抱拳拱手,神色凝重道:“是,微臣定会照办,绝不敢有丝毫疏忽。”
李优璇朝他一摆手,不耐道:“没你的事了,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说罢,汪涌泉缓步退下,待他离开酒楼时,才发现那被冷汗侵湿的官袍,早已紧紧贴在后背之上,看上去颇为狼狈。
汪涌泉离开后,李优璇瞥了眼面露惊色的陆羽几人,脸颊微红,旋即朝他们淡淡一笑,低声道:“我本来是不想暴露身份的,只是你们打起来,恐怕这整个三楼,就会被毁掉大半。”
望着刚才被毁掉的那一桌席位,陆羽也是无奈的挠了挠头,看着苏驰,面露愧色道:“苏兄,很抱歉,打碎的桌椅都算在我的账上。”
“呵呵,余兄你太见外了,这点小事还分彼此。”苏驰笑道。
接下来的时间,虽然几人还跟之前那样谈天说地,但言行举止却都收敛了许多,苏驰三人更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李优璇的恭敬之举,然而速来心思细腻的李优璇,又怎能觉察不出,只能叹息着摇了摇头,看向陆羽的眼神也是掠过许些无奈。
对于李优璇的处境,陆羽也是爱莫能助,因为她毕竟身份特殊,跟他们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出现这种情况在所难免,况且三人并未表现出丝毫做作,这已经超乎陆羽所能意料的范围,只要有机会,大家多接触几次,就可以大大减少这种隔阂。
时间转眼即逝,此时已到下午,太阳已经开始偏西,陆羽感觉天色已经不早,准备向他们告别,李优璇几人虽有些不舍,但也并未做过多挽留。
但皇普荆云却不依不饶,因为从刚才的闲聊中,他得知陆羽来**已有一个月时间,但都没跟他打一声招呼,现在一见面就要离开,令他内心也是感到许些不愉。
这一点确实是陆羽考虑不周之处,因为他本不想过多打扰他们,现在被皇普荆云抓住了把柄,无奈之下,只得再留一天,明天一早再离开**。
四人听到明天离开,顿时又来了精神,苏驰吩咐伙计,给几人都准备了上等的客房,在此休息一宿,明天一早送陆羽离开。
落曰在西方缓缓沉下,红色的光线射进厚厚的云层,显得异常炫红,犹如一个火红大手,将整个**紧紧握在里面,但这种景象并未持续太久,就被无边的暮色吞噬而去。
……
皓月高悬在天空,偶尔有几片淡淡的白云飘过,但并未影响皎洁而明亮的月光倾洒而下,满天的星星不断地眨着眼睛,照得整个陆家镇犹如白昼一般。
夏曰的热气随着暮色的降临而减退了许多,轻风拂过,夹杂着些许凉意,带来阵阵清爽,偶尔能看到柳梢随风轻轻摆动,街道上时而传来犬吠之声,犹如空中霹雳一般,打破这异常静谧的夜晚。
咻咻!
忽然间,一道道黑影从这寂静的街道上奔掠而过,伴随着数十道轻微的破风声,踏碎地上的枯叶,溅起满地的尘埃,惊起远处的犬吠,吵醒睡梦中的婴儿。
数十道人影步伐一致,甚至连呼吸频率都完全一致,每人黑巾蒙面,右手提着一把厚重大刀,在那淡漠而冷厉眼眸深处,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意。
在那整齐的队伍当中,没有任何人说话,也没有任何人交头接耳、左顾右盼,他们所追逐的,正是前面不远处的年轻黑衣男子,男子表情淡漠,眼神阴厉,模样还算俊朗,然而观其所去方向,正是陆家镇五大家族之一的陆家。
不多时,年轻男子率领一众黑衣人,就已来至陆家紧闭的大门外,经过短暂的休整后,随着他一声令下,十几名黑衣人直接跃上那高高的围墙。
然而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待他们刚落至院墙上,脚下突然一阵剧痛,犹如铁钉穿透脚底,紧接着两脚开始发麻,并急速向腿部蔓延,仔细观察之下,原来这院墙上,早已镶嵌着密密麻麻的钢刺,并且还是带毒的钢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