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厅的客房留给侦案组办公,小五走下楼,就看到邵和光陪着父亲从外面的走廊进来,脸色均十分凝重,没有交谈,父亲见到母亲后,问了几句乔子楚的情况,就吩咐小铁去开车,母亲不放心地问她:“今晚要不回家住?”
邵和光一把搂住她的肩膀,稳重妥帖地说:“妈,我们的车就在外面,就不去打搅您跟爸的休息
岑天华抬眸看了一眼,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说:“那开车小心
“是邵和光沉声应下。
岑天华携着妻子离开,小五在原地愣了一会,邵和光说:“看来今晚是查不到什么了,咱们先回家,明天一早再过来。旄”
小五没有说话。
邵和光更加担心她的身体受不了,月兑了西装披在她身上,紧搂着她走出灯火通明的岑家。
回明阳山的路上,小五倦极,一直靠在他怀里昏睡,隐约间听到手机响动的声音,她不安地动了一下,然后那声音就消失了豳。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的屋,又是怎么月兑的衣服,等她稍微恢复意识,已经全身光果地躺在浴缸里,热水漫过了肩膀,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地往下滑,眼看水就要没过鼻尖,一双滚烫的大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抱坐起来,按进宽阔的胸口。
小五趴在浴缸边缘用力咳嗽,大手温柔地拍抚着后背,问:“好点没?”
“你……”小五扭头看见同样光果的他,瞬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漆黑的眸子深处跳动着浓郁燃烧的火焰,她心头一惊,但再看过去,却温眸浅笑,什么危险都没有。
热气氤氲,小五脑子晕晕的,他伸手一捞,她重新坐回他身前,肌肤相亲,按摩浴缸里的热水细密地来回拍打,舒服得足以令人卸下心头所有的防备。
他挤了沐浴露在她胳膊上揉搓,玫瑰精油的香气,小五闭着眼,心境豁然开明,绑匪肯定认识四哥,在见过冬冬之后才生出歹念,冬冬长得和四哥一样,只要见过他们的人,都会联想出他们之间的关系,如此说来,绑匪不定就是身边的人。
可是,整个a市认识四哥的人多如牛毛,要从哪些人里面找呢?
小五想得头疼,她扭动着微麻的身体,只听身后痛苦地哼了一声,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模后背:“有东西抵着我……”
“别动!”邵和光暗吸了口气,附在她耳边哑声低喃:“你乖乖的,别动就行
小五脑子一轰,全身顿时僵硬起来,恼怒地说:“你无耻,这种时候你竟还……”
她臊得耳廓脖子一片通红,却又极度害怕他的碰触,一想到他曾跟同一个女人同床共枕九年,胃里顿时难受得想吐。
邵和光扳过她的身体,语气无辜地低叹:“我没想怎样,就是单纯的洗澡
巨大的勃发陷入眼帘,小五心慌气短地转过身,抱着膝盖努力离他远一点,冷声说:“请你自重!”
邵和光突然起身,哗啦的水声四溅,他扯过浴巾,将她从头到脚包好抱到铺着绒毯的浴床上,小五发出惊呼,他已经三下五除二地擦干了她跟自己,然后光溜溜的抱回床上。
小五脸色爆红,觉得屈辱极了,好在她习惯放一套睡衣在枕头上,她扯过睡袍钻进被子里穿上。
邵和光倒不在意自己穿不穿衣服,他拿过床头柜上的玻璃瓶子,倒了一些凝膏在手指上,往她额角的疤上涂抹,轻轻地按摩。
他的凝视幽深而凛冽,小五不适地挥开他的胳膊,但太过用力,打掉了他手上的凝膏,玻璃瓶子飞出去撞到衣橱,发出巨大的声响,他似乎愣了一下。
小五目光闪了闪,闷声说:“你的伤口碰水了
他若无其事地捡起瓶子放在床头柜上,笑了一下,说:“不碍事
小五盯着他,直到他抬头对视,她漠然地蹙眉:“你是故意的?”
邵和光微怔。
小五握紧手指,发狠地说:“就算你留了疤,我也不会内疚的
盯着她因生气而泛红的面孔,邵和光淡声说:“我不需要你内疚,只是提醒自己,你是怎么受的伤
小五呆住。
他一把抱住她,手指***散发着淡淡馨香的发丝中,抓住一把微凉的柔滑,紧紧缠绕,他隐藏了内心不可抑制的痛楚,平静地说:“你有我就够了
小五睡不着,胸口横着一只沉重的胳膊,脖子底下还蓕钼枕着一只,他睡相不好,一条长腿霸道地压制着她的下半身,那感觉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沉重得她喘不过气来。
耳边却传来平缓的呼吸声,他倒是睡得极沉,小五心中暗恼,艰难地挪开他的胳膊,又费了半天功夫从他腿下逃生,她累出了一身汗,真丝睡袍皱得像梅菜干一样凌乱地挂在身上。
嘟嘟嘟。
手机扣在梳妆台上发出声响,小五吓了一跳,她慢慢走过去,伸出手却迟疑了,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两声,床上的人翻了个身,小五连忙将手机拿起来,回头瞪去,他的手往她睡的方向模了模,抓到枕头后慢慢地安稳了,小五蓦地松了口气,打开手机,好几条未读的短信跃上屏幕。
凌晨两点半,这种时间谁会跟他发短信?
小五没有好奇心,就算全世界的妻子都会偷偷翻看丈夫的手机,她也不会对邵和光生出这种念头,但手指根本不听使唤地点开屏幕,如果事先知道是谁给他发的短信,如果知道看了这些短信后,在以后很多年,甚至是一辈子的时间里,她都生活在一个叫张帆茹的女人的阴影中,那她决不允许自己犯这种低级愚蠢的错误。
只可惜,在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所谓的如果。
若说她嫁给邵和光是被迫无奈,但她到底倚仗着两家深厚的交情,且她与他从小相识的情分,就算没有爱情,也有感情,她就是一门心思的笃定,他为利益娶她,也不会在婚姻生活中做得过分,无论在韩静的事情上,还是芸香的事情上,他都扮演了一名丈夫的角色,如果时间能渐渐抹平她心里的创伤,或许她就心甘情愿地跟他好好生活,像大部分的夫妻那样,生个孩子,相敬如宾的度过一生。
偏偏……
小五坐在洗手间的浴床上,脸色苍白,短信的内容像利刃一样刺痛着神经,她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去想,冰冷的双手捂着脑袋,突然间头似要炸开,她倒在浴床上,整个人痉-挛着蜷缩成一团。
“和光,你打算什么时候跟她说?我当然愿意等你,但也好期待光明正大的站在你身边,告诉所有的人,我才是你的女人!”
“和光,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好想你,但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了,就一定会乖乖的
“和光,我好担心,你得到你想要的东西以后,真的会跟我在一起吗?我好怕你会骗我,但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全心全意的帮你
夜沉如水,黎明前的黑暗,透着野兽般的气息。
“小五!”邵和光猛地坐起,无端喘着粗气,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他迅速看向床的另一边,果然,她不在身边。
邵和光揉了揉眉心,心里忽然间很不踏实,他赶紧下床走到浴室门口敲了敲:“小五,你在里面吗?”
半响没有回应,他推开门,没有看到熟悉的声音,目光扫过衣篓,里面有她昨晚穿的睡袍,手机也放在盥洗台上,他神色一凝,莫非已经下楼了?
邵和光换好衣服后下楼,洛姨正在摆弄早餐,看到他便笑着说:“今天吃鲍鱼粥,夫人托朋友从青城送来新鲜的鲍鱼,还有两斤血燕,都是给少夫人补身体的
邵和光点点头,目光搜寻着:“小五人呢?”
洛姨望着他说:“不在楼上吗?我没见少夫人下楼啊
邵和光脸色一变,大叫:“罗宋
男人从客厅跑到他面前,他沉声问:“夫人去哪了?”
罗宋忙说:“夫人六点半左右出的门,坐的是老王的车,去了岑家大宅
邵和光目光冷冷盯住他,厉声说:“为什么不通知我?”
罗宋胆战心惊地说:“邵先生,对不起,是我的失误
“去岑家他总是心神不宁,大步走出去。
罗宋擦了一把冷汗,立马跟上。
洛姨看着满桌子还冒着热气的早餐,不禁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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