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鸿运村的村民们,不管是鸿姓还是外姓,各自围着一辆车,也就是拍打车门车窗,叫嚷着都是这些超载的大货车把这条路给压得坑坑洼洼,威胁逼迫海叔和另一位车主交修路费.
海叔和另一个车主看到这些人气势汹汹,一个个横眉竖目,害怕他们出来就会挨打,所以一直躲在车里没敢出来。他们虽然打了报警打话,可是在这偏远乡村,镇派出所早就下班了,虽然有值班的人接警,却一下不见警车过来。
这些外姓村民心里窝着火,其实那些鸿姓村民心里更窝火,至少外姓村民还敢光明正大地叫板鸿海龙,而他们这些鸿姓村民却只能偷偷地嘀咕几句鸿海龙的过分,否则还会被外姓村民看笑语,所以,这两帮人都想发泄发泄心头的怨气,纠缠着这两辆货车不肯轻易罢休。
一直躲在屋里没敢出来的鸿海龙,听到老婆说那些人都过去找那两辆外地货车的事了,他才敢从屋里走到院子里,从轿车里抱出一个刚从市里买过来的一个带跑马灯的遥控玩具车,在院子里教九岁的儿子玩起了遥控车。
对于那些村民的指责和谩骂,他根本就不在乎,因为这三百块钱的集资,如果能顺利收上来,将会有三分之一落入他的腰包,这可比那些村民在城市辛辛苦苦打一年工挣的钱还要多。
大人争吵,小孩子可不计较那么多,该玩还是玩,五六个**岁的孩子,在鸿海龙家门口的街上看热闹。很快,他们就看到院子里村长家的儿子有漂亮的遥控车玩,他们却只有眼巴巴地围在院门外看的份了。
那边,两帮村民,把两辆货车上的缆绳和帆布,以及一些可拆卸物件,全都给弄下来搬到附近院子里藏起来了。
海叔躲在车里,在心里直骂娘,这些人也太刁了,刚才赔着笑脸给他们散烟,不让路也就罢了,现在居然还干出这种事情来,太野蛮了。
虽然他恨得直咬牙,可是也没办法,自己家离这里还有二十多里地,给自己村里的人打电话搬救兵,也有点儿远水解不了近渴,他此刻只能在心里祈祷王笑能尽快赶来再救他一次。
正当这些村民叫嚷着要找千斤顶卸货车轮胎时,忽然一票耀眼的灯光从王家村方向迅速开近,等这些灯光靠近,人们才发现是一辆霸气的越野车,后面跟着几十辆各式摩托车,摩托车上的人大多数手里都拎着家伙儿。
这阵仗实在是太震撼了,远比他们这些鸿运村的内斗要来势汹汹,气势磅礴。
这些鸿运村的人,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一时吓得胆颤心惊,全都安静下来,望着这些不速之客。
路虎车的车门打开,王金安第一个从车上跳下来,客气地向这些鸿运村的村民喊道:“我们是王家村的,这两辆货车都是我们村的,要是我们的车撞了你们的人,或者是蹭了谁家的院墙,我们可以赔你们损失。大家都不是外人,相隔也就十来里路,这么大动干戈的,多伤和气?”
鸿运村的人一听,一时进难两难,两村都相距不远,如果因为这点事儿打起来,那也太不值了,何况这大过年的,真要打群架,就算没出人命,也少不得有几个人受伤。
可是,货车上的东西他们都已经搬走了,如果就这么听人家一句话,就乖乖地给人家再吐出来,那也显得他们太软弱好欺了,这脸上挂不住。
王笑也从车上跳了下来,看到那些人嘀嘀咕咕地在讨论,他径直走了过来,吓得王金安眼睛都直了,生怕那些鸿运村的人会突然动手,再把单刀直入的王笑给打了。
王笑拆开一盒好烟,一边给这些人散烟,一边客气地道:“大家都不是远路人,这要是出门在外碰见了,指不定还要激动地喊句老乡找个馆子坐下来把酒言欢。再说了,有句老话叫山不转来水转,今天是我们的车要过你们村里这条路,可谁又能保证你们以后就不会从我们王家村前面路过?如果我们的车没有撞人,也没有蹭了谁家的墙,看在我们王家村的面子上,让他们走吧!这大过年的,谁家没有妻儿老小在有里等着亲人团聚?将心比心,咱这么弄,也确实有点儿不大合适不是?”
那些人默默地接过了烟,一个个低头不语,毕竟理亏,有些心虚。
其中,一个年长一点儿的老汉开口说道:“人倒是没撞,也没撞谁家的院墙,就是这路被压得大坑套小坑的,再加上刚才我们跟村长讨论集资修小学的事情时,后面这辆车的司机又说了几句很难听的话,所以才有这样的误会。”
“他说了不好听的话,我代他向你们道歉。不过,这路可不是我们的车压坏的,虽然我不经常在家,可是我哥也跟我说了,这可都是你们村修村委大院的时候,被拉砖和拉石子的车给碾坏的。而且,这些坑也都是我爸和我二哥昨天拉了大半车的土给填起来的,怕的就是我那辆一百多万的路虎车不过去。所以,这坑绝对不是今天才有的,跟这两辆货车无关,真想要找人修这些路上的坑,也应该找你们村长鸿海龙不是?”王笑听到对方死要面子,连这样的借口都说得出来,心里也很不爽,话里也就软中带硬了。
一直躲在车里的海叔,看到王笑带着一大帮人过来了,这才敢打开车门跳下来,跑到王笑身边,先跟王笑打了声招呼,然后转身跟这些村民对质道:“刚才你们还在跟村长对质,指责他把县里调来修小学的钱修了村委,还指责他建房子的时候把路给碾坏了,这会儿怎么又说是我们给碾坏的?”
那些村民一时语塞,无言以对。
“谁说是我碾坏的?是谁说我把县里调拨下来修小学的钱修了村委?这是诬蔑,小心我告诉你。”壮着胆子出来看热闹的鸿海龙,看到自己村的村民跟王家村的人莫名其妙地杠上了,便主动站出来扇风点火,想要借这个机会转移一下焦点,重树他在村民眼里的威望,便打算先拿王笑开刀。
王笑抬头望了一眼远远地站在人群后面的鸿海龙,拨开人群朝他走了过来。
王大飞和王跃哥俩带着几个年轻小伙儿,紧紧跟着王笑趟了过去。
王金安站在远处听到鸿海龙直接把话给说死了,也没敢充愣头青露面,毕竟他心里清楚,他跟鸿海龙并不熟络,也就平时乡里开会时偶尔碰个面客套几句,根本就没什么交情。这种状况下站出来让鸿海龙卖给他面子,弄不好就是自取其辱,所以他只好灰溜溜地在那儿瞎磨蹭,就是不上前跟鸿海龙接触。
王笑走向鸿海龙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了那几个**岁的孩童,正在围着一个小男生玩带跑马灯的遥控玩具车,一时好奇,利用死神之眼看了一下,却看到了一个令他心惊肉跳的信息。
这六个孩子,有四个会在三个月后受重伤,而且是在同一天。
另外两个男孩儿,也会在那一天的同一时间死掉,其中就包括那个玩具车的鸿海龙的儿子。
王笑迅速在脑海里想了一下,猜得这些小孩儿可能都是在鸿运村小学念书的孩子,可能在三个月后的那一天,这所岌岌可危的破败小学教室,会发生严重的坍塌事故,可能死掉和受伤的孩子远不止这几个,因为其他孩子没有在这儿玩耍,他看不到。
王笑惊得手都忍不住抖了一下,走到鸿海龙跟前,面无表情地对他说道:“你敢对天发誓,说你没有贪污和挪用县里下拨的修小学款项,甚至都没有这个款项,全都是有人造谣抹黑,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我鸿海龙行得正,坐得端,身正不怕影子斜。我现在就可以对天发誓,我鸿海龙绝对没有在修小学这码事上贪过一分钱,如果有半句谎言,出门我就被车撞死。这总可以了吧?”鸿海龙说道。
“人,总要有所敬畏,我就比较敬畏神明,既然你敢发这样的毒誓,那肯定就是没干这样的事情,我为刚才的不当言论向你道歉。另外,你们鸿运村的村小学,也不用集资了,等过完正月十五,先让孩子们借用村委的房子上课,我出钱,帮你们建新小学。”王笑说道。
王笑此话一出,引起了一阵轰动。
跟着王笑过来的王家村人,一个个都傻眼了,认为王笑也太傻了,这么容易就相信了鸿海龙这样的人,居然还要出钱帮他们建新小学。
鸿运村的人一开始是不敢相信,可是经过他们再三询问,确定王笑不是在开玩笑,这才喊人把这两辆货车上的东西全都重新给装上去了。
王笑为了不让鸿海龙从中捞钱,当众向鸿海村的村民表示,他不会直接捐钱,而是让他的两个哥哥组织施工队,承建这座新小学,所有的材料费和施工费,都由他两个哥哥管理。
那些村民求之不得,他们也看不惯鸿海龙从中捞钱。
鸿海龙有点儿郁闷,虽然有人出钱帮他们修建新小学,可是他却少了一个捞钱的机会,所以,当王笑主动要跟他握手的时候,他都有些不情愿,皮笑肉不笑。
王笑悄悄地利用握手的机会,给鸿海龙下了一道死劫,让他十五分钟后突然死于脑梗塞,这一下消耗了他四千七百点功德值。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当这四千七百点功德值扣除还不过两秒钟的时间,突然一时子又暴涨了十五万七千八百多点功德值。
王笑惊讶不已,怔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又用死神之眼看了一下那几个孩子,结果发现他们身上那些同一天的劫难,全都消除了,连那两个会在三个月后死掉的孩子,寿命也都延长到了六十一岁和七十三岁。
王笑心里总算舒服了一些,看来他杀死鸿海龙,还是一件功大于过的好事儿。
由于十几分钟后鸿海龙就会突然暴毙,所以王笑赶紧催促海叔两人开车离开。
海叔两人巴不得早点儿离开这是非之地,当即开车走了。
王笑让王家村村支书王金安,给他向鸿运村村民做了担保之后,也迅速带人走了。
这时,只剩下这帮鸿运村的村民聚在这里抽烟感慨,有感激王笑善行的,更多的还是在猜测这个王笑是王家村谁家的孩子,这么有出息。
也有人感叹王笑出门都开一百多万的车子,给他们建个村小学,也不过三十来万,相信王笑不可能会食言。
只有鸿海龙有些失落地回到院门口站着,郁闷地抽着烟。
鸿海龙的儿子又蹦又跳地指挥着闪闪发光的遥控玩具车,一阵乱蹿,突然,这调皮孩子嬉笑着指挥玩具车呼呼地朝他老爸跑去。
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寸,也许是这真的是天意,当这辆闪着彩灯的玩具着鸣叫着撞到鸿海龙右脚上的时候,王笑给他植入的脑梗死也正好到暴发点儿,鸿海龙就这么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脸着地,一动不动。
那些在附近聚在一起抽烟侃大山的村民见状,还以为鸿海龙是被他儿子的玩具车给绊了脚摔倒了,一开始也没在意,谁知那鸿海龙倒在地上半天没动,把他儿子都给吓哭了,爸爸、爸爸地又喊又拽,直到鸿海龙的老婆跑过来,大伙儿才惊觉是真的出事儿了。
跟鸿海龙关系比较近的鸿姓村民见事不妙,立刻开上鸿海龙的轿车,载着如死人一般的鸿海龙火速往镇卫生院赶去。
直到鸿姓村民都散去,这些外姓村民才放开胆子谈论起来,一个个都说鸿海龙肯定是贪了县里修建小学的钱,刚才发那样的毒誓,遭天谴了,这不是出门就被“车”给撞死了吗?
一群人也跟着附和,说这玩具车也是车,所以这坏事儿还是不能干,举天三尺有神明,坏事儿做尽,还早都会遭报应的,做人还是要像王家村的王笑那样,心眼好,能发大财也就不奇怪了。
一帮人神神叨叨地议论了半夜,一直熬到鸿家人载着鸿海龙的尸体哭天抢地地回来,确认鸿海龙确实已经死掉了,这才都出了一口怨气,各回各家睡觉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