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国新皇登基,治理国家井井有条,施行了对商人和普通百姓税费减免的政策,还鼓励百姓耕作,与邻国之间商贸交易,还制定了科举制度,选拔人才,毫不墨守成规。
在炎鸿澈登基不到两月,已经有了很明显的成效,炎国在四国之中,无论经济还是兵士,都发展的最强盛。
墨国、尧国和魏国争相进献给炎国贡品,为的就是拉拢关系,不想被炎国视为下一个征战的附属国。
百姓过上了好日子,炎国的经济也得到了发展,从此炎国进入了太平盛世。
心怡园。
一身暗红色长裙的女子,走到了一棵山楂树下,望着颗颗红色如同小灯笼一般的山楂,她微微扬起唇角,双脚抬起,举起纤纤玉手,准备摘下几颗山楂果子尝一尝,一定酸甜可口。
“皇后娘娘,您要吃山楂吗?你不要动,让奴婢来就好!”
玲珑一把拦住了顾妍夕抬手的动作,踮起了双脚脚尖,一伸手想要摘下绿色枝头上的山楂果子,可是那山楂树长得太高了,最矮处的树枝也快有八尺有余了,玲珑就算是又蹦又跳,也根本摘不到一颗红丹丹的山楂果子。
顾妍夕眉眼含笑道:“瞧你,还说要给我摘果子,可是一颗果子你都摘不到,想馋死我吗?”
玲珑耷拉着脑袋,一脸惭愧道:“皇后娘娘,奴婢长得矮了点,又不会武功,当然摘不到果子。”
月蝶瞧了瞧这山楂树的枝头上挂在的果子红丹丹的,一定酸甜可口,难怪皇后娘娘想吃这果子,只是太高了,用手是够不到的。
“皇后娘娘,您在这里等下,奴婢去取来长竹竿,将树枝上的果子打下来。”
顾妍夕忙摆手,不赞同道:“这果子只有在树上摘下来的、新鲜的才好吃!你们看我的!”
玲珑和月蝶听闻了顾妍夕的话,突然有种不祥的感觉。
顾妍夕撩起衣袖,露出了纤白如藕的手臂,双脚一用力,腾空而起。
正当她的纤纤手指抓住了红丹丹的果子,突然一人从她的身后飞来,大手揽住了她的腰身,将她拥进了结实的怀中。
顾妍夕又闻到了淡淡的芳草清香,抬眸间望见了男子深邃柔情的双眸。
“澈,你怎么来了?”
炎鸿澈拥着她,在空中旋转,轻轻落到了地面之上。
他听闻了她的话,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毛,伸出手指,重重刮了下顾妍夕小巧的鼻梁。
“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乱动、乱跑、乱跳,你现在怀有身孕,很多事都不方便去做的,万一我们的孩子有事,那该怎么办?”
顾妍夕仿佛没有见到炎鸿澈略显严肃的颜色,将手中抓到的果子,放到帕子上擦了擦,见擦干净了,这才将红果子放到唇边,轻轻咬上一口。
“哇!果然是酸甜可口,我还要多摘些拿回宫中吃!”
顾妍夕一连串吃了五颗山楂果子,当手中的山楂果子都吃光了,她竟然没有去看被无视,布满一脸黑线的炎鸿澈,竟然撩起衣袖,再次准备起跳。
“妍夕……”
“嗯?”
“朕要你马上停下来!”
“为什么?”
顾妍夕微微蹙眉,显然有些不高兴。
“以后这种事由朕来做,你别忘记了,你现在怀孕都快五个月了,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完颜凌辰按住了顾妍夕要起跳的肩膀,白衣翩翩腾空而起,从腰间抽出匕首,嚯嚯两声,将一棵缀满红果子的树枝砍了下来,接住了被砍断的红果子满缀的树枝,他翩然落下,将这棵缀满山楂的树枝塞进了顾妍夕的手中。
“想吃多少,朕就给你摘下多少,但是下一次,你不要在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了!”
炎鸿澈说完这句话,深潭般幽暗的眸光扫了一眼站在顾妍夕身后的玲珑和月蝶,两个人忙垂下脑袋,不敢直视炎鸿澈嗜血冰冷的眸光。
自从她们家的主子怀有了身孕,皇上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得,对主子悉心照顾,可对这些下人们,谁要是敢怠慢了主子,那可就是要受到凌厉的处罚。
顾妍夕见炎鸿澈一脸冷肃的样子,用帕子擦了两颗山楂果子,递到了炎鸿澈的唇边:“来,你也尝一尝,这山楂果子真的是又酸又甜!”
炎鸿澈眉毛挑起,轻轻张开了朱唇,刚咬上一口红色的山楂果子,感觉到舌尖的味蕾像是被沁在了醋缸里一样,酸的他眉毛皱起,将咬下的山楂果子吐了出来。
“好酸啊!”
顾妍夕将剩下一多半的山楂果子咬上了大半,嚼的津津有味,含笑道:“很好吃啊,有你说的那么酸吗?”
玲珑和月蝶望见炎鸿澈酸的眉毛和眼睛都皱了起来,不由得在心底暗叹:自从她们家主子怀孕以后,很喜欢吃酸的食物,喝汤时加好几勺醋,吃果子时专门喜欢吃又酸又涩的果子,她们这几日都已经习惯了她们家主子奇怪的嗜好。
可皇上似明明知道,还经常被顾妍夕给他吃到的一些奇怪的食物,看到他皱眉的样子,仿佛能感觉到他酸的牙齿都要酥掉了。
“以后不要给朕吃这种酸掉牙的果子了!”
炎鸿澈一把将顾妍夕从地上横抱在怀中,挑起一边眉毛,轻声抱怨了下。
顾妍夕见炎鸿澈又要抱着她要走出心怡园,又要将她困在凤华宫中,她又不是快要生下孩子了,干吗要那么金贵,连出来透透气,活动一下都要他看着管着,这怀孕的日子哪里有他们说的,辛苦中带着幸福的味道?
她现在就和笼子里的金丝雀一样,想到外面飞一下,自由一下都不成。
“澈,你放下我,我若是一直困在宫里,不出门透透气,对月复中的孩子也没有好处的。”
听了顾妍夕的话,炎鸿澈停住了脚步,将顾妍夕小心翼翼放到了地上,扶稳了她。
“好,朕陪着你!”
又是他陪着她?他要是在的话,她想做什么他都会阻止,感觉好拘束。
顾妍夕一只手拿着缀满红丹丹山楂果的树枝,一只手被炎鸿澈的大手紧紧的握着,两个人走在了心怡园中,看着园子里的果树缀满了果实,花坛里的秋菊开的清雅美丽,感受着他手心中的温度,只有顾妍夕心里最清楚,这一切来的好真实,真的好幸福。
她抬起头看到了秋日里的蓝天,如水洗一般清澈明亮,阳光如碎金子揉成了一团,洒着清冽的光芒,她的唇角微微扬起,将小手在炎鸿澈的大手之中,勾了勾。
炎鸿澈深邃的眸光,略有担心的望向顾妍夕清丽的面庞。
他声音低沉磁魅,关切道:“妍夕,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朕这就让曹太医来,为你把脉看看!”
顾妍夕轻轻摇头,温婉一笑:“我没有不舒服,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感觉很好!”
“什么感觉很好?”
“牵着你的手,一直走下去!就像那句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时,他的一颗心融进了温暖的火焰之中。
他曾经一直都以为,只有桃儿才是他这一生一世爱着的女人,他要牵着她的手,一直到了白头,不弃不离。
可是,如今他牵手的并不是桃儿,而是陪着她同甘共苦、出生入死、他这一辈子中拥有的最幸福的一个女人。
他们十指交叉,双手紧紧相握。
他俯身在顾妍夕的唇瓣上轻轻一吻,在抬眸时,神情地望向了她:“妍夕,我们一定会白首偕老!”
“微臣拜见皇上,皇后娘娘!”
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相视一笑,这才转身望见是寐生朝他们拜见。
炎鸿澈眸中冰冷地凝视着寐生,淡淡问道:“寐生,有何事?”
“回皇上的话,墨国的琦琦公主要求见皇上和皇后娘娘。”
琦琦公主?郭琦?她来这里做什么?
顾妍夕神色中有着浓浓的疑惑,见炎鸿澈朱唇紧抿,神色凝重,似要开口拒绝,她先开了口。
“寐生,将琦琦公主带来吧!”
“是,皇后娘娘!”
寐生恭敬的退了下去,炎鸿澈如远山般好看的眉毛皱起,朱唇向一边扬起,妖孽般的面颜上满是不悦。
“妍夕,琦琦公主来这里,一定是为了贤王而来!”
“澈既然知道她是为贤王而来,更应该见她!”
炎鸿澈冰冷道:“难道,你是挂念了贤王不成?”
顾妍夕面色平静,看不出是愠是恼:“澈,你别忘记了,妍夕的命是贤王救的,难道我们不应该知恩图报吗?”
炎鸿澈轻哼一声:“知恩图报?他就想将你扣留在他的身边,从此占有你!而你是朕的妻子,也是快要当母亲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去同情他,为了知恩图报将朕和孩子都抛掉?”
“澈,你真的认为我会选择贤王而放弃你和孩子吗?”
炎鸿澈重重叹一口气,却是很坚定地朝她摇了摇头。
“不,朕不相信,朕爱的女人会这样绝情!”
即便两个人起了争执,可他们却还是深爱着对方,深信着对方。
顾妍夕抬起纤纤手指,将炎鸿澈紧皱的眉毛抚平:“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玲珑和月蝶刚才望见炎鸿澈和顾妍夕二人起了争执,真怕他们会一时不和,感情之上出现了裂痕,没想到他们到了最后还是相信彼此,爱着彼此。
她们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才还真是为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琦琦公主拜见皇上,拜见皇后娘娘!”
郭琦垂眸拜见,头上的珠钗随着她垂眸的动作,在她的头上摇动,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响声。
而她一身翠绿色的华衣,衬得她身材婀娜,别有一番清雅的韵味,若不是她面上有那一块皱巴巴的胎记,她也算上是一位美佳人了。
“琦琦公主请起!”
炎鸿澈虽然很不愿意与墨国的人有所往来,但是看在顾妍夕的颜面上,他还是对郭琦出口客气了一些。
“谢皇上,谢皇后娘娘!”
郭琦缓缓抬眸,一张白希精致的面容映入了顾妍夕和炎鸿澈的眼帘,这倒是让他们二人颇为惊讶起来。
顾妍夕轻问道:“琦琦公主,你的脸上那道疤痕?”
“其实琦琦脸上并无什么疤痕,只是当初墨皇后很厌烦我的母妃容貌,而我又与母妃长相相似,所以母妃为了保护我,让我自小就戴上那块面具,遮住了自己的容貌罢了。”
听着郭琦的解释,顾妍夕想起墨皇后已经不在了,这样郭琦就不用天天戴着面具,用真正的面容生活下去了。
郭琦见炎鸿澈和顾妍夕二人牵着手,不由得蹙起眉头,牙齿在口中暗暗一咬,开口道:“皇上,皇后娘娘,琦琦之所以千里迢迢赶到炎国来拜见你们,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对你们说。”
炎鸿澈冰冷问道:“是关于贤王的事?”
“不错!”
郭琦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昀哥哥已经卧在床上七天了,听太医说,他身体太虚弱,随时都会有逝世的危险。”
郭琦说道最后一句话时,一直凝望着顾妍夕的神色,想知道她眼底情绪的变化。
顾妍夕听到郭琦说顾淳随时有逝世的危险,缓缓垂下了双眸,粉润的唇瓣紧绷成一条线,似有一抹揪心疼痛的感觉。
炎鸿澈紧紧握住她的手,心疼地望着他的女人,她已经够辛苦了,他是不会再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更不会让她心痛。
他朱唇轻启,深邃的双眸冰冷的扫了一眼郭琦眼底精明烁动的眸光,冷然道:“贤王的事,朕自会处理!”
郭琦轻笑一声,似乎没把炎鸿澈的话放在耳里:“那么皇上要怎么处理?”
炎鸿澈眯起眼睛,危险而又嗜血一般,咬牙道:“若是贤王没了性命,朕愿意一命抵一命!”
郭琦听到这句话,先是惊讶的望了炎鸿澈一眼,接着又扫了一眼顾妍夕。
没想到炎鸿澈爱顾妍夕,爱的这样深,这样的刻骨铭心。
若是这一世,也会有这样待她深情的男子,那么就算让她少活上十年,这一世她也就满足了。
可现在不是她羡慕和心软的时候,即便他们是一对恩爱的鸳鸯,她也要棒打鸳鸯,将他们拆撒,就当她是为了昀哥哥,才会做这种违心的事了。
郭琦从怀中拿出了一封书信,递到了顾妍夕的面前,清冷的扫了一眼书信,又看了眼顾妍夕略有伤怀的神情:“皇后娘娘,这是昀哥哥亲笔写给你的。”
没等顾妍夕伸出接过那封书信,炎鸿澈大手一挥,将那封书信接到了手心之中,边拆开信封,边冰冷回道。
“皇后现在怀有身孕,自然要多当心,会不会有小人使用了手段来害你。”
炎鸿澈拆开了信封,看到了信封中的书信,确保了这封书信没有被人动过手脚,这才递给了顾妍夕。
顾妍夕望着信上的内容,面色依旧平静无波,可是心里却早已掀起了万丈高的波澜。
信上说道——
妍夕,二叔知道你心里一直有着炎鸿澈,所以不想在让你难过、难以抉择!虽然我的时间并不多了,我只是想在临死前见你一面,哪怕一面就好!只要你来了,我们之间的承诺,就当过去了!
二叔一定会挺到最后那一刻,直到等到你来这里来见我!
顾妍夕古井般的双眸倏然间眯起,一把将书信握成了一团,丢在了地上,清冷地望着郭琦。
“琦琦公主,你为何要模仿贤王的笔迹,写了这封书信来骗本宫?”
郭琦本以为她临摹昀哥哥的字体已经都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了,怎么会被她一眼识破?
她不敢相信、质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这封书信并不是昀哥哥亲笔的?”
“本宫知道二叔在写书信时,喜欢在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时重重的顿上一笔,而你写的字虽然神似,但是每句话的最后一个字确是轻描淡写,没有将他的这个习惯写在上面,所以才会被本宫一眼识破!说吧,你为何要将这封假书信赠与我?”
郭琦并没有承若错误,而是毫不惧怕地瞪向顾妍夕道:“因为我不想在看到昀哥哥天天念着你,盼着你,在生命快要终结之时,孤独离去。他一直想要在见你最后一面,为何你一直迟迟不肯去见他?
她猛的瞪向了顾妍夕翘起的月复部,冷笑道:“就是因为你怀有了皇上的龙嗣,是吗?还是你从前就是在骗昀哥哥,骗的他的同情和帮助,其实你早就将你们之间说过的承诺给忘记了。”
“这是我们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再说了,我顾妍夕从来说话算话,决不食言!本宫说过了,七个月为限,如果七个月没有找到滟粟毒的解药,本宫愿意留在亲自见他,留在他的身边!”
炎鸿澈紧紧抓住了顾妍夕的手,像她随时都会从他的手心中挣月兑和离开一样,不肯松手。
“妍夕……”
“澈……”她眸中满是坚毅的光芒:“我答应过你,一定不会离开你和孩子的,你放心好了,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我们一定会找到滟粟毒的解药的。”
“好!”
炎鸿澈点了点头,这才冷冷的睨向了郭琦道:“琦琦公主是想继续留在炎国,等到三个月内我们找到了解药,和我们一起回墨国见贤王呢?还是现在就离开,在墨国等着我们?”
郭琦轻哼一声:“既然皇上和皇后都已经给琦琦答案了,琦琦也就不打扰你们了,告辞!”
她说完这句话,一甩衣袖,气匆匆的离开。
而顾妍夕和炎鸿澈二人,双手紧紧地牵在一起,直到郭琦的身影消失在心怡园中时。
顾妍夕朝着炎鸿澈温婉一笑,将手中缀满红果子的树枝递给了玲珑和月蝶,轻轻抚了下额头:“澈,我有些累了,想要回宫休息!”
“好,朕送你回去!”
炎鸿澈结实的手臂在空中一挥,将顾妍夕横抱在他的怀中,顾妍夕将右耳贴在了炎鸿澈的左胸口上,静静的听着炎鸿澈强劲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芳草清香。
多么想一直赖在他的怀里,哪里也不要去,一直这样下去。
可幸福往往都是要自己把握住的,所以……澈,请原谅我,若是我离开,请你相信我都是为了我们的以后才会这样选择,争取最后我们的幸福。
又是月明星稀的夜幕,凤华宫的寝殿中灯火熄灭,朦胧的月色透过雕花贴纸的木窗,倾洒余辉于寝殿之中,为寝殿染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色。
玲珑和月蝶二人走近床榻边缘,玲珑轻声问道:“大小姐,我们真的要去吗?”
床帐内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回应。
“是的,我们必须要去!”
“皇上那里,真的不用通去消息吗?”
“不必了,若是他知道了,我们一定哪里都去不了。”
月蝶将床帐撩开,玲珑伸出手将顾妍夕扶出了床帐,接着拿出了一身宫女的衣裳,给顾妍夕换上。
待一切准备好了,三个人这才走出了凤华宫。
半个时辰后,顾妍夕他们三人来到了宫门前,月蝶和玲珑相视一眼,并不放心顾妍夕怀有身孕出了皇宫,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因为一旦顾妍夕决定好的事情了,就没有人能阻止的了她去做这件事。
“妍夕……”
幻觉,这一定是她产生的幻觉。
顾妍夕一直不敢回头,生怕一回头,她会忍不住转身回到她的身边。
“妍夕,要走,我们一起走!”
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纤纤手臂,顾妍夕这才缓缓回眸,望见了一身白衣似雪的俊美男子,正深情地望着她。
“澈?”
她以为自己是幻觉了,炎鸿澈应该在飞鸿殿处理政务,批阅奏折,怎么可能知道她要私自离开皇宫,到宫门前找到了她?
炎鸿澈伸出纤长的手指,将她额头前被秋风吹的凌乱的长发,轻柔地撩到她的而后,声音低沉却满载着温柔:“当然是朕了,从琦琦公主来,朕就猜出来了,你一定会选择离开,去寻找阮经轩。”
顾妍夕没想到炎鸿澈已经知道了她的想法,这世间她认识的神医出了温太医,也只有阮经轩了,只可惜温太医不知道该如何解开滟粟毒,要不然也不会出宫去寻找阮经轩。
“澈,我知道你一定不会答应我离开皇宫,怕我和孩子有了危险,但是……”
炎鸿澈伸出纤纤手指,轻轻放在了顾妍夕粉润的唇瓣之上,阻止了她要继续开口解释的话。
“朕允许你出宫,但这一次朕要与你一起出宫寻找阮经轩!”
顾妍夕轻轻摇头:“国不能一日无主,况且你新登皇位不久,国务繁忙,怎么可以离开皇宫随我一起出去找阮经轩呢?”
“瞧你,一直都在操劳和担心朕的事,什么时候你担心过你自己?朕已经将宫中的政事都处理妥当,并且将这几日的早朝和政务之事,交给了左相穆宗佩还有寐生,由他们二人来为朕分忧。”
他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朝着宫门走去:“妍夕,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朕了吧?”
顾妍夕还是觉得有些不合适,可是炎鸿澈执意要和顾妍夕出宫寻找阮经轩,他更是个孤傲又固执的男人,更不会听从别人的劝。
最后顾妍夕和炎鸿澈、玲珑和月蝶四人坐进了宫外早就准备好的马车,让车夫将马车驾离开了皇宫。
一夜过后,马车行离开了沐城,到了离沐城最近的一个城市栾城。
正是阳光从东边升起,细微之时,顾妍夕和炎鸿澈一夜都未休息,却在这时困倦了。
炎鸿澈让车夫将马车停到了一家酒肆前,让车夫和店小二将马拉到了酒肆之后栓好,他扶着顾妍夕进到了酒肆之中,订了三间上等的阁楼厢房后,在店小二的引路下来到了厢房。
到了厢房之后,玲珑和月蝶忙着打理床铺,顾妍夕坐在长凳上,扭了扭脖子,感觉腰酸背痛。
炎鸿澈站在她的身后,大手轻轻的捏着她的肩膀,为她揉按了起来,这让顾妍夕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
“澈,不用了,一会儿让月蝶和玲珑帮我揉按肩膀就好!”
炎鸿澈并未停下动作,轻柔的垂着她的脊背,扬起朱唇道:“朕就算是贵为天子,那也算是你的相公,娘子怀有身孕难免会疲乏辛苦,当相公的自然是要好好疼惜一下娘子了,做这些算不了什么。”
玲珑和月蝶边铺着被褥,边望着炎鸿澈为顾妍夕捶背揉肩膀的样子,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
“大小姐还真是幸福,有贵为天子的皇上为她捶肩揉背,那是多高的殊荣啊!”
月蝶含笑,调侃道:“你曾经不也有个俊俏的小伙,为你捶背揉肩的,难道你当时没感觉到幸福吗?”
玲珑的脸色泛红,白了月蝶一眼:“你就会拿我取笑,我不过是想说,皇上和皇后真的好恩爱,好让人羡慕。月蝶,你真的想像我这样,一辈子都留在大小姐的身边吗?”
月蝶突然面色一变,难以掩饰住眸中的哀伤:“我……”
玲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打断了月蝶尴尬开口的话。
“你早晚都会遇到喜欢你的男人的,到时候可别重色轻友,忘记我和大小姐了哦!”
月蝶淡然一笑:“怎么会呢,你们是我这一辈子最好的朋友,我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月蝶望见顾妍夕和炎鸿澈在一起很是恩爱,脑中一直回荡着郭琦说的话‘贤王已经卧在床榻上七天了,随时都会有逝世的危险!’
她轻叹一口气,顾淳你要坚持住,等我与妍夕找到了阮经轩,那时你一定会被治愈的。
你不会有事,一定不会有事的。
“月蝶、玲珑,你们让店小二备来一桌好菜,皇后和她肚中的孩子饿了。”
顾妍夕拉着炎鸿澈的大手,坐到了她的身侧,炎鸿澈似笑非笑望着顾妍夕,满眼的宠溺。
“是,皇上!”
玲珑回应了一声,见月蝶仍在发呆,她轻轻推了推月蝶的胳膊,月蝶这才还神,跟着玲珑一起出了房间,下了阁楼向店小二点了一些顾妍夕平日里最喜欢吃的饭菜。
月蝶和玲珑刚要转身上阁楼,突然酒肆之中涌进了几百位身穿墨蓝色长衣的男人。
为首的一位男子,虽然穿着墨蓝色的长衣,看似与其他人的装扮一样,但是他的身材很是魁梧,模样凶神恶煞。
他大步走到酒肆老板面前,一掌震裂了店老板身前的木桌,冷喝道:“老板,这家酒肆我家少爷全包了,识相点就让这家酒肆里住的人都滚出去。”
店老板吓得两腿抖索,讨笑道:“这位大爷,住在这家酒肆中的住客也都是贵客,我们怎么好得罪了他们,将他们赶出酒肆呢?”
魁梧的蓝衣人一把揪住店老板的衣领子,咧开嘴冷笑道:“你若是不肯按照我的话去做,我就一把扭断了你的喉咙!”
月蝶和玲珑见这些人气势汹汹,两个人相视一眼,不敢招惹这样的麻烦,快步朝着阁楼之上走去。
“快看啊,两个小美人!”
“是啊,少爷最近正想娶几个美妾,正犯愁找不到合适的,这两个美人长得皮光柔滑的,一定会让少爷看上。”
三两个蓝衣男人腾空而起,跃到了玲珑和月蝶的身前,拽住了她们的手臂,朝着他们笑的好不猥/琐。
玲珑气怒地瞪了这两个男人一眼:“将你们的脏手拿开,要是被我家大小姐知道,你敢欺负我,她一定会拆散了你们身上的骨头!”
月蝶蹙眉,警告道:“我们家的主子来头很大,告诉你们,最好不要打我们的主意。”
那个揪住店老板魁梧的壮汉,一听到两个小美人在向他的手下示威,将店老板扔到了地上,大步走到了玲珑和月蝶的身前,抬起手就是给了她们小脸上一耳光。
“践人,少在这里威胁我,我家的少爷更是来头很大,你们要想下半辈子有好日子过,最好住口!”
“鹰愧,你们这是做什么?还不快住手?”
门外传来了一声男子清朗悦耳的声音,声音如丝丝缕缕的暖风一样,吹的人心轻暖。
阁楼之上,一袭粉衣女子旖旎走出,清冷道:
“是谁在外面如此嚣张?敢打我的贴身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