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夕刚要入睡,忽然听到门外有悉数的脚步声走过,她心里想着,这么晚了月蝶也应该入睡了,怎么会起身到她的门外走呢?
“月蝶是你在外面吗……”
顾妍夕朝着门外唤了一声,脚步声骤然停下。
她等了一刻,以为外面会有回应,没想到突然间安静了下来,安静到顾妍夕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何蹊跷之处。
“月蝶……”
顾妍夕又唤了一声,这一次她感觉到头脑发沉,双臂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支撑其身,她抬起纤纤玉指扶住额头,感觉头越来越晕沉了,这种感觉让她认为很不祥。
难道是谁在屋子里放进了一些迷/魂人头脑的烟雾了?
一想起这些,顾妍夕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要是这样的话,那么刚才在门外走动的脚步声很有可能不是月蝶的,而是想要害她们的人?
顾妍夕从*边起身,双脚无力的踩上了地上的绣鞋,身子摇摇晃晃地朝着门边走去。
她到了门边,用力的推动屋门,却发现屋门被人在外面上了锁。
顾妍夕晃动了几下木门,发现她的力气越来越小,木门不过是吱呀的响了几声,仍旧没有办法被打开。
“月蝶……”
顾妍夕尝试着唤月蝶的名字,希望月蝶能醒来,将屋门给打开。
可是半响,没有听到月蝶在外面的回应之声。
她扶着木门,扶着墙壁,来到了木窗前,伸出手去推木窗,发现木窗被人在外面封上。
这一次,顾妍夕不祥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月蝶不能来这里救她,一定是惨遭不测了。
顾妍夕伸出手扶住了她圆翘的肚子,一想起马上就要上下来的孩子,心里再也没有往日那般的镇静,她不能让孩子出事,这是她和澈的骨肉,马上就要出生了,这是一个小生命,她绝对不可以放弃他。
她朝着窗外,用了身上最后的一丝力气,喊道:“你们是谁?为何要害我……若你们是别人雇佣而来的杀手,我愿意用他给你们……十倍的金银,收买你们放过我!”
顾妍夕感觉到了累了,有些筋疲力竭地顺着墙壁缓缓倒下,坐在了地上。
“这是……火油味?”
顾妍夕闻到了火油燃烧的气味,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来这些人是想杀人灭口,金钱已经收买不了他们的心了。
“你们想要什么?只要你们能放过我们母子,放过月蝶,我……什么都答应你们!”
顾妍夕说完这句话后,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已经眼前有些白茫地什么都看不见,也感觉不到了。
“炎国的废后,你得罪了我们的主子,还想用金钱收买我们?告诉你,别做梦了!”
废后?也只有墨国的太子郭焱才会这样唤她的名字,难道郭焱没有死?
不可能的,郭焱明明是被她和张坤联手杀死的,怎么可能还活着?
“你们的主子……是郭焱?”
“是又怎样,反正你都是已经将死之人,告诉你也无妨,我们的主子是不会那么容易死去的。因为你根本刺不死他!”
“胡说,是人就有弱点……”
“可你刺的地方不对!”
顾妍夕脑中突然浮现出一个女子娇美的面容,这个人不是旁人,正是墨国的公主,也是真的桃儿芸香公主。
芸香公主在进金陵古墓的时候,因为居心叵测想陷害顾妍夕,却在与她对决中,被她用匕首刺中左胸致命。
可这并非能真的要了芸香公主的性命,因为芸香公主的心脏长在了右胸内,所以芸香公主才能死里逃生。
芸香公主是郭帝的女儿,听闻郭帝的心也长在右侧,她是遗传了郭帝心脏长在右侧的特性,这么说来郭焱也和郭帝一样,也是心脏长在了右侧?
顾妍夕深吸一口气,缓缓转身,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的爬起,朝着窗外喊道。
“我有话找你们的主子说,很重要的事!”
“什么很重要的事?我们主子之前有命不会听你的任何花言巧语,你就等着和你那还未出生的孩子,困死在里面吧!哈哈!~“
随着门外男子张狂的笑声,而后便有数十人的笑声在门外传开,让顾妍夕本就发涨的头脑,更沉重了几分。
“若我不死,你们谁都别想活过明天!”
顾妍夕咬牙将这句话喊出口,而那些人的笑声似乎比之前更大了几分,毫不把顾妍夕的这句话听进耳里。
从屋外望去,整个大宅的屋子都被火苗围绕成了一条火龙状,火焰熊熊,借着冬风越燃越旺。
咳咳!
顾妍夕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闻到了刺鼻的烟熏味,她感觉这浓重的黑烟呛着她快要窒息。
火越燃越大,已经窜进了屋中,如同被点燃的老鼠,在屋内肆意的窜动着。
顾妍夕抬起手,用力的拧了一下大腿,当刺痛刺激到了她的神经,她才将眼睛睁大了几分,感觉到视线没有先前那般模糊。
她顺着墙根起身,来到了梳妆台前的凳子前坐下,从首饰盒子里找出了一根金簪子,抬起手用力的刺向自己的臂弯。
啊!
她痛叫一声,但是却因为这样锥刺一般的疼痛,令她的视线越来越清晰,身体也越来越有了力气。
整个屋子,被大火包起来。
温度越来越高,黑烟越来越浓。
顾妍夕起身,想要找到屋中哪里可以让她月兑身,却发现这里所有的出口都是被封上了,就算是用凳子用力的砸去,到头来还是无济于事。
顾妍夕大怒道:“郭焱,如若我能月兑身,我一定要亲自抽了你的筋骨,喝了你的血,让你生不如死!”
因为她的情绪太多激动,肚子又如翻搅一样的疼痛起来,她双手按住了肚子,看到火焰已经窜到了房梁之上,而且梁木也燃烧了起来,很快整个房屋就要塌掉了。
咣当!
一根燃烧成黑炭状的梁木跌落在她的脚前,摔成了两段,险些砸中了顾妍夕。
顾妍夕惊恐的向身后退了几步,双手仍旧扶着疼痛的肚子,有惊无险令她的心噗通噗通的跳个不停。
她望了一眼,整个屋子都是由木雕而成,很快就会被火焰吞噬。
她深深吸一口气,使自己镇定,当耳边传来了房梁滋啦一声的扯断声音,她向身后快速退了两步,躲到了梳妆台的桌下。
咣当!
梁木跌落下来,砸在了地面,带着浓黑的烟尘和火苗,让人看了不禁胆战心惊起来。
顾妍夕的肚子越来越痛,在加上周围的火焰越来越旺,她的视线变得模糊,双手捧着肚子,唇角却是清冷的勾起,朝着熊熊大火中大声呼唤:“澈……澈,你在哪里了?澈……我和孩子都会在这里等你……等你来救我们!”
……
武府,坐在花厅里的一身翠绿色长衣的男子,伸出如玉的十指轻轻抚了下左胸的位置,突然蹙起了细眉,唇角含笑,但却明显多了些阴冷之气。
“该死,这左胸依旧很痛!”
站在他身后的贴身护卫黑虎道:“太子殿下,你身上的痛会千百倍的加还在炎国废后的母子身上。”
郭焱眯起眼睛,痛恨道:“就这样烧死他们母子,本太子还真是觉得便宜了她!要不是她和醉篱联手加害本太子,本太子何必会左胸受伤,而且还将预知过去和未来的神算能力丧失了?”
郭焱说道这里,忙将后面的话止住,要不是他一时气愤,怎么会泄露他已经丧失了预知过去和未来的这个能力?
“总之,就这样烧死那个女人,本太子还真是心有不甘!”
黑虎垂下双眸,没有在将他的话接下去。
而郭焱却有些担忧道:“本太子现在还有一件事很担心,黑虎,本太子曾经给她算过了,她天生凤阁,而且命硬的很,就怕这一次她也会侥幸逃月兑了,那样的话她一定不会放过本太子!”
黑虎安慰道:“太子殿下莫担心!炎国那边有我们的人已经发来了消息,说这几日炎国皇上都在处理政务忙得很,不会有时间赶到这里救废后;而醉篱早上已经离开了郦城,若是快马加鞭的赶路,现在也快到清音山了,就算他有能力预测到废后遇到了灾难,怕也是赶不回来了!”
郭焱一听,眼前一亮:“黑虎,你说的不错!看来没有人能赶在她被烧死前过来救她了!这就是她惹怒本太子的下场,本太子要他们母子在火中成为冤魂,共赴黄泉。”
郭焱丹红的唇角邪魅的勾起,笑声阴森森地传在了武府的上空。
天空由晴转阴,寒风冷冽的吹着,将阴云吹的更加密布重重,很快就下起了一场大雪。
漫天的雪花在空中飘舞,却在飘落在地上时,融入了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化成了一滴小而不能入目的水珠。
几匹奔驰而来的骏马突然停在了宅门外,当望见宅子内窜起的火焰和浓黑的烟,为首骑在马背上披着黑色大雕披风的男子,顿时惊呼:“妍夕!”
他翻身从马背上跃下,用力的推开了大门,径直闯进了宅内。
而后骑在马背上的男子们纷纷下马,紧跟着他跑进了宅内。
“皇上,小心!”
寐生刚踏进宅中,就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很是诡异。
他给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那些人将身上的长剑都抽出,做好了战斗的准备,果不其然,数十名黑衣人都从四面八方涌来,行刺他们。
炎鸿澈从腰间抽出了紫霞碧玉剑,在空中用力的划过一道弧度,伴随着青紫的光刃,那些扑向他的黑衣人丧命在他的剑下。
“妍夕,你们将妍夕藏到何处?”
“废后已经被烧死在屋中了,你来晚了!哈哈!”
几个黑衣人在打斗中,望着熊熊大火,突然讽笑起来。
炎鸿澈抬起长剑,猛的划破了他们的喉咙,让他们血溅当场。
“不……”
他嘶吼一声,凝望向熊熊火焰后,他愤怒的将身上的黑色大雕披风揭下,抛在了雪地上,‘啊’的怒吼一声,朝着熊熊大火中闯进。
寐生见炎鸿澈双眸猩红,朝着大火深处闯进,他担心的大呼道:“皇上,火势太大,不要进去!”
寐生刚要去阻拦,面前又多了几位黑衣人阻拦,他无奈只好与黑衣人厮杀。
而炎鸿澈怒喊着,已经用身子撞开了被燃成焦炭一般的大门,闯进了熊熊大火之中。
“妍夕……妍夕,你在哪里,咳咳……”
浓黑的烟遮住了他的视线,炙热的温度让炎鸿澈眯起了双眼,看不清前方到事物。
可是,偌大的屋子,被火焰灼烧成了焦炭,房梁坍塌了,屋中一片的狼藉,更令人看了胆战心惊。
炎鸿澈不相信,他不相信顾妍夕会在这场大火之中丧命。
他们说好了,一辈子都要在一起不离不弃。
她怎么可以这样绝情的离开了,带着他们的孩子,将他一个人留在了这里,孤苦伶仃的生活下去?
“妍夕……不要离开朕,妍夕……你在哪里?”
炎鸿澈疯狂地在燃烧成熊熊大火的屋中,寻找着顾妍夕的身影,他的视线渐渐模糊,不是因为浓烟,也不是因为灼热的温度,而是因为太过担心和思念,被一种激动的情绪朦胧的双眸。
他不相信妍夕和孩子会出事,他们也不可以有事,绝对不可以。
“妍夕!~”
碰!
突然传来了一声清脆却又刺耳的破碎声,炎鸿澈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几近燃成黑炭的梳妆台下,有一个瓷器花瓶破碎。
炎鸿澈总觉得这花瓶破碎的不早不晚,在他呼唤顾妍夕的名字声打破,像是在向他传来信号一样,这让他不由得神经紧绷,快步朝着梳妆台的位置走去。
待他走近梳妆台,发现马上就要坍塌的梳妆台下,有一个娇弱的身影躲在了其下。
“妍夕?”
他深邃的双眸燃上了惊喜的光芒,将梳妆台下的人儿拉了出来,并且横抱在怀中。
“妍夕……妍夕是我,我来了,别怕!我来救你了!”
火焰四起,灼热的温度让他怀中的人儿难以睁开双眸。
但她如此倔强,还是将眼睛撑开了一条缝隙,感觉到自己被一个结实的胸膛抱紧,她微微扯动唇角,抬起了纤长的手指,抚上了他棱角分明的俊容。
“澈……”
她的声音有些沙哑,很微弱,可他在抱着她奔出燃有大火屋子时,突然听到了她在他耳边的轻唤声。
他深邃的双眸带着复杂的情绪,垂眸望向怀中的人儿,惊喜中更多的是疼惜。
“妍夕,你醒了!”
“澈……我和孩子都在等你,虽然现在是在梦里……”
“不,不是在梦里,你还活着,我来救你们母子了,妍夕你和孩子都活着,都活着!”
顾妍夕温婉的笑着,望着火光中,男子英俊的面庞,她无力的垂下了双手,笑容渐渐在唇角处淡掉。
“澈……我们下一世再见!”
“妍夕……妍夕,不!”
两行清泪划过他的眼稍,炎鸿澈在火中大声的呼唤着她,抱着她冲出燃有大火的屋中。
“妍夕,我们这就回宫!”
他抱着她到大漫天大雪之中,翻身跃上了马背,双臂将顾妍夕拥在了身前,快马加鞭,身影没落在雪色之中。
“皇上!皇上等等!~”
寐生等人将黑衣人剿灭后,望着炎鸿澈匆匆离去,他们跃上了马背,紧随炎鸿澈的身影追去。
武府。
郭焱将郦城城主武瑞又一般折磨之后,刚要收手,就听到他的人冲进了屋中,跪拜在地上,身上多了好几处重伤。
“太子殿下,不好了……废后被人救走了!”
“什么?炎国废后被人救走了?是谁救走的,你们怎么不追上去将他们都杀了!”
“太子殿下,是……炎国的皇上救走废后,恕属下无能为力!”
“废物!”
郭焱刚才把玩着匕首,这一刻已经好不耐烦的将匕首刺进跪拜在地上求饶的黑衣男子额头之上,一刀致命。
他抬起脚,愤怒的将黑衣人踢倒在地上,然后对身后的黑虎吩咐道:“快……快将那个女人带来!”
黑虎皱眉,问道:“太子殿下,您想怎样做?”
“想用她威胁炎国皇上和废后!”
“属下认为,太子殿下不可以鲁莽行事!我们还是早些离开炎国,回墨国才能保证安全。”
郭焱若有所思片刻,用力地点了点头:“好,我们快走!即刻就走!”
郭焱因为怕炎鸿澈和顾妍夕会找到他的下落,将他处死,他甚至连武城主都忘记灭口了,雪夜中仓皇而逃。
而武城主被武府的下人从木架上解绑,他顾不得身上的多处伤痛,给炎国皇上写了奏折,将郭焱如何加害皇后娘娘来龙去脉,以及自己的过错都一一写上。
他没想到一直在郦城中的女商人,竟然就是炎国大名鼎鼎的皇后娘娘,他悔恨当初没有在坚强一点,不听郭焱的威胁,就算是死也不能出卖皇后娘娘,而且怕是他的整个家族都要因为皇后娘娘险些丧命在火中,而受到牵连了。
武瑞现在什么也不敢多想,他只想现在能祈祷,只要皇后娘娘母子平安,才会有希望让他的武氏一族安全。
凤华宫。
曹太医和姜太医等医术高明的太医们都被召集在凤华宫内,待几位太医为躺在*榻上的顾妍夕把脉过后,都微微蹙眉,然后舒展开了眉头,告诉炎鸿澈,皇后娘娘母子平安。
炎鸿澈听完了所有太医把脉后的诊断,这才放下了心来。
望见顾妍夕还在昏迷,他让曹太医等太医们时刻守在顾妍夕的身旁,若是出现了什么事,也好第一时间为她治愈。
顾妍夕躺在了*上,昏迷了两天两夜,而炎鸿澈除了早上要早朝之外,其余的时间都在凤华宫中陪在顾妍夕的身边。
就连批阅的奏折都搬到凤华宫中,可谓无时无刻都守护着顾妍夕。
直到第三天,清晨时阳光打进了屋中,耀在了顾妍夕清丽的面庞上,俏皮的将顾妍夕唤醒。
“这是哪里?是……凤华宫?难道我又活过了一次,回到了凤华宫吗?”
顾妍夕缓缓从*榻上起身,望了周围的环境,不由得蹙起了弯月一般的眉毛。
“妍夕……”
刚经过早朝,速速朝凤华宫赶来的炎鸿澈,走进寝宫时,望见顾妍夕从*榻上起身,不由得惊喜的唤了一声。
顾妍夕望见炎鸿澈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惊喜的回应道:“澈……”
炎鸿澈快步走了过去,走到*边坐下,将顾妍夕拥在了怀中。
“妍夕,你终于醒了!”
“澈,我终于看到你了!”
二人相拥后,心中是温热的血液在窜动着,激动的情绪让他们都忍不住酸痛了鼻子,泪水悄悄的划过了彼此的脸畔。
顾妍夕突然间将炎鸿澈推开,很是伤心道:“澈,我对不起你,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
顾妍夕伸出手,扶在了圆圆的肚子上,让她忍不住惊叹了一声。
“我们的孩子?还在?”
不过瞬间的喜悦,取而代之是一抹苦笑,挂在了她清丽的面容之上。
“澈,都是我不好,没能在那场大火中逃月兑,让孩子随我丧命在火海……可是,为何你也会随我和孩子一样,也跟我们共赴黄泉了呢?”
炎鸿澈听到了顾妍夕的话,眼稍含泪,却有些哭笑不得地无奈,他抬起手指,敲了下妍夕的额头。
顾妍夕感觉到了额头上传来了微痛的感觉,伸出手揉了揉被炎鸿澈敲打过的额头。
“竟然会痛?”
“是啊,人死了,是会感觉到高兴和痛苦的!”
炎鸿澈一脸肃色,说的像是理所当然之事。
顾妍夕长叹一声:“人死后竟然还会知道开心和痛苦,看来人活了和死了,都是一样会累的!”
“不过也有好事,那就是我们和孩子都能在这里活下去,难道不好吗?”
顾妍夕想了想,露出温婉的笑容:“是啊,我们在这里都能活下去,孩子还可以出生,而你还是炎国的皇上,我还是凤华宫的主人,炎国的皇后。”
她突然间想起一件令她开心的事:“玲珑一定也在这里,我们可以将玲珑找来……”
随后她有些伤心道:“可月蝶却没办法和我们在一起,看来没有什么事是两全其美,都会好坏参半!”
一提到玲珑,炎鸿澈有些尴尬,道:“我还真希望,我们都在黄泉路上,这样你就不会因为玲珑的事,一直对我耿耿于怀,不肯原谅我!”
顾妍夕一听,伸出手拉过了炎鸿澈的大手,质问道:“澈,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真希望我们在黄泉路上就好了,这样我就不会在生你的气了?难道……”
顾妍夕想起刚才炎鸿用手指敲了下她的额头,让她感觉到会痛,就是想让她知道,其实她和孩子都还活着。
“不错,你和孩子都还活着,是我在那场大火中救下了你们!还好老天保佑你们没事,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顾妍夕就像是刺猬一样,全身都是警惕着,甩开了炎鸿澈的大手,要从*榻上走下。
炎鸿澈双手一用力,将顾妍夕抱在怀中,不让她离开。
“妍夕,你刚醒来,身上有多处烧伤,而且还怀有孩子,就不要到处走了,对你和孩子都不好!”
“你松开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顾妍夕虽然心里有他,可是一想起玲珑的死,她还活着,炎鸿澈也活着,她就不会原谅炎鸿澈,不因为什么,只是她的心在作祟,她无法原谅一个对她没有相信过,害死了自己好姐妹的丈夫和男人。
“妍夕,我知道你还是因为玲珑的死,不肯原谅我!可是你想过,我在知道了清芝是我的假妹妹,是我对你的不信任让你难过,让玲珑遇害,我是多么的悔恨当初吗?”
“可是有些事,毕竟过去了,就无法挽回!”
顾妍夕冷冷吸一口气,没有去看炎鸿澈悲伤的情绪,她想要从他的怀中挣扎开。
“妍夕,就算你杀了我,这一次我也不会松开手!因为你和孩子是我的全部,我不会在让你们受到危险,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们受到危险!”
“好,你不松开手,我就杀了你!”
顾妍夕反手捏住了炎鸿澈的喉咙,炎鸿澈依旧不肯松开双臂,顾妍夕在他的怀中转身,这一望,她不由得惊睁开双眸,忙松开了双手。
“澈……你受伤了?”
炎鸿澈的左侧脖颈和左肩膀处,因为在抱着顾妍夕离开大火中时,不小心被坍塌下来燃着火焰的房梁砸中,左侧的脖颈皮肉已经烧焦了,肩膀的皮肉也已经烧绽了,这几日虽然有药膏的涂抹,可是一用力还是会渗出血来那是从未愈合的肉中流出的鲜血,鲜血将他明黄的龙袍染成了艳红之色,让顾妍夕看到了,不禁倒抽一口冷气。
顾妍夕垂下双眸,视线模糊之中,发现炎鸿澈刚刚松开她怀抱,垂在身边的左手,已经缠着厚厚的纱布,因为刚才他太过用力拥住她,白色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殷染成了红色。
她心里像是被人用绳子一圈一圈的勒紧,勒到她连心脏都不能跳了,呼吸都困难了。
“澈……你为什么要冒着生命来救我和孩子!”
“因为,我感觉到了你和孩子有危险,因为……你和孩子,是我这一辈子中,最不能失去的亲人!我不能失去你们!”
炎鸿澈眼稍的泪划过他俊美无双的面庞,顾妍夕用袖子,为他擦拭着面上的泪痕,可自己的情绪却不受控制,已经湿透了面庞。
“澈,对不起!是我不好,不应该这样离你而去,害的你担心,害的你伤心!”
“妍夕,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在你最需要信任的时候,不相信你,责备你,让你心灰意冷的离我而去……玲珑的死,我真的很抱歉,可是我真的无力挽回她的生死。而你和孩子,这一世都是我所有的牵绊,我就算是死,也要护你们周全,让你们平平安安生活下去。”
“可……这个家,如果没有了你,我和孩子又岂能开心的活下去?”
“妍夕,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所以……我们不要在为难彼此,折磨着彼此的虚报,好好在一起,好吗?”
“好!”
炎鸿澈与顾妍夕相视一眼,带着一抹苦涩而又幸福的笑容,给了彼此最温暖的怀抱,相依相偎在一起。
顾妍夕感受到了他胸膛的温暖,又闻见了他身上的淡淡青草香气,她觉得,她和孩子能有炎鸿澈的守护和陪伴,真的好幸运,也好幸福!
“澈,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让人将曹太医唤来,为你疗伤!”
炎鸿澈见顾妍夕要离开他的怀抱,他唤住她:“妍夕,曹太医就在殿外候着,不必着急,我将他唤来就好!”
炎鸿澈有些不舍的离开了拥抱住顾妍夕的感觉,起身将候在门外的曹太医唤了进来,曹太医望见顾妍夕已经醒来了,先是恭喜了皇上和皇后,然后为炎鸿澈疗伤。
曹太医为炎鸿澈疗伤过后,顾妍夕习惯性的唤道:“月蝶,将曹太医送出凤华宫!”
半响,殿外都没有月蝶回应,也不见月蝶的身影。
顾妍夕疑惑地望向炎鸿澈问道:“月蝶她……没有随我回皇宫吗?”
炎鸿澈好看的眉毛皱起,朝顾妍夕摇摇头:“这一次朕去救你时,只见到了你在火中,根本没有发现月蝶的身影!”
“难道月蝶她……丧命在大火之中?”
顾妍夕有了这个猜测,不由得身子歪斜,险些晕倒子地上。
炎鸿澈及时扶住了她:“妍夕,你不要太难过!朕收到了郦城武城主的奏折,奏折中说了墨国太子郭焱是如何加害于你,还说了月蝶已被郭焱作为人质,带走!”
“郭焱,又是郭焱?这个郭焱真是该死!”
顾妍夕咬牙切齿的喊道,双手握成了拳头,她忽然转眸望向了炎鸿澈,幽暗的眸中锋芒掠过:“皇上,我想到一个人可以让郭焱放了月蝶,让他乖乖地死在我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