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的街道上,翁幻紫手持花灯,脸上却毫无期待之色,反而有些凝重。脸上的面纱早已被揭下,那丑陋细长的疤痕,毫无掩饰地显现在众人面前。
然而,面对众人的惊诧与厌恶,她无心理会,反而急速奔至醉香楼附近,将面纱悄然系于醉香楼的窗口之上。
“呵呵!若要我相助,便将面纱系于这醉香楼的窗口之上,我会来寻你!”对方张狂的声音至今回响在耳际,即使她再怎么厌恶那个人,却也只能如此。
不久之后,一个神秘男子拍了下她的肩膀,对于她脸上的疤痕,却是视而不见,直接冷淡地说道:“我家公子要见你。”说着,便直接转身而走。
看着那冷漠的背影,竟与冷轶矢有些许相似,让她有种沉重的罪恶感,或许,她不该如此欺骗他。可是她,也不甘心就此被困住!
翁幻紫猛地摇摇头,试图抛掉脑中的犹疑,强打起精神。她低头看着手中的花灯,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转身直接跟在那人身后,寻求一条自由之路。
“呵呵,我说过,你会需要我的!”一间华丽的房间中,一名男子悠然坐于高位,那双狭长的桃花眼更是透着一丝得意,此人,便是之前出现在醉香楼的凤玉楼。
对于他的得意,翁幻紫却默然不应,只是紧握住手中的花灯,明明她是想逃离的。可手中之物,却偏偏让她无法舍弃!
“之前你说会帮我,这话,是真的?”她冷眼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心中闪过一丝厌恶,又被迅速收敛。
对于她的不敬,凤玉楼却毫不介意,反倒展颜一笑,透着一股强烈的自信,邪魅的声音就此响起:“当然是真的,本公子的话,向来一诺千金!”
一诺千金?翁幻紫忍不住冷哼一声,心中暗笑:若不是处于优势,你会一诺千金?别笑死人了!
只是,心中虽充满嘲意,但表面上却也不敢再继续放肆下去。
她勉强扯出一丝温和的笑容,缓缓说道:“我需要你,帮我找个安身之所,就算是冷轶矢也无法找到的地方,你能做到吗?”
“这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只是……”凤玉楼骤然一顿,那双桃花眼轻微一挑,竟带着一丝魅惑,脸上更是带着玩味的笑容:“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翁幻紫略一皱眉,那细长的伤疤随着低沉的脸色变得狰狞起来。她的心中更是隐隐闪过一丝不安,却被她强压而下。
“之前在醉香楼中所说的话,难道你忘了?”他的脸逐渐沉了下来,神情变得有些难看,就连那魅惑的桃花眼,都带着薄薄的怀疑与怒意。
“我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当初的豪言壮语瞬间冲击着混乱的神经,她有些心虚地冒出了冷汗,更是不敢抬眼。
当初她,的确有说过这么句话,只是,当时只是气急了,更是为了月兑身,才会临时编这个谎话,而今,却是作茧自缚了。
“我没忘,这毁颜之仇,舍弃之恨,我又怎会忘!只是,我却没任何武功。”翁幻紫微低着头,此刻的她却无法自打嘴巴,只能顺着之前的话继续编下去。
她眼角略微抽搐,故作悲愤,脸上那狰狞的伤疤,却为其增添了怨恨之意,也让凤玉楼消去了心中的疑虑。
只是,凤玉楼的目的却不只如此,他缓缓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细长的桃花眼透着森然的寒意,阴郁的声音就此响起:“只要你设法让冷轶矢吃下这个,你便能报仇,如何?”
果然,这家伙准没好事!看着那个精致的瓷瓶,翁幻紫偷偷地撇了撇嘴,抬眼看着那有些阴沉的带着柔美之色的俊脸,她心中不由得有些鄙夷:一肚子坏水,却是毁了这绝美容颜。
只是,尽管心中再怎么不屑,表面功夫却是要装的,至少她现在,是有求于人。
即使明知这是毒药,但此刻的她却得装着一副毫无所知的模样,才能得到这人的信任。
无奈之下,她只能伸手接过那个瓷瓶,仔细打量着,脸上更是带着一丝怀疑:“这是什么东西?”
此刻,一抹得意的笑容绽放而出,凤玉楼摆弄着随身携带的折扇,显得一脸惬意:“这药名为往生,一中此毒便可直接往生投胎,这可是毒圣的得意之作!”
“毒圣?”听着这个熟悉的名字,翁幻紫惊声尖叫,明亮的双眸瞬间睁大,嘴唇因惊讶而微张,微红的丁舌隐约可见。
“怎么了?”凤玉楼双眼一厉,摆弄着折扇的手虽未停止,但心中却早已警戒万分,已做好随时出手的准备。
糟了!感受到对方的戒备,翁幻紫心中有些发虚,她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原是为了安抚那个多疑之人,却因脸上的丑陋伤疤而弄巧成拙。
最终,她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收起脸色虚假的笑容,缓缓说道:“之前冷轶矢,曾经中了毒圣的“噬心”之毒,所以我才会这么惊讶。”
不过,那个毒圣让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今回想起来,身上仍有些隐隐作痛,仿若那种万蚁啃噬的痛楚还残留在身体中,让她生不如死。
对于她的解释,凤玉楼却不直接给予回应,反而若有所思地看着那被紧捂着怀中的花灯,悠然说道:“今天,是花灯节对吧?”
手中的花灯被她下意识捂着更紧,一股暖意缓缓在手中流淌,却无法流至心底。
此生,她最讨厌的便是别人的试探,更可况这试探之人,还是她最为厌恶之人!
她冷着脸,细眉微蹙,脸上的疤痕为其增添一丝不耐与烦躁:“你想问的,无非就是冷轶矢吧!没错,这花灯节,是他带我来的,而我则是偷跑出来,这样你可满意?”
“他对你如此之好,你竟舍得杀了他?”那语气,看似惋惜怜悯,却带着骇人的杀意,令翁幻紫有些发寒。
可她,却不愿就此屈服,这讥讽的话语,不屑的眼神,却将她内心深藏的骄傲激发出来。
她倔强地往前一步,浑身透着一股难言的气势,脸上却是带着一丝玩味的笑:“凤公子的意思是,要我像只狗一样,被人遗弃了,却还要死皮赖脸地往上蹭?”
本是有些不敬的话,却让凤玉楼彻底失了疑心,若是她坚决地说舍得亦或不舍,那他便会有诸多考虑,甚至还会出手击杀,以绝后患。
可偏偏这人话中虽是自嘲之意,可那眼中,却是闪烁着浓浓的怒火。不过是被如此讥讽,便怒火冲天,可见这人是及其骄傲,又岂会允许自己当一只狗呢?
见对方一言不发,有些不耐的翁幻紫也不愿在此多待,抬眼间尽是冷然之意:“那毒药,我会处理的,但你也别忘了我的条件!”说完,便一个转身,大步走出了这间华丽的房间。
看着那逐渐离去的倩影,凤玉楼恢复了往常的邪魅,展颜一笑,喃喃自语道:“我等着你的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