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铮”的一声,月姬伸手挡住了那狠厉的攻击,抬脚便揣向前方的鹰,便借着退势带着受伤的雨仙往后退,然而,此时的鹰自是不会就此罢休,手上攻势愈加凌冽,却被反应过來的凤琰晖伸手挡住,两人便就此缠斗起來,
感受着风儿在耳边呼啸而过,雨仙此刻仍置于混沌中,面对这突如其來的转变,孰敌孰友,她却是有些混乱不堪了,原以为那月姬恨极了冰雪,甚至欲除之而后快,却不料,在最后关头救她一命,却是那个恨不得她死的月姬,
只是,而今的她却无力探求什么了,月复上的尖锐痛楚令她不禁蹙起柳眉,即使自己早已止住周边大穴,但鹰的那一刀却是真真正正地穿透了她的小月复,随着那火辣辣的痛楚,猩红的鲜血始终无法止住,
看着身旁“冰雪”受伤的模样,苍白的脸色,月复中不断流淌的鲜血却是愈加妖红,所有的一切,竟是如此相似,那伸手重伤的模样,竟让她烦躁不安,此刻的月姬沉着一张俏脸,所有的思绪亦回到十几年前,百般滋味萦绕心头:
十几年前,便是她们还是孩童时,那时的月姬并非月姬,而是编号为10的实习杀手,那时的她虽是杀手,实际上却是个喜欢粘人的小女孩,而当时编号为12号的冰雪,便是她最喜欢的大姐姐,她总是依赖着冰雪,无论是接受杀手训练,亦或是接受任务,
直至有一天,冰雪为保护幼小的月姬而身陷危险之中,甚至险些丧命时,所有的一切,便开始悄然改变了……
那时的她只能站在床前,无助地看着躺于床上的冰雪,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不断侵蚀着那颗幼小的心灵,然而,主母无情的鞭子悄然而至,在她身上划出一道道妖艳细长的血痕,甚至皮开肉绽,
伴随着阵阵疼痛,主母冰冷轻蔑的话语缓缓响起,却击打着在场两人的稚女敕心灵:“10号,你真能以为自己能永远活在别人的庇护下,记住,你若这般脆弱无能,那你,便沒有活着的必要了,”
说着,主母却从未正眼看过倒于地上的月姬,反倒若有所思地看着床上的冰雪,却不知,这话究竟是告知月姬,还是警告冰雪罢了,
自那以后,冰雪对她的态度亦有了绝大的转变,她不再接近月姬,亦不再继续庇护着她,有的,只是轻视与讽刺,
“如此弱小的你,有什么资格……”句句讥讽话语,不断冲击着月姬那颗不成熟的脆弱心灵,亦是她渐渐有了变强的渴望,她想要变得更强,渴望爬到更高,高得让冰雪足以正视她的存在,肯定她的位置,
于是,在一次次的训练中,月姬不再是那个想要人保护的小孩子,她总是倔强地忍着所有的痛苦,咬牙坚持,对于冰雪轻视般的讥讽,她亦出口反击,甚至冷言嘲讽,
就这样,时间转瞬即逝,两人的距离越走越远,最终走到相互对立的局面,月姬早已遗忘自己想要变强的最终目的,只是变强而变强,只为在“凛”中爬得更高,甚至开始不折手段,两人的关系亦在时间的沉淀中悄然变质……
“哎,”随着一声无奈的叹息,月姬渐渐回过神來,垂眸深深地看着身旁已是重伤的“冰雪”,漠然说道:“冰雪,从今往后,我同你之间再无恩怨,冰雪在此刻便死了,所以你能活的话,便活下去吧,虽然,你活着的机会已是万分渺茫,”
说着,月姬抬眼淡淡地看着不远处同凤琰晖颤抖的鹰,却是直接扔下众人,提起轻功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莫名看着月姬离去的背影,雨仙愈加用力地捂着伤痕累累的小月复,那早已被鲜血浸润的匕首却是丝毫不敢动弹,生怕在毫无药石的情况下,一动怕是连命都沒了,
顿时,雨仙紧咬着牙根,面上透着一股冷然寒意,想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心中亦是阵阵嘲讽怒意:好个杀手之王,还当真是一箭双雕,深知她同冰雪的关系,若她被月姬击杀,那冰雪必会除去月姬为她报仇,到时主母的位置她便无法推托;若她未死,那月姬便会当上主母,而原先的主母,却可顺理成章地成全冰雪,亦保留了自己在冰雪心中的地位,
非但如此,那人明知雨仙心中虽极为气愤,但为了冰雪,她也不可能真的对“凛”实施什么报复行为,思及至此,雨仙面上的狠厉之色愈加浓厚,抬眼看着不远处因月姬离去而就此放弃的鹰,心中不禁冷笑道:
“真不愧是‘凛’的主母,对人心的把握竟如此高明,是的,我的确不会对你们有任何报复,我知你在冰雪心中的地位,更知“凛”对于冰雪的重要性,那是她从小成长的地方,虽想过暗中报复,但是……”
这般喃喃自语,雨仙却是不禁想起冰雪那个倔强的性子,若是让她得知一切,又不知该做出什么妖篓子了,思及至此,雨仙也只能无奈叹了口气,让这计划直接提早夭折,
一番挣扎之后,雨仙只能认栽,而今的自己能做的惟有保住自己的小命,免得情况更加难以收拾了,只是,雨仙垂眼看着亦被鲜血染红的草地,心中的无奈之意更甚了,
保住性命亦成了一种奢望,胸口的气闷愈加难以忍受,自己所能做的,只是强撑着一口闷气,下盘早已不稳,整个人亦开始有些摇晃,却是有些站不住脚,
最终,雨仙眼前一晃,却倒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中,她挣扎地抬起眼眸,却发现凤琰晖的脸色异常难看,面上的杀意极度浓厚,于此不同的是,那双拥抱着她的手,却是如此轻柔,
看着这般阴沉的凤琰晖,对于那人将她横抱的动作,雨仙却沒有任何反抗之意,反倒倾身搂着他,将她深深埋进那宽厚温暖的胸口,幽幽说道:“我知你在想什么,只是,不要毁掉我用命换來的东西,那样,只会显得我的性命分文不值,”
此话一出,雨仙便明显感觉凤琰晖的身体略微僵硬了片刻,随即又听闻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些,我都知道,”此刻,幽幽寒风呼啸而过,却也隐去他那句未完的话语:若是你死了,即便是毁了冰雪,我也必会让整个“凛”,鸡犬不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