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安。”
风御殇赶忙扶起她略倾的身体,说:“不是说好我们之前没有君臣,只有夫妻的吗?你可是要抗旨不遵?”
樱月看着风御殇脉脉含情的眼眸,有意识的躲开看向天际的那轮红日。
“皇上,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不想被‘万众瞩目’,也不希望被其他姐妹怨恨。”
风御殇无奈的掰过她的身体,说:“好了,一切依你,我不过是想在无人的时候,能像一对平民夫妻一样,享受二人只有彼此的时光。”
樱月没在说话,直接走进了屋子,风御殇也跟着走了进去,留下一堆的宫人在外间伺候着。
见无人跟上来,樱月小声的开口道:“御殇,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你说?”
“那架鸾凤琴是从何处得来的?”
“怎么?不喜欢吗?”
樱月摇摇头,说:“不是,我很喜欢,只是想知道那样绝美的琴,是何人所有而已。”
风御殇凤眼微眯,眼中的表情看不真切,只听他缓缓说:“本是母后从新兰带来的,后因先帝淑妃琴艺卓绝便送给了她,淑妃逝世后,就一直放在朝阳殿。”
她之前也听苏博蕴说起过,太后上官仪是新兰国的人,但十几年前,鸾凤琴还在新兰皇宫,怎么又会成了上官仪的所有物。
上官仪?难道她与上官家,有什么渊源不成?
看到樱月似在发呆的模样,风御殇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樱月回过神来,反问道:“怎么了?”
风御殇被樱月有些傻憨的样子雷到,不觉笑出了声,“你这样很可爱。”
可爱?可怜没人爱?
风御殇只陪她说了一会儿话,裕德就进来了。
“皇上,刚刚寿安宫传来消息,说馨妃娘娘有喜了。”裕德躬身道。
“果真么?”樱月先问出了声,慕容馨一旦生下孩子,那对自己是百害而无一利的。
“回禀娘娘,只是传了消息,具体清形还不知?”
风御殇却是一脸的冷静,道:“你先下去。”
裕德似乎见怪不怪的应了声,慢慢退了下去。
樱月有些不解的看着风御殇,照理说,一个丈夫发现自己的妻子有了身孕应该高兴才对啊,虽然风御殇是一国君王,但该有的爱子情怀还有应该要有的吧。
不过,面前的人似乎毫无动静,而且好像还挺忧愁的凝聚着前方。
“你还好吧。这是喜事,又不是丧事,你干嘛呢?”
风御殇像是没听见一样,慢慢的走到樱月面前,环抱着她,把自己的头埋在她充满樱花香气的颈窝里,淡淡的说:“我好累,真的好累。”
樱月根本不知道为何他要说这样一句话,正欲问时,风御殇却已慢慢松开了她,拂袖扬长而去。
走时,还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多么希望她没有。
似乎一切都是迷一样在樱月脑海里打着转,她深深的吸了口气,看着风御殇离开的身影,感觉着自己身上还有他淡淡的龙涎香气。
寿安宫内。
慕容馨垂着首,在屋内来回的踱着步子。
忽而,一道人影奔跑着来到她面前,轻轻的福了福身子,说:“娘娘,事情已经办妥了。”
慕容馨停住脚步,向门外看了看,说:“皇上来了没有?”
“还没,娘娘今日皇上把先帝淑妃的鸾凤琴赏给了樱妃,还亲自命御膳房给她准备了早膳,不过听说樱妃一口都没用。”
“那个贱人,刚来就享如此待遇,看来也活不了多久了.”
丫鬟芸儿有些不解,问道:“娘娘何出此言?”
慕容馨轻笑了声,拿起桌上的茶壶自斟了一杯,慢慢送至唇边,小酌了片许,说:“兰妃何等心高气傲,她能容得了比她身份低下十倍的女子与她平起平坐吗?还有雪妃,她与上官樱月长得有几分神似,难道她就不会嫉妒吗?后宫中,上官樱月已是月复背受敌,我们只需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就可。”
“娘娘高明,既然如此,娘娘为何又要使那下计呢?”
“你可知现在后宫中无子嗣,兰妃和雪妃又要着手上官樱月的事,那么如果现在本宫有了身孕,有些事是不是又可以撇开,又可以坐享其成呢?”
芸儿连连点头,道:“娘娘如此聪慧,后宫之主,迟早会是娘娘的。”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高呼:“皇上驾到。”
慕容馨赶紧卧躺在软榻上,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芸儿也立即跪在地上,等着风御殇的到来。
风御殇迈着大步,脸色十分沉着冷静,他看到慕容馨躺在软榻上,三步并作两步就走近了些。
“朕听说你有孕了,可是真的?”
慕容馨正欲从软榻上起身向风御殇行礼,但却被他这一句冷冰冰的话给愣住了。
“皇上…”
“朕问你是不是真的?”
慕容馨心里一颤,看着风御殇冷峻的面庞,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眸,颤抖着跪在地上,说:“是…是…是真的。”
风御殇眉间一拧,不悦的看向门外,道:“来人。”
随即,裕德领着几位太医缓缓而来。
“微臣参见皇上,馨妃娘娘。”
风御殇也没工夫去接他们的礼,大手一挥,示意他们前去把脉。
慕容馨惶恐的看着他们朝自己越来越近,她无助的看向芸儿,芸儿朝她摇摇头,又低下了头。她冰冷的手一直抓着衣袖,红润的脸瞬间变得苍白,她向后缩了几步,说:“皇上,太医已经确诊过了,就不用麻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