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军将士直将淮南、荆南二镇兵马赶出老远,才鸣金收兵,回到庐州城下。
黄浩见得吴北斗、袁延翰二人兴冲冲而归,笑问道:“吴五叔、袁统领,二位一脸喜气,定然收获不小吧?”
“哈哈,贤侄,倒也杀得过瘾,只可惜让高季兴这个老狐狸跑掉了!”吴北斗呷了一口茶水,大笑一声,又略带惋惜的道。
“五叔,跑得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么?咱们早晚要将杨行密、高季兴这二个奸贼生擒活捉!”黄浩话说得斩钉截铁。他笑了笑,又问道:“五叔、袁统领、俊哥,你们看眼前的形势如何?”
“贤侄怎的问起此事来了?”吴北斗愕然道。他拱了拱手,笑道:“我等江湖中人,只知行侠仗义,除暴安良,哪识得甚甚军旅之事?袁统领戎马多年,见解必有独到之处,还请袁统领指教。”
“吴帮主折杀袁某了!袁某愚鲁,哪有甚独到的见解?”袁延翰轻轻一笑,又道:“诸位,请恕袁某放肆一言了!袁某以为,就当前的形势而论,淮南兵马已成惊弓之鸟、漏之鱼,便是杨行密只怕亦是斗志尽失,惶惶不可终日了。此时,咱们若乘胜追击,直捣和州,定可一鼓作气将它拿下。诸位以为袁某之意如何?”
“哈哈,袁兄高见!真是英雄所见略同!”黄浩放声大笑。
“浩弟,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能攻下和州么?咱们便不等青龙帮弟子了么?”王俊心中甚感诧异。
“俊哥,此时的杨行密已成月兑枪之兔,发抖尚且不及,又哪里能顾得和州之事?便是和州城里的兵马只怕亦是闻风丧胆了。以我们眼前的兵马,不用青龙帮弟子相助,取和州自是绰绰有余的!”黄浩豪气万丈。
“兵贵神速,正该如此!”吴北斗点了点头,大声道。
“俊哥,庐州才经战阵,诸事均须安排,俊哥此时便进城去,会同陈帮主、冯大侠,妥善处置战后事宜,也好顺便将咱们进攻和州的计划告知他们一声,以防不测。”
“浩弟,如此说来,便不让愚兄去打和州了?”王俊语气之中明显带有不悦之意。
“俊哥,庐州善后之事千头万绪,任务艰巨,非精细之人,是担不得如此重任的;且是俊哥乃庐州主将,怎可轻易离开?”
王俊听黄浩如此说话,却也不好再说什么,点了点头,又向众人拱了拱手,单人匹马入庐城去了。
黄浩目送王俊入城,转过身子,大呼道:“弟兄们,咱们眼下便去取和州,弟兄们可有信心么?”他听得义军将士齐声高呼“有信心”,满意地点了点头,大笑道:“如此甚好,只是辛苦大家了!”拨转马头,率先驰去。义军将士紧随其后。
众人直扑和州而来,一路疾行,便已然到得和州城下。
确如黄浩所言,此时的和州城中早已乱成一锅粥了。便在杨行密兵败庐州城下,被义军追杀之际,和州的兵马便已闻风丧胆,随时准备溜之乎也了。今见得义军将士兵临城下,更是被唬得“魂飞三千里,魄散九云霄”了,怔怔地不识爹娘是谁了,不待义军攻城,便已遁去大半,余者,亦是战战栗栗地持不住手中之兵。如此之兵,如何再战?义军攻城的战鼓才擂响,便见城头之上,高高地挑出一面白旗来,听得一人大叫道:“义军老爷们慈悲,莫要攻城,我等投降!”
义军将士见得敌军如此,心中尽觉好笑。便听黄浩大呼道:“唐军弟兄们,将兵器扔下城来,大开城门,放义军进城!”
话音才落,便听“劈哩啪啦”之时不绝于耳,见得如雨之兵纷纷坠下城来;又听得“哐当”一声巨响发出,见得二扇城门大开,一队唐朝官兵,双手高举,走出城来。
黄浩、吴北斗、袁延翰三人虽是料到和州官兵已无斗志,义军力攻可下,却也未想到如此兵不血刃便取了城池,心中自是欣喜万分。三人率义军将士入城,接管了城中防务,又将降兵中愿意留下者编入义军中,才与众将士一道用了些饭。
众人进餐才毕,便见黄浩对了袁延翰拱手道:“袁统领,和州才复,百废待举。复兴和州之任,非高才不能担当。袁兄原便为一城主将,不惟才智过人,且是经验老到,这治理和州之重任,便要落在袁兄之肩了。袁兄,小弟如此安排,袁兄以为那便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