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勤力大锤沉,身子看似笨重却转动灵活,又将门户死死封了,招式且是纯熟,黄浩天罡掌威力虽猛,但一时之间,却也奈何他不得。
二人又折了十数招。便在此时,黄浩突的猛攻,一招“天异斩佞”施出,将康勤退路封死,又一招“天哭缚枭”击出,以十成功力发出天罡掌中的绝技来,直向他左臂招呼过来。
康勤功力本便比黄浩逊得半筹,今又以负伤之身相斗,虽是拼了死命出手,却也只是疲于招架。见得黄浩掌式施出,掌风直似排山倒海,滚滚压来,自然识得厉害,哪里还敢招架?疾忙闪身躲避。他的身子被“天异斩佞”的掌风死死地裹了,又哪里能移动得半步?见得“天哭缚枭”激起的如层层巨浪般的急流扫过,康勤的左臂已然软软地垂了下来,手中的链子锤也已然飞出数丈开外。这贼子亦当真凶顽至极,虽是双腕与左臂负伤,尚是困兽犹斗,右手中的链子锤又连连招呼过来。
黄浩见康勤势如疯狗,大笑一声,骂道:“好贼子,秋后的蚂蚱,还蹦跶,打发你见你姥姥去便了!”一招“天慧抓丑”施出,右掌径向他的脑袋拍了过来。
眼见得康勤的脑袋将要变成个破瓢儿,忽听一声娇呼声传将过来:“浩儿,手下留人!”黄浩听得呼声,心中大吃一惊,手掌不觉一垂,收回了招式。他身子呆立于地,愣了起来。
便在黄浩怔怔地发呆之际,忽听一声长啸之声传将过来,直似怪兽怒吼,直震得江水中的小舟剧烈地颠簸个不住。啸声未落,便见一人拍马如飞,直向黄浩撞了过来。马上骑者,在马头将要撞上駃騠马之际,猝然出手,一掌向了黄浩背心拍了过来。
黄浩被身后风声惊醒,心中一凛。他并不回头,反手一挥,施出天罡掌中至刚至猛的“天剑搏邪”来,迎了掌风拍了过来。
来人突施偷袭,眼见一掌便要印于黄浩背心之上,心中自是狂喜不已,哪料得黄浩出招会如此迅猛,心中大吃一惊,虽欲勒马后退,却已不及。见得两股掌风相撞,此人的身子被震得飞上了半空。掌风余势未衰,旋转着向了此人坐骑击了过来。听得一声悲嘶,见得马首正中,却被击了个万朵桃花开,战马一头栽倒于地,发出“轰然”一声巨响,却似倒了半截城墙一般。
此人的身手倒也极为了得,身子在半空之中,折了数折,又轻轻一旋,双足便已然落于地上,也未见得他身子动得一动。
黄浩拨马转身,向了来人瞧将过去,却见乃是一位五十余岁的清瘦老者,着一身紫色衣、裤。他见得紫衣老者,不禁双目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当下以手指了他,厉喝道:“黄某以为是谁大驾光临,原来是双手沾满大齐义军将士鲜血的刽子手、朝廷走狗到了!”他恨了一回,又冷笑道:“尔好卑鄙无耻,偌大年纪,竟然突施暗算,不怕丢了尔朝廷四镇节度使的身份么?”
紫衣老者身子退后几步,口中发出大笑声:“浩儿,几日不见,浩儿打人的功夫与骂人的功夫均是大有长进了,当真可喜可贺!哈哈,二叔才到,浩儿便如此给二叔一个下马威么?”
“哼哼,你这朝廷‘御弟’,面上倒当真是贴了狗皮了,竟识不得世上尚有‘羞耻’二字!老贼,若非尔叛变投敌,认贼作父,大齐基业能毁于一旦么?尔双手沾满了千千万万个义军将士的鲜血,尔的劳什子四镇节度使的宝座,不便是踏着义军将士和无辜百姓的累累白骨爬上去的么?尔如此一个不齿于人类的奸诈之徒,竟然能够觍着脸有滋有味地活于人世上,亦当真是天地间一大奇迹了!”
“嘿嘿,浩儿,怎的说的如此难听?无论如何说,老夫毕竟是与你爹八拜为交的,你如此辱骂长辈,便不怕天打雷劈么?”紫衣老者被黄浩骂了个狗血喷头,又被揭得血淋淋的,饶是他老奸巨滑,能言善辩,却也找不出合适的话来说,只是胡乱支吾道。
紫衣老者阴阴一笑,才要再开口,却被黄浩怒喝声打断:“奸贼,今日,小爷便要为爹爹及惨死于尔之魔掌者复仇了!”黄浩“了”字才出唇,便一催駃騠马,直冲过来,双掌挥动,左发“天微拂孽”,右发“天究摧顽”,一招两式,向了他全力招呼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