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宽探头探脑的正在墙角处偷偷观察鬼子的弹药库房,突然身后有人大喊。海宽一惊猛回头观看,就见两个鬼子大兵端着大枪对他怒目而视。被发现了,这可怎么办?
“你的,过来!……”鬼子冲他又喊。
“太太君,什什什,什么事?……”海宽装作害怕,战战兢兢地来到鬼子近前,结结巴巴地说。
“巴嘎,你鬼头鬼脑地在干什么?……”一个鬼子说着用刺刀对准了海宽的胸膛。海宽一身农民打扮,刚才一干活把上衣还月兑了,光着个膀子。
“太君,我内急,想上厕所解手……”海宽说着一捂肚子。
“胡说!厕所在西墙角,你来这里干什么?是不是想图谋不轨,说?……”一个鬼子大兵说着把大枪一转,用枪托子对着海宽的前胸“啪”就是一下。
“哎哟,太太君,饶命,我没有……”别看海宽喊得挺凶,其实他一点儿都不疼。海宽功夫棒极了,这一枪托算什么。
这一吵吵一喊,鬼子的中尉看见了,带着几个鬼子过来了。“怎么回事儿?……”
“太君,我正在卸大米,突然觉得肚子疼,就想上厕所,我仅来过一次,所以我忘记地方,正在找厕所,两个太君来了非说我图谋不轨,我一个破老百姓能有什么图谋不轨呀,太君,您明察,饶命……”海宽把早已编好的瞎话说出来了。
“算了,算了……你的,赶紧卸米去!你们俩快去换岗!”鬼子中尉打量了一下海宽说。
“嗨!”两个鬼子一点头转身走了。海宽千恩万谢之后赶紧来找牛金宝,不大一会儿,十车大米就卸完了。二十来人弄得满头大汗的,坐在门口的车上休息,扇扇子。
吃过中午饭后,牛金宝他们也无所事事,跟鬼子中尉打了招呼后,把牲口车停在院里,领着人到街上逛游。海宽又把自己脏兮兮的油布褡裢背在肩上,跟着牛金宝出了鬼子的仓库大院。到了街上海宽又叮嘱牛金宝几句,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海宽拿出五块大洋买了很多好酒好肉回到仓库,送给鬼子中尉、曹长和军曹一些,自己留了一些,海宽和牛金宝等二十来人,往地上一坐,连吃带喝起来。
鬼子中尉一看,海宽和牛金宝挺会办事,也很高兴,给我们送了酒肉,那就吃呗喝呗,整天呆在这里闷死了。于是鬼子们在屋内摆了几大桌,真是肉山酒海,也喝上了。
海宽等人在外面喝,鬼子们在屋里喝。牛金宝等人这顿酒喝得别提多别扭了,因为他们害怕,但海宽在这里谁不敢说别的,叫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一会儿,屋里面的鬼子还划起了拳行起了酒令,大说大笑,大山大叫的。海宽高兴了,心说,喝吧孙子,喝得越痛快越好,这是断头酒,今天晚上有你们的好看。
一看时间差不多了,跟董全约定的是时间十二点动手,这会儿十点多了,自己必须得提前行动,否则就误事了。想到这里海宽又推说自己肚子疼,偷偷把**和手雷拿着,在夜幕的掩护下他进了西边的厕所。这一动作没瞒过牛金宝的眼睛,他们现在倒不是怕鬼子不给钱,而怕海宽行动,因此,海宽一拿**牛金宝的人就知道了。几个人递了个眼色,就跟着牛金宝往大门口来了。
看门的鬼子拦住了他们,牛金宝说,弟兄们都喝了酒了,挺兴奋,呆在这里也睡不着,我看军需官今晚上不回来,我们打算到街上再溜溜腿,顺便到玉春苑转转……
守门的曹长也喝了酒,晕乎乎地一听,牙齿直冒酸水,心说这些个支那人,别看穷苦,真会享受哇,玉春苑那是妓院,随婬笑了两声说,“走吧,走吧,早些回来,超过十二点我就不开门了……”
牛金宝心说,回来?打死我也不回来了?这份生意我们也不做了,车子、牲口、和米钱我们也不要了,我们得要命!你们这帮孙子就等着倒霉吧……
牛金宝领着他的伙计出了鬼子仓库大门后,心里别提多轻松了。心说,好险,好险哪,我们在死神面前转了一圈,如今可摆月兑了,快走!这二十来人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之中……
单说海宽到了厕所一看正好里面没有人,这里离鬼子的弹药库房几十米远呢,库房门前,几盏大灯将弹药库房四周照得通亮,库房门口仍然有两个哨兵前着枪在那里走来走去。海宽再一看时间,十一点了,离行动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我不能慌。我怎么才能接能弹药库房呢?爆炸发生后,我怎么才能全身而退呢?董全说得明白,我得去支援我兄弟,到宪兵队救人……
这时就听见有脚步声传来,海宽一看这一位走路一摇三晃的,是个鬼子,酒应该喝得不少,往这边来撒尿了。海宽赶紧解开裤子,然后蹲下假装解手。这一蹲上的**和手雷咯得自己难受。时间不大,鬼子摇晃着进来了,嘴里还哼着小曲。
海宽一想,如何才能靠近弹药库房呢?两个讨厌的鬼子哨兵在那晃来晃去的,我就没法下手哇。时间还来得及,我得想办法把他俩解决掉,怎么办呢?……哎,有了!海宽蹲着一看自己身前这个鬼子站着撒了半天,还在呼啦。海宽一下子站起来了,把身上的匕首刀就拽出来了,从鬼子身后过的时候,把手往鬼子胸前一伸往斜上方再一划,鬼子的喉管顿时就断了,鲜血一下子就喷出来。这小子一声没吭迷迷糊糊往后就倒,海宽一把扶住了他,把他慢慢放倒。以最快的速度换上鬼子的衣服,带上**和应用之物,把这个鬼子像托死狗一样就托到了厕所外面的墙角处。
海宽刚要出去靠近那两个游动的哨兵,从营房处又来两个鬼子背大枪,海宽赶紧闪躲。就见这两个鬼子走到弹药库房处,原来那两个鬼子回营房走了。哦,原来他们换岗了。
又过了几分钟,海宽一看差不多了,仗着胆子从厕所角落出来直奔鬼子的弹药库房。离那两名游走的鬼子哨兵三四米远时海宽站住不往前走了,用两只手直比划。
“哎,小冈君,你来干什么?”一个鬼子发现了海宽问道。
海宽不说话,仍用手指比划,那意思让他们过来。
“小冈君,搞什么鬼!……”一个鬼子向海宽走来。等这个鬼子到了海宽近前时,发现不对劲儿,刚要问“你是谁”的时候,海宽往前一冲一匕首刀正刺进这名鬼子的小月复,这小子惨叫一声倒地身亡。那名鬼子哨兵一看不好,“吧嘠!……”刚举起枪瞄准,海宽把手一扬,匕首刀就飞出去了,正中鬼子的胸膛,这个鬼子一声惨叫仰面摔倒。
海宽把两具尸体也拖到阴暗角落处,捡起鬼子的枪学着鬼子的样子在这里晃悠着假装站岗巡逻。见周围没有一点儿动静,海宽又把身上的两捆**摆放在弹药库房的大铁门门口,一会用手雷就在这儿引爆。完毕以后,看看时间还有十五分钟。海宽心说,也不知牛金宝他们怎么样了,睡了还是走了,一会儿别伤着他们呀。不行,我得再搞出点儿动静,给他们送个信。想到这里,海宽快步往伙房而来。
到了伙房门口,门上挂着把中号的锁,海宽又把那把大号的匕首刀拿出来往锁环中间一插,再用刺刀也插入其中,一只手抓匕首,一只手拿着大枪,往两个方向同时用力,“咔吧”一声锁坠落到地上,海推门就进了伙房。
用火帘子打着一照,找到一桶油食用油,不算太满也有三四十斤。他把盖拧开,拎起油壶也不管是哪儿就倒开了。不大一会儿,大半桶油就只剩下桶了。海宽到了门口,打着火帘子往里一扔,“腾”的一声大火就燃起来了。海宽把门一带闪身就跑,边跑边喊:“了不得了,失火了!快救火——”喊了两声后,他就蹿到弹药库房门口了,仍然背着枪在这里晃悠,一颗手雷打开了消息,就紧握在海宽的手中了。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一听说失火了,几十名鬼子从梦中惊醒,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出来了。一看不是嘛,伙房起火了,浓烟滚滚,烈焰飞腾,烧得噼哩啪啦乱响。鬼子可慌了,这是弹药库哇,失火了那可了得!一时间,哨声、喊声、叫骂声就分不出个数来了,几十名鬼子乱成了一锅粥,纷纷拿着家伙直奔伙房救火。还有的鬼子冲到屋里抓起电话给司令部、给宪兵队打电话报告。
鬼子忙坏了,海宽可乐坏了,在这边跟没事人一样,背着大枪看他们着急救火。心说,烧吧,烧得越狠越好;救吧,一会儿还有更厉害的,我看你们怎么救!海宽一看表,正好十二点,海宽把手中的手雷往水泥地上一磕,手雷滋滋地冒起了烟雾。海宽把手雷放到两捆**上,像狸猫一样连蹿带蹦,噌噌噌……拼命地往大门口跑来。还没等海宽跑到大门口,就听得身后天崩地裂一样,连声巨响,鬼子的弹药库房就发生了连环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