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以晴近乎是一路挤着到公司的。爱睍莼璩从来没有对生活产生过厌烦的情绪,这一次的备受瞩目,压得以晴有些喘不过气。
刷卡冲进了公司的大门,凝望身后铁门外稀稀拉拉的陌生人群,以晴一阵头痛欲裂。她跟容阎泽都不是明星,也算不得什么名人吧!怎么这么多人对他们的生活感兴趣?他们的新闻到底有多少卖点,值得他们如此不辞劳苦?
心情一阵低落,瞬间,似乎整个天空都变得昏暗了。
楼道处,擦肩而过,一阵窃窃私语声耳边响过,以晴下意识地就停住了步子。
"你说得原来就是她啊!真不知道这有钱的大小姐是怎么想的,明明穿金戴银住豪宅,还偏要来跟我们抢饭碗,还弄得我们质检局跟演艺公司似得…真不知道她不好好在家呆着,来到什么乱,电话都打到我们部门去了,昨天一天都占线,想给老公打个电话都不行,切…"
"估计好玩吧!或是新鲜来潮,想体验下生活也说不定!你看吧,她的新闻比明星都风光…不过,也别抱怨了,她也挺可怜的!有钱又怎么样?老公还不是在外面玩女人,这蜜月才刚过,老公就带着女人国外出差,你想想,真的是出差吗?换了你,你不闹心?老公出轨就算了,自己还要被记者烦…别光看人家外表光鲜,心里止不定比我们还苦呢……"
"说得也是哈!说白了,女人结了婚,还不就围着那一个男人转,起码我老公知道我爱吃鸡爪,隔三差五还会主动给我买点,听你一这么说,我心里真平衡多了…"
"……"
两人耳语的声音越来越低,转身,以晴呆呆地看了两人的背影许久许久,心里有些很不是滋味——
原来她的生活不止困扰了自己,也影响到了别人,在外人眼中…她居然可怜到让人同情?
这一天,不止秦音来安慰她,连袁文凯竟然都废话长篇地开解她,一再指责容阎泽的不是,以晴听着,心里竟莫名的起了反感。
他的开解,总让她有种-幸灾乐祸-,想要趁虚而入的错觉。
是以,这晚,袁文凯的第一次主动邀约,她却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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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容阎泽对这一切却是十分淡定。任外面流言四起,吵得沸沸扬扬,他却满月复心思都扑在工作上,压根没有时间去关注,也不想去解释。
潜意识里,他有意无意地还给记者制造着误解的机会。
忙得分身乏术,这天,下了班,容阎泽又跟堂弟去了酒店应酬。
跟几名高官相谈甚欢,酒后,一行人便转去了夜店,开了一间KTV包房。
幽暗的灯光下,撼天的音乐震耳欲聋。几杯啤酒下肚,几个肠满肚肥的男人瞬间放开了,月兑下西装,挽起袖子,扯着公鸭嗓子就大喊了起来——
不一会儿,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看起来颇为老成的女人带了十个女人走了进来,每个人都是浓妆艳抹、衣着靓丽,右手手腕上挂着一个红色的号码牌。
轻车熟路般,厅中站立的男人也不客气,上前便拉过了自己相中的女人。
不一会儿,两个女人先后被挑走,另一个相对瘦弱的男子显然并不偏爱这些-以瘦为美-的女人,直接对着领班喊:
"还有吗?"
"有!有!先生稍等,随后就到——"
说着,领班将目光调向了沙发一旁端坐的容阎泽跟容俊然,笑意盈然道:
"两位容先生呢?"
抬手,容俊然随性地比划了个-七-字,随即,领班轻轻一推,一个身着红色包臀短裙的高挑女子便被推了过去,笑嘻嘻地坐到了容俊然的身侧,黏糊地挽住了他的胳膊,甜娇道:
"容先生,我叫圆圆——"
"嗯…"一司是来卡。
点头,示意地轻拍了下女人的手,容俊然的目光转向了自己的堂哥,其实,他比任何人都好奇他的婚后生活跟那些满天飞的花边,不过,他没胆子直言过问而已。
据他了解,他该不是那种人,可三人成虎,报纸有鼻子有眼儿的报道,也不禁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打量间,却见容阎泽已经抬手,点向了最后一个女人。1d7gE。
不一会儿,一个容貌普通、身型干扁的女人大笑着跑了上来,容阎泽清楚看到被挑剩女人的不甘与愕然,连他惊得不由得有些咂舌。
话说,他怀中的女人真得是太平凡了,放眼望去,就是扎到堆里就会被埋没的那种,貌似除了皮肤还看得过去,真是没什么亮点了!
见容阎泽拥着女人,空闲的大掌竟还放肆地在她光luau的大腿上抚-模了下——
容俊然不由得轻轻摇了下头,难道真是芹菜萝卜各有所爱,面前这个女人,比他娶回家的那个可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
随后又有大概三波女子被送入,但凡有看上的,都留了下来,或是陪酒,或是陪唱,只有容阎泽身边的女人自始至终都没换过——
望着包房里就展露本性、放浪形骸的各色男人,容阎泽端起啤酒,侧身,低语道:
"给他们订几个隐蔽的房间,最好今晚让他们把章都给盖了!还有,我看那个局长助理有点不对劲,问得细节有点多,还相当专业!今晚的事儿,不一定能顺利,就是顺利,也地留一手……有时候钱不见得比刀管用!"
"我也觉察到了,他对我们不能泄露的机密似乎都很有兴趣,不像是来谈合作,倒像是来探秘的!我知道怎么做!你说这个局长助理会不会是那边的人?毕竟他现在成了副市长的女婿,财与权……"
轻轻碰了下酒杯,轻扯着嘴角,容俊然眼底的神情甚为认真。
"那就要看他会不会做人,会不会做事了!"
搂过身旁的女人调笑着亲了一下,容阎泽的眼底轻轻泛起了一抹幽光。风氏跟容氏,那绝对是势不两立!
"我有些累了,先撤了!你看他们差不多…也散吧!"放下酒杯,容阎泽伸手搂过了怀中的女人:
"宝贝儿,我们出去透透气,Happy一下?"
说着,容阎泽拉着女人站起了身子。
一阵目瞪口呆,容俊然惊呼道:"哎,哥,你——?!"
不是吧!他居然要带这种货色出去…Happy?!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他不被砍死才怪!
"我有数!管好你自己吧!"
交代了一声,又跟其他人打过招呼,容阎泽才搂着女人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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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阎泽回来了,可以晴并不确定他会不会回家睡,有意无意地,以晴还是等过了十一点。
原本以为他不会回来了,以晴才简单收拾了下,准备睡觉,刚掀开被子,突然一阵清脆的开门声响起,一个探头,伴随着一阵刺鼻的酒气,就见容阎泽颀长的身躯出现在了门口。
手一顿,以晴下意识地又将被子放了回去。
刚想开口打招呼,却见容阎泽又是一路扯着领带,月兑着衣服过来,眉头一拧,以晴受不了地冲了过去:
"喂,你能不能坐下再换?不要每次弄得满屋子全是衣服,都没地方走路了——"
叫嚣着,以晴又懊恼地跟在他的身后捡拾起了一地的凌乱。
真不知道他怎么有这种坏习惯,每次看他这个样子,她都好烦躁!奇怪,蜜月的时候他好像不这样吧!怎么一回到家就这么随意!
丝毫不以为意,容阎泽坐到一侧的沙发上,拉扯地解开了衬衫的纽扣。
追上前来,以晴一个抬眸,就见他雪白的领口、颈侧都占染了红色的唇印,浑身酒气却难掩浓郁的香水味——
一怔,以晴瞬间像是被打蔫了的茄子!
这些天的新闻全是他跟女人鬼混的!虽然没有刻意去注意,可她也看了不少他跟女人亲密的照片,可再多的照片,也比不上此刻他颈侧下颌处的唇印,凝望着,以晴的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他就不能多忍两天吗?一定要让她这般下不来台才开心吗?
紧紧抿着小嘴,以晴下意识地揉拧了下他的西装,随即缓缓地放到了一侧的沙发沿上,瞬间,连原本的怒气也跟着消散了!
这是他的家,他高兴拆了都行,何况只是随地丢几件衣服?
她为什么要生气呢?反正这场婚姻原本也不是她想要的!他这么做不都是因为讨厌她吗?她何必再指手画脚地惹他厌恶?!
想着,即便满月复牢骚,以晴还是压了下去,转身,默默地朝床头走了过去,拉开被子,躺到了一角。
嘴角的笑意还没成型,瞬间转为了冷凝,起身,容阎泽走进了浴室,稀里哗啦地还故意弄出了很大的动静——
她刚刚的情绪反应深深愉悦了他,却没想到竟然像是昙花一现,一闪而逝,快得他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浴室里,洗刷着身上隐藏未用到的痕迹,容阎泽不由地眯起了双眸:
究竟什么样的心思,可以让她如此隐忍?如此视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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