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这件事还请您慎思!容氏跟风家从来都是进水不犯河水,本就存在利益冲突,避之唯恐不及,见面也不过就是点头之交…这样,会不会不妥?"
甚是忧思,宋云被他的话整个惊呆了。他不是要为了一个女人跟容氏撕破脸皮吧!要是换了别的女人也成,这俞以晴,现在可是名正言顺的容太太,不管他们做什么,都是于理不合啊!何况,容氏是能随便招惹的吗?!
出师无名,就算最后赢了,遗臭万年说不上,也会被世人戳脊梁骨的!
"宋云!你的话太多了!去吧——"
怒嗔了宋云一眼,风旭尧拉下了脸,一副不愿再听下去的专断架势。他越是如此,他越是不信邪!
对他的脾气多少也有些了解,最终,宋云还是没有继续,转身走了出去。
◇◆◇◆◇◆◇◆◇
明明是过了晌午才起身,以晴还是觉得这天无比的漫长。时不时无聊地趴在床头,她就会懒洋洋地发呆发愣。
夕阳下,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上的钻戒,脑海中风旭尧、容阎泽的身影交替而过,最终,她还是笑着抚了抚手上折射着七彩光芒的硕大戒指。人真是很奇怪的东子,多年心心念念、都不曾放下的男人,这一刻,在她心中竟突然变得无足轻重了起来。
昨夜的话犹言在耳,她的怦然心动却是一闪而逝,顷刻便被他跟红衣女郎拥吻的画面所冲淡。同样的错误,她不该再犯的!
第一次真真正正的觉得自己是个已婚的女人,以晴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该再有其他的想法。不管以后如何,目前,她都是个有老公的女人,要喜欢,她也该喜欢自己的老公。
想到容阎泽,以晴灿烂的小脸瞬间又黯淡了下来——
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一切快得她措手不及!
幽幽叹了口气,以晴下意识地扭头看了下门口,隐隐带着些许的期盼。
这一晚,以晴等过了十点,才磨磨蹭蹭地去梳洗。她憋了一肚子的话想要跟他说,可直至她进浴室,容阎泽的身影也没出现。
◇◆◇◆◇◆◇◆◇
意兴阑珊地洗过澡,以晴突然觉得有些倦累,慵懒的打着呵欠就拉开了浴室的房门,不经意间一个抬眸,挺拔的黑影陡然闯入眼帘,瞬间,浓浓的瞌睡虫吓跑得一干二净,瞪着门口处阴气逼人的男人,以晴却连手都忘了要收回来。
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以晴洁白的小脚丫蜷缩了下!
他冷漠的眼神,她并不陌生,可是从昨夜开始,她就隐隐感觉到,他目光的冷早已变了质,曾经,即便他这样看着她,她也不会觉得多害怕,可是现在,明明隔着一定的距离,她却觉得浑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有那么一瞬间,这张熟悉的俊颜陌生得让她不敢直视——
容阎泽沉稳的步伐步步逼近,以晴窜逃的冲动涌上心头,脚下却像是被定了钉子,以至于,微露的肌-肤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炙热的气息,她还是一动未动。
嗅着她淡淡醉人的清香,容阎泽粗粝的指月复沿着她真丝睡裙的线条在她纤柔的腰背处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触感果然美好得像是怒放的罂-粟,诱-人犯罪——
一阵异样的电-流体内划过,微微一颤,以晴倏地僵住了身子,只觉得被他碰过的地方像是被什么烫着一般,一阵麻酥酥的,霎时,敏感的鸡皮疙瘩仿佛都要爬出来了。
脖子一缩,以晴下意识地扭动了下,还未及动作,腰间突然一紧,脚下一空,她整个身子便被人横空抱了起来。
"啊——"
惊叫一声,以晴本能地伸手圈向了容阎泽的颈项,还未及反应,唇畔一阵火热,随即,密密匝匝的细吻便落了下来。
"嗯……"
一阵心猿意马,以晴再度回神,整个身体却被再度压回了浴池,温热的泉水汩汩而过,身上的真丝睡衣已经全部湿透,像是第二层皮肤一般紧紧黏贴在身上,还被人拉下了大半,见容阎泽唇手并用地,四处造次着,几个来回下来,不管有没有穿着衣服的地方,都被他模爬滚打吃了个遍,他却还是有意无意的避开了她的唇,火热的气息吞吐在她芬芳的唇畔,始终过而不入,却逗得她浑身发痒,樱红的小嘴轻启,阖都阖不上!
钢铁般热烫坚硬的身躯压覆在温软如棉的娇躯上,容阎泽发-情的小兽一般,四处急切的品尝啃咬着,吮过水涨的丰-盈,岑冷的唇沿着优美的锁骨一路上扬,薄茧层层的大掌却滑过细润如纱的玉-腿溜进密闭的幽谷,穿越浓密的丛林,探索底端的曲径。
蜻蜓点水的吻扫过菱美的唇角一路上扬,辗转咬向了敏感的耳垂——
一个轻微的战栗,以晴倏地睁开了眼眸,霎时红了眼睛,抬手,猛地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不要碰我!你不要再碰我——"
气冲冲地吼着,以晴愤愤地抬手拍打起面前的水花。既然这么嫌弃她,为什么还要碰她?他一定要用这么明显的方式羞辱她才开心吗?
白玉无瑕的洞体清水中挺立,若隐若现的玉团盈盈交颤,宛如出水芙蓉,又似春日枝头的梨花,清透得夺人呼吸。
倏地眯起眼眸,容阎泽急切地吞咽了下口水,却是蹭得站起了身子,还真得步出了水池,压抑地低吼了一声:
"扫兴!"
不悦的嗓音难掩动情的沙哑,容阎泽却强逼自己转过了身子,冷声道:
"你真以为我喜欢碰你?!外面比你美、比你乖、比你有情-趣的女人,多得是!"
不屑地说完,容阎泽转身大步出了门,砰得一声摔上了房门,一门之隔,屋内屋外都是一阵鸦雀无声的静默,只有他僵硬炙热的身躯清楚,他到底有多么渴望她、想要她——
片刻后,一阵压抑地呜咽声隐隐响起——
呆坐在水池中,以晴不停地抹着泪水,却死死咬着小嘴,她不想哭,一点都不想,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眼里的泪,脑海中却只浮现出他曾经有口无心的一句戏言:-
女人的身体,我见多了——-
曾经不甚介意的一句话,此刻却深深刺痛了以晴的心,紧攥着小手,尖锐的指甲掐入了柔女敕的掌心——
◇◆◇◆◇◆◇◆◇
以晴出来的时候,偌大的房间早已空无一人,连空气仿佛都冰冷得没了他的温度。
盯着一双红红的兔子眼,瞅了瞅中央的大床,以晴走到门口,从里面锁了起来,然后关了灯,爬上床,就把自己蒙进了被子里。
泪水却不禁又湿了枕侧——
明明想要跟他好好沟通的,怎么越弄越遭了!
秀气的眉头紧拧着,以晴不禁有些伤感:
曾经他们没有夫妻之实,却近乎夜夜同床共枕,而今他们成了最亲密的人,却有了无法跨越的距离,老天爷还真是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自己被姚珊所伤,容阎泽温柔温存的样子,以晴顿时有种做梦的恍惚。
她真得好怀念那个时候的他,对她那么体贴,那么温柔,连亲她都是小心翼翼的!
他怎么说变就变,连点适应的时间都不给她,还变得这么彻头彻尾!就因为她跟风旭尧的那个意外之吻吗?她根本就没有做过对不起他的事儿,他明明知道的!
早知道会变成今天这样,她真宁愿时光倒流,没有那一夜的酒会,她没有选那该死的性感薄纱、一扯就碎的衣服!
这一夜,以晴反反复复地想了很多,心事重重加上初YE的不适,辗转到半夜却始终无法入眠,也许,她并没有察觉,她锁了门,却也锁去了她的睡意,这一晚,她的耳朵都是竖起的——
她不知道,这一晚,容阎泽是在自己另一套不常去的公寓里,一样的辗转难眠,而他的负气而去,掺杂了太多深沉难解的情绪,其中,也包括对她初尝人事的体贴,所以,他选择了离开,忍着**…离开!
◇◆◇◆◇◆◇◆◇
而后接连的三天,容阎泽都没踏足过家门半步,甚至连衣服都没回家换过。
隐隐地,以晴心里不免有些失落,而因为身体的缘故,以晴又多在家里休息了一天。
谁知一上班,各种绯闻铺天盖地地又突袭而来,惊得她一愣一愣的,应接不暇,大半天躲在实验室里没敢出来。
中午的时候,以晴也没去食堂,而是跟秦音将饭盒带回了办公室的小餐桌。
刚坐下,一口饭还没咽下去,却见秦音就压低声音凑了上来:
"以晴,你脸色真得不太好!你跟我说实话,你老公是不是真得…不太一样啊?!你跟他…起码他眼睛是有问题,那种风-骚的老狐狸精,比你差了十条街,他居然也看得上?"
"咳咳——"
抬起头,以晴无语地看了同事一眼。她怎么也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她知道,她是关心她,才怀疑容阎泽有暴-力倾向,可事实上她也没有撒谎。只是他突然的花天酒地,让她有些莫名其妙,许久,他没有闹出过这种绯闻了!可是这三天,他又的的确确没回家。
而因为-暴-力倾向-的质疑,而今她货真价实的-吻痕-也变得没了任何说服力。
这些传闻倒不是她在意的,她难受地是,他居然真得出去找了那些所谓的-更美更乖更有情趣的女人-!
曾经两人有名无实,对他,她也没有过多的期待,一切,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可现在显然已经不一样了,她想不在乎,心都不能不痛!每每听同事谈论他跟哪个女人热吻、热聊、去酒店、去夜店了,想着他曾经对自己有过的温柔,想着那一夜身心的交融,以晴的心就像是被针扎一样。
可是,除了苦笑,她什么也不能做!现在两人的关系,真是薄如白纸,他对她讳莫如深,她想跟他说句话,都成了奢望!就算她有异议,他又怎么会放在心上。曾经,她还感觉他对她是有些在意的,现在,她没有半点的把握!
"以晴,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又不是要幸灾乐祸、看你笑话!多个人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排忧艰难嘛,最次,我还可以当你的垃圾桶,听你诉诉苦吧!你跟他…不是真的出问题了吧!你的嘴巴都快耷拉到墙角里去了,我从没见你这么不开心过……"
"呃?有吗?"
惊诧地一瞪,以晴还下意识地伸手去模了模嘴角,她没觉得啊!
"那儿…看看你标准的怨妇脸吧…"
说着,秦音递了一面小镜子过来,略显憔悴的花容映现其上,以晴抬手敲了秦音的头一下:
"取笑我!只是没擦唇膏显得有点白嘛——"
嘟囔着,以晴自欺欺人般使劲捏了捏脸颊,她的气色的确是有些暗淡无光。
无语的摇了摇头,秦音白着她,将自己餐盘中的一个小鸡翅夹到了她的碗中。一顿,以晴心底瞬间漾满浓浓的感动。跟秦音相识时日毕竟尚短,这一刻,她却读到了她的真心,回夹了一块烧肉给她,以晴淡淡笑了笑:
"谢谢——"
"不客气——,对了,以晴,我跟你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抓住男人的下-半-身,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好好练练床-上功夫!只要伺候好——"
一口鸡肉还没啃下,以晴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目瞪口呆地望向对面,连手中的鸡翅都掉落了下来。
见秦音说得头头是道,以晴只恨不得挖个地洞钻了抬脚,以晴狠狠踢了她一下,愤愤地压低了声音:
"秦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是什么地方啊!你居然…说那种话!"
亏她想得出来!不是该抓住男人的胃吗?怎么就变成了——
呆呆地扁着小嘴,秦音一张小脸委屈地都要皱成一团了:
"怎么了?"
放下筷子,以晴紧张的目光四处瞥着,扭动着身子,憋着一口气道:"你说怎么了?"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怕什么呀!这个办公室里除了已婚的女人,就是未婚的女人!你是不知道,前两天,她们还在讨论男人一晚上最多能做几次,能不能做七次来者!还嚷着让要找老公回去验证呢!还有,那个《鹿鼎记》你看过吧,就是有七个老婆的那个,韦小宝,他不是一晚上才睡了三个吗?上次,他们就在争,一晚上能来七次,为什么他才睡三个老婆?所以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男人一晚上做不了七次!以晴,你老公高大又帅气,看起来也蛮厉害的!你可以回去试试!只要你榨干他,他就没有力气——"
"咳咳——"
秦音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起身,她走到以晴的身后,还颇为体贴地替她垂了垂背。瞪着她,以晴恨不得将她那口没遮拦的小嘴给缝上。好好一顿饭,让她给搅合得越发食不下咽了!
真是,她们背后不能说点别的吗?居然讨论这个?!
以晴一口气没缓过来,咳得脸都红了,秦音还一脸委屈地嘀咕道:
"我说得是真的……"
不管有心无意,秦音的一席话,让以晴的愁绪消散了不少,一整个下午,她都被这些莫名烙印进脑海的话给搅扰得无暇他顾,甚至无意间瞥到容阎泽跟不同女人亲密的照片后,她的第一反应居然也真得是——他就那么厉害?一晚上可以应付那么多姿色各异的女人?
回想起两人在一起的一夜,虽然不清楚他具体做了几次,可以晴总觉得不止三次,加上上午的,没有七次估计也差不多了!
想想,她又下了一条结论,秦音的结论不一定成立,这招对他就不见得管用,貌似最后被榨成人干的某人…是她!
顿时,她的心情又难免开始纠结。
这一天,工作着,以晴的心里却很是不痛快——
◇◆◇◆◇◆◇◆◇
下了班,以晴慢慢悠悠地逛荡着回了家。
一推开-房门,久违的身影陡然闯入眼底,四目相对,迎上那冰冷的目光,以晴步子不由得顿了一下。
见容阎泽目光依然冷如冰霜,扫了她一眼,便继续换着衣服,垂下眸子,以晴缓缓走了进去,心里有些堵得难受。
以晴刚放下包包,伴随着一道冷鹜的嗓音,突然一件红色的衣服就扔到了床-上:
"晚上聚会!"
简单的四个字言简意赅,不言而喻——他是让她一起去。
又要她去应酬还是这样的口气!
心里突然有些反感,抬眸,以晴坐到床畔,别别扭扭道:"我不想去——"
系上纽扣,容阎泽转身拿起了桌上的车钥匙,带着正中下怀的意味,冷嗤道:"不去正好,多得是女人…想去!"
说完,容阎泽毫不留恋地,转身出了门。
抬眸,葱白的小手拧着手下的床单,以晴眼底顿时浮上了一层浓浓的水汽——
她到底做了什么让他这么不待见她?
曾经,她再不情愿,他都逼着她去,今天,他居然——
他就不会多哄她一句吗?一定要用这样堵人的方式让她难受,他就开心了吗?
为什么他对她的态度总是忽风忽雨的?他到底帮她置于何地了?
以往,她是真得巴不得他不要来烦她,可是这一刻,被他丢在空荡荡的房中,以晴却是酸涩的难受,脑海中出现的全是他抱着别的女人吃喝玩乐的场景,莫名的妒忌如狂草心底疯狂滋生——
想来,她竟然开始有些后悔自己耍了小性——
人果然是会变得!
不知不觉间,她清楚地感觉她在朝着自己最讨厌的方向发展,她居然又被一个是她如无物的男人牵着鼻子走了。
这晚,以晴早早的尚了床,却是怎么都无法步入梦乡。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她想要自己收手,可她的心,却像是怎么都收不回来了。
甚至于,只要一想到容阎泽正跟别的女人在坐着些什么,以晴真是抓心挠肝的难受。
这一天,容阎泽又彻夜未归,以晴却也彻夜未眠——
◇◆◇◆◇◆◇◆◇
像是走进了死胡同,以晴深深地困住了自己,一度晦涩地像是回到了最初得知被戏耍的失恋时候,心情阴郁,情绪失常想要崩溃。
被容阎泽的绯闻折磨过了最艰难的两天,以晴便决定要顺其自然,直至努力地放开。
心情刚刚好了一点,这天以晴一回到家,失踪了两日的身影却又再度魔魅地出现了。
愤愤地咬了下牙,这一次,以晴强迫自己先从他的身上收回了目光。
日子总是要过的,既然他不想好好过,那就随便吧!反正她最初也没打算过两人会长久,她权当自己被狗咬了一下,伤口会疼,却也总会愈合。
以晴刚坐到床头,换下脚下的高跟鞋,同样的一幕再度上演,一条黑色半透视的短裙扔到了她的手边:
"今晚二叔生日——"
容阎泽的话还没说完,以晴便蹭得一下站起了身子,抓起床上的裙子往浴室走去。
片刻后,一阵哗哗的流水声响起。
一怔,这一下,换容阎泽傻眼了。
知道今晚的宴会,她是怎么都不会缺席的!只是他没料到,她居然一句话都没跟他说,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曾——
她的反应…让他的心跳猛然都漏掉了半拍。
回神,容阎泽换好衣服,检查下了礼盒,眼角的余光若有所思地瞥向了浴室门口,心里也突然有股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一阵轻微的开门声响起,以晴缓缓走了出来,已经妆点整齐,连头发都已经利落地盘到了一侧。
上前,容阎泽的手刚搭到她的肩上,却见以晴一个轻巧的闪身,甩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