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他已经欺步上前,对着程流离伸出大掌,掌心有过什么东西在她面前一闪而过——
程流离的目光定焦,瞬间,眼里的迷雾像是被强烈阳光猛地刺穿,万丈光芒瞬间倾泻,哪里还有丝毫的迷离之态!
“程琉璃!你要跟我走吗?”夜斯洛低醇的嗓音犹如黑羽恶魔在耳边吟咏,冷酷又魅惑......
“夜斯洛,真的是你?”程流离抬起头来,目光中的讶异与激动显露无疑,仿佛这么长时间她才第一眼看到眼前的男人,“原来你真的没有死!”
“很遗憾是不是?”男人眼里的嘲谑与讥诮那么明显,“抱歉让你失望了,我还没有享尽你的销-魂滋味,怎么舍得那么轻易就死去!”
程流离瞳孔黯了黯,急急地想要辩解什么,张了张口,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是啊,她能说什么?
难道不是费尽心机地想要致他于死地?
难道不是她偷了他的光盘交给敌手?(尽管光盘是假的。)
难道不是她在最关键的时刻打电话给他,一字一句说出那些令他锥心刺骨的话?以至于狙击手才能瞄准那致|命的一枪......
是的,一切的罪孽都是她的始作俑,她还能有什么辩解的?
“我再问你一遍,程琉璃,你是愿意跟我走,还是留下来?”夜斯洛无视她眼底晶莹的泪花,眸子里探出像猎鹰一般的尖锐。
“离离——”楚易伦的声音依然清润,可以已有遮掩不住的惶乱打破了强作镇定的假象,“看着我,你不用受他的任何胁迫,我可以帮你的!相信我!!”
夜斯洛将程流离挡在身后,眼里有浓浓的嘲讽在滋生,“楚易伦,这就是你俘获女人的手段,摄|魂术?你不觉得用这招来对付女人,太过卑劣了些吗?”
程流离闻言,身子略晃了晃,一瞬间,这三个多月以来的日子像是黑白无声的电影快进镜头,在眼前杂乱无声地播放......
怪不得,自己时不时会有活在梦境中的奇异感觉......
怪不得,自己的情绪会经|常不由自己把握......
怪不得,常常会有记忆遗失的错觉......
原来,自己这么长时间以来,楚易伦竟然是用“摄|魂术”来控制自己的情愫?
“摄|魂术”本身对施受者没有任何的害处,除了短期的神智混乱,不会遗留任何的后遗症,而对施展摄|魂术的那个人来讲,则是大大的贻害无穷......
短期使用一两次,还无甚大的危害,可要是长期数月地一再施法,不仅会损耗大量的身体元气,严重的,甚至会造成气血倒流,筋脉逆流,口吐鲜血而亡......
那么,如果她真的离开,楚易伦......
她不敢再想象下去——
可是,刚才夜斯洛手中那张照片,像尖针一样刺穿她的心脏,那上面,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母亲,程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