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菊姐在家里等着她们俩,这让雪儿感觉有些意外。自从上次醉酒事件后,雪儿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菊姐了,听春美说她请了长假,回去处理身上的事情去了,现在看起来瘦多了。
“你们到哪里去了,一早上过来就看不到你的人。”看到两人回来,菊姐连忙问道。
“帮雪儿买手机去了,春美说着看了看菊姐,你瘦了好多,一定要走吗。”
“不走还干嘛呢,工作都辞了,我打算离开这坐城市,这里太多的伤心记忆。”菊姐幽然地说。
“算了,菊姐,我们吃饭去吧,都快中午了。”春美感觉话题有些伤感。
没一会,几个人就来到了一家小餐厅里,点了几个菜。
“在一起都两年了,你要走,我还真是有点舍不得。”春美看着菊姐,有些不舍地说。
“我也是啊,”菊姐叹了一口气,“人要是能像电脑一样就好了,想不要的记忆,只点删除,一切都不存在了。”
“可是人毕竟不是电脑……唉,菊姐今后不要忘了我们,等安顿好了,记得回来看我。”春美也叹了一声,显得有些落寞。
“那是当然,我也舍不得你家的这个纯得像是天外来客的小妹呀。”菊姐朝着雪儿努了努嘴,竭力想笑出来,可是笑到一半却莫名地打往了,这一举动使这原本看起来很美的笑容变得很是凄美。“春美——说心里话,这段时间我也在想,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想来想去,总觉得还是一个贪字在作怪,这大城市的诱惑太多,我们无形中被浸染了。想当初我们刚进城的时候,也和雪儿一样的清纯,苦也受过,累也受过,那个时候我们没多少钱,可是却过得非常踏实快乐。然而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被钱迷住了眼睛,一味地以金钱来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将自己变成了钱的奴隶。其实到城里的那一段时间,我通过努力,生活上有了很大的改善,比起我在的山沟里的生活来说,可谓已经到了天堂了,可是我们不知足,才有了今天的结局。现在想来,钱能代表什么呢,能代表美好的生活吗,不能。有很多人,钱多了,烦恼却更多了。其实人有时很容易犯迷糊,有一阵子我像着了魔一样,想着赚大钱,想着出人投地。有时困窘的时候,甚至真的想去做小姐。误以为这是个笑贫不笑娼的世界,如果不是心底里还有一点点家庭的顾虑,也许我真的早就踏出那一步了。刚开始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结局不好,可是不是有人说宁在宝马车上哭、不要自行车后座上笑吗。别人能这么做,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可是我现在发觉错了,不管怎么样,快乐是最重要的。女人啊,一辈子好难,一步错步步错。说着菊姐的眼泪流了下来,春美和雪儿看到她这样,也不知怎么劝,雪儿差点也跟着流出泪来。子好难,一步错步步错。说着菊姐的眼泪流了下来,春美和雪儿看到她这样,也不知怎么劝,雪儿差点也跟着流出泪来。
沉默了一会儿,春美端起了酒杯:“菊姐,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要想了,咱们喝酒吧。”
听到春美这么说,菊姐苦笑了一下,伸手擦了擦眼泪:“哎,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跟你们说说,这段时间憋在心里挺难受的,说完就好了。让你们见笑了。”
“怎么会呢,菊姐,你有什么都可以跟我们说的,我们理解。”雪儿睁着一双大眼睛,真诚地望着菊姐,语气十分肯定的说。
“还是你好,雪儿,姐走到哪儿也不会忘了你们的。”说完她破涕为笑,端起酒杯,“好了,春美、雪儿,吃完这餐饭我就该走了,谢谢你们为我送行。”
送走了菊姐,雪儿就急不可待地回到宿舍,拿出手机来,开始对照着说明书学习使用方法。
很快地,她对手机的基本功能就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雪儿开始试着使用手机的各个功能,不自觉中,她打开了手机的通讯录,见里面一片空白。雪儿决定输一个号进去试一试,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在手机上输入了一串数字,等输完数字后她一看,惊奇地发现竟然就是她一直默记在心里的池怀虚的手机号,此刻她居然连想都不用想,就将那一串数字从脑海里转移到了手机上。
雪儿轻咬着下唇盯着屏幕上的数字看了好久,才按下了储存键,将号码存进了通讯录,心中忽然涌起了一股对池怀虚的强烈思念。这串数字如三峡大坝上的泄洪闸开关,一直驻扎在雪儿的脑海中,总管着雪儿心海在万千思潮,此刻一经拌动,恍如突然间开始了泄洪的闸门,思念如不可遏止的洪水,一下子冲了出来,将雪儿理智的堤坝冲得无影无踪,她忽然非常渴望得到有关池怀虚的消息。看着手机沉默良久,雪儿决定给池怀虚发条短信,弄清他现在的生活状况。可是手机的功能雪儿还没有玩熟,她在短信平台上弄了半天,也没输入一个汉字,尽管她不停地在键盘上按键,出来的却不是英文字母abc,就是各种怪模怪样的符号。雪儿见心愿无法达成,只好决定退出来,等向春美学会使用后再给池怀虚发信息。她胡乱地按了几下键想退出短信平台,却没想到不知不觉中错按了发送键,将这条没有一个符号的空白短信发了出去。当屏幕上出现一个不停闪动的小信封时,雪儿连忙按键想停止发送,但是她不知按哪个键可以停止,只好双手紧抓住手机,两手的大拇指在键盘上瞎暗一气,但最终也没有停止信息的发送。当屏幕上显示信息已经发送成功了时,雪儿颓然地放弃了努力,手握手机坐回了床头,斜靠在床头,脸颊因为刚刚的紧张而变得通红。
“池哥会收到这条信息吗?他收到这条信息会怎么想呢?他知道这条信息是我发的吗?”雪儿痴痴地想。此刻她再也没有心思看说明书,只双手捧着手机,傻傻地望着屏幕,直到屏幕暗了下去,变成黑亮的一块,没有任何显示。但是雪儿却仿佛从那黑亮的反光里看到了池怀虚的影子,他在雪儿面前笑意款款,面部正慢慢地由模糊渐变为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的屏幕突然闪亮了起来,池怀虚的笑容瞬间不见了踪影。雪儿的耳边传来了铃声,嘀嘀嘀,嘀嘀嘀、、、、、、悦耳而清脆。毫无准备的雪儿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懵了,她吓了一大跳。猛然发现这铃声是手里的手机发出来的,雪儿顿时感觉像是捧着一个烫手的大山芋,她双手一颤,本能地往上一抛,手机在空中打了一个转,径直往下落的时候雪儿才蓦地清醒过来——这可是几百块钱刚买的手机,可不能就这么摔了。心里这样想着,雪儿忙欠起身来,双手在胸前手忙脚乱地一搂,总算在手机落地前将它揽入了怀中。
“怎么这么快就有短信来啊。”在一旁照镜子的春美扭过头来,疑惑地看着雪儿。
“我不知道啊,手机怎么会自己响?”惊魂甫定的雪儿也一脸疑惑地望着春美。
“肯定是来短信了,要不怎么会自己响,你看一下,也许是垃圾短信。”说到这里春美顿了一下,放下镜子,“你会玩吗,要不要我帮你看一下。”
“不用,不用,”雪儿紧张地回答,同时双手不停地在手机上乱按,好一会,她才将那短信页面按开,一行字跳进了雪儿的眼睑。
“是雪儿吗,我知道你是,你怎么不说话。”
看到这几个字,雪儿的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池哥还记得我,他一下就猜到是我,他没有忘了我。想到这里,雪儿的心如同春天里含苞待放的鲜花,被这短短的信息浇灌,瞬间就绽放开来,花开的喜悦浸染到脸上,让她的脸上溢满了笑,一时间,雪儿感觉从未有过的开心,她想立刻给池怀虚回信息,急切间却不知怎么艹作。
就在这时,手机里再次响起了铃声,显然是来电话了,那行熟悉的数字让雪儿感觉耳热心跳。是池哥,是池哥,是他打电话来了。雪儿的心跳在加速,突然的幸福让她不知所措,雪儿茫然地看着手机响个不停,既想假装镇定接听电话,又怕当着春美的面通话泄露心中的秘密。情急之下,雪儿的手乱抖了两下,心慌意乱地按下了挂断键。
偷眼看了一下春美,见春美像是没事人一样玩着自己的手机,雪儿紧张的心情才平复下来。她调整了一下坐姿,感觉内衣粘在身上,后背显然有些出汗了。雪儿心中有些后悔,私下埋怨自己:“我为什么不接呢?就这样按断,池哥该多失望啊。想到这里她下决心,铃声再响时一定要接,而且是走出宿舍接,像春美每次接听朋友们的电话一样。
然而,令雪儿失望的是,手中的手机却静默了,一直没有动静。过了好一阵,才突然响了一声,还没等雪儿反应过来,铃声就断了。
雪儿紧张地看了一下来电,发觉是池哥的号码,也不知是刚才按断的来电呢,还是刚刚响了一声留下的来电显示。雪儿心情复杂地将手机丢在了床上,沮丧地躺了下去,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该给池哥回拔一个电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