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花园里的帝国盛宴还沉浸在举杯欢庆之中。
酒店内的一家装修高档的爵士酒吧里,灯光灰暗,迷情声色,宾客都各自成群,随着柔情的音乐谈笑风生。
离吧台不远的卡座上,景祁俊西装外套敞开,一手傲慢的挡在沙发上,一手摇晃酒杯,幽深的眼眸看着褐色的酒液,用冷漠的气息驱散了那些前来搭讪的女人,始终沉默不语,只是一直在独自喝酒,仿佛有了一些醉意。
坐在旁边与美女搭讪完的许杰,拿起一杯酒,碰上了他的杯子,问道:“你这么个样子是帮我洗尘吗?有心事?”
“这可不叫心事,用他们洋赤佬的话,这叫做婚前恐惧症。”华炎佑只是一会儿工夫,就抱着一个金发美女走了回来,暧昧的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嘴角轻扬,继续说道:“不然就是见异思迁症,说说,是哪个姑娘?”
这句话莫名的让景祁俊的心一怔,他抬起冷漠的眼眸,一扫华炎佑,沉声道:“没有的事!”
他不可能在想她,绝对不可能!想着,景祁俊猛地将一杯酒灌进了肚子,用力地将杯子放在了桌面上,什么话也没有说,起身就离开了卡座,许杰正要起身去追他,却被华炎佑拉住:“他需要自己静静的想一想,让他去吧。”
许杰看了一眼景祁俊离开的背影,这次回来,的确觉得他有些奇怪,看来应该是她的原因,毕竟,就算是不爱,也没有一个男人愿意看到曾经爱着自己的女人忽然嫁给了自己大哥,还要他叫一声大嫂……
只能说苏芳华这女人真是有手段,当初还真是没看出那样的女人会如此。
这时,苏芳华的头袭来一阵阵眩晕,她被西野烈强行的扶住,揽着腰穿过欢呼的人群,朝着酒店大楼走去。
还有这理智的她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劲,真是卑鄙,竟然在这样的情况下对她下药!
“放开我!”她随手要推开西野烈,却被他揽得更紧,苏芳华皱眉,只见那阴森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带着一丝暧昧的语气说道:“怎么?是想我抱着你离开?还是想在这里——”
砰!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骤然轰出,随即,就听到会场里大喊道:“保护太君!”
只是一瞬间的工夫,枪声凌乱打响,在苏芳华的脑后肆虐,原本欢歌笑语的会场变成了战场。
西野烈身边的士兵训练有素的圈起了保护层,西野烈的脸色沉了下来,立马从腰间掏出了手枪。
“你们,把她送到我的房间去!”一句命令,便带着士兵朝着会场跑去。
无力的她被士兵扣着穿过走廊,她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不能就这么被带到西野烈的房间,她要逃走!
想着,她毫不留情的就朝着士兵的手用力地咬了下去,手肘朝着他的身子一顶,趁着士兵疼得一放手,她就立刻往前跑。
“八嘎!”士兵疼痛的皱了皱眉,捂着肚子朝着苏芳华跑的方向追去。
苏芳华的视线有些模糊,双腿也感觉无力,踉跄了一下,踏着高跟鞋的脚一崴,她吃痛的皱眉,伸手扶着墙。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顾不上脚腕的疼痛,快速地月兑掉高跟鞋,扶着墙朝着前面跑。
跑了一段距离,她难受的喘息,忽然,旁边的窗户拉开,一只手将她拉住——
“是我,来这里。”洛振涛快速地拉着她翻出了窗户,两人一起站在大楼的外墙。
他们此行是进来暗杀西野太君,他不能在这里将追苏芳华的日本兵杀了,不然西野烈就会以为她跟他们有关系,会将她连累,所以,他暂时只能带着她躲起来。
苏芳华站在很狭窄地方,贴着墙,一手抓着旁边的管道,原本就眩晕的头,再加上此刻悬空,就更晕了,但现在的情况,她不断的提醒自己要保持清醒,一阵阵的寒风呼啸过她脸,但她却感觉一股热流窜上咽喉。
洛振涛手拿着枪,贴着窗边,直到看着日本兵离开,他才轻声的将窗户拉开,快速地翻身出去,然后转身来拉苏芳华。
双脚落地,脚腕传来疼痛让她皱了皱眉,洛振涛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多谢。”苏芳华深吸一口气,洛振涛忽然将一把钥匙放到她的手里,说道:“你现在暂时不要离开这里,你先到508房间躲一下。”这个时候,她如果离开了,自然会被认为是同谋,再加上她现在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对劲,要赶着回去也恐怕不行了,苏芳华用仅有的理智想了想,拿了钥匙,就赤着脚跑进了电梯。
洛振涛看着他安全进了电梯,立马飞快地离开去支援那边。
苏芳华顿时感觉身体像是窜起了一股火热,让她不知觉的伸手模了模脖颈。
电梯到达,她拉开电梯门,正要朝着房间走去,那追他的日本兵看到了她,伸手就将她抓住。
“还想跑?”日本兵总算是将人找到了,不然绝对吃不了兜着走,用着蛮力就要将苏芳华拉进电梯。
“放开我!”苏芳华原本就抵不过男人的力道,再加上这药效,更是无力,“放——”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有力的手忽然拉住了她,高大的身躯站在他们面前,就像是一把燃烧的大火。
苏芳华微微的抬起眼眸,内心顿时一颤,怎么也想不到景祁俊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你,给我滚开!”日本兵用着不太好的中国语说道,正要拔出枪,景祁俊手敏捷的一伸,一手前一步枪过他的手枪,一手抓住日本兵的衣襟,盯着他的头,冷森的说道:“放开!”
景祁俊的脸上泛着思思醉意,或许连他自己也分不清这举动是为什么,他动了动枪。
这枪口就对着他的两眼之间,日本兵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
景祁俊还带着怒气,用着枪柄就朝着日本兵的脑袋一砸,日本兵立刻晕了过去,倒在了地上。
这时,苏芳华退了几步,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朝着房间走去,步伐越来越快,她需要尽快离开。
有些颤抖的手拿着钥匙,将门打开,就在要关上门的时候,景祁俊的手抓住了门,砰的推开——
“这样就走了?”他用手支着门边,一副高傲的样子凝视着她,看着她赤着的脚,想着刚刚那一幕,脸上的怒火去而复返。
十六岁那年,他们第一次相见,他出手揍了骚扰她的人,抱着受伤的她离开,那瞬间她感觉他是那般的高大,从此,就是这个高大他进入了她的心……不知道为何会忽然想起这些,过去的事只能让她了解到自己的傻。
“请离开,我还有事。”现在自己的这个情况,她知道不能这样耗时间。
景祁俊听到她如此疏远的语气,心里更是一沉,伸手推开她,他要看看这女人是为何要来酒店!
目光一扫整个空旷的房间,他的语气带着嘲讽:“怎么?等的人没有来?”
“这跟你没关系吧!”苏芳华有些看不明白他,但现在的她也不需要懂,她加重的语气:“请你出去!”
“没关系?”景祁俊怒极反笑,抓住她手腕,又笑到怒火横生,他骤然出手,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看他,带着醉意说道:“苏芳华,你最好明明白白的告诉我,为什么要嫁给煜宸?”
他的力道很重,让她感觉疼痛,抬起眼眸看寒光四色的眼眸,反问道:“你觉得问这个问题有意思吗?”
喝醉的景祁俊似乎并没有听到她这话,继续自顾自的说:“这就是你用来招惹我的方法?”
苏芳华全身的燥热已经让她难受,已经没有心思再跟他说这些问题。
“苏芳华,我要你现在就回答我,说你到景家不是为了招惹我,不是因为恨意想要破坏我跟梦琪,故意在公司和我作对,不是想要引起我的注意!现在又出现在这里,不是——”
“都不是!”这些话苏芳华越听越觉得可笑,这样的他,她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的自傲,难道这个世界她就只是围着他转吗?她冷冷的一笑:“你现在对于我,什么都不是,这个回答你满意了吗?”
他要的不就是她说不是吗?可当真正的听到,心里的怒火顿时狂卷而来!
“很好,我现在就让你明白,我对于你,到底是什么!”或许是酒精作祟,他的举动和思想也变得简单,锁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按在了床上,苏芳华顿时慌了,呵斥:“你想做什么!?”
景祁俊搂着她柔软的身体,心里的怒火瞬间化作一股燥热窜走全身,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行为,霸道的要吻上她唇。
苏芳华偏过头避开,不断的挣扎:“景祁俊,你放开我!”
她的心里越来越慌,那身体挡不住的药效也在爆发,让她感觉有无数的蚂蚁在啃咬着自己,使得身子虚软。
这样的自己不知道还能理智多久!
“不要!不要——”
千钧一发之际,门被从外面用钥匙打开!
因为知道芳华会房间里,景煜宸手里拿着装点心的木盒高兴的走进来,然而,就在他正要开口叫诺儿的时候,就看到了床上那一幕,那俊美的笑脸顿时皱了起来,祁俊在欺负诺儿!
这一刻,他气愤又慌张,拿着木盒就朝着景祁俊的头打了过去,随即,用力地推开他——
“你是坏人!不给欺负诺儿!”他生气的吼出来,就像是暴怒的狮子,俊美的脸满是杀气,在景祁俊踉跄的一下的时候,他又一个箭步,要挥拳下去,岂料,回过神的景祁俊忽然抓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拽住他的衣襟,感觉头传来的疼痛,这让他更加的恼火,眼眸窜起一簇火焰,什么话也没说,立刻还给景煜宸一拳!
可是,景煜宸却灵活地躲过,反擒住对方的手,直拳蹬腿,凭借蛮力,反手将祁俊摔到了地上!
双手掐着他的脖子,一脸赤红的愤怒,眼中浮上一层恐怖的阴森。
这道身影映入了苏芳华模糊的视线,怎么会是煜宸,他怎么会在这里?正在掐着景祁俊的脖子,那模样比任何时候都可怕!
苏芳华撑着难受的身子,从床上下来,却因为脚踝的剧烈疼痛,跌在了地上。
“煜宸,放开手。”苏芳华唤着他,可他却没有听到,也没有看到她跌倒,完全沉浸在他的愤怒中,他们都说他是他的弟弟,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让他欺负他的诺儿,他讨厌这个弟弟,总是感觉他和诺儿有什么……
景祁俊的手用力地想要拉开他,却发现煜宸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脸已经因为缺少空气泛紫。
这时,晚一步前来初一在门口就看到这情景,飞快地跑了过来阻止。
“大少爷,别这样,大少爷!”初一是经过训练的人,很快就将大少爷的手分开。
苏芳华立刻上前抱住他的手臂,景煜宸这才侧转过头,看到了她,整个身子僵了片刻,什么话也没有说。
忽然,长臂一伸,就将苏芳华虚软的身子打横抱起!
“大少爷,你先带少夫人去那边的房间。”初一看得出少夫人不太对劲,再留在这里只能让情况更混乱。
景煜宸依旧沉默着,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儿,阔步走出了房间。
苏芳华陷在他的怀抱里,看着是煜宸,她的神经也渐渐地松弛下来,可也是就因为如此,强烈的感受到体内的火在燃烧,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混着血液侵蚀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她的大脑,这种难受的感觉她仿佛再也压制不住了,定定的看着那坚毅的下巴,睫毛微微的颤抖了一下,这瞬间,连她也无法控制自己的举动,伸手轻触上他的脸,绕过那白皙的脖子。
显然,抱着苏芳华走在走廊的景煜宸有些诧异,低垂着眼眸看着苏芳华。这时,苏芳华的理智决堤,主动的吻上了他的唇瓣。
景煜宸刚走进了客房,就被苏芳华的举动怔住,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很快,这狂跳将那俊美的脸熏染上一层微红,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但是他似乎很喜欢这种感觉,看了看那殷红的唇瓣,目光渐渐地下滑,便看到那衣襟下雪白。
压抑着这种欢喜,将她放到了沙发上,月兑下自己的西装外套,覆盖在了她的胸前。
“诺儿会冷。”他的声音说出不的沙哑,磁性的回荡在苏芳华的耳际,让她越来越渴望,就在他为自己披上衣服的瞬间,苏芳华纤细的手圈住他的脖子,更热情的吻上他,这吻青涩,又如暴风雨般强烈。
“诺儿……”他的眼中也渲染上了一抹**的雾气,手有些笨拙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但却好喜欢这感觉,喜欢她好温热,好柔软的唇瓣,让他也在青涩中猛烈的回应这个吻,他唤着她的名字,想要得到的更多,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得到。
可就是这么一声的轻唤,像是在迷茫中找到了一丝理智,苏芳华顿时结束了这个吻。
景煜宸目光灼热,就像是糖吃到一半被拿走了那种失落,那回味无穷的芬芳还在他的鼻息中环绕,他伸手模模她的唇瓣,黯哑的嗓音说道:“好甜,我还要奖励。”
他的话就像是火上添油,让苏芳华心痒难耐,但是她更明白,她不要因为这样而在此利用煜宸!
苏芳华忽然推开了景煜宸,一路跌跌撞撞的朝洗手间跑去。
“诺儿?”煜宸傻傻的跟了过来,苏芳华看着他,沉声道:“煜宸,千万不要进来!”
随着这道声音,苏芳华将浴室的门关上,只留下了错愕不已的景煜宸,一动不动,更多的是担心他的诺儿。
浴室里,苏芳华将水龙头打开,想也不想的就躺了进去,冰冷刺骨的水渗透她的肌肤,她的手紧紧地捏住鱼缸的边缘,难受的一口咬着自己的手臂,面的背叛,父亲的死,身体的残废,被冤枉,那些任何一个痛苦不比现在更痛苦吗?所以,这根本不算什么,她会挺过去,只需要一个小时就可以了……
当苏芳华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人也是躺在了酒店的床上。
头痛让她倒吸了一口气,艰难的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到那张熟悉脸,这画面就像是那年她睁开眼睛,第一次看见他的情景。
他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就像看着什么稀奇东西一样。
“诺儿醒来了。”磁性的嗓音带着兴奋,嘴角轻微的勾起一抹浅痕。
听着他的声音,似乎有了点印象,昨晚她昏昏迷迷的躺在浴缸,在晕过去前看到煜宸走了进来,之后,她就不知道了,但是看现在的情况,应该是他抱着她到床上,帮她换了浸湿的衣服。
“诺儿的病好了吗?”他只记得昨晚打开浴室门的时候,他都吓坏了,后来初一说她发烧了,一晚上他就这样定定的守在床边。
苏芳华微微的一笑:“我没事了。”
他听到这话,才是真正的松了一口气,脸上呈现出了笑容,看着苏芳华起身,他立刻伸手扶住,低头看她的脚腕,是在提醒她那里受伤,青了好大一块。
苏芳华低头看了看,这是昨天逃走的时候崴到的,果然在一用力就有些痛,但看了看时间,还有些事情要做,便伸手拉起衣服有些困难的走去浴室。景煜宸却还担心她又晕了,傻傻的跟在她的身后,使得苏芳华无奈的叹一口气,说道:“我真的没事了,只是去换衣服——”
她的话刚说完,景煜宸就拦腰抱起她,苏芳华又被他的举动一怔,他在走进了浴室,就把她放了下来。
“初一说,脚要小心。”交代了一句,他就转身走出去,在门口等着。
没多久,苏芳华换上了一件素色旗袍,脸色还有些苍白,有些蹒跚的走了出来。
这时,初一已经带着她穿的鞋子回来,苏芳华接过鞋子,问着初一:“是他通知你们来的?”
这是苏芳华唯一能想到的,不然煜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正好到了那房间。
“是的,他派人给了酒店客房的钥匙我,以防万一,让我带大少爷来。”
初一据实回答,但也很快,他们来到酒店大堂的时候,苏芳华想明白了洛振涛所谓的以防万一。
就在昨晚,刚来到上海的西野太君在帝国盛宴上被暗杀,现在整个酒店都被日本军包围封锁了起来,任何人没有验证身份都不得离开,荷枪实弹的卫兵到处都是,让大厅里的人都战战兢兢等着离开。
苏芳华想看看洛振涛有没有在这其中,扫了一眼大厅,就看到了的坐在沙发处的三人。
景祁俊的嘴角带有些淤青,沉默如狼的坐在哪儿,像是还沉浸在昨夜的事情里。身边的许杰则在用日语问那些士官,华炎佑却有些不耐烦了,看看手表,带着脾气说道:“叫你们的最高军官出来,说说到底要弄到什么时候!”
在这个时期,也只有这些有钱有势的人在士兵的前面呛声才会无事,许杰拉住脾气不太好的华炎佑,正巧与苏芳华对视上。
“芳华,你怎么在这里?”许杰看到了苏芳华,倒是十分意外。
正在沉思的景祁俊听到这两个字,心里一怔,抬起眼眸,就看到那张有些苍白的脸,昨晚那些模糊的画面再次闪现过脑海。
苏芳华却没有看他,只是朝着许杰微微点头,就被景煜宸拉住,不给她再往那边走,那双并不友善的目光盯着景祁俊。
原本他就不太靠近景祁俊,再加上昨晚上的事情,对于煜宸来说,祁俊就成了他心里一个结。
苏芳华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下去,自己在看到景祁俊的时候,也带着愤怒,这时,一道阴冷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
“景少夫人,你可让我好找。”西野烈一身笔直的军装,踏着黑亮的军靴走来,随着他走来,也带来了一阵阴风,那嗜血的眼眸落在了苏芳华的身上,正要开口说话,华炎佑忽然打断:“你就是这里最高军官吧,到底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他身边的副官田冈一郎上前一步,说道:“大家都久等了,接下来大家带有通行证并且符合身份的就能先离开。”
他的话刚落,一位士兵就带着穿着时尚的女子走了过来,还未等士兵禀报,苏梦琪就看到了先开口叫了一声:“祁俊!”
苏梦琪快步地跑了过来,祁俊见到她,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听到消息,给你们送这个,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说着,她讲通行证交给了许杰。
许杰笑着说道:“梦琪真是想得周到,不然我们都还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
苏梦琪娇柔的一笑,便看到了前方熟悉的声音,她怎么也在这里?
许杰拿到通行证之后,递交给了田冈一郎,用日语说道:“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吗?”
田冈一郎仔细的将通行证看清楚,然后笑着回答:“当然,几位这边请。”
得到离开的允许后,士兵前来带他们离开,忽然,一只胳膊伸到了苏芳华的面前。
“你,不能走。”西野烈邪魅的眼眸看着苏芳华,周围士兵立刻围住了她。
许杰见况,看了一眼景祁俊,朝着西野烈开口说道:“西野少校,我们是一起的,她是……”
“不管她是谁,说了不能走就不能走。”西野烈冰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目光一直看着苏芳华。
苏芳华下意识是先拉住景煜宸,用自己的纤瘦的身子挡在他的面前,缓缓地抬起头,问道:“西野少校,这是为何?”
“是什么原因,你该清楚!”西野烈挑着眉,慢条斯理的说着不太流利的中文:“昨晚,你忽然消失,又将我的士兵打晕,你说我是不是有理由怀疑你?你去了哪里?”
听到这里,景祁俊似乎想到了什么,正要走过来,却被苏梦琪拉住。
“我为何如此,西野少校心里清楚,而昨晚,我那样又能去哪里?自然是跟我的丈夫在一起。”西野烈瞥了一眼她身后的高大男子,嘴角勾起的笑意更冷森,苏芳华看着他,继续说道:“我会来这里,少校也很明白缘由,相信少校应该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吧。”
这会儿苏芳华便想明白了,为何洛振涛会让景煜宸前来,那个以防万一就是让西野烈消除对她的怀疑,这样便不会把昨天他们的行动牵连上她,同时,也能让她要求西野烈放人。
西野烈在看了她片刻,微微抬手,示意他的士兵放行。
苏芳华带着景煜宸,随着他们一起走出了酒店。
田冈一郎看着他们离开,来到西野烈的身边,低声问道:“少校,您怎么把她给放走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这个?本少校要个女人还需要这般做?”西野烈现在并没有时间去说这件事,但还是因为他的自作主张愤怒,转过身,他对这个女人并不着急,倒是更期待看她能爬到什么位置,到了合适的那天,他会让她没有选择,唯一的选择就是走向他,为他效劳,到时候就是他将上海变成孤岛的时候!
苏芳华他们走出了酒店之后,进入了他们车里,在监视的目光中离开。
总算是离开了他们的范围,苏芳华这才松一口气,每次与西野烈交手,就感觉空气稀薄,这次,真是好危险,但如果没有这些事情,西野烈也不会相信她,那么就更别指望苏敬可以释放。
只是,不知道洛振涛是不是也安全的离开了,她在大厅也没有发现他,这次也真是多亏了他的帮助。
这时的街道车水马龙,人流穿梭不息,在人群中,洛振涛身着黑色风衣,带着礼貌,快速地上了一辆电车。
找了一个唯一的空位坐了下来,只见早坐在窗边的女子转过头,看着前方,说道:“她已经安全出酒店了。”
听到这话,洛振涛也稍微的安心了,“现在外面查的很严,我们需要先暂时撤离,这里就由你留下来,但你需要找个新的身份掩饰自己,等着拿到密码,除此之外……”
“有新的任务?”洛振涛也看着前方,嘴唇轻微的在动。
“日方已经开始渗透我国的经济,你以这个身份进入景盛,暗中调查里面的人,她也要查。”
她口中的她很显然就是指的是苏芳华,洛振涛沉默了片刻,说道:“这次她也有帮我们,我想她不会是日方的人。”
“这是组织的安排,是不是这要看你的调查了。”女子的口气不带任何感情,洛振涛也没有再说,当电车到站后,他快速地站起身,下了电车,压低了礼帽,消失在人群中。
这时,苏芳华他们的车已经开进了景公馆,林秋静与顾嬷嬷在别墅的门口等着。
看着景祁俊和梦琪从车里出来,便连忙上前,将儿子打量了一番,看他没事,这才展颜而笑,看到了苏芳华和景煜宸。
“妈,我先带煜宸回房间。”苏芳华叫了一声,便与煜宸一起朝着走上走去。
林秋静瞥了一眼他们,拉起了梦琪的手,笑道:“这次真是多亏了梦琪,走走,进屋坐,我炖了甜品给你们。”
“多谢伯母。”梦琪礼貌的微笑,陪着林秋静走到了客厅,坐下之后,她才朝着儿子说道:“这都是快结婚的人了,还这么不安分,知道现在时局紧张,就别老是晚上往外跑了。”
“我知道了,梦琪,你在这里坐坐,我洗个澡就送你回去。”景祁俊似乎还有些魂不守舍的样子,交代了一句,起身就一边松领带一边走上走去。
林秋静瞥了一眼儿子,叹了一口气,说道:“他这脾气,也就只有梦琪你能包容。”
“其实是祁俊包容我呢。”梦琪谦虚的说,但心里却在想着为什么苏芳华也会在酒店,还有就是看西野烈跟她说话的语气,他们好像是认识一样,想着,她说道:“伯母,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怎么了?”林秋静感觉到她是有话要说。
梦琪似乎有些为难,犹豫了一下,低声说道:“那西野烈少校您听说过吧?他可不是善类,我想您帮我劝姐姐,不要太过于跟他接近,这样会有危险的。”
这会儿,楼上的房间里,景煜宸回到没多久,就在床上睡着了。
昨晚上为了照顾她,他是一夜没有睡,看来是把他累坏了,苏芳华轻声的走到床边,帮他月兑掉外套。
忽然就被睡着的人一把抱住,跌入他结实的胸膛上。
“诺儿……”就连做梦也在呼唤着他,仿佛梦到了昨夜里那个美好的奖励,让他沉睡的脸扬起一抹迷人的笑。
看着这个笑容,苏芳华不仅也露出了微笑:“傻瓜。”
她小心翼翼的从他臂弯里出来,给他月兑掉外套,盖上被子,目光看到了床头的木盒,里面的糕点也因为昨晚上被弄坏了。
叩叩叩,响起了很小声的敲门声,初一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在床上睡的大少爷,低声说道:“少夫人,大先生和夫人找您。”
苏芳华点点头,轻轻地站起身,走出了房间。
“你陪着煜宸,一会儿我也还要出去办点事,他醒了,帮我告诉他。”
“夫人——”
苏芳华原本要走的脚步又停住,看向初一,问道:“怎么了?”
“刚刚宋律师打电话告知,瑞南在送往监狱的路上逃月兑了,我怕他会对您不利,您自己要小心点。”
“我知道。”苏芳华迈步离开,来到了二楼的书房,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了低沉的声音,苏芳华这才推开门走进去,便看到景泰峰和林秋静在里面。
“爸,妈。”苏芳华唤了他们一声,便在他们对面的沙发坐了下来,“爸妈是有什么事吗?”
“你老实跟我们说,你是不是与西野烈认识?”林秋静先开口问道,语气没有了一向的温和。
“不算是认识,只是我弟弟释放的事情,让我需要经过他。”苏芳华知道这与西野烈关系迟早是要被他们当做质疑,索性就找了一个事情说出来,可是,这一说出来,林秋静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就这样你要与他一起去昨晚宴会?你难道不知道现在这时局,别人是躲都来不及,可你,竟然还要去,这摆着就是招人闲话。”
“妈,招人闲话我并不在乎,我是想他们释放我弟弟。”苏芳华的神色淡然,抬起眼眸,既然她跟自己说时局,那么她就好好的说一说:“现在这时局,请问我能直接拒绝吗?”
林秋静却没有想到苏芳华竟然在这里驳她的话,哼了一声,说道:“不拒绝?我看是你不想拒绝吗?”
“对,我并不想拒绝,除了是想救出我弟弟之外,就是并不想与他们把关系弄僵,这样对景盛只有百害无一利,西野烈那样的人,绝非善类,我并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苏芳华一本正经的说出,却完全不再给林秋静鸡蛋挑骨头的机会。
听着这一番话,景泰峰倒是对苏芳华是露出赞许的表情,也终于开口了:“这话没错,时下的情况我们必须要如此做,只是,你妈说这话也有理,以后这等事情,要先与我们商量,还有煜宸,我并不希望有下次。”
苏芳华明白他的话,对于这件事她也唯独感到歉意的就是将煜宸牵扯进去。
“爸,妈,我知道了,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出去了。”苏芳华正要站起身,景泰峰又叫住她,说道:“对了,关于发电厂的事情我也同意祁俊说的交给王雨晴做,你没意见吧?”
“没有,我会争取找到别的投资。”他们都已经决定的事情,她又如何能有意见呢?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同意,是她的,她当然也会用自己方法夺回来,到时候要你们都没有资格做决定!
苏芳华走出了书房,直接朝着楼下走去,走出门口,就正巧碰到了亲昵挽着出门的景祁俊和苏梦琪。
“姐姐,你也要出门吗?”梦琪看到了苏芳华,笑着道:“不如我们送你吧。”
“不用了。”苏芳华谢绝,快速的进入了车里,让司机开车离开。
景祁俊的目光却不禁随着离开的车子飘动,其实在回来的路上他似乎就想起了昨晚的事情,也让他的心里变得复杂,这种举动他自己很懊恼……
“祁俊,你在想什么呀?”梦琪唤了一声,景祁俊这才收回了思索。
“没想什么。”景祁俊拉开车门,梦琪先进入了车里,他紧接着进入。
车子开启,梦琪又再次挽上他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笑,说道:“婚纱送来了,我好喜欢,谢谢祁俊哥。”
“你喜欢就好。”祁俊看着她笑着的脸,不禁伸手轻抚,“到时候,你会成为最美的新娘。”
很快,她就要成为祁俊的妻子,想到这里,梦琪的笑意就更加浓厚,开始期待起他们的婚礼……
苏芳华的车子很快的停在一家咖啡厅的外面,她下车后,直接走了进去,刘晓蝶和顾寻早已经在等着她,因为现在她还不能回公司,所以,就约了他们在这里见面,说煤矿厂的事情。
苏芳华坐了下来,点了一杯咖啡,问道:“这个事情如何了?”
“做成了这件事?就真的可以拿回那项目?”顾寻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
“这要看你能不能把这是办好——”苏芳华的话还未说完,顾寻就随手将拿到的合同放在了桌面,刘晓蝶立刻说道:“这次是多亏了顾大哥,他原来与那家煤矿厂的主任认识。”
苏芳华对此并不意外,其实将这个交给他们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顾寻之前与这煤矿厂有过交道,所以,只要顾寻真的想干成,自然也会有他的办法,那么接下来就是也就该她出手了……
“你们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重新整理发电厂的事情,然后——”苏芳华的话还未说完,一杯咖啡放在桌面,同时,这送咖啡的人袖子下藏着一支手枪,准确的指着苏芳华额头,阴冷的声音响起:“景少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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