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崎银见老头喘着粗气,像头愤怒的公牛,立即闭嘴,心里声明,他不是怕这老头,而是万一不小心把老头给气嗝屁了,就是弑父的罪名。
黑崎竑川顺了顺气,见小儿子东张西望,一副不管我事的样子,眼里精光一闪,垂下眼睑,轻叹了一声:“他们也有很多事要忙,你就帮我走一趟吧,新一代的天龙会龙王和黑手党教父皆是青年一辈,你难道想看到我跟一群年轻人争个面红耳赤?”
“老头,你还怕他们。”黑崎银挑了挑眉毛,嗤声回道。
“不服老不行呀,天龙会最近动作频繁,连连吞掉了许多中小帮会,而黑手党势头强盛,为其利益,与天龙会发生了多起冲突,我是想坐山观虎斗,但是两家同时伸手,非把山崎组给搅进去,我这段时间很累。”黑崎竑川难得露出迟暮之年的神态。
“那三家都闹起来了,还开个P会啊。”
黑崎竑川神色慎重:“就是因为如此,今年的碰头才更为重要,关系利益,不管是气势和实力都不能逊于对方,你的能力我清楚,定能帮我给山崎组争回一个好结果。”
黑崎银陡然起身,忿忿然:“老头,你把我当枪使啊!”
“你代表我去,便可以把那两家伙比下去,我有如此优秀的儿子,凭什么让他们抢了所有风头。”
“……”黑崎银觉得这老头有时根本不像枭雄,拿儿子去给人家攀比,很幼稚!
黑崎竑川确实有攀比心,更想达到目的,小儿子从来不屑沾染一点山崎组的事,这次只要能说动小儿子参加,就等于对外公开继承人,他一生最爱的女人,为他所生的儿子,不管从哪方面都应该是山崎组以后的老大。
他咳嗽了两声,面露失望:“唉,你不愿意,我也不强求,想我大半生亏欠了你们母子太多,你能每年来看我一次,我就很满足了。”
黑崎银很不习惯老头煽情的话语,柳眉弯成波浪形,不自在地又坐了回去,有些郁结:“行了,我就代你去一趟。”
见老头眼睛一亮,又忙补充道:“但有两个前提,首先我只帮一次,你休想把山崎组往我身上黏,其次,按我的行规,要收取费用。”
“哈哈,只要你能答应,我已经很开心了,其它无所谓。”
“做生意先说清楚比较好,你聘用我,我收了钱,大家银货两讫。”
“你想要多少钱。”
“这么高风险的任务,起码一亿美金,看咱俩的关系,给你八折,算八千万美金,先给钱,到时候我按时出现。”
黑崎竑川面部肌肉抽了抽,满口答应:“没问题!”其实心里暗骂,好个臭小子,坐地起价啊,张口就是八十多亿日元。
黑崎银心里偷笑,老头想算计他,没门!天下就没有人能占他的便宜,也没人能让他做白工。呃,思及此,他左胸发疼,上次为了赚罗玛大教堂圣女贝妮娜的五百万美金,他用了祖传媚药给陈澈,让陈澈直接翻脸,害他几个case的钱没收到,反而亏了几百万美金,每每一想起,心都在滴血啊。
作为世界一流骇客,他游走在各国情报部门之间,如鱼得水,赚钱赚得轻松又happy,当然,他只做很正常的工作,比如帮其建立防卫系统,加密系统等等,虽然他有能力侵入任何电脑,但他可不想惹一身骚。
两父子相视一笑,都暗自打着如意算盘,开始东拉西扯起来。
——
高速行驶的劳斯莱斯上,林疏阑靠在座位上,闭眼冥想,之前他帮那只小狐狸,完全是出于一时好奇。没想到此界居然还有妖族,从气息来看,小狐狸应该是人妖混血,长的蛮可爱,让他忆起以前养的那只灵宠雪狐,可惜小男孩是半妖,不然他还真想收来玩玩。
车行直富土湖大酒店时,已经晚上,林疏阑入住进早已定好的套房,运功打坐了一个周天后,泡了一个舒服的澡,又换了一身衣服,走到落地镜前。
镜中人儿一袭红衣,玄纹领边,云袖长摆,层层叠叠,金丝腰带把纤腰显得盈盈不及一握,一块栩栩如生的凤凰寒玉环佩系于腰侧,红色绣着木槿花的丝鞋在泄洒的下摆中时隐时现。
林疏阑把随意披散的长发撩到背后,颇为满意,有几分以前在魔界时的形姿,不枉他专门用极品蚕丝和一些罕见材料炼制这一身法衣,不过,材料有限,只能普通的防水防火,坚韧度并不强。
他很喜欢穿云裳,这是万年来的习惯,毕竟在引诱别人与其双修时,衣饰是衬托风姿的重要点缀。
对着镜子慵懒一笑,林疏阑摊手一翻,一张火红的面具出现其手,他飘然转身,轻纱飞舞,一股黑雾由地而起,瞬间遮掩住他的全身。
富土湖大酒店某间套房,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站在落地封闭式玻璃窗前赌气。
“宝贝,太晚了,快点进来睡觉。”卧室传来喊叫声。
小女孩跺着脚,甩着膀子:“不,不,不,我要玩ipad。”
“明天再玩,听话。”
小女孩不高兴,用脚踢玻璃,扭头看向外面,突然惊叫出声:“妈咪!妈咪!快来看外面有飞飞。”
一个少妇快步走了过来,望了望漆黑的夜空,眨了下眼睛,模着女儿的头,回道:“那不是飞飞,是一朵乌云。”心里却嘀咕,天气预报不是说明日晴天,不会又不准吧。
林疏阑躺在浮叶上,没一会,就到达接近富土山四千米的高峰。
美丽的锥形山顶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沉积着寒冰,在月亮柔和的光华下,反射出如钻石般的晶亮。由于是冬季,冰雪覆盖了山口附近的植被,丝丝寒气萦绕在四周。
一个晃动,林疏阑收了浮叶,站到了山口一侧,环视周围,几座鸟居门分布于爬山小道上,在最靠近山口的鸟居门上,挂着用注连绳绑连的四串青铜神像。
他端详了一番,又沉吟了一会,对着土坑般的山口一甩袖,顷刻泥土和石块四处飞溅,一块圆形刻有复杂符文的青铜物显现出来,像一个大瓶盖,密密严严地扣住山口。
林疏阑细观了青铜盖的纹路,嘴角勾出一丝邪笑。
凌晨一点,富土山木宫浅间大神社,幽静的后院会室内,一个身穿橙服紫裤,白色外罩,头戴黑色高帽的中年男子跪坐在围棋矮几前,沈思了片刻,起手移动了一颗白子,然后抬头微微笑道:“大师,该你了。”
与他对弈的和尚一直保持着祥和的神态,伸出修长且饱满的两指,夹起一颗黑子,轻巧地落下。
中年男子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轻摇头,声音温柔:“大师棋艺高深,佩服,这局我输了。”
“阿弥陀佛,木宫神职,承让了。”和尚双手一合,银裟浮动,眉心一粒红痣鲜艳欲滴,把其俊美容貌衬得乾达梵妙,清明光洁,犹如菩提树下的一尊活佛。
木宫神职暗自赞赏,客气道:“大师谦虚了,我当感谢大师受邀前来,交流佛法,还深夜陪我下棋。”
“那里,能被邀请来观看神祭,深感荣幸,神道教崇尚自然,五行阴阳一论,实乃精妙。”无忧语调平如水,却渗透人心。
“那今晚不如彻夜畅谈,我还有许多法论,想请教大师。”
“不敢当,相互学习。”
木宫神职颇为满意对方的谦和,正欲起口,忽听一阵清脆的铃响。他表情一下严肃,行了个礼,站起身来,拉开木门,神色顿时惊惶,转头对无忧说:“大师,不好意思,我有点事,今日谈论只能先到于此,请你自行回厢房休息。”
话毕,他穿上门口的木屐,匆匆朝神殿祭祀内廷方向急行而去。
无忧慢慢起身,向外面园中观望,一颗几百年的樱树上挂着四串白色风铃,此刻正无风自动,摇晃不已。
他走出室内,站在木廊上,朝远处白雪皑皑的富土山顶望去,眼里睿光闪动。
——
林疏阑费了点功夫,才破除封印,掀开青铜圆盖,一股热浪从五米宽的圆洞中倏然冒出。
他已经感到灵兽环中,黑凤蛋的欢快之意,翻手取出蛋,来回抚模了几下,轻轻道:“小黑凤,下面靠你自己了。”说完,他双手凝结黑雾,托起蛋身,让其缓缓地从洞口降了下去。
然后,他在洞口简单布置了一个阵法,才脚尖一点,跃到山顶一侧,单手背后,长身伫立,俯视着崎岖山道上,正飞驰爬上的十几个人。
木宫神职一到山顶鸟居门前,就大声喝斥:“你是何人!为什么要破坏炎火封印。”
月光下,红衣缥缈的人儿,姿态悠闲,脸上戴着一张凤凰飞翔的红色面具,只显出鼻子以下的肌肤,凤凰的两支羽翼处,巧妙地露出了一双黑瞳,仰首的祥云凤冠遮住了饱满的额头,七根尾翎与双颊贴合得天衣无缝。
不知是绝美的姿态,还是那鬼斧神工的面具,让上山的十几人皆有短暂地失神。
木宫神职定了定神,见红衣人不作应答,立即命令道:“围起来。”
跟在他后面作巫女打扮的十二位女子,动作迅速地取下背上弓箭,从四周散开,把林疏阑团团围住,执弓蓄势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