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收拾妥当,她望着自己打点好的一个小行囊,满意地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口袋,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屋子。
室外的冷冽寒风立刻犹如隐形的刀子一般,开始无情地朝她的身上和脸上招呼。
她毫不犹豫地走进了紧闭着的林裴的房间。
反正要走了,没必要装模作样,能扫荡的就扫荡,拿了几锭银子之后,她开始翻箱倒柜,想看看林裴随身携带的东西里有没有关于杀人偶的线索。
一生身上散发出的令人陌生且令她不安的一种气质,让她这几天一直耿耿于怀。
可惜她找得气喘吁吁,却一无所获。
有些不甘心地来到桌边坐下,她本想稍微休息一下恢复恢复体力,忽然瞥到桌子处的抽屉,想了想,又把抽屉一个个拉开,翻找了个底朝天。
“原来你在这儿。”林吴玉对着抽屉中的一本书笑了笑,仿佛与它对话一般。
那本书是林裴上次当着她的面收进抽屉的。
她真正在意的,是夹在这边书里的那张画。
她快速地翻了翻,很快就找到了那张被林裴轻描淡写地称为“故人之画”的画。
再次看到这画,她还是要忍不住赞叹画者高超的画技,画中的吴玉神态栩栩如生,如果没有很细致以及近距离的观察,恐怕画不出这样逼真的人物来。
不过,她可不是要看这画的,她迫不及待地把画翻到背面,两个她意想不到的字跃入眼帘——“特别”。
特别?
特别什么?
特别美丽?特别爱她?特别思念她?……
到底特别怎样呢?
林吴玉对着这没头没尾的“特别”二字有些发怔。
她又将画翻回正面,想从画中找些线索。
呵呵,要说“特别”,就是她对这画者并没有着墨太多的景致“特别”熟悉。
可这真的一点也不像是鹰绝山哪处的景色啊,她不解,难道感觉熟悉只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吗?
算了,一时半会儿也肯定想不出什么的。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便将画收好打算一并带走。
林裴之前似乎很不希望她看这幅画,所以就算这画对她没什么用,她也要带走。
再次回到自己的房间,林吴玉穿上狐裘,背上行囊,拿好干粮行李水囊等一应东西,又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那个布口袋,站在门外,抬头看了看还算明亮的太阳,稍微辨别了一下自己要走的方向,她就离开了。
停了一天一夜后,地上的雪花已经开始凝结的凝结,化水的化水,有些泥泞,林吴玉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跋涉,为了能够顺利走出这片雪山,她身上负重的确不少,因此走得格外吃力。一开始还觉得冷,但走得时间长了,身上便有种烘热的感觉传来,只是鞋底渐渐湿了,雪水一层层地渗入她的鞋袜,那种又冷又湿的感觉,别提多么难受了。
走了大概一个时辰,她的体力渐渐不支,回头看看来路,脚印鲜明。不过她知道,雪已经不下了,风一直在吹,天上还有日照,所以她的脚印不会在这雪地里存在很久。
眯起眼睛,她离开的那座屋子几乎已经变成了天边的一个小黑点。而她前进的方向那一边,依旧是苍茫一片。
她长出了一口气,走了这么远了,感觉是时候做个记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