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梓吩咐一名手下易容成木头的样子重新回到太子府中,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继续假扮痴傻,而他自己则快马加鞭的往江城赶去……
由于北城决他们是大部队前往江城,速度自然不会很快。
司徒峰一路尾随,一来要避开了琉璃,二来还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可不想遭某人的嫌弃!
而玉梓亦是如此,两个男人现在都模清了琉璃的脾气,既然她都不愿意他们插手此事了,自然也就不希望在行动中看见他们的影子。
不过,琉璃的不想、不准和不愿却无法阻止他们的想、他们的愿,和他们的死心塌地……
一路上,琉璃一言不发,她的安静倒是让北城决看了她好几眼。
琉璃知道他在看她,那种眼神似乎是有话要说,可是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殿下是在担心吗?”琉璃终于开口了,浅淡的声线也打破了气氛的宁静。
北城决摇了摇头,说,“琉璃姑娘如此淡定,想来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本殿自然是相信姑娘的!”
琉璃莞尔,还侧首看他道,“不过殿下确实可以不用担心,为了成为北国第一女相,我这次也要竭尽全力才行!”
北城决听她提起此事,眼神微微晃了一下。他道,“姑娘为何想要成为北国的女相呢?”
琉璃听他这么问,似乎是想套她的话了。
当然,她也不介意,表情一如刚才,牵扯缰绳不急不忙的回道,“不瞒殿下,我一直想做一件男子都未必能做到的事。”
北城决说,“姑娘是指但丞相吗?”
琉璃摇了摇头,微笑着对他说,“其实我一开始也没有想过非要当丞相。我记得父母去世以后,我就与哥哥相依为命,因为他生下来就脑子不好,小的时候我就更像姐姐,而他反而是需要我照顾的弟弟。那时候我经常在想,若我是男儿身,我就能更好的照顾他,保护他,不让他被别人欺负。可遇上师父以后,他就告诉我,女子未必不如男,只要有本事,同样能撑起半边天来!”
北城决听她这么说,心里也能想象的出,她和她的哥哥从小一定吃了不少苦头。
琉璃又道,“这次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我就像证明女子未必不如男!自古以来都是男人当丞相,若是我成为第一女相,其不证实一切皆有可能吗?”
北城决又道,“以姑娘的才情,相信到哪里都有一番作为,为何会选择在北国落脚呢?”
琉璃轻笑,又道,“这次我与哥哥来北国只是想来看看冰雕会的,等结束以后就去月国的。可当日听闻三王爷提起了夜风流,说他像级了我,我也好奇,一个男人长得与女子一般,到底是何方圣神呢?后来我打听了一下此人,这才知道,原来夜风流是月国的战神,此人功绩赫赫,被称为月国的战神,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忠臣良将,可就是这样一个了不起的人物,最后却死在了朝廷之手。试问,这样的一个国家,怎么值得我去效力呢?”
北城决听她说的很真诚,心里的疑惑也在渐渐散去,并在想着,也许她和夜风流真的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而琉璃又道,“良禽择木而栖,就单凭皇上愿意破例封我为丞相,此举亦是证明北国的皇帝比月国的要明智多了,居然要选君主,自然是要选明君!”
北城决终于释然的弯起了嘴角,很高兴她这么说。
“本殿在此保证,姑娘的这个决定是对的!”北城决说道,日后等他继承北国霸业的时候,他希望在她的眼里,自己也是一位明君。
琉璃知道,他是相信她刚才说的一番话了,也微笑着回道,“太子谦和,又爱民如子,定然也会是一位很好的君王,日后这天下也终是由你来一统!”
北城决听她这么说,心里荡起了一丝涟漪来。他觉得,若是她真的是也夜风流,就算再不满月国,也断然不会效忠北国,日后可能还要与自己的国家兵戎相见。
他想,也许真的只是两个长得像的人!
……
经过刚才的一翻交谈,北城决对她的看法也有了改变,认为她只是一个想要证明,女子并非不如男子,而对北国并没有恶意的人。
而琉璃对他说下如此谎话,虽然无心害北国,可是却有心借用北国的势力来对付月国。她只有让玉炎感觉到压力,让他亲自将沈如月和秦柯交出来,她的计划才算完美落幕!
眼下,他们一行人朝着江城而去,队伍浩浩荡荡,虽然没有上万人马,可是也有五千兵力,其中还有五十位上一楼的高手。
琉璃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些男人,随后又问着北城决,“敢问太子,这些人都是你的人马吗?不知道可不可靠呢?”
琉璃故意这么问他,其实想知道,这些上一楼的人马怎么会听命与当今太子爷。
北城决回道,“姑娘放心,他们是本殿的死士!”
琉璃还是有些不理解,暗想这上一楼难道也归他管?不然的话,当初在月国的时候,他也不会以上一楼楼主的身份示人了。
琉璃继续道,“太子的身边果然能人辈出,这些人马,各个以一敌百绝对不是问题。”
北城决面色柔和,对北城修今日挑选出来的人马也颇为满意。他知道这次江城之行事关重大,所以将上一楼最顶级的几位杀手也都招回来了,为的就是保证万无一失!
北城决听她这么说,又侧首看着她道,“姑娘一眼就能识别出他们的本事吗?”
琉璃笑了笑,说,“他们目光如炬,眼中暗藏冷芒,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而且都是顶级杀手!”
“呵呵,姑娘不但蕙质兰心,而且还有一双慧眼,如今来了我们北国,实在是北国之福啊!”北城决感叹道,认为北国以后有了她的协助,定能有一翻新景象。而且……
北城决看着她,眼神里流淌着一丝不易察觉到的情愫。他觉得,此女子来了北国,是天赐良缘!
而在大部队的后面,司徒峰一路尾随,不是离得他们很近,可是又在视线之内!
就这样,他们马不停蹄赶了两天的路程,终于在晚霞落下前抵达了江城城外。
北城决命令所有将士在城外扎营停歇,一方面派人通知陈城内的山贼,让他们知道朝廷派了人马前来与他们商议,一方面他们准备偷袭两山山寨!
主帅营帐
琉璃的帐篷就在北城决的旁边,远远看去,这些一座座的帐篷就像包子一样,白白的,小小的……
北城决夜探帐营,看里面的灯火还亮着,心想她应该是还没有就寝。
“琉璃姑娘,本殿可以进来吗?”北城决有力问道,虽然他贵为太子,可是男女有别,他也没有放肆,谁都看得出他很尊重这位未来的北国女相。
琉璃正在灯下研究地形,打算明日就带兵潜入两山之中。
“还没有,请进吧!”琉璃启声道,开口的时候她还放下了手里的地图,并抬起了螓首看向入口。
北城决得到她的同意才进来,见她坐在灯火下,一边走来一边问道,“姑娘在研究两山地形吗?”
琉璃点了点头,回道,“其实我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只是明日给我进山的五十人还不太清楚,我想趁现在还有时间,再看看地形,最好是用最简单的方法让他们也记住里面的地形。”
北城决在一旁坐了下来,启声道,“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琉璃将地图推到他的面前,指着上面的路线说,“这里是通往两山山寨的必经之路,定然守卫森严,可是若是从这条狭缝中穿过,那么也能直达山顶。”
北城决垂眸看着,眉心微拧,道,“可是这条狭缝如此陡峭,你们岂能穿过去?一旦失足落下,那是粉身碎骨的!”
琉璃却说,“凤鸣山和鸡鸣山的地形虽然易守难攻,但里面也存在很多的破绽。去年这里地壳发生变化,凤鸣山北边山头略高,虽然站在山腰下的时候是难以看出的,可若是到了半山腰的时候,地形的趋势就变得明显了。明日我们只要成功潜入山中,穿过白雾林,顺着这条小路上山,一来能避开里面的守卫,而来也能说短时间。等到到了半腰,我们再利用竹子和钩子越过去这条缝隙,就能上山了。”
北城决听她分析之后,并没有立马做出回答。因为,他始终觉得这是兵行险招!
而琉璃也看出来了,他对此计有所犹豫。
遂,琉璃又道,“殿下放心,我有十足的把握,明日之行,必当凯旋而归!”
北城决是相信的她的,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的那份自信好耀眼,好像在她的身上就没有什么事能难住她一样。
“本殿想来用人不疑。你既然有十足的把握,本殿定当全力支持。”北城决这么说道。
琉璃莞尔,还说,“那还行殿下命人连夜制造出我所需要的东西,另外,能否找一些硫磺和过来?”
北城决随口问了一声,“姑娘要硫磺何用?”一般情况下,硫磺只是用来驱蛇用的。
琉璃笑着说,“此物可以帮太子明日攻城之用!”
“哦?”北城决好奇了,看她如此神秘的眼神,想来这硫磺还要起到大作用了……
琉璃先不告诉他,明日就让他亲眼见识一下火药的厉害!
北城决越来越觉得,此女就是天降北国的天女,不但容貌和气质绝佳,还才情卓越,令人不知不觉中沉迷在了其中。
而以前的琉璃也觉得自己很厉害,至少她们每次出行任务的时候都完美而归,从未遇到敌手,久而久之,她、睦月和星辰三个好姐妹都认为,只要她们三个铁三角在一起,就会是佣兵界中的传奇,可是,一次意外,却让她们三个魂归黄泉,最后又让她们三人的灵魂各散去东西。在经历一次的失败以后,她还是不觉得自己是个弱者,因为她重生而来以后会有不一样的人生,但是,再经历那次遇袭之后,她才恍然发现,这个世界的强者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她身处异时空,这里同样存在异能之人,前有玉梓,后有司徒峰,他们两人的武功远在她之上,故,她不算强者。
再者,这个地方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即使你拥有读心本事,可是手中没有兵权,又如何睨视苍穹?
琉璃在经过了一次次的失败之后,终于学会了看清现实。她需要借助一切力量来让自己变得更强!
……
在北城决离开帐营以后,琉璃也没有马上就寝,其实她现在一点都不困,反而越来越有精神。
她想,明日一战是她以琉璃的身份重新出现到世人的眼前,所以此战只准赢,不准输!
“怎么还不睡?”一道男声突然就在她的面前响了起来,等到琉璃抬眉看去的时候,就见那红衣男人立在自己的面前了。
见状,琉璃拧了一下眉头,现在都无力吐槽他的神出鬼没了。
司徒峰见她理都不理自己,随即装起可怜来,还说,“你还真是狠心,好歹人家跟了你两天两夜。”
琉璃将面前的地图收起,然后站了起来,不急不慢的说,“你跟着我来这里干什么?”
司徒峰老实回道,“其实本尊本来打算明天偷偷跟着你进山的,可是仔细想想,又觉得自己没有必要鬼鬼祟祟,还不如正大光明跟着你!你说好不好?”
琉璃抬眸瞧他,直接回道,“我说过,这件事我可以自己解决,不用你插手!”
司徒峰就知道她会这么说,遂嬉皮笑脸道,“本尊没有说要出手帮你呀,就跟着你还不行吗?”
琉璃又道,“你就那么闲么?逍遥宫那么多女人,你离开这么久,她们可会不适应的!你还是回你的逍遥宫去吧!”
司徒峰见她还是不领情,而且还拿出了逍遥宫来说事,分明就是在嫌弃他留在这里碍手碍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