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证物转交至法官手中,孙唯希静静等待结果,那并不是在现场找寻的证物,而是那晚从明成肆身上模到的东西。
但只要能告倒明成肆,她不惜一切代价。
“请问明先生,这是你的贴身物品吗?”莫贞趁机质问。
“是!没有错,那是我的东西。只是我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对方手里,是偷盗?”
顿时,明成肆点头,并没有否认,在场这么多双视线注目,且物品上有他的指纹,他没借口说谎。
稍稍扭开视线,明成肆看着孙唯希,看见她眼底那抹得意,他只是不动声色的扯了扯唇,好似在嘲笑。
孙唯希却没看见般。
视线凌乱,郝连舞神色焦急的端坐着,没有想到那名医生真的会指证明成肆,她心底一急,起身站直。
“医生在说谎!那晚出现的人是我!不是明成肆!”
“郝小姐,那么你出现,动机是什么?”孙唯希没想到,郝连舞会自己承认。
是因为此时所有指正全部落在明成肆身上,郝连舞慌张了吧!
“去诊所自然是看病!”
指尖相握起来,郝连舞努力抹平口吻里的颤抖,约翰一直在她身旁提醒,此时她不能乱,少说少错,不然想改口就难了。
顿了一顿,郝连舞整理了思绪,这才接着道,“我丈夫在S市和冷氏有开发合作案子,我看他这么不久没回家,所以动身去看看他!至于那晚,我身体偶然不适,只能在诊所里诊断,我有诊断为证!”
呈上证物,郝连舞阐述最后一次,“我是去看病,而不是如孙小姐所想那样对孩子有不轨的企图!我是明成肆的妻子,彼此之间很恩爱,并没有理由,因为一些不干净的人和事而犯.法.杀.人!更何况,我爷爷是军区司令,凡事,我也不会做得这么没有脑子!”
当郝连舞的诊断通过,从某种意义上,所有矛头仅指向明成肆。
“法官大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如果明成肆仍旧没有任何措施,那么就等于认输!
“我当晚的确出现了!但出现并不一定就是偷走孩子的凶.手!”
扬起脸,明成肆的视线落在证人的脸。
,“至于我的动机,我想医生应该还记得!”
等不及医生说话,约翰已然沉静的开了口。
“医生,请你好好思考再说话!你今日所有的陈词,如果有半句假话,你要知道后果那是什么!”
猛地抬头,证人的视线落在明成肆的眼中,好似在寻找什么。
察觉证人的脸色稍稍变幻着,孙唯希立即打断约翰的言辞。
“我反对!被告律师在暗示和威胁我的证人!为了公平,公正,我请求休庭十分钟!”
“何必再浪费十分钟?难道你想缓和时间,教证人说谎?”
约翰言辞狠戾,字字暗含中伤。
双方争锋相对,互不相让。”休庭!“伴随着法官的命令,换得十分钟的休庭时间。
“医生确定可靠吗?”莫贞的神色不禁紧张起来,她看着对面,明成肆一脸的悠然。
“应该不会有问题,之前,毕竟套了三天的口供!而且我答应,结束诉讼之后,给他剩下的三百万!”
郝连律摇了摇头。
“只要他最后不翻供——”
孙唯希自然不会期待最后那次总结诉讼。
所以,今日是最至关重要的定局。
十分钟飞快而逝。
众人都紧张的等待证人的陈诉。
稍稍整理了心绪,证人傥荡的面对法官,一字一字说的坚定且清晰,“当晚明少出现,是陪着郝小姐来看病!并且,是在孙小姐出现之前!看完病,明少就已经开车走了!”
“我今天之所以来作证,是因为——郝连律少爷的威胁和利诱,他给了我两百万!威胁我做假证,指证明少!”扬起手里的支票,证人说得义正言辞。
顿时让这样诉讼变成一场阴谋和闹剧。
不动声色,明成肆扬起脸,看着孙唯希的脸色早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
“你为什么要骗我?”
哭着笑着,孙唯希已经不管不顾的在法庭上失态十足!
如果开始就不准备帮她作证,可医生当时,为什么那么爽快便点头答应?
证人沉默着不说话,等待着法官最后的宣判。
“你为什么要说谎!!”
“孙小姐,我没有说谎!只是不想继续受你们的威胁!法庭是最公正正义的地方,我相信法官,一定会做出最完美的宣判!”
证人坚决摇头,当那张支票传达至副法官手中的时候,郝连律懊恼的垂下视线,所有的一切,都赌输了!
“看来我是老了,坐一会腿就酸了,先出门散散步。”
而此时,郝爷爷已经抿唇,笑着起身,定定的看了眼明成肆,那神色中含着激赏,继而满意的转身离开。
当最后的宣判声回旋在耳畔,孙唯希已经什么都听不见。
但可想而知,对方可以反告她污蔑和人生伤害,再加上威胁证人做假证——
她荒凉的笑着。
而明成肆早已离开。
门口的记者,早已被警车清扫干净!
“肆,难道不应该反告她污蔑?”
郝连舞拉住明成肆的手臂,“你为什么和法官说撤诉?”
“我不想再纠缠这场官司,难道你觉得丢脸丢得还不够吗?我不会怀疑你当晚出现在诊所是为什么!但是你心里有数!”
明成肆猛地回望着郝连舞,看着她面上的笃定一点一点消磨掉。
“你怎么知道?千万不要说出去!”郝连舞神色苍白,“肆,所以,你这次是在保我,是吧?“别的,我不想多做解释!你好自为之!”
话已经说到这里,明成肆的视线冰冷,继而残酷的转身离开。
奈何郝连舞一路小跑才能跟上。
同样从法院里走了出来,孙唯希拎着包包,眼里逐渐暗淡,她不经意听见了明成肆和郝连舞的对话。
——
夜晚十分。
酒吧。
人山人海。
“再来一杯!”
脸庞染上一层酡红,孙唯希早已喝得头晕眼花,但偏偏,脑海仍旧清醒,她从来也不知,原来,她的酒量是这样好!
当满满一杯红酒端来时,孙唯希想也没想,再次一饮而尽,神色已然更加涣散。
突然想起什么,孙唯希将藏在包里的物品放整齐,这才拿起手机,拨打了明成肆的电话。
“夜色酒吧,现在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