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顿.马丁在黑夜中高速奔跑,易南天一想起单小晚失落伤心的模样便深深地刺激着他的神经。一想到她十六岁那年经历的那个可怕的夜晚,他的整个神经依然会紧绷,一颗心跟着纠在一块。
易南天猛踩油门,车子潇洒帅气地停在一家高级会所前。会所经理听到下面的人说易南天的到来,赶忙亲自出来迎接,一脸恭谦地说:“易总,欢迎您的到来,我已经替您准备好房间。”
一路上,易南天都沉着脸,会所经理不断地擦脸上冒出的冷汗,他可不敢怠慢眼前的这位大主,生怕他言行惹这位大主生气,否则这家会所就完了,根本无立足之地。
会所经理把易南天带进一间装饰奢华,配套设施齐全又完美,面积足有两百个平方的房间。会所经理偷偷打量易南天的神色已经比先前稍微缓和,小心翼翼地说:“易总,会所来了一批新人,烦请易总过目。”
易南天没有说话,径自拿起桌上的伏加特开始倒入杯中,会所经理拿捏不定易南天的意思,只好陪站在易南天旁边。
易南天喝下第三杯酒,才开口说:“嗯。”
会所经理如获大赦,立即轻拍双手,早已在门外等候的五个年轻各有特色的女子莲步轻移,站立在易南天面前两米之外。
易南天仰靠在沙发上,黑色的高级衬衫敞开三颗纽扣露出麦色的肌肤,完美的五官比例加上他优雅地饮着酒,增添几分神秘和性感魅惑。
会所经理细心观察易南天的表情,谨慎地问道:“易总,她们还符合你心意吗?”
易南天微眯双眼扫过五个女子,最终眼神停在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清秀瓜子脸的娇小女人身上。会所经理适时开口:“她叫静婉,十八岁。”
“她一个人留下。”易南天淡淡开口。
会所经理点头哈腰地带着其他四人离开,没被选上的女人多少是有点不快和嫉妒那个身材娇小的女人。会所经理临经过叫静婉的女子身边轻声嘱咐她机灵点。
叫静婉的女子站在原地等待易南天的吩咐,她来这个会所有一周了,事前有经过培训,对于像易南天这样尊贵的客人服侍上更注重讲究。更何况从她进来,就发现这位客人似乎有点不高兴,到现在已经喝了五杯酒。她也不敢轻言阻止。
静婉看着易南天一杯一杯地喝酒,从未看她一眼,心中不乏紧张,难道她不讨他喜欢,可又是他让她留下的。她可不想让经理骂她,骂她事小,关键是要扣钱,她心疼,她轻轻地唤了声:“老板。”
易南天听到怯生生的声音,这才注意到刚刚那个女子依旧站在原地,明亮的大眼中泛着胆怯慌张还有点迷茫。易南天用左手轻拍他旁边的沙发,女子会意地小步踱到易南天旁边坐下来。
易南天伸手欲倒酒,叫静婉的女子连忙说:“老板,让我侍候你吧!”
易南天停下动作,看着她将酒注入杯中,易南天目光紧紧盯着她,叫静婉的女子内心忐忑,把酒递给易南天却因为太紧张使酒颠簸出来一点。
易南天沉着脸,静婉马上跪在地上颤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易南天看着她埋着头,脊背颤抖得厉害,说:“你很怕我?”
静婉点头又摇头,说:“求老板不要告诉经理,对不起,我会小心服侍老板的。”
易南天浑身散发的冰冷气息渐渐散去,他说:“起来吧。”
静婉小心翼翼地站起来,细细打量易南天,英俊的五官,剑挺的眉毛斜入发梢,高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强健的胸膛,很吸引人,静婉的小脸不禁浮上红晕。
易南天丝毫没因静婉的偷看而受影响,淡淡地问:“还在读书吗?”
静婉不料易南天这时会问她问题,立即回神,说:“没有。”
“怎么没有读书呢?”易南天见她的模样根本还是稚气未月兑。
“想快点挣钱给爸爸付医药费。”静婉鼻子有点酸酸的,也不知为什么,会如实告诉易南天。
“后悔吗?”易南天问。
“我不知道。”静婉确实是不知道对于这样的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
易南天没有说话,看着她不像是撒谎的表情,轻抿了杯中的酒。
静婉觉得今晚的客人有点奇怪,不像其他客人一见到她,就把她搂入怀中,手不老实地占她便宜。而眼前的男人只是随意跟她聊天。
“你坐下吧。”易南天说。
静婉乖巧地坐在他身边,时不时为他倒酒。易南天突然问她:“谈过恋爱吗?”
静婉有点害羞地说:“没有……不过,我暗恋过班上的体育委员,他阳光开朗,很帅气。”
易南天淡淡瞟她一眼,清秀的眉目,正是花季的年龄。脑海中突然闪现单小晚的身影,亲昵甜甜地叫他易叔,易南天嘴角轻轻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他自己却未察觉。
静婉发现易南天没出声,转头看他,不禁月兑口而出:“老板,你笑起来真好看。”
易南天身体一顿,脸色下沉,他居然在想到单小晚会动情地微笑。静婉以为她说错话,低下头不敢吱声,继续为易南天倒酒。易南天脑中不断涌现单小晚开心、哭泣、难过、俏皮的模样。易叔,我喜欢你。一句话在易南天耳边不断萦绕。易南天自责,他不可以辜负大哥单雄的嘱托,他怎么也开始不理智起来,懊恼烦躁地将酒全部喝下。
静婉看着桌上东倒西歪地数个空酒瓶,再看看带着醉意的易南天,既担心又慌张地叫了声:“老板,你没事吧!?”
易南天径自起身朝外面走,静婉赶忙上去扶着他。会所经理见他要离开,关切地说:“易总,你还好吧,要不要我找个人替你开车?”
“不用。”易南天拂开静婉的手,一个人往前走。
会所经理站在走廊小声指责静婉,静婉有口难言,易南天突然顿住脚步,淡淡开口:“她做得很好。”
静婉心存感激,会所经理讪笑着说:“是,是。易总,您慢走。”
易南天走出会所,一股冷风吹在他脸上,似乎清醒一点。他看看腕表,凌晨两点,驾车回到易宅。易南天踉跄地走进客厅,管家杜炜今天守夜,他上前扶住易南天摇摇晃晃的身体,说:“易先生,我扶你上楼,我马上叫人给你煮碗醒酒汤。”
易南天出声制止说:“不用,你去休息吧!”
“易先生……”管家杜炜仍是不放心。
“下去!”易南天甩开管家杜炜的手,稳住身体,一个人上了二楼。
管家杜炜听出易南天话中的坚决,只能悄然退下。
易南天揉揉疼痛的头,在走廊上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瞟向单小晚那头,还好她已经睡熟,没有吵到她。
易南天打开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仰躺在床上。单小晚其实一直睡得迷糊,她已经有三天没有看到易南天,她明白他在躲她。单小晚对于汽车的声音十分敏感,这是多年来的习惯,她习惯听易南天车子停放在车库里的声音,她知道那代表易南天回来了。
单小晚今晚本来就睡得浅,在听到易南天车子进库的声音,她就彻底醒来,她穿好鞋子走出房间。易南天屋内的灯亮着,单小晚推了推门,门上了锁。
单小晚有点失落地正要回自己的房间,管家杜炜叫了声:“大小姐,你怎么起来了?”
单小晚不禁问道:“杜伯,我易叔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喝太多酒。我还是不放心,所以上来在门口候着,如果易先生有什么吩咐,我好立即去准备。”管家杜炜回答。
单小晚心微微泛疼,她说:“杜伯,麻烦你把易叔房间的钥匙拿来。”
“大小姐,你要做什么?”管家杜炜疑惑。
“我来照顾易叔。”单小晚说得坚定自然。
管家杜炜有点犹豫,不是怕单小晚照顾易南天没成,反而增加麻烦,而是他怕易南天第二天会责怪他。毕竟大小姐高考在即,休息不好,学习怎么保证。
单小晚看出管家杜炜在担心什么,上前一步说:“杜伯,没事。易叔醒来,有什么事,我会替你承担的。”
最后管家杜炜在单小晚的软磨硬泡之下,交出了钥匙。单小晚把管家杜炜叫回去休息。
单小晚进了房间,看见易南天睡袍也没有换就睡着了。她去浴室打湿毛巾,轻轻擦拭着易南天的额头和脸颊,看着那张熟悉的俊颜,单小晚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指月复轻划过他的眉毛、鼻子、嘴唇,指月复勾勒着他的唇形。
易南天猛地睁开眼,虽然他喝了酒,但常年的警惕依旧保持。单小晚吓了一跳,身体猛地往后仰,易南天一把拉住她的手,单小晚扑倒在易南天的怀中。
易南天闻着那淡淡的香味,心平静舒畅很多,但很快皱眉,吃力地坐起身来说:“晚晚,你怎么进来的?”
“我用钥匙打开的。”单小晚淡定自若地回答,她闻到浓浓的酒味,心疼又不悦地说:“易叔,你喝了很多酒?”
“很晚了,快回屋休息。”易南天冷着脸说,心里却责怪着管家杜炜。这老家伙越来越忘记他的规矩。
单小晚看出易南天在生气,赶忙说:“别怪杜伯,是我自己醒来听到你回来,才问杜伯怎么回事,这才要求杜伯把钥匙给我。”
易南天的脸色稍稍有缓和,想来是他进屋的动静太大吵醒这丫头。他头疼地害,无力跟这丫头费神,放软语气说:“晚晚,易叔累了。你回屋休息吧。”
单小晚泪光浮动,一下子扑入易南天的怀中,易南天本就虚浮的身体被他一撞,再次仰躺在床面,两个人的身体叠在一起,沁人心脾的香味再次扑入易南天的鼻。
“易叔,我喜欢你。求你让我就这样抱抱你,别推开我。”单小晚软软的声音。
易南天的心微微触动,本已抬起的手臂无力地放下,单小晚趴在他的胸膛上呜咽,薄薄的衬衫能感觉到那滚烫的眼泪,也能感觉到单小晚两团柔软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挤压着他的胸膛,身体的温度越发烫人。
单小晚穿着一条卡通圆领睡裙,因为是夏天,衣服的料子也薄,再者她没有穿着胸衣睡觉的习惯。她就这样压着易南天,浑然不觉有哪不对劲,柔滑细女敕的小手搂着易南天的脖子断断续续地呜咽。
易南天轻声安抚道:“晚晚,别哭了。你这样压着易叔,易叔快要喘不过气来,先从易叔身上起来,好吗?”
单小晚乖乖坐起身,易南天感觉重力减轻,坐立在床上,模模她的头发说:“晚晚,易叔希望你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学,别让易叔失望,好吗?”
单小晚仰起白皙的脸,泪光朦胧的大眼,秀挺的鼻梁下那张鲜红诱人的小嘴,一呼一吸,微微开合着,胸前的丰满也随着抽噎声一上一下的摆动。易南天呼吸有点不自然地别过脸,淡淡说:“易叔累了!晚晚回屋去吧。”
“嗯。易叔,我不会让你失望。我一定认真复习,争取考个好大学。”单小晚用手背擦了下眼泪,然后继续说:“易叔,你别这么快否定我对你感情,好吗?试着相信我,接受我,好吗?”
易南天好看的剑眉微挑,沉默许久,眉梢才舒展开来,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