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塘旁,笑容娇俏的女人指了指水中某一只荷花,男人立刻信心满怀地飞身跃起,脚尖轻点碧荷,轻巧却不失男子刚猛地踏出四五步,弯腰将荷花摘起,然后一个旋身,身姿潇洒地飞往岸上,站在了女人面前,将手中纷女敕的荷花递到她手中。(更新更快)
女人低头含笑,风姿胜过芙蓉,轻轻将荷花接到手中,手却“不经意”与男人的手轻触。这样的碰触,让女人的头更低了低。男人看着她,不由自主就将唇往她朱唇上靠近。
就在他的唇要贴上之际,女人立刻扭头躲开,侧身急步往荷塘边上跑去。
荷塘边上是一丛树林,祁天晴就坐在树丛边上的一棵梧桐树上,看到这场景立刻停下了咀嚼,将身子往梧桐树的枝叶里缩了缩,确保自己不被人发现,继续观赏树下那一对男女。
这个世界的很多事都和她那个时空不同,历史故事她可以尽情讲,诗词歌赋她可以尽情用,可是没想到这里尽然是有七夕的,尽管很多风俗细节不同,但相同的是七夕在这里同样是属于爱情的节日,少女乞福,情人出游,算是这一天最多的活动。
她在宫里待得腻了,想出来看看热闹,就到了这以荷花闻名的六月春,没想到一来,看门的竟然告诉她这里一早就被某富家公子包场了,这一天里再不接待任何外人。因为这里什么都是最好的,除了好几亩地的荷花,还有鱼池,有睡莲,有茶馆、酒楼,甚至客栈,进来还要二两银子,所以她就问,那包场要多少银子,看门的回答,平时六百两,今日一千两。
这让她吓到了,那包场的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富,竟然一出手就是一千两,就为了几朵破荷花——不对,是为了搏得美人一笑。
抱着对荷花,或者对土豪的好奇心,她从后面跳墙进来了,猫在树上等了半天,几乎都要在树上睡着了,终于在正午之时看到了那姗姗来迟的土豪与美人,没想到竟是这两个货——贺云棠和夏侯嫣儿。
贺云棠自那回进宫闹了一次后又来了两回,却都没真正怎么着,只是泄怒而已,他一边无可奈何地泄怒,一边就是无可奈何地接受与白家的婚事了,而夏侯嫣儿那边,哪怕她再如何的长袖善舞,也万万阻止不了这样一场婚事,于是不出三天,全京城都知道贺云棠与白芍药将于三月后成婚。
意外的是,这婚事竟然还得到了广大群众的强烈称赞,大家都认为小霸王对母老虎实在是绝配,大昭王这样赐婚真是英明,只是不知道两人婚后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一时间,家家赌场都以此为噱头挂出了迎客的幡子。
“你做什么,大白天的……”夏侯嫣儿娇艳欲滴的声音在树下响起。
贺云棠看着她轻笑道:“大白天怎么了,又没人,我在这儿可没人敢过来,你看你看,你看找不找得出半个人来!”
祁天晴努力遮掩着身子,心想没人没人,真的没人,你们快开始吧!谁都有点偷窥心理,此时她就被下面两人撩得心痒难耐,十分想偷窥点什么。
夏侯嫣儿看看远处,果然是一个人也没有,不由更羞地低下头去,“就算没人,那也……也不好……”
贺云棠连忙道:“有什么不好,你不是都答应了我和我一起么,这算得了什么!”
“可……”夏侯嫣儿似乎说不出来什么,只是深深低着头,贺云棠算她是默认,立刻就将她揽入怀中吻过去,夏侯嫣儿推拒几下无果,最后总算瘫在了他怀里。
祁天晴悄悄换着方向,努力找着梧桐叶的间隙,终于寻到了一丝能看清底下光景的缝,透过那道缝,清晰地看见两副身体相拥,四片嘴唇相吮。
看不出来,贺云棠竟然还能温柔成这个样子,不知道的人看见了,还真以为他是个儒雅公子,可惜……
只是夏侯嫣儿难道真打算跟贺云棠的?她明显就是因为利益而接近贺云棠,对贺云棠不过是对傻子的利用而已,应该不至于跟他,那等白芍药进门,她该何去何从?话说夏侯嫣儿能在白芍药手下活这么久,也算是本事了。
就在祁天晴琢磨心事的时候,梧桐树突然一震,让她惊得差点发出声音来,好在她沉得住气,没犯这么大的错。低头看去,只见贺云棠将夏侯嫣儿按在了树干上,一边狠狠吻着她,一边捏着她一只胸乳。
有奖大竞猜,他们两个到底那个了没?祁天晴在心里默默地念,想着如果此刻自己身边有人,她一定要忍不住和那人打赌,尽管她还没想好押哪边。
夏侯嫣儿发出一阵低低的轻吟,而贺云棠则一伸手,探进了她衣襟内,这让夏侯嫣儿开始着急起来,要推开他,他却怎么也不放手,身子越发上前将她紧紧抵住,手更是绕到她后背要解开她亵衣的带子……
一阵风来,将梧桐树叶吹动,竟将那丝缝遮得严严实实,祁天晴大叫不好,心急如焚地立刻就开始找下一处观测点,不敢挪动身子,头却往下面探了又探,好不容易找到一小处间隙,却正好看到贺云棠怀疑地抬起头来。
她心里一紧,立刻就从那间隙处躲开,屏气凝息,一动也不敢动。尽管被发现了也没什么,但是……她不想打扰他们,还是想继续看下去的。
就在贺云棠疑心地看着绿叶遍布的梧桐树时,夏侯嫣儿一眼就看到了远处低着头的一人,立刻惊慌地推开身前的贺云棠,急切道:“有……有人!”
贺云棠连忙挡住衣衫不整的她回头看去,正好见到自己身边此刻应该守在外面的属下往这边疾步而来,到他面前,一脸正经而头也不敢抬地沉声道:“将军,刚才长寿来报,称陈大人有急事面见将军,正在府中等候!”
能等着让他回去的自然是急事,贺云棠虽然脾气差性子急,却也知道什么事不能耽误,不由为难地看向夏侯嫣儿。夏侯嫣儿自是温柔体贴,很快就轻声回道:“府中有要事将军就先回去吧,为免拖慢将军,将军先走,我在后面跟上。”
“不,你先在这儿自己休息休息,我办完事马上就回来,我们晚上还要点河灯的,当然不能现在就走!”贺云棠立刻道。
夏侯嫣儿轻笑着点头,“嗯,好,那将军快去吧。”
贺云棠离开,夏侯嫣儿在原地站了半晌,直等他远去才拿出手帕来擦了擦嘴唇,面色凝重地往不远处的凉亭而去,独自坐到凉亭的凳子上,神色若有所思地看向远方。
看到远处夏侯嫣儿的身影,祁天晴伸手触了触自己的嘴唇:她和苏幕亲完会擦嘴吗?好像……不会吧,所以夏侯嫣儿在心底还是讨厌贺云棠的,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哄他而已……唉,何必呢,这样折腾自己好受么?
正想着,她心中突然一凛,此时才发觉身后有异样!
不及细想,她立刻就从怀中拿出三枚银针来往身后射出,同时移身闪避回过头去。
后面隔着五六步距离的另一棵树上果然藏了个人,一身白衣,修长的手指将她的三根银针接得一根不落,举在太阳底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看清身后的人,祁天晴这才松了口气,天杀的,这家伙竟然一声不响躲在她身后,把她吓了个半死!
暗器这方面,她本来就是师出苏幕,现在发出的暗器被他接到也不算丢人,只是……他是什么时候在她身后的,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看见她不可思议的目光,苏幕回道:“你方才专心看着下面。”说完,从自己那棵树上站起,轻轻落在了她身旁。
“可是……我也有留心四周动静的,你是故意潜在我身后的是不是?”祁天晴十分理直气壮地喊,以此来掩盖自己的心虚——一代剑术大师,却因为偷看人亲热而受袭身死,这多么对不起自己的称号,死得多么丢人?
苏幕看了她一眼,并没和她争论这个问题,只从身上拿出一只手帕来:“你在上面晒出了汗。”
尽管他没刻意笑话自己,只说了一句普通的、关心的话,但她还是敏感地觉得他在说自己——七月流火天,却躲在树稍偷窥,不只专心得没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个人,还热出了汗都不躲个地方,这难道不是在无声的说自己么?尽管,她知道苏幕不是那么无聊的人。
接过他的手帕,她就撇开这个话题问:“你怎么来了?”
苏幕看着远方荷塘尽头的入口处,回道:“听闻你到六月春,我便过来了。”
“可是这里被包场了啊,我可从没对谁说过我会进来。”
“我猜你会进来。”苏幕淡淡道。
就算会进来,那怎么就刚刚好找到了这棵树呢?祁天晴回想自己翻墙的过程,当时她想,你不让我进去,我就偏偏翻最高的墙进去,反正你那一两人高的墙对我来说完全小菜一碟,而这棵梧桐树,是看全景方位最好的,坐着最舒服的——她的这些想法,他竟然都知道了?
她看向苏幕,发现他仍然看着入口处,她也往那里看去,隐隐发觉有人影晃动着,几乎十几号人,凝神静气还能听到阵阵争吵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