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妃和亲,陛下别矜持 舞阳公主现世

作者 : 江南未雪

刹那间的震惊与恐惧让凤卿微微一颤,但在这一颤之后,他很快就镇定下来。ai悫鹉琻来者能轻轻松松通过王府的守卫进到他的房间来,这证明他的武功非同一般,既然有如此好的武功,那他如果要杀自己,当然是易如反掌,真是如此,只怕他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倒地了。

既然没有,那证明来者是客不是敌,如此,他当然没什么好惧怕的。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开始仔细打量椅子上的人:看不出年龄,看不出性别,看不出高矮,什么都看不出来……他全身上下都笼罩在一片黑色中,除了因为房间黑暗的光线,还因为,他穿了件黑色的斗篷。

一步一步,凤卿朝书桌走近,轻轻的脚步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清晰得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而椅子上的人迟迟没有一丝动作,似乎那只是他自己不注意放在那里的一件空斗篷而已。

他从黑衣人身旁经过,走到了黑衣人面前,隔着一张书桌看他,仍然只是黑黑的一片阴影。当他的脚步声停下后,房间里安静得几乎只听得见他自己的呼吸声,他努力保持着均匀稳定的呼吸,想从黑衣人那里听出一丝动静来,却始终听不到一点点。

“三皇子,臣有礼了。”就在这时,黑衣人突然发出声音,然后抬起头来。

依稀暮色里,他能看见他下巴上有着几缕胡须,他相信对方没有易容的必要,所以这证明他是个三十以上的人,而从他的声音听来,他也不会是个年轻少年,凤卿想,这黑衣人或许正是四五十的年纪,四五十的年纪,黎国几乎满朝廷都是这样的官员。

想过这一切后,凤卿开口:“臣?我却不知阁下是哪位臣?”

黑衣人仍然坐在那里,语气颇有些回忆往昔的意味:“臣有名字,却连自己都要忘了,只有一称号‘太元’,被人唤久了,便记住了。”

太元……太元真人!太元……大国师!太元二字,让凤卿立刻就想起黎国一位赫赫有名的人来,那是十多年前黎国的国师,观星占卜,奇门遁甲无所不能,算得上当年舞阳公主的第一心月复宠臣,对于舞阳公主,太元真人也忠心耿耿别无二心,乃至舞阳公主重病入住公主殿,太元真人也跟随公主进去了,这一进,就是整整十八年。期间父皇不只一次请太元真人出来再任国师,却每每连太元真人的面都见不到,公主殿又是舞阳公主有令,谁也不允许进入,父皇为舞阳公主亲自扶上皇位的,又极端惧怕舞阳公主的威严,所以安安分分遵守着公主的禁令……时间一年一年过去,公主殿被称为公主墓,所有人都相信公主再不会出来了,太元真人当然也不会出来了,没想到多年后的今天,一个黑衣人进入他的府邸告诉他,他就是太元真人。

凤卿仔细看着面前人的一切,不放过一点一点,然而光线太过黯淡,他却始终无法看出个究竟,况且太元真人最后在黎国露面时他不过四五岁,要辨认,也辨认不清了。

“太元国师入大昭,是得了父皇的旨令?”凤卿有意问。

黑衣人发出一阵极轻淡的笑声:“臣是公主所封的国师,自然只听公主一人的旨令。”

凤卿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然一阵紧缩。公……主!他说,公主……那就是舞阳公主,他的意思是舞阳公主复活了?不,凤卿马上就意识过来,公主从来就没有死过,她的死是黎国人流传的,说公主早就病死了,公主殿早就沦为了公主墓,可事实是公主进公主墓前下召令称五年内会病愈,可是三个五年,甚至迈入第四个五年了,她都没有出现,所以黎国人才会以为她已经病逝了,但公主殿里从来没有确切的消息说公主薨殁。现在他在大昭没听到任何舞阳公主出世的消息,太元真人却找到了他?凤卿心中开始涌出一个猜测来,却并不表露,只问道:“我只知道国师是当年舞阳公主赐的太元真人称号,也是舞阳公主封的黎国大国师一职,国师的意思是国师是听从了舞阳公主的命令才入大昭的?但据我所知,舞阳公主不是已经……不对,舞阳公主不是患重病在公主殿内休养么?”

黑衣人并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说道:“三皇子,想必你如今正发愁吧,黎国与大昭再次开战怎么办,那位骄奢yin欲的父皇驾崩怎么办,或者,太子与程将军再派人杀你怎么办……你没有任何势力,又是几个皇子里面风采最佳的皇子,到如今,你可曾想到了什么解救办法?”

凤卿并不说话。

这人的每一句,都直刺他的内心,句句都是事实、都是他心底的恐惧与无奈。一瞬间,之前冒出的猜测再次决堤而来:也许,舞阳公主真的醒来了,可是这不是之前算好的五年内,而是十八年后。十八年的时间,当年公主的势力都已经消亡隐没了,十八年的时间,足够让自己的父皇坐稳皇位,父皇当年十分有自知之名,并没有野心坐上皇位,却被硬逼着坐了皇位,而今天的他享受惯了一切皇帝才能享受的权利,他自然再也不能接受失去这一切的生活,这样,当他知道舞阳公主活过来,他会怎么样?

父皇当然容不下舞阳公主,那是一个让天下须眉都敬畏的女人,也是一个能将权势野心发挥到极致的女人,她在身边,是最大的威胁。父皇容不下舞阳公主,舞阳公主就甘心从此退出黎国朝政吗?不可能的……她醒来第一件事,当然是拿回曾经属于自己的一切。但黎国已易主,她必定无法轻易地拿回自己的一切,所以她要谋划,所以,她找到了自己?

黑衣人静静看着他,说道:“若是三皇子已经想到了解救办法,那臣今天就算白来了,若是还没想到,不妨考虑考虑,与我们合作。”

凤卿继续沉默,他接着说道:“我们的势力,远比你想象得强大,而在一年前,我们就已经开始悉心谋划今后的一切了。黎国被凤广糟蹋得不成样子,当年让周遭列国闻风丧胆的黎国铁骑再也不见了,就连一个古月城里的漏网之鱼都能逼得大黎割地求饶,真是让人心酸。凤广能接受这一切,只图他的安逸,我们却不能接受,黎国终究会复兴的,只要三皇子愿合作,黎国复兴的脚步会更快一些。”

对方知道自己的状态,知道自己所苦恼东西,甚至凤卿能肯定,他们是料定了自己会同他们合作才来的。这种被看穿的感觉当然不好,但他却来不及去在意这不好……至少,现在有一个逃出困境的选择送上门来了不是么?不管它好不好,总还能让他选择。

他便不再有意隐藏,问道:“公主与国师,希望我如何合作?我虽有难处,但国师口中图安逸的凤广是我的父皇,我想知道,怎样的好处,才能让国师相信我会背叛自己的父皇与外人合作。”

“性命,皇位。”黑衣人说。

四个字,清晰而简短,却让凤卿心中一震。

性命,他最需要的东西;皇位,最能保存性命的东西,也是他心底最大最隐秘的愿望,他口中的父皇,其实连一个性命的安全都给不了他。

“这好处,的确诱人,但想必代价也不小吧。”凤卿说。

黑衣人回道:“代价就是你须为我们做事,只要三皇子事情做得好,你便会是下一个凤广。十八年了,比起十八年前,黎国上下更加不能接受一个女人为帝,所以公主再巾帼不让须眉,也没有办法,自然,公主一心强盛黎国,并不在意这些,只要所在位的皇帝能按她的想法来强盛黎国就好了。”

凤卿明白过来,当年的父皇,没有权势,没有野心,没有谋划,仅仅有个皇子的身份而已,可是他还是坐上了皇位,因为他被舞阳公主看中。十八年前,黎国十五岁的傀儡皇帝猝死,舞阳公主立当时最不起眼的皇子凤广为皇帝,在皇帝登基后的第二天,公主不支病倒。

第二个凤广就是,只要他愿意做傀儡,那他就能得到皇位,而舞阳公主,依然是幕后的执政者。

“从此后,我便不是凤卿,不是三皇子,而是公主的属下。”凤卿说。

黑衣人笑道:“那又如何,换句话说,那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等地位,又有多少人想要而得不到?”

凤卿没回答,黑衣人却已经站起身来,他这才发现黑衣人的身量:高而略显瘦削。

“三皇子可以好好想想,若同意了,把这书桌上的烛台换一盏明亮些的,臣见了自会过来与三皇子细细商谈,今日便不打扰了。”说完,他的手随意在胸前作出一个手势,身影竟随着话音一起消失不见。

凤卿久久地伫立在原地,心中的惊骇无法形容!

一切都还是以前的样子,书桌,昏暗而潮湿的房间,甚至连椅子也依然摆放在原处,之前的一场谈话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然而很快,凤卿就确定那一切都是真的,甚至之前的对话更加清晰地在脑海中回复往返,他知道了,黑衣人是证明了自己的身份,他真的是太元国师,只有太元国师才有这样的本领,所以,舞阳公主……真的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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