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羽的脸色更苍白,将头低得更低,他不能说,一定不能说,如果对方是婢女还好,如果让父王知道是嫣儿,那……那他们就是兄妹乱|伦,那不是只是名声的问题了,还要进狱受刑,他和嫣儿就完全毁了!
得不到他的回答,宁王从丫鬟手中夺过灯笼转身就往之前女人逃跑的方向走,此时此境,他无法想出其他更好的办法,只能找到那女子,然后把罪责都怪到她身上,要不然在韩习凝面前他真是无法抬起头做人了!
然而就在他走出七八步后,脚下却踩到一样东西,低下头辨出是衣物,宁王立刻就将那东西拾了起来,往灯笼底下一看,果然就是女人的,是女人的腰带!
可看着这腰带,他头上却猛地冒出一阵冷汗。
这是一条翠绿色镶珍珠的织锦腰带,这样的腰带,王府里没有哪个婢女用得了,而且他心里隐隐记得这腰带是在谁身上看到过……
“王爷。”韩习凝的声音从后面传来,宁王立刻将腰带藏到袖中,回过头,只听韩习凝说道:“王爷,既然出了这样的事,今晚王爷就先料理家事吧,在下先回去。”
“韩大学士这……”
韩习凝摇摇头:“王爷向来宽厚,可家中脾女还是要严加管教啊,小王爷年龄尚小,不能分辨善恶,很容易就被人蒙弊了,婢女里,不知羞耻、贪图荣华富贵的人多的是,王爷可不能让她们毁了小王爷。”
一句话,说得真诚,却是完全将夏侯羽的责任撇开了,宁王心里感激着,然后道:“今日的事……”
韩习凝当然明白他的意思,马上回道:“人不轻狂枉少年,这样的事哪家没有个一两件,我又不是那长舌妇人爱惹事生非,王爷放心吧。”
宁王叹一声气,颓然道:“我送韩大学士出去吧。”
韩习凝连忙摇头,“不用不用,王爷忙眼下的事要紧,我自己走就成了。”说着就出了梅林。
宁王看着地上的夏侯羽,神色从未有过的冷,厉声道:“还不快把衣服穿起来!”
夏侯嫣儿的院子,此时静谧一片。
没有燃灯,于妈妈就着一点夜色,轻轻走到床边在床帐外低声道:“小姐,那边有动静了,一切顺利。”
帐内发出一阵轻笑声,随后夏侯嫣儿坐起身来,“妈妈把灯点燃吧,我起来喝口水。”
燃灯之后,于妈妈忙着倒水,夏侯嫣儿则坐在床上静默片刻,语气轻柔道:“妈妈,你说出了这事,她还能去和亲么?”
于妈妈想了想,“这个,说不好。我是猜测,估计不行了,等我们把消息传出去,那女人就是个和兄长乱|伦的人,那大昭王能同意?王爷生性耿直,说不定会自己到皇上面前去请罪呢?”说着于妈妈神色开始凝重起来,“小姐,我一直不明白,如果这事反而弄得她不用去和亲了该怎么办?”
夏侯嫣儿冷声道:“我就是要让她不用去和亲。妈妈,我改变主意了,我突然有种预感,觉得她要是一个人去了大昭,她要是离开了我的视线,她会过得很好,特别是她这次醒来后。我怕,怕她会反而得到大昭王的宠爱……”
“这,不大可能吧,那大昭国那么凶残的人,女人到了他们手中还有活路?”于妈妈道。
夏侯嫣儿摇头:“不,这些都是说不定的,与其让她去大昭,不如就让她在我眼皮子底下,去了大昭,谁也说不定,要在黎国结果却是一定的,也许她会孤老一生,也许她会嫁给人做填房,做侧室……而经过了今晚,她连这些都得不到了!”
话音落,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夏侯嫣儿奇怪地看门外看去,只听外面一个声音道:“小姐,王爷身边的柳儿来了,让你现在快点去内书房。”
夏侯嫣儿露出疑惑之色,于妈妈则问:“是什么事?”
“柳儿没说,只是催得很急,让小姐快点。”外面丫鬟回答。
夏侯嫣儿只得快点起身,她已经是快速了,没想到穿戴过程中外面的柳儿又催了一次。这让她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又不知道这预感从何而来。她计划得天衣无缝,刚才于妈妈也确定了梅林中的事的确是被父王发现了,且韩大学士也连夜离开,这证明一切都是按计划来的,怎么偏偏父王会来叫她呢?难道是不知该如何处置那两人,要问她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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