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我还正要说呢,现在既然你先说了,那我也就说了,你听着,不管什么驻颜术,又是什么缚魂术,又是什么交易,还有什么术法衰弱之类的,总之,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爱睍莼璩”她看着他肯定道。
“苏幕,之前我闲得无聊,正好瞅着你长得不错,合我胃口,所以想方设法追求你,本以为要奋斗个十年八年的,结果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现在我又没事做了,又闲得无聊,我想去找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办法,把你给复活了。”
她说着,眉眼里带着笑,带着浑不在意,似乎是在说一件随随便便的小事,若第一回见她,他也许会以为她在说笑。可他知道,她不是说笑,她说什么,就会去做什么,曾经她为了试他,竟连生命之险都能冒,这一回她说要去找起死回生的办法,也许同样认真到……可以拿命去搏。
他看着她,久久才道:“我不用起死回生,这样便好。”
“我管你呢,可是我要,反正我就去找方法,这样我就又有事做了,哈哈!”
“长宁,生命与时光,是最要珍惜的,我只想你好好享受自己的生命。”
“对于我来说,享受生命就是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现在想做的,就是让你复活。”她撑起身,在他头上方看着他,拉着他颈子上的衣襟不正经地笑道:“再说我现在和你在一起也没享受呀,我这叫守活寡。我看你是想报仇想疯了,都没想其他,你都能在世上长生不老了,怎么不去找找真正重生的办法呢?”
苏幕并没有笑,而是看着她道:“这世上不会有复活之法,绯雪会的不过是夺得他人魂魄的禁术,这些术法已是违反天地规则的极致。”
“天地根本就没有规则,我知道!”祁天晴立刻道,“我就是例子,我是个死后两天又复活的人,而死后二十五年,为什么不能再复活?”
“长宁……”
祁天晴躺下来一把搂住他脖子,笑道:“哎呀,我说了我闲着也是闲着,还不能自己做点事么,你管这么多做什么?那你能说点别的有趣事我做么?你要敢说刺绣弹琴赏花什么的,我就让你好看!”
苏幕不置一词。
她得意道:“所以,告诉我,绯雪是从哪里来的?她说她只是个凡人,但她那个驻颜术一般的人不会吧?”
苏幕看她半晌,最后放弃在之前的问题上争论,只回道:“不知。”
“连你也不知道?你们都在一起二十多年了,她没说过?”祁天晴大吃一惊,随后怀疑道:“还是你知道却故意不告诉我?”
苏幕回道:“我只能隐隐得知,她来自一个修练术法的门派,在那里,她受到了伤害,也许与她的容貌有关,所以才她才偷习派中禁术,逃出门派,随后四处收集魂魄维持容貌,之后没过多久就碰上了我。”
“我就知道她一定来自于某个地方……”祁天晴满含希冀道:“苏幕,我觉得我现在最要做的,就是从绯雪口中得知那门派的下落,然后找到那门派里最厉害的人,打听重生的事,他们竟然连驻颜、缚魂这种术法都知道,肯定也能知道重生的事,苏幕你看,我并不是异想天开,我早就感觉到能从绯雪身上知道什么了!”
苏幕淡声道:“她是个叛逃门派、又修习禁术的弟子,她不会说出这些。”
“嗯……这的确是个难题……”祁天晴却十分轻松:“不过不怕,想想办法就行了,只要是人就能让她说话,肯定能有办法的!”
苏幕再不言语,心里盼望着,她不过是一时兴奋。
第二天开始,祁天晴就开始在绯雪身上动脑筋,她找人打听了绯雪的一切脾气爱好,想找突破方法,但结果是她的一切爱好都和美貌有关。这实在让她为难,别人说投其所好,她的确能从自己现代的知识里弄到许多新鲜的美容方法,可绯雪会为了那么点效用不大的美容方法来出卖自己吗?苏幕都说过了,绯雪是叛逃弟子,她怎么会说出自己所在门派情况,然后让人去找那门派暴露她的行踪!
唉!
“有没有一种药,能让人喝了脑子不清,问什么答什么?”祁天晴一边将馒头往身前鱼池里扔,一边自语。就在这时,声后传来一个声音:
“酒啊!”
祁天晴一喜,立刻回过头去,只见好久不见的贺云棠站在她身后,一见之下,让她大为吃惊。这家伙今天的打扮完全变了风格,一只白玉冠将头发束得整整齐齐,一身淡蓝色的衣袍,干净而清爽,最主要的是他竟然没拿大刀,而拿了只笛子,看着一点也没有之前爽朗大汉的样子,倒像个翩翩公子。
这是贺云棠?这是贺云棠他兄弟吧,他们一个习武,一个习文?
正在她如此猜想时,贺云棠一步踏过来走到她跟前,将她边上的大馒头一股掰成两半扔进池子里,然后说道:“老子今天……”话音陡停,他顿了顿,说道:“我今天来找你是要问个问题。”不只自称变了,连声音语气都变了,不知道多轻柔,就是有些怪怪的。
祁天晴眼也不眨地看着他,“贺大将军,你……怎么了?”
贺云棠声音仍然缓慢而又轻细道:“没怎么。”
“那你拿只笛子做什么?而且我以为你今天的风格很不像你啊,你准备弃武从文?”
贺云棠回道:“老子……我没准备弃武从文,我就是正在学笛子,可是这东西实在太他女乃女乃的难了,老子学了三天都还没吹响!”
祁天晴噗一声笑了出来,“你怎么突然要学笛子了,你不觉得这种事一点儿也不威风吗?还是你在练新的武功,想以笛音带动什么内力,然后来杀人?”
“还有这武功?”贺云棠大为惊讶,随后马上道:“别打岔,弄得我都忘了了,我来是有重要的事要找你,你说……”他看了看四周,朝边上宫女大喝道:“退下退下,都退下,闪开些!”
宫女看向祁天晴,祁天晴轻笑地点头,于是一时间所有人都退下了,水池边只剩下两人。贺云棠环顾四周,发觉安全了,这才接着说道:“是这样的,我就是想问你,那个……那个……就是那个吧……”
“那个什么?”祁天晴都替他急道:“贺大将军,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
一听说婆妈,贺云棠眉一横,很快道:“好吧,老子就是要问你,你怎么把苏幕搞到手的?这搞男人和搞女人的方法一样么?我怎么才能让……让一个姑娘喜欢我?”
祁天晴张大了嘴,怔怔看着他,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贺云棠往她身上猛地一拍:“别傻愣,快回答老子的问题!”
“你……你喜欢上一个姑娘了?”好半天祁天晴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地问,这才几天时间啊!
贺云棠的脸十分不自然,嘴上却很是硬气道:“老子一个大男人不喜欢姑娘还喜欢男人么?而且那姑娘真的不错,老子觉得就是换了姓苏的他也得喜欢!”
“嗤,你以为苏幕是个女人就喜欢么?像我夏侯翎那是世界绝无仅有就此一个,苏幕天注定就是要喜欢我的,我也天注定就是要喜欢他的,我们孤寂多年,就是为了找到对方——”
“行行行,得了,你还是回答老子的问题吧!你觉得我要是把笛子学会了她会不会对我动心那么一点?”
祁天晴看着他身上:“让我猜猜啊——所以你打扮成这样,是因为你喜欢的那个姑娘说她喜欢文人,而且那文人还得会吹笛子?”
“他不吹笛子,他吹别的,老子觉得老子不能完全学别人啊,所以就改成笛子了,你觉得老子想的对不对?”
“他?意思是那姑娘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贺云棠一脸失败与愤恨:“女乃女乃的,她到这儿来就是来找那王八羔子男人的,你说一个气蔫蔫的娘娘腔有什么好喜欢的,害得老子现在还得来学这些破东西!”
祁天晴笑起来,回道:“那你还跟着学,你也想娘娘腔?”
贺云棠一阵气结,郁闷道:“老子那不是没办法么!谁让她喜欢那样的,不喜欢老子这样的!”
她笑道:“那你这样她对你改观了没?有没有对你温柔点?”
贺云棠沉默半晌,最后挫败道:“没有。”
“这不就是了!你就不该学别人,你该做自己,你说我像大家闺秀么?”
贺云棠不屑地瞅她一眼:“就你?还大家闺秀,我看你就是个山贼窝里蹦出来的女山贼,幸好长得还有几分姿色,像个女人,要是长得壮一点,老子还以为你是个男人呢!”
祁天晴忍不住皱眉,这家伙是来求她办事的么,她那是在打比喻讲道理,结果他竟顺竿往上爬,抓着机会就把她给说了一顿,还女山贼,他才男山贼呢,虽然她也的确是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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