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妃和亲,陛下别矜持 苏幕的怀抱

作者 : 江南未雪

妃和亲,陛下别矜持,苏幕的怀抱

祁天晴才要回什么,却突然捂向自己胸口,难耐地紧皱起眉头。爱睍莼璩苏幕立刻扶了她,问道:“怎么?之前的内伤?”

“不知道……我……”

苏幕紧紧握着她肩才要叫转身叫太医,她突然抬头道:“知道吗,刚刚,你就是用情感支配行为,一个人不可能完全理智,完全去做该做的事,哪怕你不再有普通人的心跳。”

苏幕看着她,这才知道她刚才的吃痛竟然是假装。

“陛下,贺将军来了,说是要见王妃。”这时,外面传来今秋的声音。

苏幕从床上起身,神色沉静道:“你好好休息,不要再想其他。”

“我就要想,咩——”说着她就朝他伸舌头做了个鬼脸。苏幕无言,转身离去。

他走后,没多久就传来贺云棠“腾腾腾”的脚步声,他穿着厚底靴,走路又孔武有力的,一步踏下去地都要震三震,与苏幕的无声无息完全就是两回事。

“你怎么又睡在这里,老子最不喜欢来他这个鬼房间了,一点人气都没有!”才走近来,贺云棠就大叫。

祁天晴依然坐在床上没怎么整理,只是多加了件衣服而已,瞅他一眼,不屑道:“你当然不喜欢,这是男人的房间,你现在估计只喜欢女人的温柔乡了!”

贺云棠瞪大眼睛怒视她:“女乃女乃的你这是笑话老子是不是,说话算话,快把方法告诉我!”

“啧啧,那么简单的事都做得一塌糊涂,还好意思这么理直气壮的,要不是你在绯雪面前露了马脚,我会醉到现在么!”祁天晴嗤鼻道。

贺云棠微微涨红脸,随后马上反驳:“这哪能怪老子,老子可做得一点错也没有,再说要不是你非得赶老子走,老子还能提醒你少喝点,你被她灌醉了那是你笨酒量不好!”

祁天晴一怒,大喝道:“出去,我头痛着,要睡觉了!”说着就往被子里钻。贺云棠连忙上前拉了她道:“别,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你……”

“你干嘛,干嘛,要轻薄本王妃是不是?”祁天晴看着他抓着自己胳膊的手大叫。

贺云棠连忙放开,看着两旁宫女着急了半晌才道:“好了,算老子错了好不好?可昨天不是说好了只要老子去做了就成么,现在都大中午了,老子可是等你醒等了两个时辰呢!”

“哼,还不是你害的!”

“好,是老子害的,那……”他期待地看着她。

祁天晴看他态度的确不错,这才开口道:“现在那姑娘对你怎么样?”

贺云棠颓丧地摇头:“不怎么样,她是老子前几天出去打猎碰到的,她碰见头野猪,老子救了她,现在在老子那里养伤呢,对老子好还好,就是……客气,还直接和老子讲,她心里有别人,是她订了亲的夫君,还非得走,老子费了好大气力才把她留住,唉……”

“她那个订了亲的夫君是个什么情况?”祁天晴问。

贺云棠气闷道:“这个她没多说,好像是那王八羔子扔下她走了,而且,好像还喜欢上了别人,反正一问她就不作声了,只是一滴一滴的流泪,看得老子恨不得去剁了那王八羔子!对了,她好像也是从黎国来的。”

“管哪国的,反正是女人都一样!”祁天晴认真道:“这事吧,你不该恨她那个未婚夫,你该感谢他呀,要不是他负心,这姑娘哪能落到你手里,你哪能有机会是不是?”

“这话说的是,可是……”

“不过你虽然内心里感谢那男人,但你要急心上人之所急,痛心上人之所痛,你还得继续恨着那未婚夫,不是忌妒知道吗,是恨,因为他伤害了你那么纯洁美丽的姑娘。”

“老子本来就恨他!”贺云棠马上道。

祁天晴继续:“这种情况呢,我觉得你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要动不动对姑娘表心意、对人家毛手毛脚的,这样人家就会被吓走了。你得说,她一个姑娘家在外面有多危险,你有多担心,而且那个未婚夫不是还没音吗,你说你是大将军呀,天下没有你做不成的事,你可以帮她找到她未婚夫,不过她得好好养伤,也许等她伤好了,人你也就找到了。”

“老子是想帮她找来着,可问了她不怎么说呀!”贺云棠苦恼道。

“那是因为她都不相信你,你先得得到人家的信任,怎么得到她的信任,就是对她好,但是不能对她表白,天天说我喜欢你你跟了我之类的,不能说这种话,只是天天交待下人给她做最好的饭,熬最好的汤,又记住她的每一句话,特别是涉及到她的喜好,她的心事之类,然后自己就去做。比如她偶然提到她喜欢牡丹,马上第二天,你就让丫鬟挑几朵最好看的牡丹摆在她房里;比如她晚上想心事难以入睡,你就让人给她送安神汤,晚上点安神香,但是这些你不要跑到她面前去说,就默默地做,时不时呢,让丫鬟提两句:这些是将军专程吩咐的,这些是将军亲自挑选的……次数不要多,一两次就好,这样她表面上没反应,却会把你的好记在心里了。”

贺云棠若有所悟,祁天晴继续道:“还有最关键的,她那个未婚夫,你自己先去查一查那未婚夫的底细,查到了先不说,先让姑娘在你家里把伤养着,你和她好好培养感情,等培养得差不多了,她对你有心,却还记挂未婚夫的时候,你就带她去见那未婚夫,然后把他的种种恶行添油加醋灌输给她,告诉她这种男人就是人类的渣滓!这样姑娘心里的天秤就会偏到你这边了。但是还有个意外,就是那未婚夫是个好人,他们之前只是误会,这就要点技术了。”

贺云棠立刻抬起头来:“那怎么办?”

祁天晴说道:“那得看你的选择,你可以品德高尚地告诉她,他们之间都是误会,再把她送到她未婚夫君身边,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你也可以暗中使计让他未婚夫真的成个坏人,像你一个将军不是权大势大么,可以瞒着姑娘,逼她未婚夫君和别人成亲什么的,或者把他打晕灌醉拖到妓院去,正好被姑娘看到,再或者索性让你家丫鬟扮个民女,诬告那男的襁坚……总之,办法多的很,有钱有权,什么都好办!”

贺云棠怔怔看着她,好半天才道:“长宁王妃……夏侯翎,老子怎么觉得,你比苏幕还阴狠呢,什么招都想得出来!老子今天算是明白了,你、苏幕、绯雪那女人,你们都不是什么好货,一肚子坏水,女乃女乃的,果然蛇鼠一窝,难怪你们能跟苏幕凑在一块儿!”

祁天晴只觉得蒙了大冤,立刻回道:“你这人怎么回事,我就是说你有这两种选择,可没让你这样,老娘先说的让你好好把姑娘送到她未婚夫身边你没听到啊,自己求着来问老娘,现在老娘说了又在这儿唧唧歪歪,反正办法是给你说了,你看着办吧,嫌老娘阴狠以后别再来找我想办法!”

贺云棠迟疑了半晌,突然道:“可是……如果她未婚夫君真是个好人,他们真是误会,那老子到底怎么干呢?”

“像你这么善良的人,自然是把她送到她未婚夫身边,这样心里才过意得去嘛。”祁天晴憋着嗓子道。

“可是回头想想,这事怎么想怎么蠢呢?老子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把她送到别的男人那里去?可是不送,万一以后被她知道了……”

祁天晴看着他伤脑筋的样子,泼冷水道:“现在想这些太早啦,人家对不对你动心还不一定呢,说不定就算她未婚夫君是个千刀万剐的负心汉,人家再去随便找个男人也不想找你。”

贺云棠恼怒地抬起头来:“连苏幕都能看上你,她怎么就不能看上老子!哼,你等着,老子过几天就把她娶了做夫人!”说着就转大步踏出去。看着他的背影,祁天晴忍不住笑,真不知道那个吸引他的姑娘是什么样的呢,听他的意思,好像是个温柔的痴情种啊,看来所有男人都喜欢温柔的,还是她家苏苏好,什么女人都不带多看一眼的,就喜欢她,嘿嘿嘿~

一连几天,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很会随时赶她走一样,苏幕都没来看过祁天晴。

而她完全不予理会,又进行起第二方案,那便是翻古籍。她猜测,绯雪那个地方一定是个与世隔绝的山上,而她也说那是个古老的部族,所以世人知道的少,但这部族既然古老,那证明它存在的久,而且它有这么厉害的术法,那肯定曾经要被世人所知,就像他们就遇见个从里面叛逃出来的绯雪一样。

也许有关这个古代部落、或者有关这些秘法,有关重生之术的事会被记录在文字上,哪怕只是个传说。她进了大昭的藏书阁,开始翻找各类书籍,意图从里面找出点蛛丝蚂迹来,虽然她也知道这有些渺茫,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是么?

藏书阁虽然有专人看管,也会定期吹晒,但因为长年无人进来,所以多少有些尘封已久的感觉,又因为阁楼为藏书而背阳,有些阴冷,祁天晴坐久了,不由要打一下寒战。

整个上午,才翻完一本薄薄的山川地理类书籍,结果只找到一点点关于某山有怪物的传说。她将这本书留下,作出标记,然后又起身去找别的书。

绯雪还倚在门口处,看着她拿书,笑道:“看得比我身边的宫女还慢呢,怎么,以前没怎么念书?”

祁天晴不理她,好半天才翻着一本书,看了看封皮,举向绯雪道:“你看书快,那字认得全么?这几个字怎么念?”

“嘻,我说怎么看得那么慢呢,竟然是不怎么能认字。”绯雪掩嘴笑道:“这是《神狐说》,挺简单的字嘛,这都不会,那别的字到底怎么看的?难不成前面看的书都是囫囵瞟一眼?”

“谁说我不认识,我就是看看你会不会,你不知道我八岁能作诗,九岁能作画,在大昭是有名的才女么?”祁天晴说着,拿了这《神狐说》到桌边坐下。哼,要不是她长期与古墓、古董打交道,她连这繁体字都不会认呢,这几个字不知道用的什么字体,竟然怎么看怎么不认识,这倒罢了,最吃力的还是读不断句的文章,那可真是看一行就想打一下瞌睡。

绯雪又忍不住道:“你就是死鸭子嘴硬,要我说呀,你不只这书看不完,就是看完了也什么也找不出来,那地方的事,可没几个人知道。”

祁天晴不回话,她打了个哈欠道:“好了,看你的苦样子看够了,我也得走了,外面的阳光还真是好呢,我的养颜燕窝汤大概也炖得差不多了,什么时候看累了,到我那儿咱们一边喝燕窝汤,一边赏牡丹。”

“我不喜欢喝燕窝汤,那就是些个鸟雀的唾沫星子,我喜欢喝肉汤,牡丹就更不喜欢了,红艳艳得,看得人,你去吧,什么时候炖了肉汤再来叫我。”祁天晴看着面前密密麻麻码着字的书,头也不抬。

绯雪含着笑离开,等她的笑声一走远,祁天晴就无力地靠在了椅背上。

《神狐说》,一听这名字她还挺想看的,这肯定与一些奇事怪事有关,可为什么……这些字看起来这么难?排得这么密,语句顿涩,看不懂的地方一大段又一大段,她真不知道怎么看下去,这书一定有些年代了!

“怎么办,要不要找人念?头都看疼了,这不是书,这根本就是瞌睡文……”说着,她就全身乏力地趴在了桌子上,本来只是随便趴一趴的,没想到这一趴就再也爬不起来,几乎是头一沾桌子就睡了过去。

苏幕上来时,绯雪调笑说让他去教长宁王妃认字,他却没想到等他上来时,她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纤细的背脊弯成弧形,胳膊上,露出她沉睡着的半张脸庞来,宁静而甜美,他缓缓走近,听着她均匀而轻细的呼吸,恍惚能感觉到她唇鼻间发出的缕缕温热气息。

书阁内阴冷,她却只穿着外面阳光下适合的单衣,他轻轻月兑下自己身后外袍,走到她身后替她披上。

就在衣袍将要触到她身体时,她突然转身,一拳朝他月复部打来。

他只是不紧不慢地出手,将她小小的拳头收进了自己掌中,一动不动看着她。转过头来的祁天晴没想到是他,也不敢相信自己全力的一击竟然就这样被他的一只手轻而易举挡住,不由挫败,看着被他握着的自己的拳头道:“好在你不是什么意欲不轨的杀手刺客采花贼,要不然像我这武功肯定是让人家为所欲为了。”

苏幕松开她的手,将衣服替她披上,淡淡道:“不要受凉。”

祁天晴直接将他的衣服穿上,甩了甩长长的袖子,然后往上一跳,坐在了桌上,朝面前的苏幕伸手道:“靠过来。”

苏幕静默片刻,走到她面前,她拉着他胸口的衣襟道:“怎么,偷偷来看我是不是?好几天都不见我了,想我了没有?”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桌上的书。

她顺着他的目光看一眼,然后道:“不要说什么不要这不要那的话,苏幕,我觉得我们要是生气、不和、吵架,可以是因为性格的事、因为别的事,犯得着因为我太宝贝你么?你这样让我真别扭,搞得像我还在单相思一样。”

苏幕转头看向她,然后慢慢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他的怀中,没有传说中的那些男性气息、那些温暖、那些强有力的心跳,可她的心突然像被什么拔动一样,开始骚乱,开始触动。她紧紧搂住他的腰,开口道:“苏幕,你就让我做吧,我无法想象这样的你二十年后就会消失,无法想象余下的二十年,你都要拖着死去的身体过日子,哪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哪怕牺牲再多也是白费苦心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做我想做的,就像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决定义无返顾嫁入大昭,义无返顾来向你示好一样,我只想做我想做的,就是那么不习惯去想后果。”

他闭眼,让她额头贴着自己的胸膛,头顶贴着自己的下巴,抚着她的手脑,让她乌黑的发丝一根根从自己手掌心滑过。他说,“长宁,我什么也不能给你,哪怕是现在的一点体贴。我整日忙着自己的复仇大计,我让你留下了,却并没有为你分出自己的心。”

“你分出了,要不是我在这里,你会一个人跑到这藏书阁来吗?这不就是分心了?你因为我改变了很多呢,你不能谈情说爱,可你把我留下了;你喜欢干净,可你让我睡你的床,还让我吐在了你身上;你除了复仇从来没有别的心事,可你现在却在内疚你对我没有付出,苏幕,我很能自娱自乐的,每天看着你在我身边转,看着你对别人冷着一张脸,对我温柔我就很开心了,而且我喜欢冒险,喜欢找刺激啊,找重生之法本来就是个很有意思的事,就算不为了你,我自己也愿意的。不过你要是闲着无聊的时候,可以来给我念念书,你们这书太难读了,我看得直想睡。”

他看着她,久久,说了一个“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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