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功夫还不到家,引诱别人倒可以,引诱这么个假男人,却还真引诱不了。爱睍莼璩”一阵声音传来,两人同时抬头看向前方,只见一身红衣的绯雪倚在前方,含笑看着两人。
“你知道她?”祁天晴诧异地问。
绯雪朝两人走进,站在了她面前,将她从头看到脚道:“到现在还活得好好的,莫非那杀手临时变了主意,瞧着你还有几分姿色,把你收作了他的女人?要不然,怎么能让你活到现在?”
“我天生丽质,他是想收来着,可惜被我以聪明才智逃过了。”祁天晴十分神气道。
绯雪一笑,说道:“那个乐亭亭,我见过了,我从来没想过,那里的术法,竟然还有其他人会。”
“什么术法?”苏幕问。
绯雪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回道:“在我们那里,除了驻颜术外,还有一种术法,便是媚术。驻颜术因屠害生灵而列为禁术,媚术却可以修习,只是媚术需要自身资质,所以修习的人也并不多,乐亭亭就修习了媚术。修习媚术之人,不仅能让男人对自己爱之入骨,还能让自己一举一动都风情无限,让人不经意对自己生出好的印象。”
“她竟然会你才懂的术法,那她会不会也是来自于你们那里?”祁天晴立刻就紧张起来,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既然她懂媚术,那她会不会懂缚魂术?会不会了解重生之法?
绯雪摇头:“她就是黎国人。如果她也和我来自一个地方,那她看我的眼神一定不是那样的,她也可能会猜到我所谓的青春不老丹药就是驻颜术。她的这术法,也许是什么人教她的,比起她来,这个教她的人倒是更让人担心。”
似乎回忆起了过去,苏幕的脸色有了些黯然,“是有人教她。这人为黎国做事,二十五年前出现过,二十五年间不知为何蛰伏,如今,却又再次出现了。”
绯雪看看祁天晴,又看看苏幕,笑道:“所以呀,这背后教她的人,也算是你的仇人了,隔了二十多年还来对付你呢,你当然不能就这样放过他。最好的办法呀,还是将计就计,先宠她,对她好,让她以为你受媚惑了,然后再从她口中知道自己想要的消息。人们说大丈夫做事,应当不拘小节,不过是和一个女人假装亲热亲热,有什么好犹豫的呢?长宁王妃,难道你连这也看不开?”
“你……”祁天晴知道这绯雪是故意这样说作弄自己,她要是着急认真就正好合了她的意了,可她想冷静啊,又怎么冷静得下来呢!偏偏苏幕还一脸认真的样子,完全就不想放弃这计划。
“要知道背后的人,一定要将计就计吗?再说了,谁说将计就计就一定能得到答案!”祁天晴立刻道:“我看就是不能将计就计,现在黎国人说不定已经知道驻颜术了,如果再让乐亭亭发现苏幕身上的种种异常,告诉黎国,黎国再猜测到那什么术,那不就完了!”
此时周围虽然无人,但她还是谨慎地没有说出“缚魂术”三个字来,苏幕并没有马上说什么,只轻轻道:“先进去吧。”
进上元宫后,祁天晴再次申明立场:“反正我是不会同意什么将计就计,你敢将敢就,我就立马杀了她,让你去和她的尸体亲热去!”
苏幕看她一眼,沉默无语,绯雪吃吃地笑,“哟,这么大的醋劲呢!咱们这不是为了苏幕的复仇大计着想吗,总不能因为你喜欢他,就逼得他连仇都不报了吧,他能活到现在,可就是这复仇支撑着呢!”
“我没说不复仇,我就说不能因为复仇而牺牲身体,再说了,我也是为他着想嘛,本来就不能和人靠太近,还和敌国的人玩什么将计就计,以为人家很笨么,瞧见他那副身体,一猜就猜到了!”
“那你说除了将计就计,还能怎么样呢?”绯雪其实对怎么让乐亭亭开口并不上心,她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出馊主意,让祁天晴干着急。
祁天晴鼓着腮帮想了想,狠狠道:“严刑拷打,非人虐待,就不怕她不开口!”
绯雪“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王妃看着弱质纤纤的,说的话可真是可怕呢!我虽然不懂国事,却也知道些人情道理,黎国既然敢让她来大昭,又怎么会不作好她被发现后受严刑逼供的准备?我看呀,这女人没那么容易开口呢,还是将计就计,让苏幕先宠她几天再说。”
“哼!”祁天晴冷哼一声,看向一直不发表言论的苏幕,“你说,你想怎么办?不会真的想什么将计就计吧?”
苏幕突然看向绯雪道:“是否有其他类似媚术的术法?能同媚术一样迷惑人心智,失去辨别能力?”
绯雪笑了一下,看上去浑不在意道:“我说了,我只会驻颜术,我以前……并不是修习术法的,唯一的驻颜术也是偷学而来。”说完,她脸上的再也不见之前的灿烂,只有深深的落寞。
越在乎什么,就代表自己越缺什么,看着她的样子,祁天晴突然想,曾经的绯雪,一定是没有美丽容颜的,也没有许多博大精深的术法,更甚至,她的以前,只是个默默无名的普通女子,之后因容貌而受情伤,再之后,来到这个地方,失去了曾经的一切,只拥有了绝世容颜。有了绝世容颜的她,每天似乎都面含笑容,可笑容的背后,她是否有过后悔?
“我说长宁王妃,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又在我身上打什么主意?”绯雪突然出声问她,脸上娇媚的笑再次浮现出来。
祁天晴一愣,急忙道:“谁看你,我的眼里没有你,只有苏幕!我在想他问的话呢,如果有迷惑人心智的办法就好了,这样不用长期的将计就将来让对方失去防备,直接就让她有什么说什么!”说完问苏幕:“你不是有很多毒针么?有的能让人晕,有的能让人不能动弹,那有没有能让人乖乖听话,问什么答什么的?”
苏幕回答:“那些只是淬了些普通药物,这样的自然没有。”
绯雪再次笑起来:“这个我倒是知道。”
“什么?”祁天晴立刻问。
她缓缓回答:“王妃不是还对我用过么?这么快就忘了?”
“我用过?用过什么?我可没这么厉害的药。”祁天晴好一阵疑惑。
绯雪笑道:“酒呀,你不是叫了贺云棠,要用酒来灌我,好让我乖乖听话,问什么答什么,最后却把自己给灌醉了么?嘻嘻,王妃醉后,倒的确是比醒着听话呢!”
祁天晴撇嘴,以浑不在乎在掩饰自己的尴尬,“哼,我知道的事远比你们多得多,这要是在我熟悉的地方,迷惑人的东西多的是,就一样鸦片,都能把国给亡了,可惜在这儿——”她的话戛然而止,神色突然认真起来,回头道:“这里应该就有鸦片,不对……不是鸦片,大麻,有没有大麻?”
苏幕看着她,满脸疑惑,绯雪看着她,似笑非笑,“你是说汉麻,难不成王妃这个时候想织布?”
“那个东西的历史很久,这里应该有的……”祁天晴一边自语着一边急切道:“我有办法了,我知道有一种东西比媚术还有用,那个一定能帮到我们!笔,纸,我要笔和纸……”
“比媚术还有用的,那不是驻颜术么?”绯雪仍然不怎么在意地笑着,苏幕却将纸和笔拿到屋中的小几上,然后看向祁天晴:“你说的那样东西,无法形容?”
祁天晴在拿笔在纸上试着画了几下,却不怎么满意,便立刻道:“碳,给我弄块碳来!”
苏幕并不说什么,只朝外面吩咐道:“马上去找块碳。”
不一会儿宫女就拿来一块黑色的碳,祁天晴将碳掰成合适的大小,开始在纸上画起来。她并没什么画画的高超功底,只是曾经画过几天素描而已,现在来认真地画一样东西还是有些困难,试了好几张纸,总算画出一张自己觉得八|九分像的,然后移开身体,让苏幕看纸上的植株,“就是这样的东西,不是汉麻,是一种毒,也许也不是毒,有致人麻醉的作用,也能让人出现幻觉,还会上瘾,一般生长在很干很热的地方,比如新疆!”
看到苏幕不解的表情,她就知道他并不知道。甚至连新疆的地名也是他所不知道的,可她能断定这里一定有,大麻不是什么现代才有的植物,很早就有了,这里一定有的,只是到底要怎么能让找到呢?
“与大昭相隔万里之地,有个身毒国,身毒国曾有僧侣至大昭献极乐丸,称服食之后便能让人前往极乐之地,我那时并未在意,只是也听闻极乐丸会使人欲断断不了。且身毒国正好是长年干旱炎热之地,同你说的似乎十分符合。”苏幕缓缓说道。
祁天晴则早已大喜,“那极乐丸一定就是我要找的东西,你还有么?”
苏幕点头,却问:“你是要用极乐丸来给乐亭亭服食?”
祁天晴十分肯定地回答,“不错,那身毒国的僧侣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才来向你献什么极乐丸,但他们有一点说对了,这极乐丸的确是能让人极乐,如果环境适合,还能让人陷入幻境,好像进了个要什么有什么的梦里一样,这时候如果向她问自己想要的,一定能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