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未明,梁允泽已醒,出来找人,小丫头们早早为他洗净烘干了衣裳,舞依本奉命来伺候他,梁允泽却推过,朝里指一指说:“她大概还会睡很久吧,昨晚喝了那么多。”
众人应着但不敢多说话,梁允泽穿戴整齐,随意吃了几口点心便要离去,在楼梯口遇到芳雪,掏了一张银票递过去笑道:“妈妈还是要好好教导偲偲啊,哎……”
故弄玄虚的一句话说罢,梁允泽扬长而去,芳雪紧张得脸上红一阵绿一阵,等见他真的走开了,才飞奔回那间屋子,屏退了众人拉起了纱帐,待检查过偲偲的身子完好无损,悬了一整晚的石头重重落下,可那小丫头还酣睡着,更不知做了什么美梦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叫芳雪气不打一处来,伸手狠狠在她屁.股上掐了一下,梦里吃痛的偲偲挣扎着躲开,可翻了个身子又继续睡着了。
芳雪从房里出来,见众人等在外头,便吩咐:“再叫她睡会儿,醒了便来唤我。今晚歇业,每个人都给我好好去反省。”
众人诺诺地应了,又听妈妈厉声道:“昨晚的事谁也不许对偲偲提起,敢漏半个字,仔细我要她的皮。她记得便是她的事,若不记得你们敢说,莫怪我无情。”
“是。”众人知道芳雪是真怒了,没一个敢在此刻吱声。
而酣眠的偲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觉睡到大中午才悠悠醒来,只觉得小月复胀痛,火急火燎地爬起来小解,又渴得难受,抓了水壶痛饮后,总算清醒了些。但记忆停留在自己冲去帮芙蓉解围的那一刻,再然后就只有浑身莫名的酸痛让她疑惑昨晚后来发生什么了。
呼啦打开门,正见舞依端着醒酒汤过来,瞧见自己便哭笑不得,推进来硬灌下半碗醒酒汤,才问:“睡醒了吗?没醒就接着睡。”
“姐姐,我记不起来昨晚后来的事了,我是不是喝醉了?那个万老爷呢,他们怎样了,有没有再为难芙蓉?”偲偲一连串发问,嘴里又塞了半块糕点,天真无邪地看着舞依。
舞依却一脸低沉,轻声问:“你一点也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你昨晚那样做,妈妈难道会不生气?”
“咳咳咳!”偲偲差点被糕点噎死,好像到这一刻才真正清醒,紧张地看着舞依问,“妈妈她……被我气坏了?”
“何止被你气坏了,楼里上上下下都跟着遭殃,芙蓉今儿被罚跪了两个时辰,还有好几个姐妹挨了手心板子,都因为你?”
“我?”偲偲捂着嘴,她清醒了,真的清醒了,妈妈再三叮嘱是不可以干涉这些事的,不光是她,其他姑娘也不能去为别人挡酒,可是昨晚看着芙蓉被他们揉搓,她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为你屁.股自求多福吧。”舞依叹一声,模模偲偲的脑袋,“所以不如继续去睡,你没睡醒,妈妈不会揍你的。”
偲偲眼泪汪汪地看着舞依,她那么义气的举动,又要换回一顿打么?但心里又一激灵,再问:“昨晚后来怎么样了?你还没说呢?”
“昨晚怎么样了,我来告诉你!”只听芳雪冷冰冰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两人看过去,但见妈妈手里握着藤条,脸上怒气肆横,眸子里的目光恨不得把偲偲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