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怜感受到仇明阳专注的注视,问着:“明阳,怎么了?”
“花怜。(更新更快)”仇明阳低喃地叫着,右手不自觉地抬起,就想和花怜的脸上模去,这是他在分娩室外面等了好几个小时,是他小时候就抱过的未婚妻,他想好好地确认一下,她安好!好好地活着。不过他的大手还没有模到花怜的脸,花怜就后退了两步,避开了他的触模,没有焦距的大眼望着仇明阳。仇明阳的大手僵在半空中,俊脸上隐隐可见他的痛苦之色。
“仇明阳!”
醋坛子冷天煜不干了,马上就走过来,一把扯住仇明阳的衣袖,粗暴地把仇明阳扯着走出了店外面去,然后用力地把仇明阳推了几下,仇明阳也不反抗,放任冷天煜生气地推拒着他,他的凤眸越过了冷天煜,依旧落在店里的花怜身上。
他真的很想和花怜说些什么,也很想告诉花怜,他是她的亲人,真正的亲人。
花怜脸上平淡无波,内心却疑惑不已,觉得仇明阳今天看到自己显得不正常。她下意识地看向了唐熙,担心唐熙误会自己和仇明阳,又担心唐熙和仇明阳吵架了。
一只同样为柔软小手的手伸来,拉住了花怜的手,唐熙把花怜拉到了收银台前坐下,视线就先往花怜的月复部扫去,嘴里笑着:“我的外甥听话吗?”
对于仇明阳的反应,唐熙理解,也不会吃醋。
仇明阳找花怜找了二十几年,现在基本上确定花怜就是他的未婚妻了,他要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她反倒觉得他不真实。
花怜笑着:“还好,过两个月会动了,估计就不会这么听话了。”
“会不会吐?”
唐熙关切地问着,她看过公司里的同事,怀孕时吐得死去活来的。
花怜摇摇头,“我现在还不会吐,听说有些孕妇也不会吐的。”
替花怜倒了一杯水来,唐熙示意崔小妹可以去送花了,崔小妹有点儿不舍得离开,不过一瞄到站在不远处的四尊冰山大神,崔小妹就赶紧往外跑了。
“唐熙。”花怜端着唐熙倒给她的那杯水轻轻地喝了两口,试探地问着:“你和明阳是不是闹矛盾了?我总觉得明阳今天怪怪的。”
昨天她去找仇明阳帮忙的时候,当她说出冷天煜去博爱孤儿院是为了一本日记之时,仇明阳就变了,变得很古怪,加上冷天煜昨天晚上又和仇明阳通电话,在她面前冷天煜是压抑着他的怒火,可她知道他在生气,因为和仇明阳的通话而生气,那怒火还烧得很大,很大。想到冷天煜的隐瞒,仇明阳的古怪,花怜顿觉心里如同万只蚂蚁在啃咬着一般难受,很想马上就知道为什么,偏偏冷天煜又不肯说,宁愿向她说对不起,都不愿意吐露只字片词。
“没有呀,我和他能闹什么矛盾。”唐熙笑着,眼里掠过了一抹歉意。在来温馨小屋之前,仇明阳提醒过她了,希望她暂时不要让花怜知道身世,因为太危险了。可仇明阳自己在看到花怜的时候,却无法克制他自己的感情,让花怜察觉到不对劲了。
“唐熙。”
花怜放下了水杯,伸手就拉住了唐熙的手,对这个照顾她二十几年的朋友,她熟悉得如同自己一般,“天煜有事瞒着我,正常,可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最重要的亲人,你不能瞒着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与我有关?为什么都瞒着我?”
与她有关的事情,她觉得她有权利知道的。
“呵呵……”唐熙笑着,左顾右盼的,就是不回答花怜。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响了起来,唐熙如同得到了大赦一般,马上就抄起了话筒,很开心地说着:“你好,温馨小屋。”
“你是谁?”
淡冷又低沉的声音传来,唐熙听着耳熟,一时半刻又想不起来,忍不住反问着:“你又是谁?”
“我妹在吗?”
“你妹?先生,对不起,我们这里没有你妹,你打错电话了。”唐熙一听到对方的问话,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打错电话了。现在店里就只有她和花怜两个女人,她俩都是孤儿,哪有兄长?等她挂了电话之后,才蓦然想起了一件事,马上低叫起来,冲着花怜低呼着:“花怜,遭了,我忘记你已经认了一个大哥了,刚刚那个来电好像是巩氏总裁。”
花怜笑,她有时候也会忘记呢。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巩逸打来的。
花怜笑着接听,听到花怜愉悦的笑声,电话那端的巩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花怜的笑特别的有感染力,让人难以抵挡。“大哥,对不起,刚才唐熙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才会挂了你的电话。”
“你在花店里?”
“大哥会打电话到花店来,不就是知道我在店里吗。”
“呵呵,你呀……”巩逸温宠地笑着,“下个月十七是女乃女乃九十岁大寿,我和你那几位堂兄弟商量过了,要帮女乃女乃过寿,你记得要常来帮忙。”花怜帮不到忙,他们也不会真要她帮忙,这样说只是提醒花怜要多回巩家走动走动,让整天念叨着“我孙女花怜……”的巩老太太更加开心一点。
“女乃女乃九十岁了?”花怜有点儿意外,巩老太和冷家老太年纪是相当的,巩老太九十了,那冷家的老太君不也快九十了?花怜觉得这两位老太太太牛了,都九十了,身体硬朗不说,还让人觉得她们才六七十岁,说话中气十足,一点都猜不到她们的真实年龄。
“嗯。”
巩逸应了一句。
“好,我会天天回家陪女乃女乃的。”
闻言,巩逸笑了起来:“那样你家那个恶少会不会心里添堵呀。”他那个妹夫霸道至极,巴不得整天粘住花怜呢。
“我只是回娘家,又不是会情郎,他添什么堵呀。”花怜本能地应着,认下巩家这门亲,就是为了冷天煜好,她也该和巩家多走动,增加感情,这样对冷天煜的益处才多。听着她本能的答话,巩逸微微地闪了闪眼,随即又呵呵地笑了起来,那爽朗的笑声一点都不像平时给人感觉淡漠疏离的巩逸。
花怜和巩逸在通电话,唐熙才松了一口气,这样花怜就不会再追问她隐瞒的事情了。说真的,要不是仇明阳说花怜处境危险,她都无法对着花怜隐瞒。
转身,唐熙朝店外面走去,想知道那两个大男人有没有打起来。
严格地说,冷天煜和仇明阳算是情敌了。
情敌相见,分外眼红,打起来的时候,铁定很精彩。
唐熙在心里暗思着,两眼亮晶晶的,简直就是一副要看好戏的样子,要是店外面的两个男人知道唐熙有这样的心思,保证一人一铁砂掌刮来,有唐熙受的。
冷天煜和仇明阳没有说话,在店外面一直都是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的,气氛特别的紧张,让路过的人都远避三分,生怕两个人打起来。
你要是再敢像刚才那样,我会砍了你的手!
冷天煜冷冷地警告着仇明阳,因为仇明阳刚才想模他的老婆,就算花怜是仇明阳的未婚妻,那是过去式的,现在花怜是他冷天煜的妻子,除了他冷天煜,其他男人包括仇明阳,只要敢碰一下花怜,他就跟谁过不去!
她是我……
她是我老婆!
仇明阳沉闷的眼神还没有完全表达出来,就被冷天煜冷冷地打断了。
仇明阳闷闷地又看向店里,看到花怜正在通电话,素颜上挂着他们都习惯的笑容,那笑特别的温和,也给人一种淡淡的味道,她那种淡淡的气质,恬静的美,不正是他记忆深处抹不去的吗?再看回冷天煜,仇明阳终是流露出了保证的眼神:好,我不会再像刚才那样。
他的冲动,会伤了冷天煜也会伤了唐熙,更会让花怜避他如蛇蝎,那冲动的触模的确不能再有第二次。
仇明阳心里也明白的,只是忽然看到自己寻找了二十几年的未婚妻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他压抑不了心中的激动。
“你俩没有打起来吗?”
唐熙走出来,看到两个人站在角落里大眼瞪小眼的,忍不住问着。
她音落,两个男人立即不客气地丢给她两记刀眼。
你女人,你搞定她!
冷天煜丢给仇明阳一记白眼,便越过了唐熙进店里去了。
“我还以为你们会大打出手呢,原来只是大眼瞪小眼,害我瞎担心一场。”唐熙嘀咕着,眼前黑影罩来,她抬眸,仇明阳已经站在她的面前了,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你很想我们打架吗?”
“没有呀,我担心你们会打架,所以出来看看,准备劝劝架的。”唐熙嘻笑着。
仇明阳略弯腰,凤眸灼灼地逼视着唐熙,唇瓣微掀,“唐熙,是我的眼力有问题了吗?我怎么看不到你眼里有担心?我只看到你眼里有着失望,因为我和天煜没有打架,你没有好戏看的失望。”
“嘻嘻……哪有,你眼睛花了,没看清楚。”
唐熙嘻嘻地笑着,就是不承认自己带着那样的心思。
伸手,仇明阳爱怜地替唐熙撩了几下头发,浅笑着:“我要是和别人打架,那也是为了你。”
“我?”
关她什么事?
唐熙没有反应过来,仇明阳却笑着拉起她往店里而入。
“请问你们店里请人吗?”
一道对于仇明阳来说很熟悉的女声,突兀地响起。
唐熙看去,问话的是一名衣衫整齐,但衣服显得很脏,身形娇小,美艳动人,却带着几分疲惫不堪,年纪大概在二十三四岁之间的女孩子,她赤着双足,倒是让唐熙感兴趣地把她打量了好几遍。
仇明阳在听到这道声音的时候,头朝店里,一副不想让女孩子看到他似的。
“你在找工作?”唐熙扳开了仇明阳拉着她的大手,好奇地和女孩子面对面。
女孩子神情有着尴尬,不好意思地说着:“我是从g城过来的,因为觉得无聊,又跑到澳门逛了一圈,结果……我想找份工作,我已经没有钱再住酒店了,我的手机都输掉了。”
闻言,唐熙恍然大悟,原来是个赌鬼呀。
“你们店里请人吗?”女孩子在和唐熙说话的同时,也在打量着温馨小屋,她找事情做,就是想暂时有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慢慢地联系家人,也可以慢慢地寻找二公子。不过……眼前这个男人,感觉特别的眼熟,好像二公子呢。
女孩怀揣着疑惑,走到仇明阳的面前一看,顿时喜叫着:“明阳哥哥,是你,真的是你!太好了,我不用打工了,明阳哥哥……”
“你闭嘴,有多远给我闪多远去!”
仇明阳板着脸低吼着,明显就很不喜欢女孩子。
“明阳哥哥,我是依雀呀,胡依雀。”胡依雀委屈地叫着。在她输得一干二净,穷途末路的时候,忽然遇到了仇明阳,对她来说就等于遇到了衣食父母,她开心得要命,谁知道这个和她算是一起长大的仇二公子还是视她如蛇蝎,见一次就黑一次脸,一副巴不得闪到天涯海角去的样子,实在是太伤她胡家大小姐的心了。
好歹她和仇明阳算是青梅竹马吧,她算是仇明阳的“爱慕者”,也打定主意非仇明阳不嫁的。她老妈子就是整天念叨着,让她赶紧爬上仇明阳的床,只要成了仇明阳的女人,不管是妻还是情妇,都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
嘻嘻,她不在乎富贵,她最在乎的便是仇家有数不清的财富借她大赌特赌。
胡依雀,胡夫人安排她到a市来缠住仇明阳的胡家大小姐,有着天使的外表,却嗜赌成性,一赌起来,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了,她赌得又大,经常都是输,胡家有钱,也经不起她大赌特赌呀,所以胡夫人严厉地控制着她的经济,每个月只给她一些零花钱,要是超了支,就让她自己想办法去打工赚钱填补。
在母亲严厉的控制下,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豪赌过了。
这一次胡夫人忽然让她到a市来,还往她的银行卡上打了一大笔的钱,她是依母亲之言到了a市,却没有马上制造和仇明阳的偶遇,而是先在a市转悠了一圈,寻找哪里有地下赌场。找到了几间地下赌场,她小赌了几天,赢了些小钱,她以为自己的手气好了,便想着去澳门豪赌一场,以前她是常到澳门赌钱的,后来经济被控制了才没有再去,这一次她自由自在的又有钱了,她要是不去豪赌一场,她就不叫做胡依雀了,她的名字带着麻雀(将)的雀字,早在婴儿时代就诏示着她是个嗜赌之人。
悄悄地飞去澳门,她以为她能赢一笔钱的,结果输了个精光,连手机都输掉了,也因为她输掉了手机,无法和家人联系,卫权才会联系不上她的。
所以仇明阳的近况,她一无所知。
又是认识仇明阳的?
唐熙一愣。
看胡依雀对仇明阳的亲昵程度来看,估计又是仇明阳的一个爱慕者吧。
他的爱慕者真多!
唐熙在心里酸溜溜地想着,人跟着扭身回店里去。
“唐熙。”
小妮子心里酸溜溜的,仇明阳哪有不清楚之理。
唐熙会为他而吃醋,他很开心,那样证明唐熙心里有他,可也不能让她误会呀。先前一个蓝彩妮已经够他受的了,现在又来一个胡依雀,这个嗜赌千金对他有几分了解,他想摆月兑胡依雀,有一分的难。
仇明阳紧追着唐熙进去。
“明阳哥哥,你住在哪间酒店?能帮我要个房间吗?我饿了,先请我吃饭吧。”胡依雀不怕死地缠着仇明阳而入,此刻仇明阳就是她的衣食父母,她不缠着仇明阳,她缠谁去?再说了,这不也是母亲给她的任务吗?爬上仇明阳的床,成为仇明阳的女人。
其实胡依雀对仇明阳没有爱情的,她会顺从母意想嫁入仇家成为家主夫人,是冲着仇家的财富。再加上仇明阳高大俊美,是少见的美男子,她和仇明阳又相识了二十几年,要嫁人,不如嫁最有身价的男人。
当然了,仇明阳有一个未婚妻的事,她也是知道的,不过仇明阳的未婚妻失了踪,二十五年来生死未卜,她觉得以仇明阳的强大都找不到他的未婚妻,表示他的未婚妻已经不在人世,既然如此,她就要在众多千金小姐中夺得头魁,成为仇明阳的妻子。
“你闭嘴,你再说一句,我马上把你丢出去!”仇明阳倏地暴吼一声,胡依雀马上露出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怜兮兮地看着仇明阳。
仇明阳对这个算是青梅竹马的“小妹妹”,不喜欢,但也不能像对待蓝彩妮那般无情,因为胡家和仇家的交情很深。他的父亲对待胡依雀几乎视为亲生女一般,有时候他都要怀疑胡依雀是父亲的私生女呢。
“可是我真的饿了。”胡依雀小声地说着。
仇明阳的脸阴冷得可以吓死人了,听得胡依雀的话,他凤眸一扫,视线定在一个花盆上,大步一跨,人就跨站在花盆面前了,一弯腰,他抱起那个花盆走回到胡依雀的面前,把那只大花盆往胡依雀怀里一塞,冷冷地说着:“抱着这个到街边去一跪,保证会有人施舍你饭钱。”
“明阳哥哥……”胡依雀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她好歹都是胡家的大小姐呀,凭着两家的交情,他不给她好脸色看,在她此刻落难之时,他也不能让她去当乞丐吧?
胡依雀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向来无情,打小相识,不管她如何讨好他,他都把她当成花痴女一般,能避就避,不能避,也是黑着脸对着她,好像她前世欠了他什么似的。真的,要不是仇家的财富可观,她胡依雀才不想嫁这种无情的男人呢。
咦,这里面还有一个大帅哥!
胡依雀后知后觉地发现冷天煜的存在,一对上冷天煜那种天生带着霸气的俊脸,她顿时就醉了。嗯,她不是花痴,她只是习惯了用欣赏的眼光去欣赏每一位帅哥。帅哥美女嘛,其实就是一道道亮丽的风景,只要用心去欣赏,就算不得不到,也能带给自己愉悦。
一记阴冷又凌厉的眼神横扫而来,胡依雀一愣,这个帅哥的眼神也很冷,和仇明阳的眼神有得拼了。怎么现在的帅哥都是冷漠型的?就没有温润如玉的帅哥吗?
胡依雀在心里嘀咕着老天爷的不公平,把俊美的外表都给了冰山。
“天煜,是谁?”
陌生的声音引起了花怜的注意。
她自收银台前站了起来,冷天煜和仇明阳看到她走动时,都紧张地要上前扶她,冷天煜马上就瞪着仇明阳,仇明阳微怔,然后机会就给了唐熙,她上前去牵拉着花怜走出了收银台,两个随时都准备干架的“情敌”才没有再大眼瞪小眼,有唐熙照顾着花怜,两个人都觉得是最好的,仇明阳不用担心,冷天煜不用喝醋。
这两个女人是谁?
胡依雀有一双杏眸,此刻正好奇地打量着唐熙和花怜。刚才在门口的时候,仇明阳对唐熙的态度就引起了她的注意,以女人的第六感来看,她敢肯定仇明阳很在乎唐熙。这怎么可以,仇明阳是她母亲打小就跟她说要嫁的男人,哪怕她不爱仇明阳,为了可以继续豪赌下去,她都要嫁给仇明阳,嫁定了!谁都别想和她抢仇明阳。
胡依雀和曾经痴恋冷天煜的宋婷婷一样,都习惯了把自己看中的当成自己的所有物,想方设法霸占,不会考虑到其他,霸道得很。不同的是,宋婷婷是贪恋冷天煜的俊美,胡依雀是贪图仇家的财富,贪恋着仇明阳的皇爵帝国继承人的身份。
可在刚刚她又捕捉到仇明阳对花怜的紧张,那种紧张是她在仇明阳身上不曾发现过的。细看花怜,胡依雀觉得太平凡了,围着仇明阳打转的女人大都是美女,连她胡依雀也是美人一个,就是矮小了点儿,不能和蓝家那个花痴相比。像花怜这种满大街都可以看到的平凡女子,却得到了仇明阳和那位帅哥的特殊对待,又让胡依雀觉得老天爷是不公平的。
不过再看的时候,她又觉得花怜还真的有几分的吸引人,那素净的脸也有几分的姿色,可以说是个清秀佳人,高佻的身材是她胡依雀没有的,穿着看似普通,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花怜身上的衣服都是价值不菲的,花怜的声音淡淡的,不温不火,听着很舒服,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天生的贵气与恬美。
气质!
对,就是气质!
胡依雀觉得花怜吸引人的地方就是气质,女人的气质好,会让那个女人魅力无穷。
只是那双比她还要大的眼睛,有点儿古怪。
胡依雀一直盯着唐熙和花怜看,把唐熙拉扶花怜的小心翼翼尽收眼底。
一个念头从她的心底掠过,她又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脑里只有一句话:这双大眼是瞎的吗?
“你是瞎子?”
胡依雀冲口而出。
“把她给我丢出去!”
这次最暴怒的人不是冷天煜而是仇明阳。
他吩咐着他的保镖把胡依雀丢出温馨小屋,他听不得任何人说花怜是瞎子,每听一次,他的心就痛一次,心里的自责就会加深几分,歉意也就更深了。
如果当年他守护好花怜,花怜不会失踪,也不会流落到a市的博爱孤儿院,受尽了欺凌不说,还被孤儿院的院长毒瞎了双眼,就算院长已经死了,仇明阳都有一种想把他挖出来鞭尸的冲动。
他仇明阳的未婚妻,也敢如此的欺凌!
冷天煜还以花怜的名义捐赠了两笔钱给博爱孤儿院,要是他,不踏平孤儿院算是孤儿院的好运气了!如果换成十年前的他,仇明阳觉得他一定会踏平孤儿院的!
“明阳哥哥……砰!呀,你想干什么?”胡依雀错愕的叫声还没有落地,冷天煜已经像撒旦般几步跨到她的面前,伸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另一只手就朝她的杏眸挖去。仇明阳塞进她怀里的花盆应声落地,摔成粉碎。
“天煜。”
花怜轻轻又无奈地叫了一声。
凡是叫她瞎子的人,她家男人都会发飙,都想把叫她瞎子的人双眼挖出来,她真担心有一天,他还真的成了挖眼狂魔。
她是当事人,她都不在意,他却……花怜知道冷天煜是心疼她的失明,只是他易变的脾气实在让人不敢恭维。她要不是被他骗婚的,她想,她不会轻易嫁给他的。
嗯,这个心思压在心底就成,千万不能说出来,免得他又发飙。
末了,花怜还在心里偷偷地告诫着自己。
冷天煜的手指如钩,已经碰触到胡依雀的眼皮了,吓得胡依雀脸色一片青白,见过大世面的她此刻都双脚打颤,这个男人好冷,好狠的心!
“如果再叫花怜瞎子,我马上就让你变成真正的瞎子!”仇明阳冷冷地警告着,如钩的手指缩了回来,俊美的脸板得如同大理石,又冷又硬,如同利剑一般锐利冰冷的眼神让胡依雀有一股如同坠入了冰窖的感觉。
仇明阳已经够冷,够无情的了,不过冲着两家的交情,仇明阳对她再差,也不像眼前这个帅哥这般无情冷狠,胡依雀第一次被人如此的对待,在害怕的同时,她忽然对冷天煜产生了一种异样,她想捂热这个男人,她想成为这个男人的特例,让他只对她温柔。
“啪!”
胡依雀心里才对冷天煜产生了异样,她的左脸忽然挨了一巴掌,打她的人是冷天煜。
仇明阳冷着眼站在一旁,没有要救下胡依雀的打算,他的手下更不会救胡依雀,唐熙视胡依雀为情敌,再加上也暗恼胡依雀说花怜是瞎子,哪怕花怜是盲人,她也不允许别人肆意地说花怜是瞎子,她只用看好戏的眼神看着胡依雀,更不会替胡依雀求情,放任浑不怕的冷天煜甩了胡依雀一巴掌。
“你打我?”
胡依雀瞪大了杏眸,捂住自己被打的左脸,错愕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她胡依雀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自小就被家人宠在心尖上,什么时候被人甩过耳光?她也自认是个美女,男人不是都爱美女吗?面对她这种娇小玲珑又美若天仙的美女,眼前这个宛若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一般的男人竟然没有怜香惜玉,甩手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收起你的心思,否则我见一次打一次!”
冷天煜冷冷地说着,手一推,便把胡依雀推倒在地上。
收起你的心思?
他看透了她的心思?
胡依雀怔愣地看着冷天煜回到了花怜的身边,看着他的俊颜瞬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巨变,变得温柔可亲,简直就是比变脸还要快时,胡依雀才知道这个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恶劣得让人很想抽死他的男人,心有所属了。
“天煜,你又犯浑了,有没有吓着人家。”花怜颇为无奈地拿开了冷天煜的手,朝胡依雀走去。
“你们还站着做什么,把她丢出去!”看到花怜走向胡依雀,仇明阳又命令着他的手下把胡依雀丢出去,害怕花怜接近胡依雀会对花怜不利。
仇明阳的手下上前来,架拉起怔愣的胡依雀,就往温馨小屋外面带去。
“等等!”
花怜叫着,她的声音不大,却相当的有威力,两名男人停顿了脚步,看向了仇明阳。
“别为难这位小姐,她是无心之过,再说了我也真的是个瞎子,我都不在意别人叫我瞎子了,你们反倒比我更在意。天煜已经把她吓得够怆的了,还打了人家吧,这个年头,还会打女人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花怜淡淡地说着,间接责备着自家男人的犯浑。
她实在不喜欢冷天煜动不动就打人。
闻言,冷天煜的脸一黑。
他家老婆说他不是好男人!
他不是好男人?对,他不是好男人!他从来就没有说过他是好男人,他是恶少,难道她不记得了吗?他是整个a市恶名远扬的恶少,是女人都对他远避三舍,害怕他的恶劣。胡依雀对他顿生异样,他不恶劣一点,胡依雀异样重了,情念深了,就会和她抢夺他,他对她的爱坚定不移,可是女人争爱的手段有多么的可恶,他是知道的,他这是在提前帮她对付情敌,让她在以后的生活里免受情敌的打扰,也不让胡依雀影响他们多难不平静的婚姻。
他打女人,他都是为了她才会动手!
他不恶,他不狠,那些花痴就不会断了心思。
如果他温恭有礼,他身边的花蝴蝶铁定比苍蝇还要多。
她愿意看到他被一群花蝴蝶围着打转吗?到那个时候,就算他还是爱她,怕她也会心生酸意吧,她会吃醋,他知道的,因为她再好也不是神仙,也是凡人,凡人的各种情绪,她都会有。他不想让她心情不好,他希望她快乐。
“花怜。”仇明阳低低地叫着,眼里有着一抹花怜看不见却能感受得到的沉痛。“我宁愿被人叫做瞎子的是我,也不愿意是你。”
胡依雀又错愕地看着仇明阳,在她的记忆中,仇明阳最在乎的就是关于他未婚妻的消息,哪怕消息会让他失望,他都很在乎,每次听说有女人可能是他的未婚妻,他都会抛下一切,迅速地赶去,这两年,他流连a市不返,也是因为他听说他的未婚妻流落到a市了,所以他流连a市不返。不曾对女人那般在乎的他,忽然间对一个瞎子如此的在乎,眼里流露出沉痛,还有深深的自责,胡依雀忽然冲口而出:“明阳哥哥,她是不是你找了多年的未婚妻?”
她音落,三道眼神像三把剑一般朝她砍来!
仇明阳简直就想把胡依雀的舌头都割下来。
冷天煜瞪了她一眼之后,就紧张地看向了花怜,很担心聪慧的她会猜到结果。
花怜也真的愣住了。
仇明阳有未婚妻?
那唐熙怎么办?
等等,她是仇明阳寻找了多年的未婚妻?
花怜顿时明白了,冷天煜有事隐瞒着她,唐熙也不愿意告诉她,估计就是在隐着这件事吧,因为她已经嫁给冷天煜了,冷天煜是怕失去她,唐熙是怕影响她和冷天煜的夫妻感情。而仇明阳忽然对她怪怪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她是仇明阳的未婚妻?
她怎么会是仇明阳的未婚妻?
她到底是谁家的女儿,到底是什么身份?
“花怜。”
冷天煜低柔地叫着。
花怜没有应答冷天煜的叫唤,却坚定地朝胡依雀走过去,每一个人都对她隐瞒,那是为她好,她知道,可她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不想被人一直蒙在鼓里,她想知道她是被父母狠心抛弃的,还是其他原因让她进了孤儿院成为孤儿的。
她要从胡依雀嘴里知道答案,连一个对她来说是陌生人的胡依雀都知道的事情,她这个当事人,为什么不能知道一切?
“花怜。”冷天煜察觉到她的意图,赶紧跟过来,想阻止她问胡依雀。唐熙则有点同情地站在原地不动,花怜的身世,她觉得是不该隐瞒的,只是……她看向了仇明阳,想从仇明阳那里得到承诺,仇明阳回给她一记沉重的眼神,无言地向她承诺,就算拼了他的命,他也会护花怜周全的,这是他给唐熙的承诺,也是他欠花怜的。
挥手,仇明阳示意两名手下强硬地把胡依雀推出了温馨小屋,仇明阳丢给冷天煜一记好自为之的眼神后,就拉着唐熙带着另外两名手下走出了温馨小屋。
胡依雀得不到答案,又看到仇明阳对唐熙显而易见的爱意,一时之间也迷糊起来,不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还是错。
想到仇明阳找了那么多年,都没有找到海家遗孤,胡依雀又觉得自己刚刚冲口而出的怀疑是不靠谱的,要是那么容易就找到,仇明阳何苦找了二十几年?
而且,她心里希望仇明阳找不到未婚妻,这样她才有机会成为仇明阳的妻子,才能有更多的钱继续去豪赌。对于嗜赌的人,没有什么比到处豪赌更吸引他。
这样想着,胡依雀就打消了她的怀疑,不过仇明阳的人对她那般无情,又让她不依起来,她不怕死,非要缠着仇明阳照顾此刻落了难的她,反正她吃准了仇明阳不敢杀了她。
出了温馨小屋的仇明阳,也真的没有杀她,掏出了支票本,刷刷地写了一串的数字,然后撕下了支票,把支票扔给她后,带着唐熙和四名手下离开了。
有了钱的胡依雀早就把自己到a市来做什么的初衷忘得一干二净了,拿着仇明阳丢给她的支票,欢天喜地走了,也忘记了花店里的花怜。
花怜知道胡依雀被推出花店了,却不知道胡依雀走了,在冷天煜跟来时,她停下脚步,轻淡地说着:“天煜,如果你是真的爱我,请不要再阻止我该知道的事情。”她轻淡的话带着一分的疏离。
从发现自己爱上她之后,就把她视为自己的命的冷天煜,受不了她话里一分的疏离,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他执拉起花怜的手,轻柔地说着:“花怜,我爱你,这一点你勿需置疑,你也不要用这种口吻来刺激我,我只想说一句,不要问,现在什么都不要问,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你如若有什么闪失,为你心痛的人是我们。我恳请你看在月复中的两个孩子份上,暂时什么都不要问,好吗?”
花怜,请愿谅他的相劝!
他是为了她好!
花怜,请原谅他的自私!
此时此刻,她的身世不宜诏告天下。甚至不能让别人知道仇明阳已经认准了她的身份,那样太危险了!
是他没用!
还查不到是谁在背后加害于她。
枉他自恃为a市第一大恶少,连潜伏在她身边的恶魔都揪不出来!
冷天煜自责,非常的自责,这怪不得他的,他根本不知道二十五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阴谋,仅从仇明阳的嘴里听来只字片词,他又怎么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揪出阴谋背后的策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