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扭头看向冷天煜和花怜,刚才还神情深深的老脸马上就浮起了慈祥的笑意,秦源清一看到老太太的笑,整张脸就拉得长长的,如同马脸一般。
整个冷家的人都知道老太太最是偏爱冷天煜,冷天煜那么浑,天不怕地不怕的,就是老太太偏爱下的恶果。
“女乃女乃,二婶。”
花怜温笑着走过来,温和地冲着老太太和秦源清叫着。
老太太的笑容更满了,伸出手去拉花怜的手,冷天煜不着痕迹地松开了自己的力道,让老太太把花怜拉到自己的身边,秦源清只能往旁边挪去,腾出老太太身边的位置给花怜坐,她的马脸也就拉得更长了。
冷天煜在老太太的对面坐下,俊美的脸上是老太太熟悉,秦源清极少看得到的温和。
不愧是久经商场的人,变脸如同翻书一样快。
瞄到冷天煜温和的神情,秦源清在心里冷哼着月复诽,像是感受到她心里的月复诽似的,冷天煜似有若无地横了她一眼,刚才被吓到的秦源清赶紧别开了视线,不敢接冷天煜看她时锐利冰冷的眼神。
“怎么起来那么早?”老太太慈爱地拉着花怜的手,细细地看着,看到花怜脖子处若隐若现的吻痕,她老人家的笑容可以用灿烂如花形容了。
花怜笑着,一脸的温顺,轻声说着:“醒来了,就起来了,花怜不习惯赖床。”
老太太笑睨了冷天煜一眼,意有所指地说着:“有人偶尔倒是会赖在床上,一整天不起来的。”
花怜听出老太太话里的某人是指冷天煜,这一点她倒是不清楚,在她和冷天煜滚了床单之后,冷天煜都是起来得比她早,真没想到他也会赖床。脑里开始勾画着冷天煜赖床时,是如何的无赖。
怪不得他的门都是密码门,没有密码谁都进不去。那样他赖床的时候,谁都无法把他自被窝里挖起来。
冷天煜一脸的若无其事。
“妈,刚才……”秦源清看不惯婆孙媳三人其乐融融的温馨场面,忍不住提醒地叫了一声。她这个当长辈的,刚才在院落里被当晚辈的冷天煜那般对待,向老太太告了状,老太太就是这种反应吗?老太太再这样纵容着冷天煜,早晚冷天煜会出大事。
“刚才怎么了?”老太太老脸微板,大家长的威严马上就发挥得淋漓尽致,让秦源清迟疑着不敢接话,明明她占着理字,可在老太太的威严之下,她怎么觉得冷天煜才是占理的主儿?好吧,是她不对在先,讽刺花怜是瞎子,可花怜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瞎子呀,她又没有说错,冷天煜这样对她这个当婶婶的,实在太过份了。
“刚才二婶的下巴差点被煜儿捏碎了。”秦源清不敢接话,冷天煜却接了话。秦源清意外地看向他,看到他的俊脸上云淡风轻,看不透他的心思。
老太太也眨了眨眼,看着冷天煜。
冷天煜背向后靠,靠着沙发的椅背,脸上流露出舒服的样子,眸子略垂,把玩着他左手上的婚戒,淡冷地说着:“二婶讽刺我家花怜是瞎子。”
“她本来就是瞎子。”
秦源清忍不住驳着。
“源清!”
老太太低叫一声。
冷天煜抬眸,眼神在一瞬间就变得阴沉起来,盯着秦源清,他的声音却很淡,淡中隐着凌厉的警告:“二婶,有时候事实是用来看的,不是用来说的。记住,祸从口出。”
“煜儿,不管如何,你也不能动手呀。”老太太接受到儿媳妇委屈的求助,只得叹了一声,说着冷天煜。
“女乃女乃。”花怜轻晃着老太太的手,老太太看向了她,她才歉意地说着:“女乃女乃,是我的错,二婶说得不错,我是个盲人,是个瞎子,这是事实,我也习惯了别人用可怜异样的眼神看我,我免疫力很强的了,就算二婶天天说我是瞎子,我都不会在意的。”
听着花怜充满歉意又软软的声音,老太太顿时觉得如同刀割一般,盲人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说他们是瞎子,哪怕是事实,可听着瞎子两个字,还是很伤心的。如果可以,谁都不愿意成为盲人,谁都想能看得到世界的美好。
花怜很坚强,别人说她是瞎子的时候,她不会生气,很坦然地接受事实。她的坚强却让人忍不住心酸呀。她的眼睛那么大,如果不是瞎了,她的眼睛该有多美呀。
她的性子也是温温的,说话总是带着淡淡的笑,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这样的女子,他们该好好地怜惜,疼着才对,何必因为她的缺陷而对她冷嘲热讽,在她的缺陷上撒一把盐呢?
“我不知道太阳有多大,树有多高,草有多绿,花有多美,我只是想感受一下阳光的温度,闻一闻花草树木的自然气息。二婶那样说我,其实也是事实,感受和闻到的怎能和眼睛看到的相比?看不到,感受到又能如何?算是多此一举吧,我是不该去后院呀,不去后院,二婶就不会那样说我,天煜也不会犯浑,天煜不犯浑,也就不会对二婶不敬的。女乃女乃,千错万错,都是花怜的错,二婶和女乃女乃要怪,就怪花怜吧。”
花怜清秀俏丽的脸上染着的全是歉意,好像她犯下了多大的错误似的。她的话,看似自责,却又把秦源清对她的冷嘲热讽算了进去。
“花怜,不是你的错。”老太太的心都听到发酸了,这孩子就是心善呀,被人冷嘲热讽了,还把过错往自己的身上揽。
秦源清听着花怜的一席话,脑里只闪过了一个词:月复黑!
“源清,花怜是你的侄媳妇儿,昨天才举行了婚礼,今天刚新婚第二天呢,你这个当长辈的,不好好照顾新媳妇,反倒语出讽刺,为老不尊,又岂能得到晚辈的尊敬?还恶人先告状,你都一把年纪了,天宇要是早结婚,你都当女乃女乃的人了,你不觉得自己丢脸,我都替你丢脸了。”
心疼完花怜,老太太马上就转向了秦源清,不客气地责备着。
秦源清的马脸又青又白又红,老太太的责备还在继续着:“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说花怜是瞎子,小心我家法伺候。去,叫你家云亭来,我得教教他,如何管教自己的妻子,别一天到晚给他丢脸。”
秦源清的脸腾地更红了,赶紧堆笑着:“妈,是我的不对,我以后都不会的了。云亭昨天帮忙招呼客人,又喝多了,让他多睡会儿吧。”
冷家的家法,就是冻结经济,让受家法惩罚的那个人身无分文,出门举步维艰。看着没事,真被罚起来,会让人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就算想自己去赚钱,都没有机会。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花钱如流水的生活,忽然变成身无分文,连吃饭都要和佣人一起的生活,秦源清怎么可能受得了?
“既然你的男人还在醉着,你一大清早过来做什么?还不回去照顾你家男人。”老太太不客气地下起了逐客令。
“妈,我这不是过来看看你老人家昨晚睡得可好嘛。”秦源清堆笑着。
花怜看不到大家的神情,但耳能听到,听着婆媳两人的对话,花怜不禁在心里想着:这就是豪门吗?婆媳之间怎么像女皇和奴仆一样?她现在也是人家的儿媳了,蒙如歌那个面善心恶的继室婆婆,又会如何对她?
打了个激灵,花怜知道今后的每一天,面对这一大家子的人,必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想到冷天煜第一次把她带到果场的时候,她感受到冷天煜内心的孤寂,当时她有点意外,她以为他这种天之骄子,生活是很幸福的。现在才知道,在这样的大家庭里,在这样的环境下,他想得到无私又真心的关怀,是极难的。
相对他来说,她的内心则充满了幸福,因为她身边的人都是用心对她,同样的,她也以真诚待他人。
“我睡得好,不是你的功劳,睡得不好,你也帮不到我。”老太太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秦源清讪笑着,不敢再应话,悻悻地站了起来,离开了主屋,回她的那栋房子去了。
等到大厅里只有婆孙媳三个人的时候,老太太才敲了花怜一记,没好气地骂着:“最狡猾的人,你当属第二,没人敢当属第一。”
花怜微怔,随即嘻嘻地笑着不语。
“不过,你眼睛看不见,再聪明,终是弱点呀,唉!”老太太想到花怜的失明,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自家的环境如何,老太太岂有不清楚,几个儿媳底下面和心不和,又使尽手段想讨得她的欢心,想让老太太更改一下冷氏集团每年年终给各家的分红,谁都希望自己得到最多。虽然现在管着冷氏集团的人是冷天煜,可分红的权利还是掌握在老太太的手里,这便是大家都畏惧老太太的真正原因。
谁都不知道老太太把冷家在冷氏集团占的百分之九十股份如何分配的,只知道老太太每年给三个儿子的年终分红都是一样的。冷氏的收入庞大,除了年终分红是老太太握着,其他都被冷天煜掌管着,也因为这样,冷天煜才能在冷家横行无忌。
在钱面前,谁都不敢得罪。
当然了,冷天煜一人独大,谁不记恨?
老太太既是让冷天煜春风得意,也给冷天煜恶劣的生存环境,不知道是否为了磨练冷天煜,还是其他原因。
“有我!”
冷天煜这才低沉地插了一句话。刚才放任她的爱妻向老太太变相告状,现在是时候他出场了。
“你!”老太太更加没好气了,“你只会给花怜带来更多的阴谋和算计。”看看楼上,老太太似是故意地问着:“你爸和你小妈今天怎么如此的安静?天熠那小子又躲回他房里拆东西了吧。”
闻言,冷天煜眸子一沉。
父亲的风流事还没有解决呢,如何处置林云?冷天煜对林云没有好感,但林云毕竟是莲妈的女儿,莲妈帮他守着他的山顶别墅多年,功不可没,对他和花怜都很好,当成她自己的儿女一般。父亲强暴了林云,不管是不是父亲的本意,那都是事实。人家一个未出嫁的女孩,清白就这样没了,嗯,私了,没良心,公了,父亲必须坐牢,难道真的让父亲负责任?
如果父亲真的负责任,那蒙如歌会不会急得撞墙?
嗯,这出戏,倒是越来越好戏了。
蒙如歌老是盯着他,千方百计想取他的性命,想着夺取冷氏的大权,是该给她一些事情让她忙,让她慌让她乱才行。
“女乃女乃,我上楼看看,我家花怜你先帮我保管着,不能让她少一根毛发。”冷天煜说着,人就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听到他的话,老太太笑骂着:“你把女乃女乃当成了什么?放心吧,女乃女乃在,没人能伤得花怜一根头发。只是你这小子今天不正常呀,你竟然在意你爸没有下楼来了。”
冷天煜没有回应老太太的笑骂。
花怜知道他上楼去是为了什么事,浅笑着不语。
……
山顶别墅里,莲妈看到被冷家保镖送回来,十分意外,先生可是说过不让女儿再进山顶别墅的,现在……再看到披散着头发,脸红肿,衣衫破烂的女儿时,吓了一大跳,马上就把女儿拉进自己的房里,一边替女儿拿出衣服,一边急切地问着:“林云,出了什么事?你和人打架了吗?”
“妈。”
林云却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莲妈赶紧拥搂着女儿,心疼地问着:“告诉妈,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的?”上次她让女儿回家看望丈夫,女儿原本不想走,不过被先生丢出去之后,女儿就回了家。最近她都忙着,也没有留意到女儿什么时候从家里出来的。
林云没有说话,只是哭着。
莲妈只得心疼地搂紧她,让她在自己的怀里畅快地哭着,心里也隐隐地升起了不好的预感。她的女儿,她了解,女儿极少会像此刻这般大哭的,还有女儿一向看重形象,女儿说过形象不好怎么嫁给有钱人?现在女儿的样子……
蓦然一个念头在莲妈的脑海里闪过,她马上就推开哭泣的女儿,迅速地检查女儿的身体,当她看到女儿雪白的肌肤全是吻痕时,她整个人都傻子了,手也开始发抖,身子摇摇欲坠,差一点站立不稳。下一刻,她疯一般地扳着林云的肩膀,心疼又急切地问着:“林云,告诉妈,是谁?是谁?妈一定不会放过他的!妈要剁了他!”
“妈……”
林云哭得更伤心了。
冷天煜说会处理,可是冷天煜会如何处理?她心里已经赖定了冷家,不管是太太还是情妇,她都要赖定冷家。她担心冷天煜的处理对自己不利,毕竟冷家有的是权势,对付她这样的佣人女儿,轻而易举。她便想着在母亲面前摆出痛苦不堪的样子,母亲在这里当管家那么多年,冷天煜对母亲一向不错,只要她痛苦不堪,母亲必定会为她讨公道。看在母亲在这里工作多年的份上,冷天煜应该会稍微地理性处理吧?
“妈,是先生……先生……”林云抽抽泣泣的,一句话都说得不顺畅。
莲妈以为是冷天煜,顿时如遭雷击一般成了僵石。
先生强暴了她的女儿?
先生那么爱太太,先生怎么会强暴她的女儿?
“先生的父亲。”
林云这才说出真正的结果来,莲妈两眼一瞪,是先生的父亲?
这,到底怎么回事?
林云哭泣着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母亲,她从家里出来后,听说冷天煜和花怜举行婚礼了,她心里既嫉妒,又羡慕,一心想往上攀的她,又想到了另外一个可以吊金龟婿的法子。冷天煜的身份摆在那里,他的婚宴上,出现在的都是有钱人,如果她能混进酒店参加婚宴,说不定真能吊一个金龟婿呢。于是她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千金小姐的样子,跟着一位拿着请柬的客人,假装是人家的家属,混进了酒店里。
婚宴的隆重,又让她更加的羡慕。
打听到冷天煜在十三楼,她就坐着电梯上了十三楼,谁想到会碰着冷云轩,被冷云轩扯进了房里,承受了冷云轩那疯狂的占有。
听完女儿的诉说,莲妈扬手就是给了女儿一记耳光。
“妈!”
捂住被打的脸,林云不敢置信地瞪着母亲,她在外面被人欺负了,母亲竟然还要打她。
“你……”莲妈痛心疾首,含着泪骂着:“妈劝过你多少次了,不要想着嫁入豪门,咱们没有那样的命。妈也告诉过你,豪门是表面风光,背后寂寞又心酸的,你偏不听妈的劝,一心想着往上爬,你要不是想着攀龙附凤,你会遇到这样的事情吗?”
林云哭着尖叫:“我就是不甘心!那个瞎子有什么?她连一双正常的眼睛都没有,凭什么她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我不比她差,我只能认命?”
“你……”
莲妈气得心口都痛了。
“妈。”林云忽然扑跪在莲妈的面前,抱着莲妈的双腿,仰着泪颜请求着:“妈,我现在都这样了,那个男人保养得好,看上去就像是先生的哥哥一样,我要他负责!你要帮我,你一定要帮我,这是我最好的机会了,你要给先生施加压力,如果先生处理不公,我们就去告他们!”
闻言,莲妈直挺挺地倒下了,被女儿气晕的。
……
一辆豪车缓缓地在冷家大宅门前停了下来,开车的巩逸按响了车喇叭,屋内的佣人听到喇叭声,连忙跑出来察看,看到是巩家的少爷及老太太,赶紧打开了大宅的门,让巩逸把车开进大宅里。
管妈从屋里出来看了看,便转身回到屋里去,告诉正在吃着早餐的老太太等人:“老夫人,巩老夫人和巩逸少爷来了。”
闻言,老太太马上就和冷天煜交换了一下眼神。
冷云轩和蒙如歌等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
两家太太交情最铁,巩老太什么时候来,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不过蒙如歌看了花怜一眼,昨天的婚礼,巩易之那样一站出来,花怜的身后就多了一股无形的力量,巩家的力量。
这个盲女,就和冷天煜那个恶少一样得天独厚。
扭头,蒙如歌又狠狠地瞪了冷云轩一眼,冷云轩做错了事,心里有愧,不敢接她的瞪视。
刚才冷天煜找上楼去,父子两人在书房里谈了一会儿话,但父子俩说了什么,蒙如歌不知道。反正不管冷云轩怎样处理他的风流,她都不会允许那个狐狸精再出现在冷云轩的面前。
“先带他们到客厅里稍坐片刻。”老太太笑着吩咐。
冷天煜脸上没有太多表情,只有眼眸深处隐隐有着紧张。
巩老太和巩逸前来,应该是带来了花怜和巩家人的DNA鉴定结果。
花怜会不会是巩家的血脉?
花怜也知道巩老太到来,会带来什么结果,她一点都不紧张,坚信自己不会是巩家的血脉。
管妈把巩逸婆孙俩迎进了客厅里。
数分钟后,老太太在冷天煜和花怜的扶持下走进客厅,因为花怜眼睛看不见,老太太虽让她扶着,自己的手却拉住花怜的手不放,变相带着花怜走。
对花怜的身世,老太太和冷天煜都一致地隐瞒,不让第四个人知道。
蒙如歌夫妻俩和巩老太打过招呼后,就上楼去了,对这位老太太来访,蒙如歌兴趣不大,就算有兴趣,此刻她也没有心情去管。
“孩子,坐到女乃女乃的身边来。”
一看到花怜进来,巩老太马上亲切地招呼着,人已经迫不及待地站起来,伸手就把花怜拉住,从老太太的手里把花怜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孩子,这个给你,女乃女乃祝你新婚快乐,不要介意女乃女乃来打扰你的新婚便好。”巩老太把花怜拉到了身边后,马上就从自己的右手腕上月兑下了一只青色的和田玉镯,往花怜的手腕里套去。
“女乃女乃!”巩逸见状马上就低叫了起来,那只玉镯是爷爷女乃女乃当年结婚时,爷爷送给女乃女乃的礼物,女乃女乃最为珍爱,连姑姑都舍不得送,现在竟然送给了花怜,可以看出女乃女乃对花怜有多么的喜爱,恨不得花怜就是自己的孙女。
“巩女乃女乃,这礼物很贵重的吧,我不能收。”花怜听到巩逸的叫声,就猜到了玉镯的珍贵,连忙拒收,可巩老太硬是把玉镯套进她的手腕里,不让她摘下来,还说着:“孩子,你是嫌女乃女乃送的礼物太轻吗?你想要什么,告诉女乃女乃,只要女乃女乃能送的,都送给你。”
“女乃女乃!”巩逸有点无奈,又叫了一声。
老太太和冷天煜看着巩老太的反应,忍不住对视一眼,难道花怜真是巩家的血脉?
“巩女乃女乃……”
“花怜,你巩女乃女乃都这样说了,你就收下吧,这是你巩女乃女乃的一片心意呢。”老太太笑着开口。
花怜往冷天煜望去,冷天煜走过来,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可以收下,她才不再拒绝。
大家坐了下来,巩老太又先声夺主:“筱雅,花怜是我孙女儿了,以后你可得对她多点照拂,可不能让人欺负她。”
老太太笑着:“咱俩是什么交情?我既已认可了花怜,又怎么会欺负她?”
“女乃女乃,结果……”巩逸的无奈非常明显了。
“结果什么?我不管结果如何?花怜就是我的孙女儿,我认定了这个孙女,你们谁也别想阻止我认孙女!”巩老太霸道无理地驳着巩逸。
“结果如何?”
冷天煜温沉地问着。
巩逸看一眼自己的女乃女乃,便把DNA鉴定结果递向冷天煜。
谁知道巩老太一手就抢过了结果,说着:“天煜,不用看了,花怜就是我巩家的孩子,是我屈凤茹的孙女儿!”
“巩女乃女乃,就算你不让我看结果,我也知道结果是什么了,花怜和你们没有半点血缘关系,对吧?”冷天煜温沉地看着巩老太,如果花怜真是巩家的血脉,巩老太太不会是这种反应。
巩老太撇撇嘴,低声地嘀咕着什么,最后还是把鉴定结果递给冷天煜。
接过鉴定结果看了几眼,结果正如冷天煜的猜测一样,花怜和巩家人没有半点血缘关系,会和巩老太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那是意外撞脸,并非亲人。
老太太从冷天煜的手里拿过结果看了看,略略地沉默下来。
花怜最为平静,这个结果是她意料之中的,早在见到巩家人的时候,她就知道她不是巩家的孩子,因为她没有那种天生的激动。她要是巩家的孩子,哪怕二十五年不见,见着面了,心里也会潜意识激动起来的。
看到老太太沉默,巩老太小心地问着:“筱雅,你该不会是对结果失望,然后……”
老太太笑着:“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我认可花怜,不是冲着什么结果来的。”
“我看你好像有点不开心似的。”两位老太太几十年的铁交情,说起话来也很直接,不怕伤着对方的颜面。“刚才我也明说了,不管结果如何,花怜都是我巩家的孩子,我认定她当孙女了。亲的不行,干的也要!”
巩老太的样子,就像巩家没有孙女一样,急巴巴地想抢花怜当孙女。
冷天煜不想管两位老太太讨论什么,他拉起了花怜,走出了客厅。
回到两个人的新房里,冷天煜把花怜推压在门身上,低首深深地凝视着她,以发誓的口吻说着:“花怜,我一定会帮你查清身世,找到你的亲人的。”
花怜笑,应着:“天煜,我没有难过,真的,这个结果,我早就知道的了。至于我的亲人……二十五来音讯全无,早在他们把我抛弃,让人把我当成孤儿送进孤儿院开始,就断了那份亲情。我的亲人只有唐熙,只有你,有你和唐熙,我心满意足了。”
轻轻地吻了吻她的唇,冷天煜心疼地问着:“花怜,你恨不恨你的父母亲?”
花怜还是笑,脸上看不到怨也看不到恨,看到的只是宽容,她摇头说着:“不恨。不管他们出于什么原因抛弃了我,我都不恨他们,因为我还活着,我过得很好,我还遇到了你,得到你的爱,嫁给了你,当了你的妻子。我不会恨他们的,再怎样,都是他们给了我生命,我应该感激他们才对,如果不是他们给了我生命,我又怎么可能成为你的妻子?”
听着她的话,冷天煜的心满满的都是心疼,她的大度,她的不怨不恨让他心疼。
用力地把她搂入怀里,冷天煜深深地说着:“花怜,我恨!我恨他们!我恨他们把你生出来,却把你丢弃,让你在孤儿院吃了那么多苦,还失去了光明。所以,我恨!我要找到他们!我要当面问问他们,如果不要,为什么要生?生了,为什么不负责?把孩子的生命当成了什么?可以随意丢弃自己的骨肉吗?”
“天煜……”
花怜在他怀里仰起头,小手也模向了他的脸,触到手的都是他满满的心疼。她知道,他现在最痛的便是她的双目失明,他比她自己还盼着她能重见光明。
“不要恨,恨会让你过得累,我们要快快乐乐地活着,好吗?”
冷天煜抿紧唇,沉着眼不说话。
“天煜……唔!”
花怜的话被冷天煜贴上来的温热唇瓣吞掉了。
深深地吻着怀中的人儿,冷天煜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给她最好的生活,让她像女皇一般,尊贵无比,让丢弃她的父母后悔莫及,悔不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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