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先生,你怎么了?”距离夫妻俩最近的工人迅速地跑上山来,关切地问着。看到冷天煜的手臂被帽绳紧紧地缠住,冷天煜又紧紧地握着自己的一边手,工人们有点疑惑不解。
正想说服冷天煜让自己替他吸毒的花怜听到工人的脚步声及说话声,就像遇到了救星,哦,不,工人们还真的是夫妻俩的救星。她急切地对工人说道:“天煜被蛇咬到了,快,救他!”
听到冷天煜被蛇咬,工人们也紧张起来,马上就围了过来,让原本站在冷天煜面前的花怜被工人们挤到了一边去。
“真的有毒!”看到冷天煜伤口处流着血,熟悉于户外劳动的工人们能准确地确认蛇有毒。
工人们以他们知道的方法,先替冷天煜简单地处理,然后又把冷天煜紧急地送下山去,送往医院。
花怜眼睛看不见,她什么忙都帮不上,心里又着急又担心,没有冷天煜在身边,她甚至连下山都困难,工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冷天煜的身上,谁都没有留意到她,直到冷天煜被工人们送上了往医院而去的送货车,冷天煜急问:“花怜呢?”
工人们这才想起了花怜。
“糟了,太太还在山上。”工人们低叫着,神色更紧张了,太太是个盲人,山上的路又不是笔直的,没有人牵拉着,太太会摔倒,更甚的会从山上滚下来……
“花怜!”冷天煜叫着,就想下车重回山上找花怜,被工人拦住了。
“先生,我们先送你去医院,我们会让人回山上把太太领下山的。你的蛇毒还没有完全清除干净的,得去医院打血清。”工人就是不让冷天煜下车。
太太最坏就是摔跤,可是先生的情况却比太太要危险。先生对蛇的认知不及他们,先生以为那蛇虽有毒,却不是剧毒。虽然他们没有看到那蛇长着什么样,看着冷天煜伤口处以及那蛇毒以肉眼的速度看得见往上窜,就知道是毒蛇。
“不行,要先把花怜带下山来,她看不见,她会摔倒的。”冷天煜整颗心都落在花怜的身上,对于自己反倒不那么紧张。
“天煜。”
熟悉的叫声音忽然传来,便看到花怜跌跌撞撞地冲过来,她披散着头发,夹着秀发的发夹都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身上的衣服粘满了泥土,还有着些许杂草,手上,脸上,额上都有着血痕,脚下的鞋子也不见了,赤着的双足也有着血痕,应该是摔伤的。
她连滚带爬,摔了无数次,撞了无数次的树,才带着一身的伤滚下山来。
她顾不得自己此刻是什么样子,听着声音就冲了过来,众人愣愣地看着她,直到她跑得太快又摔着了,众人才回过神来,冷天煜抢上前去一把扶抱起她,看着她狼狈的样子,顿时心如刀割。
“天煜,你怎么还没有去医院的,快,去医院,我送你去医院。”花怜一点也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痕及痛楚,捉住冷天煜的手臂就急切地叫着,又冲工人们大喊着:“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点把天煜送医院,快点呀!”
工人们连忙把冷天煜和花怜都塞上了车,送货车这才紧急地开离了果场。
到达雷氏医院的时候,知道医生们围了过来,开始帮冷天煜处理蛇毒了,花怜才软坐在一张椅子前,神情还是无比的紧张。
“花怜,怎么回事?”
雷风听说好友被蛇咬伤送到医院来,马上就赶了过来,看到花怜狼狈万分的样子,也吓了一大跳,忍不住关切地问着。
听到雷风的声音,花怜霍地站了起来,一把就捉住了雷风的手,紧张地哀求着:“雷医生,救天煜,一定要救天煜,天煜他被蛇咬了,那蛇有毒,你要救他呀!”
雷风连忙安抚着她:“花怜,你先别急,医生们正在处理,天煜不会有事的。”好友那么可恶,祸害向来都是活千年的,仅仅一条毒蛇想把好友咬死,难呀。
当然雷风的月复诽不敢说出来,怕会伤了花怜的心。
“你怎么会如此的……”
“我没事。”花怜应着,她在山上心急冷天煜,大家的注意力又都在冷天煜的身上,她便自己下山,因为眼睛看不见,才会摔倒,受了些皮外伤。在这个时候,花怜就会特别的自责,觉得自己很没用,什么忙都帮不上,反而会让冷天煜她担心。
老太太婚前的担扰其实还是存在的,在某些时候,她就是冷天煜的拖累。
“你这个样子,会让天煜心疼的,来,我带你去找护士帮你清洗一下你的伤。”看着花怜到处可见擦伤的血痕,雷风都觉得心疼呢。伸手,他便拉着花怜,要带花怜去清洗一下她的皮外伤口。
“雷医生,我没事的,等天煜没事了再说。”她又淡淡地笑了笑说着:“真的,这点皮外伤不伤骨头,就是渗出点血,不会有其他事情的,所以不用替我担心。”小时候她和唐熙在孤儿院受过的伤更多,更厉害呢。这点皮外伤对于在恶劣环境中成长的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雷风停下脚步,扭头定定地看着她,她说没事?对,她的伤只是皮外伤,伤不到骨头,可是伤口太多,也会痛的,他敢说她此刻浑身都痛,可是她担心冷天煜,硬撑着不肯走,怕自己一走冷天煜会出什么事似的。
雷风会记住花怜,是因为她成了冷天煜的女人,他好奇冷天煜这个恶少会被什么样的女人收服。平时看花怜,除了觉得她爱笑之外,倒是看不出她对冷天煜的感情有多深,反而是冷天煜把她看得很重。此刻冷天煜出事了,雷风才知道在花怜的心里,她也把冷天煜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太太,先生这里有我们守着,你快去清洗一下伤口,上点药吧。”果场工人也劝着。
冷天煜的蛇毒经过他们简单处理过后,应该问题不会很大的了,只要清洗了伤口,打了抗蛇毒的血清,再留院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
工人们虽然也担心着冷天煜,倒是不像花怜那般紧张。
“我没事的,我在这里等着,要是天煜看不到我,又会为我担心的。”花怜坚持着不肯跟雷风走。
雷风无奈,好友硬起来的时候像块石头,好友的女人倔起来的时候,也是一块石头,怪不得两个人会闪爱闪婚了,因为是同一个世界里的人。
转身,雷风就走了。
没过多久,他又回来了,还带了一个护士回来,吩咐护士就在这里替花怜清理伤口。
看着花怜妥协地让护士帮她清理伤口了,雷风忍不住问着:“今天才是你和天煜新婚的第二天,你们怎么会跑到野外去?天煜又怎么会被毒蛇咬伤的?”
花怜脸现自责,自责地说着:“是我的错,是我要求天煜带我到果场去的,是我的错。”如果不是她,冷天煜也不会被蛇咬伤,天煜没事还好,要是天煜有什么事,她也不会独活的。
雷风轻蹙着眉,花怜不是个行事随意的人,无端端的怎么会让冷天煜带着她到野外去?他们新婚第二天发生了什么事吗?
花怜满脸的自责又让雷风不忍,他走到一旁去,掏出手机打电话给仇明阳,让仇明阳通知唐熙到医院来陪陪花怜,花怜一个盲人,在这里等着,心里必定是彷徨的,有人陪着或许会好一点。
仇明阳正坐在主屋门口,看着唐熙带着参观的心态在他的别墅里走着,也不畏惧头顶上的毒辣太阳。忽然接到雷风的电话,他有点奇怪地问着:“怎么会是你打电话给我?”两个人其实不算交情深的朋友,会认识,会有着君子一般的交情,是因为他们都是冷天煜的朋友,通过冷天煜,两个人才认识,才有着不算深却又不算浅的友谊,可是雷风极少会给仇明阳打电话,此刻接到雷风的来电,仇明阳才会觉得奇怪。
“怎么,我不能打电话给你吗?你知道那位唐熙小姐的电话吧?你帮我打电话给她,让她马上到我的医院里来,冷天煜那混蛋被蛇咬伤了,花怜又担心又紧张又害怕的,看着怪人让心疼的,身边又没有一个近身的人陪着。”
冷天煜被蛇咬伤?
仇明阳有点意外,坐正了身子,问着:“那蛇有毒吗?”
“有毒。”
“那蛇有多大?捉到吗?”
“天煜说是一条小蛇,没有捉到让它跑了。”
“蛇汤没得喝了。”
雷风:“……”
损友呀,仇明阳根本就是损友类型的,不担心被蛇咬伤的好友,反倒可惜蛇汤没得喝了。
“没有蛇汤喝,我先挂电话了。”仇明阳一边站起来向唐熙走过去,一边淡冷地说着。
“天煜要是知道你说过这样的话,我想我会有人肉汤喝。”在他挂电话之前,雷风丢过来一句挪揄。
仇明阳把事情告诉了唐熙,唐熙一听花怜出事了,马上就往外跑。
“唐熙。”仇明阳眼明手快地拉住了她,有点好笑地问着:“你打算跑去医院吗?走吧,上车,我送你去。”
唐熙又马上往他的车库跑去,一边跑一边催促着:“你快点呀,又不是乌龟,爬得这么慢,花怜肯定担心死了,我得马上去陪她。”
他是乌龟?
仇明阳俊脸微抽,他的步伐已经很大了,她竟然还嫌他是乌龟。这个女人呀果真是遇到与花怜有关的事情,就会胆大包天,连皇爵帝国的二公子都敢骂。
“我有私人飞机的,要不我开飞机送你去如何?”
走过来,仇明阳一边拉开了车门,一边没好气地说着。
谁知道唐熙马上就揪着他,叫着:“该死的,那你怎么不去开私人飞机?飞机绝对比汽车跑得快!”
仇明阳又抽脸了。
谁都知道飞机比汽车跑得快,可他的私人飞机并不在这里呢,等他去把他的私人飞机开来,冷天煜估计都出院了。
“算了,还是坐车现成一点,你的私人飞机估计还在制造之中呢。”唐熙松开了揪着他的手,自顾自地钻进了车内。
仇明阳笑,凤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
“你还在傻笑个什么劲呀,快点开车呀!”唐熙真想把仇明阳从驾驶座上扯到一边去,让她来开车。她都担心死了,他还是一副欠扁的样子,她能不生气吗。
她音落,车子就开动了。
仇明阳的四名保镖听着唐熙对自家二公子的指责,眉头都是紧紧地锁了起来。
冷天煜的伤口清理了,又打了血清,便在一间病房里暂时住了下来,说是留院观察。
花怜的伤口也上了药,她坐在床沿上,紧紧地拉住冷天煜的大手,脸上却是感激之情,说着:“天煜,幸好你没事,你要是有事……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冷天煜心疼地把她的手反握住,心疼地检看着她身上的伤口,她的脸上划了好几道痕迹,现在看着就像破了相似的。
“花怜,我不喜欢听到你自责的话,这是意外,不是你的错,不要遇到什么意外,你都把责任往你身上揽去,我可是会生气的。”
“如果不是我要求去果场,你也不会被蛇咬伤,这是我的错。”
惩罚一般的吻落到她的唇上,冷天煜心疼地在她的唇边说着:“不准你再说这样的话!还有,我不在你的身边时,你不要自己往山下跑,一定要站在原地,会有人上山去把你带下来的,你要是再像今天这样横冲直撞地自己下山,小心我打你PP!”
花怜脸悄悄地红了红,她都是大人了,他还说要打她PP,存心让她丢脸的吗?当时那个情况,她的魂都被吓走了,只想着他,哪里还顾得那么多。
“花怜,答应我,不要再让自己受伤。看着你这个样子,我的心会心痛死的。”冷天煜心疼地用手指轻抚着她脸上的伤,又低喃着:“我一定会吩咐雷风用最好的药,不会让你破相的。”
花怜浅浅地笑着,捉紧他的手指,把自己的身子偎近他,悬着的一颗心此刻才真正地放下来。“你爱的又不是我这副皮囊,破相又如何?”
“反正我就要你保持着我认识你时的样子,多一条痕迹都不准!”
冷天煜霸道地说着。
“咚咚——”
敲门声传来。
夫妻俩同时往门口的方向看去。
唐熙有点儿尴尬地站在门前,看着夫妻俩亲亲密密的样子,讪笑着:“嗯,看来,不需要我再陪着花怜了呀。”
“唐熙。”
听到好友的声音,花怜站了起来,唐熙看她想走过来的样子,赶紧进去抢上前把她按坐回床沿上,先是看了看冷天煜,问着:“总裁大人,你没事吧?”
“好得很。”
冷天煜淡冷地回应着。
“放心吧,像他这种祸害,必定活千年的,不会有事的。”仇明阳晃了进来,他音落,房里的两个女人马上就瞪向了他,花怜的瞪视没有什么影响力,唐熙的瞪视仇明阳却能感受得到,他低低地笑着:“这是事实嘛。”说着就瞪了冷天煜一眼,怪冷天煜抢走了唐熙的关心。
冷天煜两眼朝天一眨,回他一记欠扁的眼神:与我何干?
“花怜,你也受了伤?”唐熙看到好友露在外面的肌肤都有着伤痕,马上就改瞪着冷天煜,指责着:“冷天煜,你说过你会保护花怜,会疼她爱她宠她一辈子的,你就是这样保护花怜的吗?你看她的伤,她……”“唐熙!”
花怜打断了好友的指责,安抚着:“我不是没事吗?不关天煜的事,是我自己弄伤的。一点小小的皮外伤,你别这么紧张好不好。”
“这,到底怎么回事呀?”唐熙忍不住头大地问着。“今天不是你们新婚第二天吗?你们不在家里恩爱浪漫,怎么会一个被蛇咬伤,一个整得浑身是伤?”
冷天煜淡冷地应着:“你别问。”
花怜也是抿唇不语。
唐熙看看好友,又看看冷天煜,顿时觉得这对夫妻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儿,都有本事把人逼疯。
仇明阳看看冷天煜,又看看花怜,凤眸微闪,似是深思。
“唐熙。”
花怜转移了话题,请求着:“天煜没有吃午饭,你能不能到外面帮他买点吃的回来。”
“先生,太太,吃的,我们买回来了。”帮着送冷天煜来医院的果场工人,提着大包小包进来了,得知冷天煜不会有事了,他们就跑到外面去给夫妻俩买吃的。
冷天煜温和地示意工人把他们买回来的食物摆放在一旁,又温和地说着;“我现在不会有事的了,你们也回去吧,留在果场里的那些人怕也是在紧张着。”
工人们站在如此干净高级的病房里,也觉得有点不自在,冷天煜又没事了,便憨厚地笑着:“先生,那你先休息,我们回去告诉大家你没事了,再来看你。”
冷天煜温笑着点头。
工人们朝众人笑笑,转身就走。花怜要送他们,也被他们阻止了。
“这些都是你的工人吗?”仇明阳似意外非意外地问着冷天煜,“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以温和的态度对待自己的工人。”
“好工人,就能得到好对待。”
冷天煜意有所指地说着。
“蹬——蹬——”
这个时候外面忽然传来了阵阵的脚步声,脚步声有点杂,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来的人数还不少呢。
“你们是什么人?”
片刻,就传来了仇明阳保镖的声音。
“让开,我们要进去看看天煜。”蒙如歌的声音刺进众人的耳膜。
冷天煜剔眉,冷家人怎么都找来了?是谁告诉了他那些家人?还是他的行踪依旧被人时刻盯着?蒙如歌还没有被父亲的风流事烦透吗?
“如歌。”老太太威严的叫了一声,蒙如歌马上就闭了嘴。老太太客气地对保镖说道:“你们不是那位仇先生的保镖吗?我是冷天煜的女乃女乃,我听说我家煜儿被蛇咬了,他在里面吧?我就是想进去看看,不会伤害到你们家先生的。”
仇明阳的真正身份,冷家人都不知道,只知道这个和冷天煜相交了十几年的男人,总是保镖不离身,应该是富家公子,对仇明阳还是很客气的。
谁都没有把仇明阳和皇爵帝国联系起来。
听到老太太的声音,冷天煜看了仇明阳一眼,仇明阳扭身走到门前,拉开了病房门,淡淡地吩咐:“让他们进来。”然后又回到房里去。
“这都什么人呀,我们是天煜的家人,还要经过谁的同意才能进来吗。”秦源清低低地嘀咕着。冷天煜结婚,冷家人都暂时休息在家里,得知冷天煜被蛇咬伤送进了医院里,所有冷家人都来了,不管是真担心还是假担心,老太太紧张万分,急着往医院里跑,他们自然也会做做样子,要让老太太知道他们都是很担心冷天煜的。
仇明阳淡冷地瞟了秦源清一眼,凤眸一眨,门口的保镖心领神会,马上就把秦源清拦住,把她往外丢,不让她进病房。
这突发的情况把冷家人都惊到了。
就连急急地走到了床前的老太太都用着诧异的眼神看着仇明阳,秦源清可是冷家的夫人呀,就算不是当家夫人,也是贵妇人一名,谁敢对她不敬?仇明阳不过是冷天煜的朋友,竟然如此的无礼,把秦源清往外丢,这不是在挑衅着冷家吗?
“仇先生!”
冷云亭首先不悦地发难:“你是什么身份,凭什么这样对我的太太?天煜就算是你的朋友,却是我的侄儿,我才是天煜的亲人,你凭什么不让我太太进来看望天煜?”
仇明阳瞟了冷云亭一眼,撇开了视线,不理不睬的。
“云亭,管住你老婆的嘴便不会有事了。”老太太压下了眼里的诧异,心知仇明阳是不能轻易惹的人物,仅从孙儿总是拜托他办事,次次都办成了,就能确定。她现在担心的是冷天煜,不想让家人和仇明阳发冲突,淡淡地说了一句,便扭头心疼地看着冷天煜,心疼地问着:“煜儿,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被蛇咬伤的?你不是和你爸一起出门的吗?你爸和小妈回家了,你又和花怜去了哪里?发生了什么?你被蛇咬,花怜又浑身是伤。”
冷天煜温声安抚着老太太,对于站满了病房的其他家人,他态度是淡淡冷冷的,“女乃女乃,我没事。只是个意外,很快就会出院的。”
冷云轩上前两步,眼里倒是有着几分的担心,再怎么恨,都是自己的儿子,平时恨不得儿子死,可是在儿子真的出事了,他还是涌起了几分的担心。“煜儿,我们离开之后,你和花怜去了哪里?”
“市区里怎么会有蛇?天煜你们是不是到了效外?咦,花怜身上的衣服粘了很多泥士呀。”蒙如歌站在一旁,冷不防插话。
老太太和冷云轩这才注意到花怜身上的衣服还沾着泥土,母子俩马上就把怀疑的眼神削向了花怜。老太太淡冷地问着:“花怜,告诉女乃女乃怎么回事?你和煜儿去了哪里,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女乃女乃,我说过了是意外,你不用担心。”冷天煜赶紧抢过话来,不让老太太质问花怜。老太太对花怜是有好感,可与他的安全比起来,老太太必定是倾向他的。要是知道花怜让他带她去果场,才会让他被毒蛇咬伤,老太太肯定会指责花怜的。
“女乃女乃,对不起,是我的错。”
花怜却是个不会推卸责任的主,她面朝着老太太,坦诚着:“是我让天煜带我去果场,天煜带我上山摘果,才会被在树上避阴的蛇咬伤,是我的错。”
“啪!”
花怜音落,站在老太太身边的冷云轩扬手就狠狠地甩了花怜一记耳光,怒吼在大大的病房里响起:“该死的瞎子!我就知道你只会害了天煜,只会连累天煜的。你一个盲人看得见吗?你上山摘什么果?今天还是你和天煜的新婚呢,你不好好地在家里当你的大少女乃女乃,你把我儿子哄到野外,存心想害死我儿子是吗?”
冷云轩对于花怜的偏见怕是在场那么多冷家人当中最深的一个,他不敢对儿子怎样,花怜,他倒是不怕。一个盲女,什么身份背景都没有,他又是公公,是长者,长者教训一下晚辈,谁敢说他什么?在山顶别墅里,冷天煜又没有帮他摆平林云,他对冷天煜有怨,此刻刚好借着这个机会教训一下花怜,也等于是变相地教训冷天煜。
“云轩!”
“爸!”
“花怜!”
数声低呼响起,冷天煜倏地跳了起来,迅速地把花怜拉护到自己的身边,然后又扬手一巴掌,不是打在父亲的脸上,父亲终是父亲,他再浑也不可能打父亲的耳光,他那一巴掌打在了蒙如歌的脸上,猝不及防的,谁都想不到他会打蒙如歌,蒙如歌也被他那一巴掌打蒙了。
“煜儿!”
“天煜!”
众人又是低叫起来,错愕地看着如此戏剧性的一幕。
冷天煜把花怜搂入怀里,俊美的脸上漆黑一片,鹰眸冷冽无比,眼神阴冷如冰,冷冷地环视着在场的所有家人,冷冷地说着:“我妻,我命!谁敢碰花怜一下,我跟谁拼命!”
“冷天煜,你……”蒙如歌捂住被打的脸,她可没有碰花怜呀。
冷云轩却气得肺都要炸了。
冷天煜为什么打蒙如歌,他知道。因为蒙如歌是他的妻,他打了儿媳妇,儿子动怒,便以牙还牙。这个孽子,连继母都敢打,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把他给我丢出去!”
仇明阳阴冷地吩咐着。
守在病房外面的四名保镖,马上就走进来,不由分说地架起了冷云轩,就要把冷云轩往外拖去。
“仇先生!”老太太板着老脸站了起来,儿子冲动地打了孙媳妇一巴掌,她都生气,如果可以,她相信花怜宁愿被蛇咬伤的人是她自己而不是冷天煜,可是再怎样,这都是他们冷家的家事,如何处理,他们关上门,一家人处理便可,不需要仇明阳这个外人插手。
“你管得太宽了,这是我们的家事!”
老太太威严的老眼直视着浑身散发着冷冽气息及杀气的仇明阳。
仇明阳冷冷地应着:“我不管是谁的家事,谁欺负我朋友,我就找谁算帐!”花怜极有可能是他的未婚妻,就算不是他的未婚妻,冲着花怜是唐熙最重要的人,又是自己好友的妻子,他就要鸡婆地插手。花怜的孤儿身份,置身于吃人不吐骨的豪门里,哪怕有冷天煜的庇护,还是得不到真正的平安,如果有他这个强大的靠山,绝对比巩家更能起到敲山震虎的威力。
“你是谁?”
冷云轩怎么说也在商场里混过,仇明阳如此的强硬,强行插手第一名门的家事,必定有着强大的身份。
扫了他一眼,仇明阳挤出话来:“皇爵帝国二公子。”
皇爵帝国四个字敲进众人的耳里,连老太太都微微地变了脸色。
那是一个集官权,财权,黑权于一体的集团帝国,从它建立开始,其的强大就没有人敢轻易招惹,因为招惹了皇爵帝国的,都会身败名裂,家破人亡。
“明阳。”冷天煜感激好友在这个时候替花怜出头,不过他才是花怜的丈夫,保护花怜是他的责任。他叫一声,仇明阳便明白他的意思,示意自己的手下松开了冷云轩。
冷天煜垂眸,心疼地轻抚着花怜被打的脸,认识她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她就被人打了好几次耳光,每次看得他的心都揪了起来。他那般恶劣的人,都舍不得对她下手,那些人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动她。
“天煜,我没事,你别犯浑。”花怜却是捉住他的手,劝着。
冷天煜笑,笑得很冷很冷,扭头,他看向了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地说着:“看着你是我父亲的份上,你那只手我给你留着,但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把天照或者天熠的手砍下来,父债子还!”他又看向了老太太,淡冷地说着:“女乃女乃,你知道花怜为什么会要求我带她去果场吗?那是因为我心情不好,我受到了来自亲人的指责及伤害,她心疼我,她想让我开心,所以要求我陪她去果场,只有在那种纯朴的世界里,才能抚平我心灵的创伤。”
闻言,冷云轩和蒙如歌都微微地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