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无双一指,突然出手,指尖泛着蓝光,迅速点住了东云轩的身形,接着又一点,轻轻松松的将春申定住。舒悫鹉琻
“幺儿,带着九哥过去看着。”他接着,提起了长剑。
尧无双和秦武阳手下诸人战在了一处。
西叶延清远远看着,眸光静静。
这一处打斗自然激烈,却因着那些树的高大,路径的曲折,偶尔的风声及前院如今喧哗的嫁娶调而得以隐蔽,唯有走近了,才发出细碎近乎疯狂的声响。
剑风凛冽,刀光无情,一次次落下去,纷纷了一地的梅花。
西叶延清的眸光,不自觉的溢上温暖,他想起那遥远的地方冬天的雪,薄薄的冰,偶尔透出来的那几穗翠绿,所见的那些个人的眸光冰凉,以及,那突然伸出来的,细白温暖的手,手上随意潇洒的笑颜。其实梨霜一直不知道的是,自己所见过并感激的,一直是陈家的二小姐,枫王的王妃,而非,无霜。
尧无双和秦武阳的刀光剑影,仍在,继续。以两方的修为应该激烈,此时远远看起来却是万分的优雅,青青白白,翠翠粉粉,淡紫微红,蓝光微漾。几片朦胧的花瓣在空中浮起来,落下,又浮起来。
一如荷苑的飞雪。
天上不知为何飘起了薄雪,细细的,打在轻舟土黄色的船身上,明明无声却还是现出了一种节奏,奇特,而普通。
西叶枫眯起眸子,低低的一笑,他声音本就清越,如今一笑愈发悦耳,配上那副绝美容颜,一身清淡的衣袍,人间绝色!
“我今天,本想穿那一身喜服的,是今年新出来的流织纱,绣了层兰花的样子,很好看。”
“哦。”
“你还记得么,从前你跟我赌气也是这般回答的,我那时候,总想着你能明白,可如今,还不如和你一起说说话呢,可那时,当真喜欢你的紧,你身上的东西又太多,我一直都很怕·······”欲言又止,西叶枫看眼梨霜,忽然问,“你告诉我,当年,你可真正喜欢过我,如,尧少主一般的喜欢?”
“不知道。”梨霜接着便是冗长的沉默,从眼睛,到脚尖。
“前几日我将碧液从宫里换了回来,她似乎知道一些事情,我,对不起。”
“·······”
“我说了,找你回来,是为了、华英,你,知道多少?”
“我当时用生之灵气逼出了华英体内的毒,然后交给了碧液,等我醒来,华英的便已经是那样了,而你说,是我动的手。”梨霜忍不住冷笑,却勾勾唇角,挑眉继续,“说来我还得感谢那个再次下毒的人,否则就让我在枫王府守着华英过一辈子,还真是,”
“你!”西叶枫的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他强忍着皱起眉头,哑然,更多的却是不敢置信,“你,若华英无事,你愿意、留下?只为了华英?”他面上却现出一抹绝望,看眼一直平静喝酒的梨霜,他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很快的清醒过来,“你恨我,因为,我废了你的内力?”
“不,我最讨厌别人的威胁。”冷冷的射过去,梨霜道,“西叶枫,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华英的事我不会再插手。他活着我费心照料,为了他整整忍受了三年,当初为了救他我甚至违背了对白鹤的约定,以至于如今不得不对任慕颜以命相救,还差点儿搭上了无双的性命。我是他的娘,既生了他便该为他负责,做了这些我不后悔,也愿意。可如今他没了,这是事实我也改变不了,尽人事听天命,身为母亲我做到了自己的责任,已经够了,我没必要再为所谓的报仇委屈我自己。”梨霜话落已然有些激动,她深深呼吸,握了握拳头,喝了口酒,闭目,睁眼时已是一片清明。
“可那些害他的人呢,你可想过,华英在天之灵,可会安心?”
“安心,一个刚满三岁的小孩子有什么感觉?而且,西叶枫,若我告诉你害华英的是皇后,是皇帝,是你身边的碧液碧溪,你会报仇么?你不会,就像你当初明知道事情不是我做的还会冤枉我一样,因为你觉得一旦捅出来你的地位就会不保,离你的皇帝大位又会远了一步,你觉得那是你的父亲,你的母亲,所以他们做什么你都得受着,只能把错怪到不相干的人身上,事后又是满口的后悔······西叶枫,我告诉你,从华英中毒的那天起你就不再是他的父亲,永远都不会再是,你这种人,不配!”仍是
坐着,梨霜眸子微红,眼睛凶险的眯起来,冷冷看着。
“没有!”西叶枫微愣,他、他却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清泪低下,极是无助,喃喃,“可,可华英是他们的孙儿,他们很喜欢,不是么,不是么?”
“对呀,所以华英是我害的,是我杀的,你满意了?滚!”话落一掌退出去,梨霜掌心红色汹涌,狠狠,压向了西叶枫。
西叶枫一笑,缓缓抬眸,身形不动的看向了梨霜,“霜儿,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激怒我么?”他的双手却已攥成了拳头,其中有血红的液体,滴下,和船上薄薄的积雪缓缓,搅为了一处。
“爱信不信。”
“我总会查清楚的,可是,你就不想知道,当年父皇为何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么?就因为我的一个请求?”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们的确被下了药,可我,是自愿。”
梨霜陡然收回了红光,可那红光已然绽出,猛然收回时气势大涨,梨霜一个不妨便觉得体内一震,跟着嘴角一咸,血已细细流了出来。
“你,”
“快说!”梨霜随意抹了抹,眸子,赫然阴沉。
秦武阳此时业已被尧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他原本还是占据上风的,凭着手上的功夫和赖皮的招数,怎奈尧琴平日看着沉默,打起架来却是个灵活的,再加上尧无双从中指点,不过一柱香,战局,便已然改变。
尧无双此时,却是麻烦不断。且不说六绝死士那一身铺天盖地的毁灭气息如何慑人影响内功行法,单说那一手匕首道,锋利,狠毒,阴准,快速,迅捷,无风······每一次经过,都领尧无双无比想念梨霜的近身格斗,霜儿,对自己还真是“怜惜”啊。
尧无双却也因此更加懂得那匕首道的短处!其实他不知道,梨霜于匕首道着实说不上精通,之所以打起来霸气十足正规无比杀伤力无敌全然是靠着无敌当日的逼迫,而且对梨霜的成就,无敌只很挑剔的说了句可以——绝冥大陆最出色的匕首道刀客在秦家,而秦家,最出色的正是无敌!
从前玩闹的时候梨霜常不知不觉的使出来,而她想来不用,所以也没个轻重,有几次当真伤到了尧无双,好脾气的尧无双,自是不会介意的。
六绝死士,此刻身形一转,突然齐声一喝,迅速挪步,快速将尧无双三人围到了中间。
“阿琪,阿书,到我身后。”沉声,尧无双细细看一眼六绝死士,又看眼周围不断转动的梅花树,时而飞出的看似柔软的花瓣。眯了眯眸子,“快些!”
“是。”两人的眸子,齐齐亮了几分。
六绝死士这时已然扑了过去。
嗅觉,听觉,视觉,感觉,触觉,味觉,依次对应着不同部位的残疾,这六人或天生,或患病,或干脆被无敌一刀除去,从而使其他方面大大超过常人,普通的一招一式,亦是,凌厉无比。
六绝死士跳起来,噌一声模出了各自的匕首,依次站好各自方位,完美配合着应有的动作,一齐,出招!
尧无双三人这时也依次备好,长剑提起,跟着迎了上去。剑光,如雨,瞬然,飒飒。
尧无双猛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条银锁链,与梨霜那银链有些相似,却长的多,也花哨的多,长长的瞬间在尧无双三人的手中串成一串,三人齐齐手一抖,朝着六绝死士面门上罩了上去。一手长剑则是虚晃一招,接着轻轻点点,若有若无,所到之处,却刺中的无不是六绝死士的脉门,极快,极准,剑尖上不时泛着一簇簇冷芒。
刺啦!三人的长剑在空中忽然快速交接,接着一跃而起,齐齐抖起银锁链,那银锁链周身忽然散出无数暗器来,银针,飞镖,飞刀,应有尽有,快速和银锁链分离,那暗器极快,密密麻麻的朝着六绝死士飞了过去。
六绝中的三人,身子,忽然抖了抖。
尧无双三人已然跃起,飞身落地将六绝死士围到了中间,快速将银锁链抖起,恰恰接住那被六绝死士蹦飞出去的暗器。银锁链一响,再次,暗器飞了出去。同时,尧无双三人的长剑出去,直刺,六绝死士的后心,他们竟快速收起银锁链,接着手一抖,一人手里多了把匕首,灌上真力,毫不浪费的向着那三个受伤的六绝死士,掷去!
西叶延清眸光登时一缩。他接着却已反应开来,从腰间抽出把约有手掌大小的银弓,西叶延清拉弓射镖,嗖!三柄小镖同时出去,直向,尧无双三人的眉心。
而尧无双三人,此时,正已因打斗而动弹不得!
可是突然,尧琴和尧画同时跃起,尧琴一掌封住了秦武阳的脉门,抬步一剑便将那两把小镖挑飞开来,接着尧画一剑过去,亦将飞镖击飞在地。
尧琴接着便擒住了秦武阳。
尧无双三人跟着封住了六绝死士的脉门。
西叶枫却拿出了一盘棋子。真的是棋子,小巧玲珑,越有大拇指盖大小的模样,在轻舟的方桌上铺起一张两个手掌大小的棋谱,他想笑,出来时却满是苦涩,看眼懒洋洋而不耐烦的梨霜道,“说起来我们从未对弈,如今,就当是最后一局如何?”
“最后一局?你终于打算从我眼前消失了?”梨霜却看了眼陈府大门。今晚,已经到了晚上了啊,月正中天。“话说你不回去洞房么?”
“我原本的计划是想让秦清玫挑了你的事情的,不过,比起让你放手一搏,倒不如一生都只能偷偷模模,无法正声,即便将来有了、孩子,也不能认祖归宗来得好,你说,是不是?”
“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
“他会在乎。”西叶枫却觉得嘴里苦涩无比。他捻起枚棋子放下,低声,“我想说的很多,且下吧,让我,理一理。”
“你就不能理清了再说?”
“不能。霜儿,你知道的,若我当真狠心,你我、不会走到这一步。”接下来的一句话咽到嘴里,西叶枫忽而一笑,道,“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无尘来国都了。”
“跟我有关系?”
“他知道你不少事情吧,而你,杀了他的父母。”
“那又怎样?”
“东盛墨族从前的提倡一直是兄妹通婚,便连继承人也是如此。等到了三巫师这一代墨族日益衰微,于是投靠药王派。药王派提出的第一个要求便是废除兄妹通婚,尤其是继承人。那时候三巫师和四巫师已成了亲,可还没有孩子,后来,四巫师还是生下了那个孩子,为了他活着不惜耗费自身功法,甚至暗中投靠了东盛皇族。后来,三巫师和四巫师面上便不再往来,族中人也只知道,那孩子没了。后来大祭司被杀,墨族恢复了这条规矩,第一件事就是寻找继承人。在你离开不久,无尘便被东云轩扶持,做了墨族的族主。”西叶枫却有些羡慕,他的笑容渐渐温暖,看眼梨霜,放下了棋子,“你说,他如今到了西荣国都,会如何?”
“西叶枫,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讨厌?”
“·····”
“生死如何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操心,我现在更不想看见你。说实话,若让我自己选择,我倒宁愿一声厮杀,也总好过时不时的看你在我跟前晃悠。”
六绝死士,身子忽然齐齐飞了起来,好像开水煮沸似的溅出,他们突然便冲开了穴道,周身散出昏黄的光芒,开始,牙关紧咬的痉挛。
“让开。”一掌推开身形不稳的越遥,尧无双肩膀微微沾上了那光芒,就觉得一股撕裂般的痛楚蔓延开来,他忍不住抽了口气,接着一指点过去,他飞身一跃,拽着越遥避过了光芒,“都避开,将秦武阳扔到那光里去。”
“你,”越遥说不上缘由,却还是,吃了一惊。接着便看到,尧琴已一把将秦武阳扔到了六绝死士周围。
“啊!”秦武阳瞬间就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他身子一抖,翻了个白眼儿,不动了,不,一点一点的,从其中一个黑衣少年身上,滑下去,还一抽一抽的,面上开始渗出血丝来。
六绝死士,这时,忽然便升到了空中。开始,旋转。
“这是怎么了?”西叶延清愣了愣,莫非······他很快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因为,一个人,忽然从那梅花树下,走了出来。平常的衣着,如常的装饰,一如既往的眉眼,那唇角的笑,却极为异常。那人身边,跟着东云姝。
你们四个护住九哥,等会儿无论如何,冲出去,十叔已在等候。快速在尧琴手掌上点点划画,尧无双眸子一凝,默然,点头。
尧琴一愣,只得,跟着。
越
遥面色登时一冷,“你疯了?”
“疯的人是你。”尧无双转身,狠狠攥住了长剑,向着那来人。
陈家九少爷,陈轻言。
陈轻言缓缓,走出了梅花树,一掌,忽然便将六绝死士齐齐吸入了掌中,前方登时被一片黑色围裹,他却也不急不慌,只是含笑慢慢的将手握紧,握紧,忽然、一送!
雪白微红的地上,登时,多了六套破碎的黑衣裳。
六绝死士,就那么生生的在陈轻言的掌中,化为尘埃,消失,不见。
尧无双也愣住了,他呆呆看着那手掌,普通,雪白,细女敕,逐渐,殷红,一点一点的,绽放如火的光芒,在陈轻言那普通的手掌上,形成,一个古老的结界。他眸中似有思索,却又不是。
陈轻言这时抬起了眸子,一笑,看向那被定住身形欲走不能的东云轩,“七巫师,这便是你的忠诚?”他的身体开始慢慢变化,先是天青色的衣袍裂开,露出雪白的里衣,接着是头发,眉毛,眼睛,鼻子,嘴,整个面皮······好像月兑一层皮似的全然裂开,渐渐露出几缕红丝,接着是雪白,全然的雪白,雪白的皮肤由上而下的生成,墨色的头发一寸寸加长,加长,逐渐覆盖到脚尖。陈轻言身上,忽然便多了一件金色的衣裳,古朴的样式,不断流动的纹络般的符号,墨色的拖地长发,精致极美的面容,他抬眸,对着东云轩一笑,魅惑众生。
“芹生?”东云姝眼里忽然便有了泪。
“嗯,放心吧,本尊暂时不会和东盛皇族作对的。”芹生的声音曼妙,却又多了份磁性,慢条斯理的说着,他看眼周围,对着尧无双点了点头,“尧少主,在下芹生,药王派新任大祭司,还请锁尧山多加照拂。”
“不必,我们走吧。”尧无双似有所悟,却未曾说话,只是抬步,领着尧琴四人直接往梅花林外走去。
“大祭司?药王派都灭了,你做谁家的大祭司?”眸里顿时生出厌恶,东云轩冷声问。
“是么,可如今,东盛似乎没人是本尊的对手呢。东云轩,你且等着,看本尊如何做这个大祭司。”说罢手一扬,芹生已将春申太子拽到了手里,拎起了他的衣领,“殿下不必害怕,本尊是应了逢春法师的吩咐来找殿下的,这就送殿下出去。”
“好,好。”春申的衣襟早已湿透了。
“站住!东云姝,你就是这么报答我这个做哥哥的么?”东云轩的声音已有些声嘶力竭。
“这些年我帮了你这么多,甚至将自己的名声搞得如此狼狈,也该够了吧。”淡淡说着,东云姝仍是那般的倾城美貌,眼底却浮出一抹苍白来,她的话语里甚至透出一股无力感,一身大红穿的也有些无精打采。
“你,你为了他竟然······”
“反正我如今已经废了不是么,与其做东盛皇族的棋子将来随便挑个人嫁了,倒不如,是不是?”
“行了。今日看在你的份上本尊饶了他,如今天色已晚,该回去了。”颇不耐烦的将春申拎的更紧,芹生面上仍是一派温婉柔和,“何况,等会儿若误了枫王爷的事儿,你承担得起责任么?”
“你,六巫师,出来!”东云轩却感到了一阵无力,眼见着事情如他所料,他的眸子,越发茫然,“六巫师,你跟着一个活不了多久的药人,甘心?”
“放肆!谁许你侮辱大祭司?”凭空出现的白须老者直接一掌打向了东云轩的前心,眼看着那人吐血,唇角渐渐流出一抹殷红来六巫师这才满意的笑笑。
“而且本尊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凤主心头血也能蛊武双修的人,是不是?”芹生转身,冷笑。
“大祭司·······”
“本尊不喜欢说谎的人,走吧,只要做得好,本尊定能满足你的愿望。”说话间,陈轻言已出了梅花树,恰恰看见了迎面上来的西叶延清,“十一皇子有事?”
“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明明话里满是戾气,西叶延清容颜却仍是清清淡淡,他一身白衣,平静的打量着芹生,“你以为这般出去,陈梨霜,会放过你?”
“那十一皇子且试试就知道了,不过,未曾拦下尧少主,殿下还是小心的好。”
“是么。”西叶延清一笑,看了眼尧无双等人远去的背影,他接
着看了眼东云轩,对身后的空无一人道,“将云轩太子扶回去,好生招待。”
尧无双此时,已经到了枫王府的后围墙。
西叶枫面色一白,终是强忍着放下了枚棋子,他看眼神情自若的梨霜,歪了歪嘴角。“该你了。”
“嗯。”梨霜的姿势,已经变成了半卧,她懒懒的靠在船身上,一眼眯着一眼睁开,有些疲倦,更多的是不耐烦,“我很困,想睡觉。”
“我从前,就如这国都中大多数人一样,看上的是太子妃,后来遇见了你,那时候我对你说不上喜欢,只是很好奇,后来喜欢看你笑,便四处讨些好玩儿的,想讨你欢喜。父皇从小就告诉我,我将来要做帝王,要学会雨露均分,学会权谋。十岁那年我被送到了锁尧山日中市,却是以延清仆人的身份。后来瞧着你,我也不知道,只是后来便想娶你,我问你的意思,你却总是敷衍。我那时候心高气傲,甚至有些,呵!”
“能简短点说吗?”
“可这些于我而言,很重要。我想娶你,便向父皇说了我的心思,父皇说考虑考虑。后来,就在我们成亲的一个月前,我,遇到了尧家人。”西叶枫看着梨霜忽然转过来专注的眉眼,一笑,“你猜,他是知道,还是不知道呢?”
“那西荣帝同意,是因为尧家说出了那所谓的凤主之身?”
“对,得凤主者,得天下。”
稀稀疏疏的雪花,突然,静止。
梨霜接着便抬起了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