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过后左浅肖恩几人回到了玉衡,所有人都一身疲惫,左浅眼眶严重红肿。爱睍莼璩
“哥,我没用,我没找到六子哥!”左浅自责的要命。
肖恩把左浅带进怀里,对宫哲道:“我们差不多搜寻了十海里,该死的,一无所获,伙计,对不起!”
宫哲眼眸一暗,深吸一口气,摆摆手:“不怪你们,并且,只要没有见到六子的尸体,就说明他活着的可能性很大,也许他已经被人救上来了。”
“对对!”左浅吸吸鼻子:“六子哥精的跟猴子一样,他不会那么容易挂掉的,我们留了人在那边继续搜寻,一定会找到他的!”
宫哲拍拍左浅的头:“回去休息吧,把你们都累坏了!”
“伙计,穆怎么样了,醒了没?”肖恩问!
“没有!”宫哲拧着眉头:“他又不是伤到脑子,按理说应该醒了,可是到现在都没有要醒的迹象!”
肖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安慰道:“只要他没有生命危险就好,阮云会把他治好的,你别担心!”
宫哲点点头,他现在不是担心穆桑,他是在与他自己较劲。
穆桑受伤昏迷不醒的消息除了最核心的几个没人知情,就连玉衡的下人都不知道。穆桑受伤这事可大可小,阮坤一早就封锁了消息,宫哲纠结的是,他该不该把这一消息上报回去。
宫哲清楚,只要中国警方得知穆桑受伤昏迷的情况肯定会提前行动,警方掌握的情报已经足够详细,他们完全可以趁机把穆桑的贩毒集团一锅端掉。
到底该怎么做?
“你不会背叛我,是不是?”穆桑的质问犹言在耳,宫哲捏捏眉心,背叛一词太过沉重,无论站在哪一边,他都是叛徒。
但是,想起身上的军装,想起牺牲的舅舅蓝寂辰,想起不断流入亚洲市场的毒品和千千万万因为毒品变得支离破碎的家庭,宫哲的脚步毅然转向了厨房……
大厨们正在弄午饭,宫哲进去后看了蝮蛇一眼,漫不经心道:“仓库里有没有白桔花?我用来泡茶!”穆桑喜欢吃火锅桔花鱼片,所以宫哲知道,厨房肯定备有白桔花。
蝮蛇赶紧道:“有,我帮你找!”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仓库,没有引起任何人怀疑。仓库里没有监控,宫哲快速的把翡公子和穆桑的事说了一遍,叫蝮蛇赶紧把情报传回去。
正准备离开,蝮蛇一把拉住宫哲:“很快就会行动了,你找个机会月兑身吧!”
宫哲顿了一下:“不,没有内应警方行动起来会不方便!”
“这是康总的指示!”
宫哲道:“咱们已经部署了这么久,你们潜伏了这么多年,不能在最后关头出差错,康总的意思我明白,你们放心,我会小心的。”
蝮蛇嘴巴蠕了蠕,纠结了一下:“雪狐,穆桑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如果你暴露了,就算他是真的爱上了你,我担心他也不会放过你。”
被同事道破私事,宫哲有一瞬间的尴尬,干咳了一声:“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提前离开,有我在至少可以牵制他,你们不用担心我,我知道分寸。”
蝮蛇点点头:“既然如此,你自己小心,雪狐,我没有把你和穆桑的事报上去,不管怎样,我相信你。”
“谢了兄弟!”宫哲捶了蝮蛇一拳,脸上严肃起来:“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不会让身上的军装蒙羞的。”
宫哲提着一小袋白桔花从厨房出来,他不知道,他的一切已经落进了一双眼睛里。
宫哲回到病房,穆桑脸上的氧气罩已经撤了,他呼吸平稳,心率稳定,经过这两天的恢复,脸上已经见血色,可是,他仍没有醒。
宫哲虽然不是学医的,但是他知道一点常识,这种情况太不寻常了,处处透着诡异,但是他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宫哲的心还处在穆桑挺身为他挡子弹和他发现对穆桑感情的震动中没有恢复过来,接二连三的事让他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只要他稍微冷静一点他就会发现这一系列事件处处都有破绽可循。
可是宫哲冷静不了!
不管穆桑如何该死,他终究选择了背叛他,背叛自己的爱人这种滋味相当不好受,看见穆桑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宫哲更是纠结烦躁,他完全冷静不下来。
宫哲帮穆桑简单的擦拭了身体,然后躺在了穆桑的旁边。为了照顾穆桑,他每天都跟穆桑同吃同睡。
男人的气息非常平稳,就跟他睡着了一般,穆桑是真的昏迷,这一点宫哲很肯定,至于为什么会这样,什么时候醒,宫哲没有去想太多,他甚至希望穆桑昏迷的越久越好,等这一切都落下帷幕,等他的贩毒集团完全瓦解,那时他再醒来,他就任由他处置,这样可好?……
入夜,穆桑别墅的密室!
里面很暗,只有某人嘴上烟火的光亮随着他每一次吸食忽明忽暗。
“桑哥,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密室响起另一人的声音,带点畏惧和哀求。
“我的事轮不到你来过问,我答应你的事我已经做到了,而你只需要乖乖做好你分内的事。”说话的人正是应该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穆桑。
“可是桑哥,你不是爱他吗?”这句话从那人嘴里说出来似乎费了很大的力气,尾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穆桑似乎在沉思,密室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是啊,我爱他!”穆桑的语气充满了嘲讽,又沉默了一分钟,穆桑才道:“可是那已经是昨天的事了!”
“不,桑哥,你仍爱他,你一定爱他!”
“爱他?哈哈,我现在只想杀了他!”这一次穆桑的回答毫不犹豫,他的笑让人头皮发麻。
“不,桑哥,你不能!求你,桑哥,你别杀他,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爱你的。”
“哈哈,爱我?”
穆桑的记忆回到了五年前……
“阿辰,说,说你爱我!”穆桑狠狠操弄着身下的人,每一次撞击都又狠又猛。他双眼发红,满身汗水,身下的人身上布满了青紫的爱痕,已经神志不清。
“说啊,你说你是爱我的!”穆桑抓着他的头发逼他仰起头。
“不!”嘴唇轻轻蠕动,吐出的字眼却像千斤重锤般狠狠砸在穆桑的心上,砸得他想发疯,想杀人。
“阿辰,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是卧底?”穆桑一边问一边猛烈的冲刺,身下的人后面已经血肉模糊他也没注意,他只想狠狠地占有这个男人,只有这样他才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才能控制住一把掐死他的冲动。
黑暗中穆桑痛苦的闭上眼睛,冷声命令:“滚出去,记住,管好你的嘴,否则……你知道我向来没有怜悯之心!”
“是……”
密室的门再一次被打开,来人正是阮坤和陆洋,陆洋开了灯,穆桑坐在椅子里,身上还穿着宫哲为他换上的睡衣,脸色仍有点苍白,但是精神奕奕,一点也不像刚刚从深度昏迷中醒过来的人。
“桑哥,你还要继续装吗?”阮坤问。
穆桑只顾吸烟,不言不语,眉头深锁,全身都被笼罩在烟雾中。
陆洋的脸色也非常凝重:“桑哥,我觉得你应该再给宫哲一个机会,凭他的聪明才智到现在都没发现异常,说明他是真的对你动心了。”
穆桑仍没说话,直到一支烟全部燃尽,他才扔掉烟头,桃花眼里天寒地冻,声音却冷静得出奇:“他在我耳边说的话是什么,你们还没弄明白吗?”
陆洋摇摇头:“他是贴在你耳朵上说的,我们看不见他的唇形,声音也太小,监控没有采集到。”
密室里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穆桑又抽出一支烟,陆洋上前一把夺了,连烟盒都一并抢了过来:“桑哥,你这是干什么?你的伤还没好!”
“呵呵!”穆桑的笑声满是悲凉:“这点伤算什么?不过是伤了一根无关紧要的血管,看着吓人,其实离死人还差十万八千里。”
阮坤道:“桑哥,我也觉得宫哲那小子是爱上你了,就凭他的精明,咱们演的这出戏不是漏洞百出吗,可是他居然都没发现,如果不是他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他怎么会遗漏这些细节?只你昏迷不醒这一点就够他问十万个为什么了!”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在忙别的然后就忽略了?”穆桑看着两人,沉声问道:“你们不是也看见了吗,他已经做了,你们叫我如何再相信他?”
“可是你还是要给他机会不是吗?”陆洋忍不住道:“这出戏演到这里已经没有继续的必要了,桑哥,宫哲是什么样的人咱们都清楚,他既然敢闯进来,肯定已经把生死置之度外,我担心,你过于逼迫他会适得其反。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桑哥,你应该给他时间。”
“时间?”穆桑冷笑:“我会给他的,我有的是时间跟他磨!”
陆洋和阮坤心中一寒,穆桑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他没有像五年前那样杀人泄愤,但是他的怒火并不比五年前小,反而更加恐惧,两人不由为宫哲捏了一把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