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却是无路可逃的。
书韵直接忽略掉他,挤入门内。
凌峰看起来像是刚做完实验的样子,正月兑着白大褂,眉眼扫到书韵,淡笑道:“来了?”
书韵答问:“是的。爸爸找我有事?”
凌峰略一怔,面向书韵挑眉:“怎么?爸爸想见女儿还得有事找吗?”
书韵莞尔:“哪能!只是爸爸忙,我怕打扰了。”
“一家人说什么打扰不打扰呢!”
却是凌琪已折返回,大约不满被书韵忽视,又开始找她茬。
凌峰心向凌书韵,肃了颜色对上凌琪:“你妹妹多久没回家了?不许你说她!”
凌峰箍箍嘴,不满父亲偏心,更不敢这时候跟父亲辩理,很是吃瘪。
书韵觉得一个脑袋两个大,只想快点离开。谁知道她这位哥哥在爸爸面前受了气会多几倍地撒回到她身上呢?
“如果没事我就先回了,还有点小事需要去处理。”书韵无良地说着。
心里盘算着,商怀桓受伤算不算小事?她处理脚伤、骨伤算不算小事?.
凌峰迟疑,看了眼凌书韵,不动声色地吁气。前些日子商门里的事闹开以后,他多少还是把她的处境给模出来了。这个女儿自小就与他疏疏离离的,想来她经历了那许多以后,他想要再跟她套得近些只怕已是妄想。
但风商跟凌氏的合作不该终止,就各自的利益而言,一如既往地合作才是双方最好的选择。于是他就想着,趁她生日的时候跟她谈些有关人情的道理,毕竟在商圈中,情、利是想通的。
只是书韵对他的排斥度超乎了预期!.
凌琪是一早就莫名其妙被父亲喊到实验室的,得知是书韵的生日之后,他一天什么事都没干,就去给她准备了礼物。
他一腔热忱,换她一脸冷色,一股脑儿地气腾上来,便有些失控,拉扯着想要离去的凌书韵,吼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家人了?”
书韵静静转向他:“我怎么没有了?”
没有她今天就不会来这一趟了。
凌琪正吞着气,拉住书韵不放,半响才缓缓道:“你有吗?你今天生日,想过跟家人一起过吗?爸爸给你准备了这么大一个蛋糕就放桌上,你没看到吗?什么‘小事’?急得连跟家人庆生的时间都挤不出吗?”
“庆生?蛋糕?”书韵循着凌琪的视线看向凌峰的桌子,果然上面有个蛋糕盒子。
今天是怎么了?都约好了要给她过生日的吗?
书韵凝向凌峰,冷冷道:“爸爸有心了。可是您大概不记得了,五年前我被送进医院里浑身插满管子生命迹象一度消失的日子也是今天,所以醒来之后我曾发誓,从今后我没有生日只有忌日!”
“胡闹!小小年纪说什么浑话!”凌峰叱喝,被“忌日”二字吓到。记忆深处的东西被挖出来总那么触目惊心。
“这就叫浑话了?那爸爸把我送给商门就不算胡闹了?”书韵争锋相对。
“你……”凌峰气噎。
凌琪连忙过来劝架似的拉走妹妹:“书韵你别闹了。”
五年前书韵婚变那段时间凌琪虽不在国内,但事后却也听说了不少,算起来那事上是凌家亏欠了她书韵的。
像这样的事情大家心里明白就够了,一旦说破这父女之间就不好挽回了。
凌琪于是只想着先把书韵拉离战场。
不经意间急了些,书韵甩着他的手说:“你干嘛?弄疼我了。”另一只自由的手忙不迭地抚向脚踝。
凌琪看向脚下,后悔得连扇自己耳光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