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闲聊中,大同才知道这些都是自己的娘子海棠开染坊挣来的银子,怪不得她要京城里各种颜色的布条呢。
别人家的娘子磨豆腐,我家的娘子开染坊……
再想想自己送给娘子的那根发簪,比起娘子建立起来的偌大家业,倒是显得寒颤了。
若我中了状元,必让娘子过上幸福生活,让娘子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大同心里默默的想着。
他对这次放榜结果更加的期待了,如果不能衣锦还乡,真的对不起辛苦栽培自己的娘,更对不起辛苦染布的娘子了。
哑妹在染坊还在染布,因为她不会说话,老太太也没让她到厨房去帮忙,怕她添乱,另一方面,她也不是这个村长大的,不会错村里的菜,大同爱吃啥她哪能知道呢。
大同离开起居大院,往染坊的方向走,正好看到院子里正在晒布的哑妹。
哑妹听说大同回来了,想不到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四目相对,哑妹见了生人一时尴尬,赶紧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看着院子里晒的各种颜色的布,大同忽然有种很想哭的感觉,娘子一个人要付出多少努力,多少代价才染出了这样的布……
而这个时候,自己却不在娘子身边,她在家书中对辛苦只字未提,这样的娘子打着灯笼恐怕再也找不到了。
想到这里,就快步来到了李婶家,刚才厨房听到说海棠要去李婶家喂女乃。
本想敲门进去,后来一想,人家正在喂女乃,自己这样进去岂不是失了礼数,太冒昧了,于是放下了手掌,悄悄退出来,在染坊门口等着了。
看到染坊牌子下系着的十几种布条,还带着铃铛,唯独染坊的牌子上没有写字。
家里跟自己想的完全不是一个样子,大同还在适应中。
这时候,一顶轿子朝着染坊缓缓驶过来,停在院子不远处,从轿子上走下来一个线条优雅的中年女子,径直的朝着染坊大院这来了。
看穿衣打扮,不像是桥头村的人,嫁到这里的来的姑娘也不会这身打扮,干活不方便,更不会是这个年纪,虽然风韵犹存,可毕竟不年轻了。
那女子看到染坊大院站着一个相貌堂堂,着青衫的儒雅男子,也是满脸好奇,而且是他一个人站在这里,今儿海棠怎么没在这迎客,让这样一个天上掉下来俊美公子落单了呢。
“书生你这是赏景呢,还是睹物思人呢?”女人悠然的走过来搭话,脸上丝毫没有含羞之色,倒是寻常的很。
有人问话,大同不能不答,虽然心里奇怪,又不好直接询问对方是谁。
“都有那么一点吧大同淡淡的说,并没有把对话在继续下去的意思。
可女人却走了过来,上下的打量着这个头一回见到的书生,都能用唇红齿白来形容了,这样的人可是很有趣的,这种有趣不是县太爷那样的男人学的来的。
女人决定试探一下,权当给自己找乐子的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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