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教缠间,安宁睁大眼看着黑暗中那近在咫尺的两道晶亮的光芒,难以置信,他怎么可以,怎么还能?
然而在闪动的泪光盯视下,他就是这样理直气壮地,霸道地,甚至是带着一些惩罚性质地继续亲吻着。爱睍莼璩
凭什么?
凭什么他还能这样理直气壮地找来,凭什么他还能这么霸道,好像她本就是属于他的一样,可她已经半毛钱的关系都不想再和他扯上,他又凭什么来惩罚他,撒谎欺骗的人明明就是他!!!
想罢,安宁心里一记冷笑。
她的脚被他压死了,动弹不得,于是手就开始在他脖子上,身上,胳膊上一阵乱抓乱打。
可是,无济于事。
江厉川只是兀自地捏着她的下颌,吻得更加投入,更加用力,几乎要把她的灵魂都给吸干一样,同时,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探入了她的裤子里,安宁当即双手改为去推拒他,同时双腿一夹,可是他却使了蛮力,强制地伸了进去,熟门熟路地指月复在她那敏感的花蕊处婆娑起来。
一开始,安宁的双腿还能绷住,可是渐渐的,随着甬道里明显地有湿滑的液体开始流出,他松开了她的唇,一把掀开她的上衣,把往下一拉,一口含住一点翘立,舌尖横扫之余,她的意志力也开始一片一片地崩陷,但与此同时,一种耻辱感也在心里越来越浓烈着。
她居然在这个骗子身下开始有了反应!!!
这使得她一边抗拒又一边控制不住地在迎合,而就在抗拒和迎合间,她感到身子里的那种战栗在一点一点地积累着,最后,终于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于是立即紧咬着唇。
然而,当那极致的战栗在身体里绽放开来时,小月复也传来一阵抽痛。
立即,安宁轻轻地痛吟了一声。
江厉川身子一震,终于发现不对,他立即起身,啪地一声,璀璨的水晶灯打开,他看着她皱着眉头,捂着肚子蜷缩成一团的模样,“你……”
“滚开!别碰我!”
他手才伸出一半,就在她眸子里那滂沱的憎恨下,在半空中停滞了一下,他眉心忍不住地微微蹙起,似是十分难受的模样,但下一秒,他又唇角一扬,有些嘲弄的弧度,“不错,还有力气吼人。”
何止吼人,她连杀人的心都有。
“江厉川,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真相揭穿后,他居然还有脸来找她,甚至是……这样对待她!!!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不,我想说……你给我滚!有多远就滚多远,这辈子别再让我看到你,免得我恶心地想吐!!!”
她瞪着他,目光如刀子一样寒冷,凛冽。
可江厉川却若无其事般地轻轻一笑,“安安,即便前路是一条独木桥,你也必须和我一起走。”
“哈……”安宁一声嗤笑,说得很是‘情深意重’的样子,谁信?
“因为你没有选择。”江厉川道。
安宁刚要驳斥,江厉川就又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需要你的原谅,我只需要你爱我。”
爱?
她活到现在,遇到两个渣男,各个都不需要她的原谅,好像他们做下的一切都是正确的一样,那么她就是活该要被他们伤害、欺骗吗?
安宁冷冷一笑,“别侮辱了这个字。”
“我不会为我自己辩解,我的确是欺骗了你,但我和她的婚姻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以后你会明白,你如果想惩罚我,可以,呆在我身边,我们在一起,我给你一辈子的时间来折磨我。”
前半句,听起来真是有些耳熟。
电视剧里经常演,出轨的男人为自己的找的台词都是大同小异。
但是……
“陆湛东是个渣,你比他还不如!”
陆湛东找那些女人时可是理由光明正大得很,所以她们找上门来时也很直接了当地直戳她的心伤,无一地都会说上一句类似于——‘他说他根本不爱你。’
而江厉川呢,他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以后你会明白。’
多么动听!又多么地具有迂回余地啊!
在表达自己无奈的同时还挖下了一个坑,等你以后明白的时候,你人只怕已经在这坑里被埋得死死的了。
而就当安宁心里在这样冷冷地想着时,江厉川脸上挂起了淡淡的笑,看似很无所谓的样子,可是……那目光却变得幽深而极其晦涩起来。
“很好,你心里还在想着他。”江厉川有些阴阳怪调地说道。
明知道此刻的江厉川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的危险气息,但是安宁就是控制不住心里的火气。
她不明白为什么有的人总是把不好的事干得那么理直气壮!!!
陆湛东出轨出得理直气壮;
那些女人来找她找的理直气壮,在她们面前,她这个法律保护的妻子反而看起来更像是人家幸福家庭的破坏者;
许青青拿刀子来威胁她的时候也很理直气壮;
夏丽华和陆蔓蔓母女相互搭台唱戏针对她一人时也格外的理直气壮;
林思佳背叛友谊和陆湛东滚在一起,甚至怀了孩子的时候就别提有多理直气壮了!
而江厉川……更是一副‘你对不起我’的嘴脸,现在还把理由又扯到了陆湛东上面去。
“就算是,但那也和你没什么关系!”安宁冷冷地回道。
江厉川笑了,一脸阴森森的样子,手掌突然往她平坦的小月复上一放,安宁身子一震,心里一沉,接着就听得他说道:“那这里呢,你敢说也和我没有关系吗?”
从他出现在妇产科的那一刻起,安宁就知道这件事是瞒不过去的,尤其……这个孩子的出现根本就是他一早就已经算计好的。
“跟你说实话吧,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男人?”安宁说着,轻蔑地一笑。
江厉川的星眸如无波古井一般的幽深冰冷而不见底,他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那苍白的小脸上虚浮着的有些风尘意味的笑,旋即,他唇角一勾,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颌,轻轻一抬,带着一些诱哄的语气,说道:“安安,你上学的时候难道老师没有教你撒谎不是好孩子吗?”
又在玩欺诈游戏吗?
安宁唇畔边的笑更加轻蔑地起来,回道:“你要是愿意相信这是谎话,那我也无可奈何。”
“我这么说吧!”江厉川说着,身子朝前倾了倾,腰弯了弯,同时把她的下颌又抬了抬,道:“对于我的东西我一向很有保护意识,你有没有和其他男人上床,这件事除了你自己最清楚外,我一定是仅次于你的人。”
安宁咬起了唇,“你一直在让人监视我!!!”
江厉川松开她的下颌,一根手指在她眼前晃了晃,“NO,NO……”
“这是保护。”江厉川说着,炙热的目光紧锁着她,又道:“你绝对难以想象得到你对我来说究竟是有多么的重要。”
“江厉川,时至今日,你还在这里扮演着痴情,有意思吗?我不管你和白瑾瑜之间是怎么回事,你们的婚姻状况是好,还是不好,都与我无关,我不想参合。”
“再给我一点儿时间,我说过,有了孩子,就生下来,我会负责。”
“负责?”安宁忍不住又是一声嗤笑,“江厉川,你脑子是被驴给踢了吗?我说得已经够清清楚楚了吧,我不稀罕你负责,这个孩子就算是你的,但也和你无关……”
她话还没说完,江厉川就蓦地目光阴鸷地盯看过来,打断她道:“你还想再去做人流?!!!”
人流?
安宁想到自己在妇产科时被人误会的情景,再想想江厉川当时气急败坏冲进来的模样,瞬间明白,于是索性道:“这是我的孩子,我想怎么做,是我自己的事。”
“你说过你一旦怀孕是不会把孩子打掉的。”
“哦,但是我没有说不打掉谁的孩子吧?”说完,安宁唇角泛起一道讥讽的笑。
在江厉川逼仄的盯视下,她丝毫不惧怕地又继续道:“你有钱,你有兴趣在外面养一个,那是你的事,但我没兴趣,反正我离过婚,再堕一次胎也是正常的事,俗话说哪个女人一辈子不遇到那么一两个渣男呢,我就当是被狗给咬了一口,长个记性,这一切本就是个错误,孩子是错误中的意外,现在既然要拨乱反正,那么他就更不该继续存在。”
说完,安宁努力地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很冷漠,就好像是在完全说着和自己不相关的事一样。
尽管,其实在妇产科听完那个女人说的后,她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既然心狠不下来,那就这样吧!
人与人的相逢也是一种缘分,只不过有的是福,有的是孽。
“我说过,再给我一些时间。”江厉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一个一个字地蹦跶出来道。
看他一副生气至极,却还在辛苦隐忍的模样,安宁只觉得一阵‘好笑’。
她想到了白瑾瑜在餐厅里突然无缘由地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男人嘛,都多少有些劣根,不过他一直都知道回家,那些女人一个也没有找上门过,我想他还是在乎我的,其实我也明白,那不过都是他一时兴起而已,谁让他有他的事业,我们聚少离多呢!’
再想到白瑾瑜送的那枚胸针,胸针一般是别在心口的位置,如血一样猩红的宝石,就好像是要在她心口上扎出一摊子血来一样。
这胸针送得真的是太好了。
这些天她不禁怀疑白瑾瑜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这令她更加想要和江厉川理清关系。
……
“我没兴趣当你一时兴起的玩物,或许你们夫妻是玩习惯了一个出轨,一个大度原谅的套路,借以来加深你们之间的感情,但如果你们想找个充当调节剂作用的话,抱歉,另找他人,你们夫妻间的酱油我打不起,姐不客串你们这场戏。”安宁说道。
江厉川的面容上依旧浮动着浅浅的笑意,看似如春风般和煦,可吹在人身上,是冷的。
“说到底,你还是要打掉孩子,是吧!”
安宁没回答,索性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去。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好给你一个你无法拒绝的选择了。”江厉川道。
安宁眉心一蹙,“你什么意思?”
那话听着有些耳熟,是《教父》里的经典台词之一,教父维克多为了帮自己的教徒强尼从乐队成功解约时,让人用一把枪抵着对方的脑袋,而为了给强尼拿到一部戏的男主角合约,他又让人把对方养得十分金贵的一匹马给砍了,马头扔到对方的被褥里,这就是所谓的‘一个无法拒绝的选择’。
江厉川没答,只是道:“你会知道的。”
一种很强烈的不好预感来袭,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已经在扼住了她的喉咙。
“江厉川,我不想轻易地去恨一个人,因为那太累了,如果我有多余的精力,我宁愿花耗在如何地好好地活。”
“安安,我要的其实根本不多。”
“是,像你们这种生而富足的人想要什么只需要动动嘴,勾勾手,打小起就会有人双手地捧到你们面前来,你们的有时候看起来是浅薄得可以,因为你们似乎是什么都不缺的样子,可一旦你们要起来,你们或许觉得自己其实要的不多,但是对于一般人来说,却是一旦失去则不能承受的代价。”
所以,嘴上说是不多,可是实际上呢?
说完,安宁一记冷笑。
然而,江厉川却道:“你还在气头上,等你冷静下来,我们再谈。”
“我和你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
“你会改变主意的。”
听着他如此笃定的语气,那种不好的预感变得更加强烈了。
有上回被陆湛东要挟的前车之鉴,安宁瞬间就想到了安志军一家,那是她在桐城市里唯一的软肋。
而这时,江厉川道:“安安,生意人有的时候为了获取成功而不得不使出一些非常的手段,我不否认自己干过卑鄙的事,但如果是在理智尚存的前提下,我不会把那些手段一一地用在我最重视的人身上。”
言下之意,就是她不要妄图再干什么刺激他的事情,譬如打掉孩子之类的。
所以,这是威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