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心头微微地一颤,她也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而已,听到来自于自己所爱的男人的亲口表白,说没有悸动,那是假的。爱睍莼璩
“江厉川,你要是真的对我好,那么……就放人。”
“安安……”江厉川指月复如同把玩一般婆娑着她的面颊,一边笑得颇有玩味儿,说道:“你这样的在意着,只会令我更加地不痛快,而我不痛快……”
“江厉川,那是我堂哥!你讲点儿道理!”
即便没有血缘关系,可是……非要有血脉的牵连才可以称之为亲人吗?有的人即便承着一条血脉,相互厮杀起来时竟可以丝毫不见手软。
“好,我们就来讲一讲。”江厉川一边说着,一边状似无聊般地指尖缠绕把玩起她腮边散落的发丝,“首先,你承认你爱我吗?”
这语气就好像是类似于‘你吃了吗?’般的随意,但又有着法官审问的意味。
而一提起这个‘爱’字,安宁总是习惯性地要闭口不言。
“你只有一分钟的时间。”
江厉川说完就开始看着腕表煞有介事地倒计时起来了。
“江厉川,你到底看中了我什么呢?”安宁只觉得无奈。
“外貌吗?我一般般,身材吗?你们男人都喜欢胸大腰细大的,我绝对不符合,家庭背景吗?我是一个离异的女人,我住着九十年代的老房子,车子的贷款去年才还清,你一分钟赚的钱我辛苦一年都不及你一个零头,我家里爹妈早亡,穷亲戚扎堆,好的没有几个,像水蛭一样吸着不放的一把抓,你如果挨上了我,就等于要被一堆水蛭渴着命地吸,甩也甩不掉,至于脾气……,我脾气绝对的不好,不会逆来顺受,只会给人添堵,炒菜做饭盐量经常把握不好,绝对的不能宜室宜家。”
安宁自己一说完,更加觉得……他怎么会看上自己的?有些太不可思议了。
可是,她说了那么多,把自己数落得几乎是一无是处了,却只换来江厉川一句淡淡的——“说完了?”
安宁顿时眉心一蹙,“江厉川,你有在听吗?”
他的样子好像只是在等待她什么时候停下来,并不在意那个过程。
而结果,他的回答也果然是……
“没有听。”
“你、、、、、、”
安宁眼珠子才刚瞪起来,江厉川就道:“在我听来都是一堆废话。”
不听就算,还说是废话,未免过分。
安宁当即面色一冷,明显地不高兴起来。
可江厉川只是勾了勾唇角,慢条斯理地道:“不重要的东西,不是废话,是什么?”
“江厉川,资本家什么时候开始不追逐利益了,那才是一件稀奇的事,很明显,在我身上,就是一个亏本生意,聪明的人都不会做这一笔投资,我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潜在价值值得你去挖掘。”安宁回道。
江厉川道:“生意和婚姻是两码事。”
但安宁听来只觉得冠冕堂皇,“那么你和白瑾瑜的婚姻呢?”
“很复杂,涉及利益……”
安宁刚露出一丝冷笑,江厉川又道:“但是这利益和我无关。”
“就算是纯粹的政治婚姻吧,你是生意人,似乎的确与你无关,不过……你还是娶了不是吗?这就说明这两件事还是有可以重合的地方的。”
面对安宁的咄咄逼人,江厉川笑了笑,“你这是在吃醋和我翻旧账吗?那么我们要不要先来翻一翻陆湛东呢?”
安宁心里微微地打了个磕巴,“江厉川,你一说不出来的时候就要转移话题!”
“好吧,如果说非要有什么的话,也绝对不是利益,现在我也只能这样回答你。”江厉川道。
安宁仍旧是拒绝相信的姿态,这不是说了等于没说吗?
“现在该谈谈陆湛东了吧!我只问你一句话,这句话我以后再也不会问。”江厉川突地又道。
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只有一句而已,但是如果那么多过往都化为一句话的话,得是多么地精髓啊?
安宁不觉地严守以待起来,可江厉川开口问的话却是——‘陆湛东对你而言真的已经是过去了吗?’
安宁刚要开口,江厉川却突然又道:“我此生只会问你这一次,你想好再回答,如果你不能肯定地给我答案,也不要撒谎,不然被我揭穿的代价你未必会承受得起。”
本来是简简单单的一句问话,被他这再一附加‘说明’后,周围的气氛也开始变得凝重起来,而她那要冲口而出的答案也不由得地在喉咙里打了转转后,才被吐了出来。
“我说了,他只是我曾经爱过的人。”
安宁说完,江厉川并没有立即开口,而是目光在她脸上又停留了一会儿,似是在估量着她说的那句话的真实性是有多少一般。
安宁只是无所畏惧地任由着他,然后‘礼貌’地笑问一句,“江总,如果您满意的话,可以放人了吗?我叔叔婶婶已经在家里盼得病倒了。”
然而……
江厉川却突然格外柔和地轻轻一笑,然后抬着手腕,扫了扫腕表上的时间,说了一句,“两分钟了……”
安宁一愣,接着就听到江厉川又说了句,“听说你堂哥网游打得很好,靠这个混日子,可惜他马上就要失去双手了,其实用双脚打网游也不错,有人都可以用双手写字呢,努力努力,也是一个励志佳话!”
说着,江厉川就身子向前倾了倾,长手一勾,就把先前掉落在沙发旁的手机给捞了回来,然后……
“江厉川!”安宁立即扑了上去。
她一心只知道要抢下他的手机,不能让他把电话打出去真的砍了安晓峰的双手,却不想指尖刚刚挨到手机边儿,正要五指用力伸出去一抓,来一个大冲刺时,突然右胸上按来一只手掌!
“变大了?”江厉川说着,五指还那么轻抓了一下。
安宁一愣,然后以及右手拍过去。
‘啪’的一声响亮,可见她用力之大。
然而江厉川也没有生气,反而那贼亮的眼珠子上下左右地将她骑跨在他身上的姿势一扫,说了句,“女王陛下,虽然我很思念你的蹂躏,但似乎……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宜,要不满三个月后我们改日来战?”
安宁被他的‘俏皮话’给整得又是气又是恨,立即就要起身,可一只脚才着地,江厉川就一边拨着手机号,一边道:“三分钟了,这下得搭上一条腿了,不过单脚打网游也是很励志的。”
安宁反应过来,再要去抢时,江厉川已经一手顺势环在她的脑后,一压,以唇封缄。
与刚才那一吻不同,这一吻是带着一些惩罚性质的,一开始就凶猛至极,结束的时候他甚至还故意地齿间咬着她的下嘴皮子狠狠地扯了一下!
安宁疼得握拳在他胸口砸了一记,还没来得及开口,江厉川就不紧不慢地说了句,“四分钟了……人棍了。”
他话音一落下,就有低低的‘嘟……嘟……’声从他的手机里传出来,如同催命符一般,安宁狠狠地咬了咬唇,然后近乎咆哮地冲他吼道:“江厉川你个王八蛋!我爱你,我爱你,可以了吧!!!”
安宁说完的同时,两行泪水也夺眶而出。
“你赢了,是,我爱你,我他妈的明明被你骗了,还是爱上你了,谁让我玩儿不过你呢,你的确是一个高手,不过你也不要得意,我会收回的,我一定会收回的!”安宁恨恨地又道。
江厉川只是任由她伏在自己的肩头一边哭着,一边不时地咬着、捶着。
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不会知道他此刻眉宇间纠结在一起的欢喜和痛苦。
直到她哭累了,渐渐安静了,而他的肩头也被泪水打湿了大半,他才开口道:“你恨我也可以,不把你从坚硬的乌龟壳里敲出来,我才是会最先疯掉的那一个人,安安,你不知道我等你这句话……等了有多久,我需要你的爱,不要收回。”
“不……”
“打不倒你的就会使你变得更强大,这座城市让你害怕,可是它不会战胜得了你,你又不是一个人,我们一起面对。”
他的一字一句如同暖流一般涌向安宁那颗被伤害后一直逃避,刻意冰封的心里,但可悲的是,她明明就很感动,却又很不适应这种感觉,因为……有太久太久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了,她有的时候故作坚强地都会忘记自己的性别,明明身边有很多人,但更多的时候,她只是一个人。
她抽了抽鼻子,甚至一时兴起,恶劣在他质地极好的针织衫上擦了一下,一边起身,一边道:“说得好听,西门庆和潘金莲人们骂的最多不还是潘金莲?”
“那你记住一句话,能把别人的老婆变成自己的老婆的男人都是很有本事的男人,而能被这样的男人看上的女人一定是最幸福的女人,他们都是在对你羡慕嫉妒恨。”
这话说得……
安宁睇了一眼过去,“原来你还知道你是个婬/棍啊!”
西门庆就是一典型的婬/棍,尤其是在《金瓶梅》里,在安宁看来。
“被把我和那种档次的婬棍相提并论,降低我的格调,就等于降低了你自己的。”江厉川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