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啸雄一定想不到自己弟弟的爪子伸得多长,胃口有多大。悫鹉琻晓”
顾念的语气里含着讽刺,他一向看不上这种背后搞小动作的伪君子。
那就是说,哪怕安知夏搭上了余啸雄,哪怕加上程家的势力——如果经过这场风波,余家还愿意继续跟程家保持亲密关系的话——都无法挽回林落华灭亡的命运。
林落华一倒,林落翘也就失去唯一的靠山。现在安柏疏远她,安松厌恶她,余家只当安知夏这个儿媳妇可有可无,安家三房,空前孤立。
安知薇想象不出,顾念在帝都到底动用了多大力量,她心中感动,轻轻道:“顾念,你……旄”
“不说这个了,今天晚上,你会来接我的飞机吧?”顾念情意绵绵地说,“很久不见了,我很想你。”
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直诉心扉。安知薇不由自主飞红了脸,低声说:“我也想你。”
………嵴…
………………
阳光照满街道,天很蓝,树很绿,安知薇拿着手机低头走在道路上,再也不见曾经的阴霾。
…………
………………
当天晚上,顾念乘坐的航班抵达新江机场。
在VIP通道出来,就见到一袭白色风衣的安知薇。她黑色的长发在夜空中飞扬,双眸如星,高跟鞋上的小腿纤巧细长。
才两个月不见,她居然瘦了这么多。
两人走向对方,紧紧相拥。
“我回来了。”顾念埋首在安知薇颈脖处,轻声笑道。
她的声音在他怀中闷闷传来:“欢迎回来。”
这个渐凉的夜晚,有什么比爱人的体温,更能温暖自己呢?
回到暌别多日的公寓,顾念惊讶地发现屋子里片尘不染,十分干净。安知薇笑道:“我昨天让人来打扫了卫生。被子也全都拆洗过了。”
他的房间还是很简单,只有基本的生活用品。偌大的屋子雪洞似的,透着寂寞空虚,唯独卧室里春光融融。
顾念在帝都带来了礼物,是一双挨在一起的小泥人儿,红色的中式服装,头碰着头,肩并着肩,一模一样咪咪眼,十分亲热。
只是……
呃……
有点儿像兔子?
“我自己捏的,只有那边才有这种土。多年没有发挥,手艺有点儿生疏了。”某人还在欢喜邀功,“南方少见这玩意儿。”
什么手艺生疏,安知薇怀疑顾念的手艺压根没熟过。
她挤出一个笑容,又挤出一句话:“真是——太好了!”
她拿着那对中国女圭女圭,又歪着头打量半日,总算找到它们的优点:“颜色搭配得还满醒目的。”
顾念捏泥人儿不行,不过颜色搭配倒还真不错,笔触鲜明,带着喜气。
安知薇一心想要鼓励顾念,谁知道却说错了话,顾念突然泄了气:“颜色是黎慕孺上的,阿熏帮着配色。”
……感情还是集体智慧的结晶……
“好了,好了。别泄气吗。那个谁,爱迪生小时候做板凳不也失败了好几次才成功嘛。这样,你回去一次就捏一对给我,争取每次都有进步,不就行了。”
她拍着顾念肩膀抚慰缩在墙角画圈圈的某人。
结果,顾念更消沉了:“做板凳的那个是爱因斯坦……”
他的记性太好了!
安知薇离开校园多年,早就不背这种杜撰名人故事了啊啊啊!
幸好顾念很快又恢复精神,抱住了安知薇,开始往她身上猴:“我还有礼物!”
这一份礼物,要合心意很多。一双金色软缎的高跟鞋,法国货。
“我叫店员把右脚撑大了一点点,这样穿起来更舒适。”顾念弯着腰,亲自为安知薇试穿鞋子,她的脚丫光滑细女敕,十片淡红色的指甲如十片花瓣,淡淡地分布在纤细小巧的脚趾尖上。
暖暖的脚丫子触到顾念微凉的掌心,安知薇敏感地轻颤。
“你不要乱模,痒……”
她另外一只已经穿好鞋子的脚随着笑声乱摇,摇得顾念呼吸急促。
“这么玲珑的脚踝……一定要穿好的鞋子。”顾念半跪着,还是给安知薇穿上了剩下的一只鞋子,“下次登台的时候,穿着它。那就像我陪在你身边一样。”
昂贵的金色软缎鞋子,无比帖服地包裹着安知薇纤巧的双脚。她很适合金色,白色,亚麻色,烟灰色。
气质高雅,外柔内刚。
安知薇垂眸,爱怜地盯着顾念。
上一世,他是唯一一个在最后关头朝自己伸出援手的人。
而这一世,他把自己放在心尖上。
情难自禁,她伸手模顾念乌黑的头发。顾念的动作停了下来,弹惯钢琴的纤纤小手,顺着他的发根,一直模到顾念整齐的发脚上。圆润的指月复非常幼滑。顾念闭上眼睛,长长吐气,下面很热。
燠热!
他顺势回手,一把抓住那如玉的皓腕,半跪的身子猛然舒张,然后形势逆转,他居高临下,一点一点把安知薇重新在床上展开。
他忽地负气,吞噬下去!
捕捉到那粉女敕的双唇,霸道地撬开脆弱的防守,席卷而入,深深长吻。透过薄薄衣物,顾念感受到身下娇躯渐渐软化,渐渐地,融成一滩柔软的雪水。
这个凉爽的秋天夜晚!
万籁俱寂,空空如也的房子,只有这一张大床,是温暖而令人留恋的——因为和自己缠绵的人。
顾念正式进入安知薇之后,并没有急着动。两人相拥着,头脸相抵,膝盖对着膝盖,慢慢地游动着,像海豚在贴身游泳。安知薇闭着眼睛,感受着体内顾念的存在,微笑:“真好。”
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
顾念凝望她清秀的脸,往日冷静的眼睛,如今因为***充斥,多了三分明艳。他轻吻上她的额头:“是啊,真好。”
真好。
真好。
…………
………………
云散雨收,懒洋洋地窝在一起,翻来覆去地换台,看电视。
安知薇第一次来的时候,还被楼下的空旷所惊倒。原来楼上竟然别有洞天,顾念的卧室跟楼下绝对是两个世界。电视电话,台式电脑,浴巾毛巾,门旁边是个衣帽间,里面挂满了顾念的衣服,床尾一个迷你冰箱,里面装满零食饮料。
典型的单身汉风格:衣食住行,一切一切,都可以不出房间解决。
久而久之,就连安知薇都已经习惯了这里的布置,进门就直奔二楼,仿佛一楼那世人梦寐以求的宽敞客厅和充满现代化设施的巨大厨房只不过是公用设施,与自己无关。
“烂片。”
顾念换台。
“还是烂片。”
顾念再换台。
“都是烂片。”
顾念叹气:“知薇,如果片子不烂,就不会放在这个时段播了。”
无奈之下,只好选了一出卡通片。好歹看着那个无厘头的海绵宝宝,有几声笑声。
“对了,那个余家大少,从马背上摔下来,没有摔得稀巴烂?”
“摔了个半身稀巴烂,”安知薇懒洋洋地说,“明天就第三天了,貌似72个小时之内醒不过来,以后都醒不过来。”
“啧啧,好惨。”顾念道,“好人都过得惨。”
安知薇喟叹:“这样也好,提前退场,万事无忧。反正余家最不缺钱,大不了就在医院躺一辈子了。往后谁不是在医院走过最后一段。”
否则,以余啸东不留后路的个性,余啸雄的下场只会更惨。
反正也是个死,死在余啸东手上,跟死在程亦可手上,又有什么区别?好歹程亦可还会流几滴真心眼泪。换到余啸东身上,不过赚得他一声冷笑而已。
“你倒把豪门看得透彻。”顾念闷闷地说。
“以此类推而已。我们家不过中等人家,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何况是余家?”安知薇淡淡地笑,说起余啸东,她想起今天下午顾念提起过的事,又问:“你今天说,余啸东现在在帝都势力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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