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里两个老首长来看老部队,队长安排我带人来巡诊……一顺手的事,谢什么!”陈玉玲说。
“两只羊是赶三只羊也是放,明天我们还来!”王小彬说完朝杨冬晓一吐舌头,“我们是放羊的星星。”
“陈医生你今天太伟大了,”杨冬晓恳切道,“太名垂青史了,你一顺手就把我妈变成了老干部,还纳编到革命队伍里,感动得我都不知啥叫不好意思了,我都不好意思再姓杨了。”
“那你改姓呗!”王小彬歪着头跟杨冬晓贫,“姓耳?姓东?干脆二合一姓陈吧!”
“陈医生你看这样好不好,你还有什么医嘱,我记下来!”杨冬晓翻自己口袋找本找笔。上下翻腾一遍,没找到,灵机一动,掏出手机,开启录音功能,面向陈玉玲,举在手里。
陈玉玲看了看杨冬晓,面色沉静。“王小彬,咱们走!”说完转身就走。
“看过《放羊的星星》吗?”王小彬问杨冬晓。
杨冬晓好象没听见王小彬的话,眼睛还在陈玉玲身上。
“我有正版碟,特好看!可以借给你。”
“王小彬!”陈玉玲停下来,回头盯着王小彬。
王小彬朝杨冬晓吐了下舌头,背着药箱,撅达撅达地跑向陈玉玲。
杨冬晓回到103房间,见父亲和母亲在弯腰撅腚地寻找什么。
“啥丢了?”杨冬晓问。
“你妈让我找瓶盖儿。”父亲说。
“谁让你找了?”母亲显然因为找不到东西心里急,喝叱着父亲,“你说的,肯定有人在这屋喝过啤酒,墙角旮旯咋能没有瓶盖子!”
他们是在搜寻陈玉玲说的啤酒瓶盖儿。
“这不是外面的宾馆,是部队内部招待所,谁敢在这儿喝啤酒啊!”杨冬晓苦笑道。他暗想,都说陈明仁当年在四平街撒豆成兵,让**的攻城部队吃了大亏,这个陈玉玲,该不是陈明仁的拐把子后人吧,得了他的真传似的,丢瓶盖成兵,区区一个啤酒瓶盖,去掉里头的胶垫就是无坚不摧的利器,一个招式就把两个老豆包放倒了。眼见陈玉玲的“第二战场”渐显雏形,有了轮廓,杨冬晓心里不住地叫苦。
“你们真是老糊涂了,买瓶啤酒不就行了吗?”杨冬晓苦着脸。
杨冬晓一句话,就把父亲和母亲的两张老脸说成了双份的一轮明月照九洲。“还是儿子脑子好!”母亲如释重负。
“那当然,也不看是谁的种!”父亲骄傲道。
母亲看出了儿子的不感冒:“怎么了儿子?”
“没怎么。”杨冬晓急头白脸地说,“我的相册你们别逮谁给谁看!还走哪儿背到哪儿,不嫌沉呐!”
“是你妈要随身携带。”父亲立即摘开自己。
“部队的军医就是态度好!”母亲看着儿子的脸色说,“看人家陈大夫,慢声细语的,几句话就把我的病说得皮是皮瓤是瓤籽是籽。”
“一个高血压,又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我上网遛一趟,查查资料就能讲个七八大概你信不信?”杨冬晓对母亲说。
“长漂亮点儿就好了。”杨冬晓父亲直通通插上一句。
“你就知道漂亮!”杨冬晓母亲瞪了杨冬晓父亲一眼说,“漂亮顶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