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成欢的声音。她的声音,像是春色里的绵绵细雨,润物无声,永远都带着低调的平静。
纪东隐突然便没了兴致,被他压在身下的秦雨感受到他的变化,柔若无骨的手攀上了他的脖颈,细细的吻他的喉咙:“夫君,怎么了?”声音像是能拧出水来。
纪东隐蹙眉从她身上起身,只微微整理了下衣裳便又恢复了齐整,他转头看向错愕的看着自己的秦雨,微微不耐烦的道:“今日你且自行回去,我还有事,夜里不用等我了。”
方才还情到深处,此时却冰冷淡漠。秦雨还未反应过来,纪东隐已经跨步离开,只留她用薄衫遮住自己,愤恨的低语:“成欢,你别想跟我争!”
夜深了,盈柳将成欢的房门仔细关上,才转了身往自己的偏房走去。头天夜里守了成欢一夜,她已是累极,洗漱后倒头就不省人事了。
成欢躺下后却没有睡着,方才盈柳的话让她不得不上心起来。
如今她和母妃算是被孤立了,她和母妃身份尴尬,除了九皇叔,皇室中人根本不待见她俩,而她如今嫁入的纪府,就更指望不上什么了。
九皇叔……她和他的关系才趋向缓和,她不想让他多想。
而今唯一的办法,便是自己挣钱。
她从前经营过布庄,颇有小小的规模,只是后来决定嫁给纪东隐后便变卖了那些东西。纪夫人说的没错,她给的嫁妆确实少,她当时没有想过自己往后的生活会如此窘迫,那些家产,她都依照母妃的嘱咐,全用来接济难民了。
思索再三,她都想不到两全其美的办法。
高热才退,身子还没有好利索,今日又摔进了池塘里,脑袋到现在晕晕乎乎的。
成欢吹熄了旁边的红烛,想要早早入睡,才刚睡下,门却“咯吱”一声被推开了。
她一愣,难不成是盈柳不放心她,所以又回来了?
按照盈柳的性子来说,这个可能性最大。
她无奈的道:“盈柳,你快回去睡吧,我没大碍的,睡一晚就好了。”
来人没有答话,门外的黯淡的月光将来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稳重的步伐和略微凌乱的呼吸让成欢心里一跳。
“救——啊!”
来不及喊救命,唇已经被人捂住,纪东隐俊美的脸渐渐在她的视线中清晰起来。
“是我。”
他嗓音黯哑,手温更是出奇得高,仿似要透过皮肤灼烧她般。
“夫……君?”成欢愣住。
“嗯……”纪东隐喉头动了动。
他夜里能视物,如白昼般。成欢侧脸羞赧的样子分毫不差的落进了他的眼中,只觉得美得能夺走人的呼吸。
体内未退的浴huo“嗖”的一下蹿高,连着呼吸也粗重了起来。
成欢没想到纪东隐会在此时来她的屋子,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