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自从福如斋里出来,手臂便一直火辣辣地发痛,她不用瞧也知道手臂定然是破皮出血了,可身为婢女,这便是她的命,不能有任何的反抗和不满,否则换来的,便是更加惨痛的代价。
从福如斋里出来之后,她便一直在想着钱袋丢失的事情,越想,越是紧张不安。
只是,她没想到小姐早已将一切看清。
突然间被沈悠妍问起,玉树有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跪下,额头贴着冰凉的地面,紧张地请罪道:“小姐,是奴婢该死,小姐买了那套红宝石头面之后,奴婢便与轻柳去了后院的茅厕出恭,估计钱袋就是在那个时候不小心落下的,奴婢本来是要跟小姐交待清楚,只是五小姐那时候已经将事情全都怪在了福如斋伙计的头上,奴婢一时间拿不好主意到底是被人偷了还是弄丢了,所以不敢作声,直到刚才离开福如斋,奴婢左想又想,才觉得这事奴婢该死,害得小姐今日受了这样大的委屈,奴婢该死。”
玉树将一切坦白之后,悔恨得咬牙“啪,啪”抽起了自己的耳光来。
沈悠妍依旧闭着双眼,似没听到玉树那啪啪抽着耳光的声音一般。
旁边沈诗雅早已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里就像是一摊被搅混的水,乱糟糟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玉树觉得自己的脸都已经肿得快要麻木了,手掌已经抽得没了知觉的时候,沈悠妍缓缓睁开了双眼,幽幽地目光落在玉树那张红肿不堪,渗出血印子的脸蛋上面,伸手拦住了玉树抽打自己的双手,一幅惊讶茫然的看着玉树道:
“傻丫头,怎地就将自己打成这样了?既是误会,这样揭过去便是了,你这又是何苦折磨自己呢?这幅样子要走出去,别人还不定怎么编排我这个做主子的是如何苛待下人的呢!轻柳,还不快把玉树扶起来,找点药给她上了,不然,这如花似玉的脸蛋可是要毁了。”
玉树疼得泪水直流,却不敢吭一声,她咬着牙根,拼命地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心里却因小姐就此饶过了自己而暗暗地松了口气,抽抽噎噎地说道:“谢小姐饶恕之恩,别人若是问起奴婢,奴婢只说长了疹子挠成这样的,小姐心善宽待奴婢,奴婢感激不尽,日后定不会再出同样的纰漏了。”
“嗯,你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便好。”沈悠妍又躺回了软枕之上,目光才若有似无地看向了旁边神色复杂而又难看的沈诗雅。
“五妹妹,日后切莫要向今日这般冲动了,否则,连我到时也是无法再帮你圆场的。咱们相府虽说家大业大,可也经不住别人的一再恶意诋毁和陷害,今日这事,你就权当买了个教训吧!那如欢公子日后你若是见到了,最好躲远点,以卵击石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我我知道了,谢谢二姐姐提醒。”沈诗雅目睹了方才玉树打脸的事情,又被沈悠妍不冷不热的一番说教,早已是吓得面无人色,今日,她算是见识到了这位二姐姐的好手段,哪还敢有半句怨言,只能唯唯诺诺地点头应和,整个人乖得就像沈悠妍平时养在身边的那只波斯猫一般听话。
马车,在相府大门外停了下来,玉树顾不得脸上麻辣火烧的疼痛,立刻上去搀扶着沈悠妍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轻柳突然拦在玉树面前站定,一脸得意地看着她那张红肿不堪的脸蛋,语气满是嘲讽地说道:“玉树姐姐,小姐这里还是由我来服侍吧,瞧你这脸怪瘆人的,还是赶紧找点药抹抹,别真毁了容,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玉树站在原地,眼中满是阴狠地看着轻柳小步跑到沈悠妍身边小心搀扶的模样,嘴角勾起了一抹怪异的微笑。
“轻柳,你别得意太久,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尝到比我今天痛苦百倍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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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下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大雪终是停了。
清姿用过晚膳之后便乘着马车出门了。
她的身边依然只跟着锦瑟与灵巧儿两人。
因为是夜里,去的地方又较偏僻特殊,三人并未做男子打扮,此时清姿口里含着师傅为她亲自配置的抵抗寒毒的药丸,素雅简单的马车里燃着梅花香,淡淡的梅花气味,在这个清冷的雪夜里,显得格外的幽香。
她穿着一身白色的素锦裙袍,只在领口和袖口绣了一圈银色的莲纹图案,乌黑的发丝简单了绾了个发髻,上面别着一根白玉如意簪,剩余的发丝柔顺地披散下来,精致美丽绝伦的脸蛋脂粉未施,却依然美得如同月宫中的仙子,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幻觉。
锦瑟和灵巧儿都穿着素色裙服,发髻上也是素淡地别了个簪子,再不作任何打扮。
可偏偏这样素淡的着装,却使她们有种特别出尘的韵味。
下了车后,三人走在雪地里,一身白衣的她们几乎与这白雪世界融为一体。
来到北西巷之后,清姿让锦瑟和灵巧儿二人待在巷口等侯,她则朝巷子深处的洛家废墟走去。
明天就要正式住进丞相府了,她突然好想来看看这个曾经生活了十五年的家,虽然现在已经成了一座荒草丛生的废墟,可当她走到这座废墟的围墙外面时,却依然觉得这里是这么地亲切,熟悉。
她站在大门前看了很久,最后还是推开了眼前这扇破烂残缺的大门,目光落在庭院中央那座已经芳草丛生的假山上,却看到山顶上正坐着一位身穿白衣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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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这位穿白衣的男子是谁吗?会不会是传说中的男猪脚?
又或者是打酱油的男配脚?
唉,叶子好困哦,熬夜写更新到凌晨三点,伤不起啊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