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镇魂珠?
凤浅歌怔怔地顺着那只修长的手望去,映入眼帘的是张完美到极致的面容,他淡淡望着她,重复了一遍:“这世上没有镇魂珠。”
没有镇魂珠!
没有镇魂珠!她要怎么回去?
她找了十年,盼了十年,竟然……竟然只是一片虚无。
他静静地看着女子那双清澈的眼眸,看到她眼底缓缓涌出巨大的失落,甚至……绝望,转瞬即逝。山风清寒,她竟忍不住几分颤抖,连声音也随之颤抖:“我不信……我不信……总有一天我会找到它。”找到回家的路。她的眼神那样坚定而决绝。
她一把甩开他的手,扬长而去,夕阳下孱弱而倔强的背影令人心疼。
凤浅歌漫无目的地朝前走着,不知走往何方,不知去往何处,这里不属于她,她也不属于这里。亲生的母生要置她死地,相国府暗箭无数,凤鸾飞亦是一心想将她置诸死地。
命犯孤星,不得善终。这就是她的命吗?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如此惩罚她。
了无人行的官道上,她缓缓独行,她真的很累很累了,她真的很想很想回家,回到那个开满紫藤花的院落,回到父亲和母亲身边……
两生两世,她独自行走了二十七年,二十七个春夏秋冬,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只有无尽的梦魇和杀戮纠缠不下。
凤浅歌?方浅予?她到底是谁?
漫无目的的前行,直到走到湖再无路可走,她终于停了下来,静静地望着湖面,思绪百转。她的痛,她的绝望,她的挣扎……她无法向任何人倾诉,只有承受,一个人承受。
风骤紧,大雨遽然而至。冰冷的雨砸在苍白面上,麻木地生疼。
天色渐暗,她木然转身朝回走,了无人行的官道上,她缓缓独行,她真的很累很累了,她真的很想很想回家,回到那个开满紫藤花的院落,回到父亲和母亲身边……
一道惊雷自天际崩裂,她被惊得回神,站在空旷的官道之上,望着绵绵不尽的雨帘,竟不知该去往何处,真正的镇魂珠,她又该到何处寻找?
暮色苍茫中,一辆马车冒雨从后方疾驰而来。
“驾、驾、驾……”赶车之人奋力急抽马匹之声从雨中传来,两名劲装男子策马在前,一辆马车紧随其后,前面的两人不断转头催促后面的车夫。
“吁——”来人见有人挡路不上,眼急手快勒住马匹,马儿受惊扬蹄长嘶,差点没把背上的人给甩了出去。
蓝衫男子扬鞭指着叶清,厉声喝道:“不要命了!让开!”
凤浅歌皱了皱眉,站在雨中身形渐渐不稳,晕晕沉沉地转过身望向后面的人,只觉头重脚轻,张了张嘴想要开口说话,便一头栽到了地上。
马车内传出一道低哑的男声:“凌霄……让她上车。”声音带着几分莫名的颤抖。
马车内昏暗无光,她靠着马车意识渐渐沉虚,朝一侧倒去,车内的男子伸手扶住她,一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裹在她身上。
黑暗中,他的手轻轻拔开她沾在面上的湿发,笑着抚上她秀气的眉眼,慨然长叹:“你……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