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歌眼见小姐提着裙摆一路追着姑爷而去,不由目光大惊,又见莫言还呆愣原地,不由上前推了他一把,急道:“哎呀你快去呀,发什么愣呢!”
“哦!”莫言一回神,便风一般飞速向琼华宫冲去,看得浅歌直乍舌,转头却见小姐已经离了好远,心中一急,直盼莫言立刻就能将太子给找来。
再说前方处,慕容祚正旁若无人地抱着华沧月直往东宫,却听到华思弦对莫言说出的那番话,心底不由冷笑,到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竟自以为能劝得了他?
听着后面匆匆而来的脚步声,他的步子也故意放慢几分,却依然是华思弦脚程的几倍,使得她连追老远,才将将追上了他的背影。
可她一经追上,却不急着上前将慕容祚拦下,而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边,略略舒缓着急促不稳的呼吸,安静地陪在一旁,如同侍婢。
“慕容祚,你快放我下来!”
她这样的奇怪举动,不仅让慕容祚心生好奇,便连华沧月也着了急。
眼看重华宫不远,她担心慕容祚若再不放下她,只怕明日有关她与康王有染的闲话,也将传遍宫中了。
到时她可要有理说不清,明明太子负她在先,倒反会让自己成了他人眼中的出墙红杏,委实冤枉。
是而,她便也顾不得再保持仪态,唤他不听,干脆扭头一口咬上慕容祚的臂膀,使得他眉头一皱,步子却丝毫不缓。
“大姐,一个醉了的人,与疯子无异。你这样咬他,他也不觉得疼,何必白费力气。好歹他还记得大姐是太子妃,想来他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大姐不妨原谅他的无礼,且让他送你回宫,也无不可。况三妹相信,王爷他行军多年,定力深厚,无论醉了与否,也绝不会做出任何有背伦常之事。眼下他既不放心大姐,那我便陪他一起送送大姐,只等将大姐送回了宫,确诊没有大碍,王爷自会放心离去。”一侧的碧衣女子见状却突然开了声,语态平和,言之在理。
只是那损人于无形的口吻,瞬间激得慕容祚胸口跌宕起伏,冰冷的目光也立时深得怕人。
华沧月微微意外,随即亦明白了华思弦的意思。
果然应声松了口,心中盘算着须尽量拖延时间,好等到太子赶来。
方才莫言已亲眼看到慕容祚纠缠自己的一幕,对她的清白无辜,想来太子定无怀疑。
如此,倒依旧可以借由慕容祚来刺激太子,以让他明白,一直被他冷落无视的妻子,却是别人眼中求之不得的至宝!
“三妹言之在理,大姐到错怪康王了!”思及此,华沧月便安份平静地不再挣扎,引得慕容祚忍不住俊眉一挑,不由多看了一眼身旁的碧色人影。
却见对方扬唇而笑,自信满满的俏丽容颜有如一朵悄然绽放的昙花,在清凉朦胧的夜色中,盛开得格外迷人眼目。
华沧月忽而轻叹,再度将慕容祚的视线拉回,但见她眉锁轻愁,迟迟不展,“若三妹不介意,我想跟王爷单独谈谈。有些事,我们终究要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