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二十一中校门很远,操守仁擦着额头的汗水说:“这两个是什么警察?太厉害了。”他做为麒林道上的老大,没少与警察打交道。从来没遇上过这样的警察,要是被他们逮住那还有活路么?
章老头不吭声闷着头走路。这绝不是普通的架,那种人来了。否则这儿不会出现这种警察。也不会事先声明,他们不管参与打架人以前犯过什么事。打赢了,可以放心离开麒林,以前的账以后再算。打输了,被二十一中学生送到警察局别怪他们。
前几天还不明白,警察怎么说这种话。现在明白了,这种警察本来就不管世俗间的小事。他们出现就说明必有惊天动地的打斗。幸亏事先到谷雨龙的办公室坐了一下。要不然稀里糊涂的进了校门,就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了。
走了大约一站路远,章老头看见孙一行坐在一个小店的门口,赶紧过去打招呼。走到近旁突然一怔,立即拉着牛长风与他一起跪下:“章四携小徒牛长风拜见孙爷!”
章老头没名。他是孤儿,被师父收留后就按师兄弟排序叫他小四。他发现孙一行已突破先天,立即按江湖规矩行跪拜礼。
孙一行叫他们起来说话。现在是新社会新时代,这些陈规陋习应当废了。孙一行身边有茶几茶具,叫几个人都坐下来喝茶。
操守仁不太怕章老头,却怕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孙爷。章老头孤家寡人带几个徒弟在江湖上混没什么可怕的。孙爷可是一个家族,还是百年老店那种家族。树大根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章老头试探着问:“孙爷,您是来帮二十一中的?”
孙一行扭头看了看章老头,笑笑,然后说:“那些学生需要我帮?我这花脚猫的招式不敢去现丑,白白让这些学生笑掉大牙。”
孙一行来麒林当然是要帮二十一中。但安全部门招呼他,最好不要进去。孙家向来是听从国家与组织上命令,所以孙一行只能在离二十一中不远的地方干着急。
他这是谦虚呢,还是谦虚呢,还是谦虚呢?他的武功修为都已经让我高山仰止了,在那些学生面前竟然不够看?章老头舀不定主意,不知孙一行到底是谦虚还是娇情。
时间已近中午,大战迫在眉睫,邓二丫突然一惊一炸地叫道:“张秋生,秋同呢?”
邓二丫这句话提醒了在场所有的人。大家都一致要张秋生赶快去红旗路小学,守着秋同一直到梁老师来接。
二十一中老师也一样参加军训。但有家小拖累的老师中午与晚上可以回家。所以梁司琪每天还是如平常一样接着秋同,以及为爷爷女乃女乃做饭。
张秋生觉得马上就要开始了。约定的时间是今天中午十一点半至十二点。现在已经十一点二十了。李满屯骂道:“地球缺了你难道就不转了?我们缺了你这个八万难道就不胡牌了?快去快回。这些江湖上的杂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千万不能大意了。”
张秋生自己想想也害怕,赶紧向学校门外跑。到了无人之处取出摩托风驰电掣地往秋同学校驶去。但进入市区就跑不快,下班高峰时间街上人很多。
中午放学要回家吃饭,而且必定是妈妈来接,所以秋同从来不想办法开溜,老老实实地站在校门口等妈妈。
这两天妈妈都接得比较晚。二十一中在军训,几个家里有事的老师都搭妈妈的便车,妈妈要一个一个将那些叔叔阿姨送回家。
校门口的人渐渐少了,估计妈妈也快来了。秋同正在翘首以盼,这时过来两个人弯着腰对他说:“你是李秋同同学吧?你妈妈今天有事,学校叫我们来接你。”
秋同警惕地看着这两人。妈妈不可能叫陌生人来接他。学校那么多学生,怎么可能叫两个大人来呢?不说其他学生,也不说姐姐哥哥,二丫姐姐、王长青哥哥,还有阿仁哥哥,接我的人多了去。
再说了,妈妈即使有事也知道我会回家。最起码也会打电话给爷爷女乃女乃,叫他们公司里的人来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两个人是骗子。想骗我李秋同,你们还嫌女敕了点。
这两个人要是知道秋同这时心里的想法可能要以头撞墙。两个江湖成名多年的高手,竟然被一个小屁孩说他们女敕了点。
虽然不知秋同心里想什么,但他那警惕而又戏虐的眼光让这两个人知道,这小屁孩一点都不相信他们。其中一个也不废话伸手就要抓。秋同早就防着他们这一招,这人手还没伸出来他掉头就跑。嘴里还大喊:“抓坏人啦,抓骗子啦!”
小孩不管怎样也搞不过大人。这人两个大步就将秋同抓到手里,旁边那个人对周围群众说:“我们是这孩子叔叔。这孩子昨天晚上就没回家。”
旁边有秋同的同学,立即大声说:“骗人,李秋同今天早上是他妈妈送上学的。”此话得到其他同学的一致附和。
秋同在这人手上拼命挣扎。怎奈此人是江湖高手,十岁不到的小孩无论怎样都无法挣月兑他的魔爪。两个人不理周围群众,夹着秋同就走。两个凶神恶煞,没人敢上前阻拦。旁边停着一辆桑得拉。一个人向驾驶座那边走,抱着秋同的准备打开后座车门。
毕竟还小,秋同非常害怕。拼命地用脚撑住车门,使这人无法打开。这人换一只手抱秋同,侧过身子准备开门。秋同眼光瞟到妈妈的奥迪车,立即大叫:“妈,妈,妈妈——!”
梁司琪已经看到秋同正被人劫持。开始很慌乱,准备下车去救。但她马上就镇定下来,一打方向盘向那辆桑得拉开去。
已经上了车的那人将油门加得轰轰响,做出要与梁司琪相撞的架式,以此来威胁梁司琪让开。
真可笑,你抢我儿子,还想我让开!梁司琪也猛轰油门,做出同归于尽的态式。桑得拉竟然不敢与奥迪撞,后退了一步。奥迪紧逼一步,死死地抵住桑得拉。
是个人都知道,后退的根本搞不过前进的。这人停了车,下来,朝奥迪走去。他要打死这孩子的妈妈。
梁司琪也下了车,迎面向这人走来。她慌张吗?母亲见儿子被人劫持,再慌乱也能勇敢地去面对。
二十一中真的没什么秘密,梁司琪会武功早已被学生当炫耀的资料到处吹。这人没小看梁司琪,离她还有五米时就跨步起跳,带着呼呼风声的侧踢奔向梁司琪耳门。
梁司琪按照女儿的教法,运气由左臂去挡这凌厉的一脚,同时跨步上前一掌劈向此人颈动脉。此人也相当了得,人在空中,前脚收回,后脚再次踢出,后发先至直奔梁司琪心口。
梁司琪按照儿子的教法,滴溜溜一个转身让过这一脚,同时右手食拇二指并拢戳向此人左侧章门穴。梁司琪早就知道,能在空中变招的都是修习内家功夫的人,而且已小有火候。修习内家功夫的最是怕此穴被人点中。
此人果然害怕,见梁司琪点他章门穴立即侧身让过。顺着前冲的势子滑了两步转过身来,准备再次进攻。他们只能速战速决,警察马上就会来。
可惜此人已没了进攻的机会,随着一阵马达的轰鸣声后脑勺遭到重重一击,一头栽倒在水泥地上失去知觉。抱到秋同的那个人见同伙被击倒,立即将秋同做人质威胁飞奔而来的摩托。
秋同又反过来死死地拽住车门把手。这人放开秋同打算避让摩托,已经迟了,一棒球棍重重地打在他额头。摩托前冲了十几米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摩托停下再掉头来到秋同身旁。
秋同从地上爬起来,看到掀起头盔的哥哥一下抱住他的大腿,又哭又喊:“哥,你再晚一会就见不到我了,呜——呜——。”
张秋生没时间听弟弟哭,对他说道:“快,快到妈妈车上去。”又扭头朝梁司琪喊:“妈,赶快去看爷爷女乃女乃。先去女乃女乃那儿!”说完摩托又是一阵轰鸣,张秋生率先向安然公司奔去。
这些下三滥既然能抓秋同就不能保证他们不劫持爷爷女乃女乃。张秋生心急如焚,玩命地朝安然公司奔去。
安然公司是租的旅馆做办公室。此时的旅馆门厅里,女乃女乃正坐轮椅上。轮椅被两个人抬着。另外还有三个人在与这两个抬轮椅的争执。正确的说,是两个抬轮椅的分别与另外三个人在争吵。
五个人分成三派的争吵头绪比较复杂。如实写来就显得太乱。简单地说这三派都要将女乃女乃劫持到他们那里。他们都知道女乃女乃在张家威望最高,说话最顶用。
本来轮椅就是推着走的,但两派之人站在两边都不放手,相持不下所以形成这么个局面。另外一派根本插不上手,于是就在一旁瞎吵。
旅馆经理与服务员有被打晕的,有被吓得不敢说话不敢报警的,有躲得远远不敢上前的等等。反正这些人不将将旅馆职工当回事,站在门厅内瞎吵。
这些江湖人士争吵的结尾都是大打出手。正在他们准备开打时,张秋生进来了,手提棒球棍。也不说话,进来就是“啵啵啵”三声闷响,三人应声倒地。
两个抬轮椅的正要将轮椅扔了应战时,又是“啵啵”两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