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老板那jiān诈的眼神与肮脏的大胡子,张秋生深吸一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我没必要与这种jiān商生气。真要闹到jǐng察那儿,我这护照就成问题。
“那好吧,要赔多少?”张秋生心平气和的问。“二百。”老板顿了顿,接着说:“美元。”
娜娅与娜塔莎同时惊叫。不怪她们对老板的狮子大张口感到吃惊。此时的苏联经济已几近崩溃,世界上堪称第一的超级大国的外汇储备不足二百亿美元。国家与社会对外汇的渴求可想而知。
娜塔莎说:“我有卢布。说吧,要多少卢布?”老板看着娜塔莎说:“八千。是的,八千。”
“什么?一比四十?”两个女孩又是大吃一惊:“国家的汇率是一比四点几。”
“不错,不错,”老板说:“准确的说,是一比四点八。如果你们能兑换得到,我愿意出一比三十。怎么样?我给的价很优惠吧?”
“好吧,就依您的。”张秋生掏出钱包,抽出两张百元面值的美钞,对老板说:“不过,你得给我们来杯咖啡。”
老板难以掩饰的高兴:“行,这是小意思。”接过美元,仔细验看后收入钱柜。又说:“待会jǐng察来了,我会证明是这些杂碎主动攻击您的。”
几个黑手党相互搀扶着离开,张秋生没有阻拦他们。两个俄罗斯姑娘有点害怕,娜塔莎说:“他们说不定会叫同伙来,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
娜娅也催着张秋生说:“赶快回去吧,他们人非常多,而且还有枪。个个心狠手辣,真的敢杀人。”张秋生说:“我去下洗手间,然后再决定是留下来喝咖啡还是立即就回家,好吗?”
然后张秋生离开两个女孩,不知去哪儿转了一会。回来时,老板已经将咖啡端上了桌。张秋生对她们说:“这么好的咖啡,不喝太可惜了。”
在两个女孩的催促下,张秋生三口两口喝完咖啡,说:“那好吧,我们回去。”
在路上张秋生才有时间问两个女孩:“你们不是伊尔库茨克人吗?怎么到了这儿?”
娜娅望向娜塔莎:“我们说过是伊尔库茨克人吗?”经常有男生找她们搭讪,遇到讨厌的她们不会说自己真实姓名与住处。娜塔莎肯定的说:“没有,事实上老张没问,我们也没说。”
呃,张秋生取下帽子抓抓头皮,他确实没问。当时就没想着以后会打交道,萍水相逢过后既忘打听许多干嘛?
那个,张秋生想问问,贝加尔格勒离伊尔库茨克四百多公里,她们只放一天假跑那么远干嘛?再想想,好像自己没那资格问吧?万一牵涉到女孩的**呢?大男人太八卦了不好。
到了娜塔莎家门口,她坚决邀请张秋生与娜娅进去坐一会。除了邻居家,张秋生还从来没去过其他的女孩家。于是坚决谢绝,说自己该回去了。
两位姑娘打从见到张秋生第一面起,就知道这是一个腼腆害羞的大男孩。这样的男孩在目前的苏联属于稀缺品种,所以她们从第一眼起就喜欢上了他。
两个姑娘推着张秋生,硬是将他推进了娜塔莎家。
娜塔莎家的房子非常大。一个dúlì的小院,还带花园、游泳池。在这大雪满天的当口,花园已被积雪覆盖,泳池里堆满了雪。要是换成在国内,这样的住处怎么着也得副部级以上的待遇。一个国家还是人口少好啊。
娜塔莎的母亲在家。典型的俄罗斯中年美妇,有着与娜塔莎一样的金sè头发和蓝sè的眼睛,对人热情大方好客。
两个姑娘见到娜塔莎母亲一齐抱住她,叽哩呱啦说了一大通。张秋生一句也听不懂,但还是能猜出来,大概是在讲述刚才的遭遇。看来,娜娅跟娜塔莎家的关系很好,都几乎把娜塔莎的母亲当自己的母亲了。
果不其然,娜塔莎母亲拉着张秋生的手连声表示感谢,非常流利的牛津口音:“勇敢的小伙子。你是好样的!我代表我全家感谢你,同时也代表娜娅全家感谢你的勇敢行为!”
随后张秋生与娜塔莎的母亲聊了起来。娜塔莎母亲有一种亲和力,与她谈话很轻松。张秋生老实说了自己来苏联的目的,只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必要的渠道。
娜塔莎母亲轻松的笑着说:“在贝加尔格勒,有一个星期rì俱乐部。里面集中了这里的企业家。恰好的是,这个星期rì定在我家聚会。现在我正式邀请您,请务必光临,勇敢的小伙子。”
前世在特种部队,学英语时有一个课程,熟悉欧美国家的风俗人情,知道西方贵妇人沙龙。可是这儿是苏联,是社会主义国家,也有贵妇人沙龙吗?
今天是星期五,后天就是星期rì了。回去时,张秋生特意去刚才那家咖啡馆绕了一下,刚才已经做过侦察。于是,尤金娜大婶就得到了红肠、火腿,尤其让大婶尖叫的是鱼子酱和黑松露,还有一只大肥鹅。
五人小组开了一个会,这次是正正经经开会。众兄弟面对张秋生都感到很惭愧。他们或在修炼,或在习武,或干脆在玩时,只有张秋生一人为着任务在跑路,而且还是冒着这么大的风雪。
会议围绕要不要现在就向公司报告讨论,讨论了一晚上拿不定主意。如果谈的买**较大,他们无法做大资金的主,还有国内也需要组织货源。这样最好就要向公司报告。可是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如果没谈成,及早向公司报告了,丢人不说也会造成公司大量人力物力的损失
五个人都没做过买卖,在这个问题上一点主意也没有。最后还是决定明天先去看看,如果对方意向明确,再向公司汇报也不迟。即使需要签订合同,吴痕也有公司的特别授权。先走一步算一步。
所谓的星期rì俱乐部,其实只是一帮人在一起喝喝咖啡,聊聊天。他们在娜塔莎家温暖的客厅里,三五成群或站或坐,有的轻声交谈,有的大声辩论。
张秋生与吴痕去的时候,娜塔莎母亲热情的将他们介绍给每一位客人。为了让张、吴能听懂,她用的是英语。这也可证明在座的都会英语。
接下来张、吴二人就傻眼了,这些人都是用俄语交谈,叽哩呱啦,他们一句也听不懂。娜塔莎的父亲是一个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俄罗斯男人特有的严肃认真,不苟言笑。但对张秋生与吴痕却异常热情。看来,对于张秋生前天救了他女儿一事非常感激。
娜塔莎父亲用汉语同张、吴交谈,当了解到张秋生的此行目的后,叫了一个粗壮矮胖的人过来介绍说:“谢尔盖,我给你介绍两个来自中国的朋友。这位叫吴痕,这位叫张秋生。这位叫谢尔盖.托米列夫斯基。好了,大家都认识了。中国朋友是来帮助我们渡过难关的。他们有大量的食品、服装及其它轻工业品,这些正是我们所急需的。而他们需要石油、化肥、地膜及机械产品,这些是我们所富有的。我们可以与他们互通有无。事实上这些事已经有人在干了,阿穆尔州和滨海州就干的很起劲,而他们的rì子比我们好过的多。谢尔盖,好好想想。这样的机会给别人抢去,你会后悔的。”娜塔莎爸爸是用英语说这些的,意思是要张秋生也能听懂,也能证明他做事的光明磊落。
娜塔莎爸爸陆续给张秋生、吴痕介绍了几个商人,都是很有势力的商人,对这个提议都很感兴趣。可又都吱吱唔唔,言不由衷,不尽不实。
娜塔莎父亲拍拍张秋生肩膀,叹了一口气说:“张,你们还太年轻,可能有些事无法做主。我的意思是,年轻人不太了解社会。苏联社会与其他国家一样,也许比其他国家更**,这一点无法否认。看看苏联现在的状况就知道了,苏联已经**透顶了。每一个掌握权力的人都**。于是,苏联就这样了。”
娜塔莎爸爸的话,说的也是不尽不实,yù言又止。也许吴痕不懂,但张秋生懂了。毕竟张秋生经历过二十一世纪,中国**到了无官不贪的地步。说白了,与张秋生做这样的项目,他们个人能得到什么好处?尽管他们知道这买卖对苏联有好处。
张秋生对娜塔莎爸爸说他懂了,知道必要的商业回扣是促进商业项目完成的润滑剂。如果数目不是太大的话他可以做主。我们在中国属于新型的股份制公司,在这方面受到的约束不大。关键是在你们这儿,以什么样的方式才最合适?